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他給的承諾
隨著那一起一伏的步子,唐夏眼中的殺氣越演越烈,緊緊握著的手幾乎要把白衣男子的衣袖扯下來。如果他真的敢對她做什麽,那麽她一定會把他碎屍萬段的。
狹長的鳳目,閃動著如刀刃那般銳利的光芒,隨意掃上那麽一眼,都會讓人覺得不寒而栗。在那樣淩厲的眼神下,白衣男子抱著唐夏,一步一步走的從容淡定。從氣場上來說,絕對要比唐夏強大。
帶著花香的風,從耳際劃過,掀起細碎的發絲。分不清誰的白衣,在風中翩然起舞,唐夏淡淡的垂下眼瞼,目不轉睛的盯著白衣男子的胸膛,目光炙熱的好像要燒出個洞來。可是漸漸的,她的眼神變得平靜下來。清幽的月光下,那張風華絕代的臉,像一潭幽深的湖水,看不出一點波瀾。
她想,如果他真的要來強的,那她就當做被瘋狗咬了一口,她不是迂腐的古人,對那層薄薄的膜,看的沒那麽重,更不會為了這件事尋死膩活。
隻是他一旦真的做了,她會讓他永遠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不論那需要多大的代價。
想到這,唐夏緩緩的閉上了眼,頗有種視死如歸的感覺。
在她閉上眼後,有那麽一個人,看著她那副樣子,淡淡的牽起唇角,眼中有明顯的笑意。
他輕輕的拂過她的臉,替她攏好被風吹散的頭發,動作輕柔的,透著那麽一絲寵溺。唐夏微微一顫,想都不想就要躲開。
兩個人的衣衫,在風中糾纏,猶如翩然起舞的蝴蝶,一如他們的宿命,從出生那刻,就注定了要糾纏不休。
“吱呀……”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響起推門的聲音,唐夏猛的睜開眼,一抹嗜血的紅光從她眼中飛速的劃過,她抿著唇,一字一句的說道:“話雖然不能亂說,可事同樣不能亂作,如果你敢對我做什麽的話,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想是那樣想,然她終究還是有些在意的。
聽著那字字如劍的威脅,白衣男子淡淡一笑,恍若沒有聽見那般,抱著唐夏走了進去。
淡雅的屋內,正前擺放著一張紋有精致花紋的古琴,有渺渺的煙從古琴前方的香爐中溢出,若有似無的香氣,沁人心脾。除去那方古琴,整潔的屋內,就剩下一些簡單的桌椅,白色的簾幔隨風搖擺,一如白衣男子給人的感覺,幹淨的纖塵不染。
進了房間,沒有如唐夏想的那般猥瑣,白衣男子長臂一揮,動作輕柔的將唐夏放在就近的竹椅上,在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眼神下,抿著唇,拉開了她的衣袖。
光滑細膩的手臂上,皮肉翻飛,一條暗紅色的傷口,出現在白衣男子眼中,翻騰的殺氣,從他眼底一閃及逝,快的讓人難以捕捉到。
“放心吧!傷了你的人會死。”充斥著血腥,殺戮的話,說的那麽雲淡風輕,白衣男子擰著眉頭,從懷裏掏出個白色的瓷瓶,輕輕的擰開蓋子,有淡淡的藥香彌撒開來。他小心翼翼的將瓷瓶中的白色粉末,撒在唐夏的傷口上,神情專注,一眼不眨。
男子的側臉,輪廓深邃,線條柔和,專注的眼神如一束刺眼的光,射進唐夏眼中。
在那樣的眼神下,一時間,唐夏竟然覺得自己,像是這個世間上最珍貴的寶貝,有種被捧在手心的感覺。那種感覺極大的滿足了她的虛榮心,讓她有種飄飄然的錯覺。
“疼…”冰涼的粉末落在傷口上,有那麽一絲絲的疼,唐夏微微縮了縮手臂,竟然輕喊出聲。喊出來的那瞬間,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麽多年的血雨腥風,她已經習慣隱忍,就是被插一刀,她都不會叫出來,沒想到,她居然在一個外人麵前,露出自己最脆弱的那一麵。
白衣男子眉頭微蹩,沒有說話,隻是給唐夏上藥的動作更加輕柔起來。
深深的看著那個視自己宛若珍寶的男子,唐夏眉頭微微靠攏,眼底掀起巨大的迷霧。她想不明白,他為什麽要擄她回來,又為什麽要這樣對她。而他究竟有什麽目的。
溫潤的眉,淡漠的眼,落入唐夏眼底,唐夏越看越覺得這個男子像個迷,讓人看不穿,摸不透。
“好了”將一圈一圈的紗布纏好後,白衣男子淡淡的說道:“你今晚就在這裏好好休息,明天我會送你回去的。”
說話同時,有薄薄的細汗,在他臉上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究竟是誰?又為什麽要這麽做?”表明了不信,唐夏雙手一翻,涼涼的說道。她其實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純粹的好人,就好比天上掉餡餅那種美夢。沒有利益的事,是絕對不會有人做的。
“流玥”
唐夏一怔,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白衣男子接著說道:“我名字,記住我名字。”
唐夏挑眉望去,莞爾淺笑:“不錯,名字倒是挺適合你的。那麽現在可以說說,你究竟有什麽目的了嗎?”
“殺你,沒興趣。錢,我也許比你還多。至於色……”尾音拉得長長的,白衣男子淡淡的勾起嘴角,在唐夏波濤洶湧的眼神下,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對你的身材沒興趣”
“你,什,麽,意,思。”唐夏立刻站了起來,聲音壓得低低的吼道。額頭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她這麽憤怒,這麽抓狂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她即使再怎麽厲害,再怎麽無情,也終究是個女人。而女人不管美醜,沒有人會不在意自己的身材。
完全沒有被唐夏的氣勢給壓倒,白衣男子淡淡的瞥了唐夏,榮辱不驚的轉身離去。
“你這個混蛋,我會殺了你的,一定會殺了你的。”從來都沒有人敢這樣侮辱她,從來沒有。唐夏大聲喊道,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
“你最好不要試圖逃走”走了幾步,白衣男子突然轉過身來,對唐夏說道:“不然到時候,怕你沒命來殺我。這裏到處都有機關,不信的話,你也可以親自去嚐試一下。”
“哼!”看著那個白衣翩然離去的背影,唐夏冷聲哼道,絕美,倨傲的臉上,掠過濃濃的不屑。這天底下,根本沒有什麽能難得了她,小小的機關算得了什麽。她非但要出闖,還要大搖大擺的從他眼前離開。
“他媽的,真他媽的個變態狂。”天邊透出一絲光亮,模模糊糊看見一個白色的影子,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黑著一張臉,低聲咒罵道。臉色難看的可以。
從流玥離開後,唐夏就從房間裏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他既然不派人看守她,她又有什麽好不客氣的。她壓根就不相信,古人的機關能難住她。可隨後,唐夏才發現自己錯的有多離譜。來的時候的路,她明明記得一清二楚。然出來那扇門,眼前除了一片濃霧外,便再也沒有其他的了,荷花,桃花,湖水通通都不見了。更可惡的是,不管她怎麽走,到最後都會回到原地。以至於她走了大半夜,還沒離開那扇門。
眼眶微微發青,唐夏冷著一張風華無限的臉,看了看身後的那扇門,又看看的麵前的霧,終究還是不甘心。她抬起步子,準備再試一次,就在那時,一抹清淡的聲音從前方悠悠的響起。
“站在那裏別動,我送你回去。”隨著流玥的到來,先前那些環繞不散的濃霧,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是唐夏才發現,天已經大亮了。
唐夏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輕輕眨了一下眼,看著流玥的眼中多了一層敬畏。這樣強悍的人,她終究也是不希望他活著的。
依舊是那樣的霸道,在唐夏質疑的目光中,流玥一把牽過唐夏的手,拉起她就走。而唐夏已經麻木了,懶得再反抗。
這次沒有坐很拉風的白雕,隻是乘了一輛簡單,不起眼的馬車。唐夏靜靜的靠在窗戶邊,直到看見熟悉的風景後,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流玥,沒有看唐夏,也沒有看風景,安靜的閉著眼,一路上都沒有開口。
馬車一路行駛,車廂內安靜的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兩個人一路沉默,甚至有那麽一絲的壓抑。
離開前,流玥特意拉著唐夏出換了衣服,此時的她,儼然是一個風流不羈的貴公子。淡漠的眼,冷漠的表情,致命的吸引人。
“到了”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唐夏起身就要往下跳,流玥一把拉住了她。
唐夏的心,瞬間就沉了下去。怎麽?他這是要反悔嗎?
“拿著”流玥從懷裏,拿出一支約莫兩寸長的短笛,放在唐夏手中,說道:“無論何時何地,隻要你吹它,我就會出現在你麵前。”
唐夏怔怔的看著,並沒有接過,男子固執的合上她的手,氣質出塵的眉眼,宛若定格了那般,落入唐夏眼中。她就那樣變得迷惑起來。這個人,真是越來越讓她看不懂。
說他是壞人吧!卻沒有傷害她。說他是好人吧!又是那樣的神秘,讓人不敢斷言。
握著那支染上男子體溫的短笛,有那麽一絲難以形容的東西,從心頭閃過,快的讓人難以察覺。唐夏將短笛收入懷中,扭頭看了一眼流玥,車簾一閃,消失在流玥眼中。
剛踏入皇宮,唐夏就感覺到一股凝重的氣息。
“無憂,你回來了。”唐夏剛欲找個人詢問一下,七夜火急火燎的衝了過來,一把拉過她,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後,長長鬆了口氣“還好你沒事”
說完後,七夜又覺得不妥,急急忙忙鬆開唐夏,臉上閃過一絲可疑的紅暈。
“恩,沒事,這宮裏發生什麽事了。”唐夏淡淡一笑,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周圍,看了七夜一眼,抬步朝她的寢宮走去。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七夜自然明白唐夏的意思,大步跟了上去。
“你遇襲的那晚,大皇子發動政變,燕莫寒受了很重的傷,快要不行了,這會所有的禦醫都在跟前守著呢!為了追捕大皇子,二皇子下令封鎖皇宮,嚴查皇城的每一寸土地,皇城中人人自危……”七夜附在唐夏耳邊小聲的說道,神情中帶著幾絲幸災樂禍。
“燕莫寒是什麽人,豈會這麽容易就死了,你看著吧!這件事絕沒有那麽簡單,想來所謂的重傷,不過是引蛇出洞的計策罷了。”唐夏揚眉淺笑,低沉沉的說道。勾著的嘴邊盡是嗜血的妖嬈。這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永遠都是你的敵人。
“我覺得也不簡單”視線落在唐夏青黑的眼眶上,七夜說道:“看樣子你也累了,我去通知夜風他們你安全回來了,所有的一切等你睡醒在說吧!”
“恩”唐夏點頭。
七夜和門而出。
室內的熏香讓人昏昏欲睡,一夜未眠,唐夏和著衣就上了床。
“你難道不記得我了嗎?”唐夏的眼剛閉上的那瞬間,一抹帶著質問的聲音驟然響起。
唐夏一個激靈,猛的睜開眼,循聲望去。隻見金色的簾幔後,走出一個人。來人黑衣銀麵,儼然是修羅殿的主人。
為什麽,沒有票票,也沒有留言,某安好傷心,大家隨意給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