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淡淡的聲音,便見楊邪的身影從黑暗中緩緩走出,既然已經被道破蹤跡,再繼續隱藏下去也沒什麽意義了。

隻見楊邪身後斜背著一把長劍,藍衫飄飄,背負雙手懸踏在**漾的湖麵上,每邁出一步便有數丈之遠,且隨著他腳步落下,便見那原本還在波動的湖水竟奇異的平靜下來,一圈圈漣漪輕輕**起,直至他腳步離去,久久不能恢複,遠遠望去,就如一朵朵綻放的蓮花,步步生蓮!

楊邪似慢實快,眨眼間便來到距離兩人七八丈的地方,三人相對而立,互為犄角。

馮濤沒想到竟真有人隱藏在暗處,神色微微一動,隨即淡然一笑道:“我道柳姑娘請了什麽幫手,原來竟是個燃血八重的廢物。”

區區燃血八重的修為他隨手一擊便能轟殺,根本不足以讓他放在心上。

柳媚兒一見楊邪,心中又憂又喜,憂的是對方的修為竟隻有燃血八重,隻怕和他二人之力也未必能勝過對方,喜的是對方的修為不足以對她構成威脅,到省了又多一位勁敵。

“咯咯,楊公子說笑了,即便是奴家不留下那絲印記,難道此地發生了這麽大動靜,楊公子不會來嗎?”柳媚兒嬌聲一笑道。

聞言楊邪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楊公子來此,想必不是單單隻為了看熱鬧的吧?”忽的,柳媚兒嫵媚一笑,有些意味深長道。

“柳姑娘果然是心思敏銳,不錯!正所謂‘寶物動人心’,在下確實有心想要奪取這‘月華內丹’。怎麽?莫不是柳姑娘想要與我聯手?”楊邪聽出了對方的言外之意,微微一笑問道。

“咯咯,楊公子當真是快人快語,那怎麽樣?楊公子可願與我聯手,待事成之後,此獸和這‘月華內丹’你我五五分數如何?”柳媚兒目光一閃,口中嬌笑問道,可心中卻是思慮,一旦待會擊退馮濤便立即出手殺了此人,獨占所有寶物。

馮濤見兩人若無旁人的公然勾結,雖然他自負實力非凡,即便是兩人聯手也不足為懼,但考慮到一旦兩人聯手,對付起來畢竟有些麻煩,目光不由微微一沉,隨即想到那日包承所說的那燃血八重的‘雲天門’弟子,當下轉頭衝著楊邪冷聲問道:“你就是當日傷了包承的楊邪?”

“包承?”楊邪隱約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隨即想起此人便是當日自稱包承的那鷹鉤鼻男子,一時間楊邪不由確定了之前的推測,看來兩人果然有些關係。

“不錯,此人就是我傷的,怎麽了?”楊邪坦然道。

“很好,原本我已經答應了包承要取你性命。不過現在我倒是改變主意了,隻要你立刻從這裏滾開,我就饒你一命。現在,你可以滾了!”馮濤聲音冰冷,麵上帶著淡然的驕傲,那語氣仿佛是在命令自己的臣子,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這是自信,也是無視,是作為‘紫極宗’外門第一弟子的驕傲,也是擁有傲視同階實力的霸道,在他看來區區一個實力隻有燃血八重的‘雲天宗’外門弟子,放他一馬,已是對他的天大恩德,對方還不感恩戴德立馬滾離此地。

聞言,柳媚兒臉色微變,目光擔憂的看著楊邪,她可是知道馮濤的名頭在各個宗門的外門弟子當中有著極強的威懾力,生怕楊邪心生畏懼,就此離去。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聞言楊邪卻是紋絲未動,說出了一句讓柳媚兒大吃一驚的話。

“其實,該滾的是你!”

馮濤神色一怔,似乎還沒有從對方的話中清醒過來,足足過了半響,方才回過神來,目光如電,盯向楊邪,麵色陰沉無比道:“你說什麽?!”

心中已經動了真怒,自從他踏入修煉一道開始,從來沒有人敢這麽跟他說話,更何況對方還隻是區區燃血八重的修為!

“我的話從來不說第二遍。”楊邪淡淡道,對於馮濤的目光恍若未見。

“好!很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何本事竟敢在我麵前放肆!”馮濤臉色刹那變得冰冷無比,望著楊邪,眼中殺機彌漫,衣衫無風自動,磅礴浩**的氣息從身上散發而出,雙手泛起白色光芒,正是要動手的征兆。

見此一幕,楊邪伸手緩緩取過背後的‘驚寒劍’,也不拔鞘,劍尖調轉指向另一旁的柳媚兒,說道:“你也動手吧。”

柳媚兒麵容一喜,嬌聲笑道:“楊公子這是同意了聯手一事?”

誰知,楊邪卻搖了搖頭,道:“柳姑娘恐怕會錯意了。”

“怎麽?楊公子是害怕待會寶物分配不均?”柳媚兒笑容一滯,問道。

“不是,隻是此處隻有一顆‘月華內丹’,而我對此丹勢在必得,恐怕柳姑娘也不會大放到將這內丹讓給我。至於柳姑娘所為的五五分之,怕也隻是隨口一說吧。”楊邪何等心機,又豈會猜不出對方打的什麽主意?此女不過是想利用他逼退馮濤,待事情過後,必然會對他痛下殺手,他雖不懼,但卻不想饒這些彎彎,還不如將其一並滅了。

“那楊公子的意思是?”柳媚兒看著楊邪,心中突然湧起一種荒唐至極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