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恐怖之城 第二百章 恐怖女屍

衡其倒弄得下不來台了,尷尬地張大了蛤蟆嘴巴。

“你呀,瞎操這份閑心幹什麽?”衡其的馬子李詩茵將他拉著坐了下去,同時往他的嘴裏灌了一口白酒,衡其沒提防,被嗆得連聲咳嗽,不由罵道:“死八婆你想嗆死我嗎?”

“哄——”眾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龍運鵬高聲叫道:“今天晚上我們難得在此歡聚一場,咱們舉辦個‘篝火舞會’如何?”

“好呀!好呀!”謝可、大頭等人高聲讚成。

於是有人放起了音樂,眾人隨著音樂的節拍紛紛翩翩起舞,楊浩也和周虹、唐金花、龍芸各舞了一圈,因為他對跳舞並不擅長,因此隻和三人各跳了一支交誼舞便坐回到了觀眾席上,欣賞別人跳舞。

衡其本是街舞高手,然而須得有人和他配合他才能將技巧揮發得淋漓盡致,但他的馬子李詩茵偏偏不願和他配合,無奈,他獨自顛狂地舞了一陣後也坐回到了觀眾席上。

忽然大頭和謝可擠到了他的身邊。大頭道:“我剛才和猴子打個賭,賭你敢不敢把那座墳挖開,看看棺材裏有沒有屍體,猴子說,給你個豹子膽你也不敢去挖,我說你一定敢,我還押了一百塊錢在猴子那呢,你敢不敢?”

衡其怔怔地看著二人,一時沒有說話。

謝可道:“大頭你的錢肯定拿不回去了,我量他沒有這個膽!”

大頭也鄙視道:“孬種,下次別在我們麵前吹牛皮了!”

衡其一聽便火了,忽地站了起來,借著酒勁敞開衣衫道:“你看我敢不敢?”提了一把鐵鍬(這鐵鍬也是楊浩他們帶來的工具,隻有三尺來長,一個背包就放下了),大步流星走入了夜色中。

謝可、大頭互相做了一個鬼臉,悄悄尾隨而去……

夜色深了,音樂聲也停止了,眾人都累得坐在地上呼呼喘氣,篝火的火光映照著一張張興奮的臉,每個人都意猶未盡。

楊浩站起來道:“天色不早了,大家都進營地休息吧。”

唐軍清點了一下人數,忽然詫異道:“衡其他們三個呢?”

龍運鵬道:“我看見他們提了一把鐵鍬,鬼鬼祟祟的往那邊去了。”

楊浩疑惑道:“他們帶鐵鍬幹什麽去?”

“我好象聽見他們說在打賭……”

“打賭?不好!”楊浩悚然變色,“這幾個渾球,真是吃飽了撐!”

此時,衡其已經將那個墳包給掘開了,露出了烏黑的、反射著金屬光澤的棺材。衡其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握著鐵鍬的手也有些顫抖……

他還真的有點害怕,害怕棺材裏是一具猙獰恐怖的屍體或者骷髏……

但是既然在大頭和謝可麵前吹下了牛皮,那就一定得硬著頭皮幹到底!否則今後真的會被這兩個家夥瞧小了,那可是關係到聲譽的事!

他閉上眼睛,將鐵鍬伸進了棺材縫隙,用力一撬……

“且慢——”一聲喝止突然傳入了他的耳中,嚇得他渾身打了一個哆嗦,手上慌忙停止了用勁,但是棺材仍然被他“咯”地一聲給撬開了……

“咳,你——”楊浩氣得簡直說不出話來。

這時,營地裏的人都走了過來,十幾盞手電一齊照在了那被撬開的棺材上。眾人紛紛驚愕道:“衡其你發什麽神經啊,半夜三更跑到這裏來開棺盜屍?”

唐軍也氣咻咻道:“他們兩個呢?”

“在這裏!”龍運鵬、劉勇從墳包後揪出了兩個鬼魅般的身影,正是謝可和大頭。

“這事誰是主謀?”唐軍色厲內荏審視著三人道。

謝可和大頭一齊指著衡其道:“是他!”

衡其大怒道:“明明是你們這兩個家夥打賭,怎麽反賴在我身上?”

唐金花道:“好了,都別吵了,既然棺蓋已經撬開了,那就看看文物有沒有損壞。”

楊浩便從衡其手中拿過鐵鍬,用力一掀,將棺蓋完全推開,然後伸頭往棺中望去……

眾人也隨著他的目光一齊往棺中望去——蓋因大家已經認定了是“文物”,因而那層恐怖感也就消失了不少,連女生都敢伸長脖子上前觀看了。

盡管眾人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棺材裏的情景給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棺材裏躺著一具幹枯的屍體,說是屍體,主要是還有一層幹癟的皮膚包裹在身上,並沒有完全變成骷髏,但那整個形象已和一具骷髏無疑。但是不管怎樣,還包裹著皮膚就不能被稱為骷髏,隻能稱為幹屍或者木乃伊。隻是,這幹屍的形象也太駭人了……

隻見它麵部的表情扭曲成了一團,顯得極為痛苦,那一雙枯槁的指骨竟是舉在半空中,仿佛是想推開這棺蓋,從裏麵爬出來,那牙骨也大張著,仿佛在痛苦地發出呐喊……

所有的人都駭得心口“呯呯”地跳,膽小的人甚至差點暈了過去……

楊浩和唐金花也眉頭緊皺。

這景象實在是太駭異了!

這死者為什麽會有這種表情?莫非它被裝進這棺材裏時竟然還沒有死?或者,它根本就是被活埋的?因為它的表情表明了它曾經在棺材內作過異常痛苦而劇烈的掙紮,它在棺材裏大聲地呼叫,用雙手拚命地推著棺材板,想從棺材裏爬起來……

最終它活活地窒息而死,在極度恐懼中而死,也將它恐怖的表情定格在了永恒!

唐金花戰栗著聲音道:“死者是個女性,看起來還很年輕……”

楊浩輕輕歎息了一聲道:“她死得實在是太慘了……她到底是誰?為什麽會被活活地憋死在這棺材裏?是人為的嗎?是誰這麽殘忍?”

“太可怕了,還是把它蓋上吧……”眾人都心有餘悸道。

楊浩便和幾個男生上前抬起棺蓋,想再蓋到棺材上去。然而可能是被衡其撬壞了機括,無論怎麽蓋也蓋不嚴了。

楊浩道:“棺材的機關壞了,蓋不嚴了,還是把屍體抱出來另外掩埋了吧?”

“啊?要把屍體抱出來?這也太恐怖了吧?”眾人紛紛驚惶地叫道。他們實在不知道楊浩怎麽會有如此瘋狂的舉動?不就是一具屍體嗎?棺蓋蓋不嚴也就算了,連棺材一起埋了便是,還要把屍體抱出來?

楊浩解釋道:“這具幹屍很可能是重要的文物,如果不妥善處理,很有可能會造成文物的損壞,所以我想把它弄出來,另外用比較嚴實的物品包裹了,重新掩埋,待到我們離開這裏時再把它取出來,帶回公司研究。”

楊浩說著,將手伸入棺材內,輕輕抱起了那具幹屍,同時招呼唐軍、衡其、謝可、龍運鵬道:“你們幾個過來援一下手——動作要輕點,不要弄壞了屍體!”

衡其等人隻得麻著腦袋上前來撈屍體……

嚴重脫水的幹屍其實已經相當輕巧,幾個人很輕易地就將它抬出了棺材。

衡其道:“放到哪裏?”

“抬回營地裏去。”楊浩籲道。

“啊?”眾人又是一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眾女生更是驚慌地叫道:“可司,不要啊,別把死人把營地裏抬啊……”

楊浩歉意道:“這是沒有法子的事,請各位克服一下。”

唐金花看著楊浩道:“你到底打算怎麽做?”

“咱們這次帶來的‘SK’高聚能真空密封袋的密封效果很不錯,應該可以很好地保護這具幹屍。”

半個小時後,那具恐怖的女幹屍被裝進了“SK”高聚能真空密封袋裏,就埋在了帳蓬前的空地上。眾人也都進了帳蓬休息。不過,圍繞著對這具女幹屍的推測,卻一刻也沒有停止。

龍運鵬分析道:“這個女子為什麽會被活活悶死在棺材裏?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劉勇道:“這個女子可能跟別人私奔,結果被夫家抓了回來,用活埋對她進行嚴厲的懲罰!”

“據我所知,古代對於私奔的女子通常是采取沉塘的方法,而不是活埋。”

唐軍則認為這個女子可能是處於一種假死的狀態而被下葬了,下葬後她竟然又活了過來,結果發現自己被埋在了棺材裏,於是在極度恐懼中而死。

衡其道:“我看這女子很可能是個女巫,古代對女巫的處罰就是活埋!”

“好了,你們都不要扯了,早點休息吧。”楊浩叫道。

帳蓬裏終於安靜了下來,隻剩下營地外麵的篝火在劈劈啪啪地燃燒。

按照楊浩和唐軍的商定,今天晚上安排了放哨的人選,上半夜是唐軍和謝可,從九點到零點,午夜是衡其和龍運鵬,從零點到三點,下半夜是楊浩和黃跑跑,從三點鍾到天亮。黃跑跑為了鍛煉自己的膽量,主動要求和楊浩一起放哨。楊浩很高興地接受了他的要求。

時間過去得很快,轉眼間已經三點鍾了,楊浩推了推黃跑跑道:“起來吧,該換防了。”遞給了黃跑跑一支自動步槍,自己也拿了一支自動步槍,拉著他來到了帳蓬外,接替衡其和龍運鵬。

衡其打著嗬欠看了黃跑跑一眼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黃跑跑也來放哨?告訴你,今天晚上的鬼氣很盛,你可不要又被嚇得尿褲子哦。”

黃跑跑反唇相譏道:“我不知道是誰屎都被嚇出來過。”

衡其曾經有三次被嚇出過屎來的經曆,如今聽到黃跑跑踩他的痛處,不覺異常的尷尬,臉紅到了脖子根,又找不出詞來反駁,隻得悻悻地走入了帳蓬。龍運鵬也看著黃跑跑道:“黃跑跑,你可得悠著點啊,小心那位埋在地下的美女出來找你聊天呢,嘿嘿……”

黃跑跑看著離自己隻有幾步遠的那個土堆(那土堆下麵就埋著那具女幹屍),心中還是打了一個寒噤,不過想到有楊浩在身旁,膽氣也不覺壯了許多道:“你別笑得那麽陰森,我黃跑跑跑從現在起不叫跑跑了!”

龍運鵬一隻腳已經邁進了帳蓬裏,聽到黃跑跑的話回頭嘿嘿一笑道:“不是跑跑是怕怕,也是一樣。”

黃跑跑大為光火道:“龍拐你太小看人了!”

楊浩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好了,別那麽火大,深更半夜,大家都在睡覺呢,別把大家都吵醒了。”

黃跑跑這才作罷。

兩個人便在帳蓬旁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可能是太疲倦了的原因,楊浩一坐下來便嗬欠連聲,一副未睡醒的樣子。黃跑跑這時為了顯示自己的豪氣,故意逞能道:“可司,你就睡一會吧,我看著呢!”

楊浩笑道:“那好,我打個盹,你看一會,有事叫我。”說著真的睡了過去,並鼾聲大起。

黃跑跑想不到楊浩說睡就睡,一時倒沒了主張,隻得緊緊地把槍抱在懷裏,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土堆——按道理他應該是盯著營地外麵,防止有壞人或者野獸什麽的,他偏偏就擔心那土堆下的女屍,真的害怕那女屍會爬起來嚇他或者掐他……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怪,不害怕現實中的威脅,卻害怕子虛烏有的鬼怪。

淩晨三、四點鍾正是人體生物鍾最低潮的時候,人的各項生理機能都處在最低值,地表氣溫也最低,許多生理機能差的病人往往就會在這個時候去世,而傳說中的鬼怪也多半在這個時候出現。也就是說,這個時候是最容易見鬼的……

滿腦子裏隻想著鬼怪的黃跑跑心中更加害怕,一雙眼睛睜得比銅鈴還大,死死地盯著那墳堆,祈禱著那墳堆裏千萬不要冒出什麽嚇人的東西……

正所謂越害怕鬼越會出鬼!

正當他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墳堆的時候,還真的從遠處飄來了一個影影綽綽的東西,這東西仿佛一縷白煙,嫋嫋娜娜地滲入到了土堆中。黃跑跑起先以為隻是平常的霧氣,因而並不是太在意,然而就在這時候,他忽然看見那白煙的末端竟變成了一張清晰的人臉,那五官的輪廓都異常的分明,它的嘴大張著,似乎正朝著黃跑跑發出無聲的咆哮——黃跑跑嚇呆了,渾身上下所有的毛發都“刷”地豎了起來,汗水如雨而下……

幾秒鍾後,他總算反應了過來,從喉嚨裏發出一疊聲殺豬般的駭叫:“鬼、有鬼、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