“王婆婆秋後問斬,李芳兩口子也蹲大牢去了,我們會把孩子送回師門,你可以安心去投胎了。”
百裏宣畫好符陣,女子安安心心的走上去,隨後化作一道白煙去了。
“我們把孩子帶到狂佟城,讓長老帶他回去。”
……
星星剛出現在夜空,按理來說,大家都十分疲憊,沒什麽精力閑聊才對。
可此時的大家都很默契的欲言又止。
“師父說過,我們修煉成大道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要多做善事,懲奸除惡。”
“可幾千年過去,世世代代的修真者,為何這個世界沒有變得好一點呢?”
“我們做的這一切真的有意義嗎?真的有用嗎?”
楚靈珠接二連三的話讓大家徹底陷入了沉默。
篝火上的火星子像條火蛇朝我們吐著舌頭,星星點點的火順著風來到了我們身邊。
“在凡間有句話叫有人的地方就江湖,師父也曾告訴我們,惡念生生不息,這個世界本就不可能全是善人,我們要做的就是維持好這世道的秩序,讓大家心底都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從而更加向善。”
“修行路漫漫,我們會在之後遇上各種不一樣的事,堅守住我們的道心,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夠做到靜守己心。”
百裏宣說完拿壺裏的水熄滅了火,他看向前方,目光幽深。
“至此往前去,想必各位都是到狂佟城等待小重山秘境開啟,可否讓在下與各位同路?”
之前的事情百裏宣幫了不少忙,雖說不太熟但現在貿然拒絕又顯得尷尬,聶九州是這樣想的。
但楚靈珠很顯然不是,有人想和他們同路,這對於向來成群結隊的修士來說正常不過,她滿口答應。
“是不是很快要到海邊了?”
楚靈珠興奮的又蹦又跳。
九州大陸並不是完全連在一起的,它是一塊完整的大陸,被劃分成了九塊。
顧名思義,九州大陸。
而這些州之間隔得並不遠,比起九州之外廣闊的大海來說,這隻能算條河。
等他們到了海城便能看到一條很寬的大河,這條大河的對麵就屬於另一個州,因為屬於南疆的地盤,所以稱之為苗州。
苗州是九個州裏最小也是最神秘的一個州,修士們大多都不願意往苗州走,若不是這小蟲山秘境的入口偏偏在苗州,修士們根本不願意踏足這裏。
南疆和修真界的關係有些微妙,他們以蠱修煉,真正意義上來說也屬於修真之人。
但由於這種法子很特殊,隻適合南疆苗族人的修煉,是一種血脈的力量,從一開始便和修真界脫了節。
自從五千年前大陸被分為九塊之後,南疆後主便帶著他的族人們前往了其中一個州,也就是現在的苗州。
“我還沒去過南疆呢,好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樣子?”
楚靈珠的聲音從很後麵傳來。
自從多了人之後禦劍所站的位置也發生了些改變。
齊長疆帶著百裏宣,楚靈珠帶著夜靈溪和楚風,而聶九州是帶著王瑾。
王瑾便是他們從村子裏救出來的那個孩子。
他們在上麵飛了許久,終於,一抹陽光從雲層中透出來,帶著暖洋洋的意味。
這陽光很特別,僅此一束,隻照著海城。
陽光灑在海城的上方,使得海城比別的城鎮都要明亮許多。
“到海城了,我們停下吧,我想坐輪渡過去,不想禦劍。”
楚靈珠拿手指著剛好被陽光所環繞的地方,率先朝著它降落。
這裏到處都是魚,拿著大網站在河邊收獲滿滿的漁民,網子裏碩大而肥美的魚品種繁多,河邊上都有一處很大的河灘,上麵隻滿了木棍,做的簡易架子曬滿了魚幹。
“這裏的貓定能成精了。”聶九州笑著說。
海城凡人與修士混居,這些魚裏也有許多零餘,若是有貓吃這種魚長大說不定還真有可能成為那山野精怪。
他們歇在一個名為客來的客棧。
這裏離河邊很近,但因為旁邊有一棵極大的樹,把整座客棧都籠罩在裏麵,倒是極為陰涼。
房子裏是冷的,打開窗戶,新鮮的河風吹來,好不愜意。
“這裏也太舒服了吧!”楚靈珠感歎道。
雖說他們玄天劍宗位於群山之間那裏的景色也是不凡,可對一個看了十幾年的人來說也變得平平無奇。
這裏處處都和那山野之間不一樣,菜品也極具特色,基本上每樣都和魚有關,即便是不和魚有關,也一定是河鮮。
他們中午到這兒就品嚐了這裏的特色菜係,清蒸桂魚,紅燒鯉魚頭,爆炒河蚌…是現在想到也會流口水的地步。
“你說怎麽會有這種怪事?這海參難不成長腳了?這麽大一筐都能不見?”
樓下的老板肥頭大耳,唾沫橫飛的在諷刺著店小二。
“還給我扯謊,也不說點靠譜的,就是你這黑心肝的把它拿出去賣了吧?被我發現了,你那工錢都不夠賠!”
他中氣十足聲音穿透力極強,即便是在屋內欣賞風景的幾人也聽得清清楚楚。
接著樓下傳來了棍棒的聲音,齊長疆率先走了出去。
“老板,有話好好說,何必動粗呢?”
他站在外麵的走廊上,帶著微微的笑,看上去極好說話。
不管是在哪裏,九州大陸上都嚴禁濫用私刑,也就是說這老板根本沒有資格打店小二,可若是頂撞便會失去工作,有多少人又受過這樣的苦呢?
“他連著幾日偷了好幾筐海參,我不該打他嗎?賠又賠不起,隻能在我這打一輩子的工!”
那老板看客人出來了,也知道自己的聲音大概是吵到了他們,便心平氣和的解釋了。
“老板,雖說我初到海城,但這海城裏的貿易顯然是極有規矩的,即便他從你這兒偷了海參出去又能往哪兒賣呢,沒有一個正當的進貨口,誰也不會買他的東西。”
齊長疆慢條斯理的和老板說。
那老板是知道這個的,隻不過這些海參就這麽不見了,對他來說也是很大一筆損失,恰巧這店小二專管著海參,不找他找誰呢?
“說不定他拿著去黑市上賣,誰知道呢?左右這東西他一個人看管,橫豎都是他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