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他徹底看清這個東西時。脊背上不知為何突然長起了一層毛!
原來這玩意就象是一個用X光透視過的人體,完全就是一副人體骨架,散發著淡綠色的光,同時又象個虛無縹緲的影子,在那裏飄**著,似乎正在全神貫注地翻閱著一本古老的典籍似的東西。
“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鬼魂嗎?”鍾美生倒吸了一口冷氣。不過想到這玩意隻是人體生物磁場,他一下子又覺得這玩意不可怕了,當即上前用英語打起了招呼:“嗨,先生,你好!”
沒想到那玩意兒卻突然回過頭來,衝他做出了一個十分猙獰恐怖的動作:向他猛撲過來,似乎要一口咬住他!
“有鬼啊!”鍾美生這下終於駭得尿了褲子,一路鬼哭狼嚎地向外逃去……
“快撤!”楊浩和唐軍兩人也慌忙退了出去。
唐軍退出去的時候還向著那撲過來的“鬼魂”開了幾槍:“噠噠噠……”
“沒用的!”楊浩叫道。
氣還在喘,心還在跳,不過總算是逃出了地下室。鍾美生看著楊、唐二人心有餘悸道:“那究竟是什麽玩意?是鬼魂嗎?”
“也可以說是‘鬼魂’,不過我剛才已經跟你說過了,那隻是人體生物場而已。”楊浩道。
“既是人體生物場,那為什麽這麽可怕?”
“其實人體生物場也就是我們平常所說的‘鬼魂’,但它不是虛無縹緲的東西,而是一種實實在在的物質。”
“可是,它怎麽看起來象是具有意識。而且具有攻擊性?”
“這可能和這位人體生物場的肉身有著某種聯係吧,比方說它的肉身在身前脾氣很暴躁,很具有攻擊性,那麽它的人體生物場仍然具有這種習性。”楊浩道。
“那它有意識嗎?也即它能意識到自己是誰嗎?”
“我想這是不可能的,它絕對不會還能意識到自己是誰。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它也就變成了一種新的生命。就象喪屍一樣,它們是不知道自己是誰的,如果它們知道了自己是誰,那就不能把它們稱為喪屍了,而應稱為某種變異的生命才是。剛才的那東西,如果說它有意識,那它的意識應該也就和一隻具有攻擊性的貓狗差不多。”
“既然如此,那我們這麽害怕它幹什麽?”
“因為我們沒有消滅它的武器。”
“它也需要消滅嗎?”
“是的,它在這裏對我們總歸是一種幹擾。”
“那要怎樣消滅它?”
“用‘黑火滅磁槍’。”
“‘黑’……那就叫蝦皮傳送一支這種槍過來吧。”
“蝦皮現在正聯係不上。”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那咱們怎麽辦?”
“可司,其實老神有抓‘鬼’的工具。”唐軍忽然提醒道。
“不錯——可是老神和咱們隔了好幾個街區,一時趕不到這裏來呀。”楊浩搔了搔花崗岩腦袋道。
“那就通知所有的人都向這裏集中,不要再分散得到處都是了。”
“那好吧,我先問一下農民他們的情況。喂,農民,你們的情況怎麽樣?”楊浩用對講機向農民呼叫道。
農民在對講機裏答道:“我和老神、龍拐在一起,另外朱瘋子帶著兩個女生還呆在對麵的圓頂建築裏。”
“讓朱瘋子趕快和你們會合,然後你們一塊到教堂這兒來,另外讓老神把他‘捉鬼’的那套把戲準備一下,可能要派上用場。”
“教堂裏有鬼嗎?”
“有。”
“有幾隻?”
“暫時隻有一隻,在地下室裏,我們現在沒法進去。”
“我x,有鬼還要我們來啊?”
“叫你們來抓‘鬼’啊——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
“暈!”
“別暈了。快來吧!”
“怎麽樣?”唐軍問道。
楊浩搖頭道:“指望他們隻怕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咱們還是就這樣進去吧。”
“可是那隻‘鬼’……”鍾美生的腿肚子不由自主地就抖個不止。
楊浩笑道:“咱們是天生的打‘鬼’人,還怕它不成?要不這樣好了,‘美國佬’就呆在這裏,我和唐老鴨兩個人進去。”
“那不行,我一個人呆在這裏更害怕。”鍾美生的腦袋搖得象拔浪鼓。
再說李詩茵哀怨地看了高偉珍一眼:“珍珍,我走了,你要多保重,今生今世都不要再相信那些臭男人的話,他們都是自私自利的動物,他們隻會要我們做出犧牲!嗚嗚……”說著,將槍口對準了太陽穴,就要扣動扳機……
“等一等!”黃跑跑忽然再次叫道。
衡其不滿道:“臭跑跑,你還想幹什麽?”
黃跑跑笑道:“臭小子,你告訴我,你為什麽這麽希望她死?是不是她死了,你就可以再去泡別的妞了?”
“黃跑跑你說話別這麽難聽,我衡其是這種喜新厭舊的人嗎?再說現在也不是我希望她死,而是希望她為人類做出一點犧牲……”
“你隻希望我犧牲,你自己為啥不犧牲?”李詩茵忽然憤怒地咆哮道。
“我是有用之材,而你……”
“你是有用之材。我就是無用之材?我就該死?”
“我沒說你該死,隻是,有時候我們不得不做出某種犧牲,你就是我做出的犧牲,我其實是舍不得你的,我……”衡其說著,竟滴下了幾顆濁淚。
“夠了,你別貓哭老鼠假慈悲,我再也不會相信你的話!”李詩茵說著,再次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先別開槍。”黃跑跑忽然奪過了李詩茵的槍,拿在手裏搗古了一陣,然後將槍又還給了李詩茵,笑嘻嘻道:“好了,你現在可以‘死’了。”
李詩茵瞪了黃跑跑一眼,再以絕望的眼神掃了衡其一眼,然後就在高偉珍的驚呼中扣動了扳機……
衡其則不忍地閉上了眼睛,隻等那一聲槍響,他就要開始淚奔。
“鏜”地一聲機括響,卻不是槍響,也沒有子彈射出。
李詩茵大吃一驚,急忙仔細看自己的槍,這才發現槍裏竟然沒有子彈!
“子彈在這兒呢。”黃跑跑笑嘻嘻地捏著幾顆黃澄澄的子彈道。
“臭跑跑,你搞什麽鬼?”剛打算要淚奔的衡其也瞪大了吃驚的眼睛。
就在眾人都在發楞的當兒,旁邊卻傳來了一聲槍響——隻見那屍體不知什麽時候也將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並且開了一槍(那把槍正是黃跑跑塞在屍體手心裏的)。
子彈自然是射進了屍體的顱骨,並且貫穿而過,屍體腦袋裏的物質也被打出來了不少,一大股硝煙彌漫在眾人的跟前。
可能是擊中到了要害,那屍體終於不情願地倒了下去。再也不動彈了。
“黃跑跑,你簡直就是我的神!”衡其突然咆哮一聲,衝過來一把將黃跑跑給抱了起來。
“打他的油!”謝可也象瘋了一樣地撲過來,抱起了黃跑跑的雙腿,和衡其一起將黃跑跑往天上扔去……
“啪嗒”黃跑跑象一隻老狗摔在地上,連臭屁都跌出了一串,嘴裏更是啃了一嘴泥。
“死跑跑、壞跑跑!”高偉珍和李詩茵也撲在黃跑跑身上亂踢亂打、亂撕亂咬。
“饒了我吧,別打了……”黃跑跑抱著頭滿地打滾。
衡其笑得合不攏嘴:“死跑跑,你竟然出這樣的餿主意,為什麽不早告訴我是讓八婆假自殺,然後yin*那屍體上當?”
“誰讓她真自殺了?明明是你們自己會錯了我的意……”
“那你也該把話說個明白呀,害得人家那個揪心……”李詩茵也氣咻咻道。
“其實我也是想考驗考驗你們兩個人的愛情是不是堅不可摧……應該說衡其臭小子對你還是有情意的,隻不過,為了大局,他能夠勇於做出犧牲,這種精神是十分可嘉的……”
“可嘉你的頭!他讓我們看清了你們男人極端虛偽、無恥、自私的嘴臉!”高偉珍憤怒地罵道。
“珍珍說得對,通過這次事件,讓我看清了一個男人的真實嘴臉,從現在起,我不會再輕易相信男人的話了!衡其臭小子你聽著,我們完了,我們結束了,我們從此各不相幹了!”李詩茵的眼睛裏充滿了一種刻骨的憤懣。似乎要發泄憋在心裏的一肚子怨屈。
“八婆,你不是開玩笑吧?其實我對你的感情一直是真實的,剛才,我我的心裏其實很矛盾,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大局和愛情相比,我寧願犧牲愛情……”
“住嘴!你的大局就是犧牲我,保全你自己……”
“冤枉!這裏不隻有我,還有黃跑跑、猴子、高偉珍。你說是犧牲你一個人好還是犧牲我們四個好?”
“那為什麽不犧牲你自己而保全我們四個?”
“我?那剛才這死鬼模仿的是誰?跟蹤的是誰?身上有屎狗跟蹤啊!”
“你王八蛋,你不得好死。我恨你、恨你!”
“好了好了,事情已經解決了,你們兩口子也不用再內訌了,‘精誠團結’為要、‘精誠團結’為要……”黃跑跑連忙笑著打圓場道。
“哼,你們兩個滾遠點,我們從此再也不理你們這兩個混蛋!”李詩茵用手指著黃跑跑的鼻子罵道。
黃跑跑嚇了一大跳道:“我是希望你們兩口子和好,你怎麽不識好人心呢?”
“我隻見著一副狼心狗肺,沒見著什麽好人心!”
“就是!你是什麽好人?罵人家罵得那麽歹毒,又是賣千家、賣萬家,又是破鞋……”高偉珍也將一腔怒火都發泄到了黃跑跑的身上。
黃跑跑哭笑不得道:“我成了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了。”
“衡其、衡其:聽到沒有?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衡其的耳機裏突然傳來了楊浩的呼叫聲。
衡其忙問道:“可司,出什麽事了?”
“你和猴子立即去接農民他們,兩個女生和黃跑跑則到教堂裏麵來。”
“啊?去接農民他們?好吧,那走哪條路啊,還是走運河水道嗎?”
“不要走運河水道,你和猴子的手腳麻利,從左邊的街道上過去吧,繞過那片火海就行了。要黃跑跑和兩個女孩子快點到教堂裏麵來!”
“黃跑跑怕不行啊,他剛剛把兩個女的都得罪了。”
“什麽?他和高偉珍還沒和好嗎?那這也罷了,他怎麽又把李詩茵也得罪了?”
“這事說來話長,剛才……”衡其便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遍。
“哈哈……”楊浩在對講機那頭笑得前俯後仰,“黃跑跑這個雜碎,故弄玄虛,本來是做了一件好事,卻弄得裏外不是人,真是活該呀!為了給黃跑跑一個悔過自新的機會,這件事就這樣決定了,你們兩個去接人,黃跑跑暫時做兩個女生的‘護花使者’,看能不能讓兩個女生對他的看法有一點點改變?”
衡其笑道:“這事怕有點難,黃跑跑這家夥真的是有點自作自受,我想他隻會越來越讓人討厭,而不會讓人喜歡他!”
黃跑跑不知道衡其和楊浩在對講機裏說什麽,忙腆著油臉問道:“臭小子,可司和你說什麽?”
“可司說,要你保護她們兩個,我和猴子去接農民他們!”
黃跑跑急忙道:“還是我和你去吧。讓猴子保護她們……”
“你和我去?你能利索地攀著纜繩上屋頂嗎?你敢飛越數米寬的障礙嗎?你敢從喪屍群裏衝殺出一條血路嗎?你沒這個能耐,就不要在我麵前托大!”衡其滿臉不屑道。
謝可也笑道:“黃跑跑,你隻配扮扮搞笑的醜角,這正當的活你可不行。”
黃跑跑還要說什麽,衡其和謝可卻已經揚長而去,隻剩下了黃跑跑在那裏目瞪口呆,以及兩個女生憤怒的白眼。
黃跑跑呆了半晌,擤了擤鼻頭道:“二位,我們還是到教堂裏去吧。”
兩個女生冷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卻說楊浩在給衡其下達了指令後,和唐軍、鍾美生又下到了地下室裏。
“看,那個‘鬼’在那裏……”唐軍輕輕地用手往右邊的角落裏一指道。
楊浩仔細一看,隻見那個“鬼”已經離開了剛才的位置,飄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裏,那個角落離楊浩他們所要去的大櫃子有七、八米遠。
楊浩道:“隻要咱們不太靠近它,驚擾了它的磁場,它應該不會來追我們。”
唐軍點頭道:“那就隻能這樣了。”
三個人躡手躡腳地向那個大櫃子走去,幾乎每走一腳都要看一看那個“鬼”有什麽反應。
還算好,那個“鬼”並沒有任何的反應,楊浩等人一直順利地走到了大櫃子的旁邊。
大櫃子的後麵果然有一個保險櫃。
楊浩道:“看來咱們也要做一回賊了。”
鍾美生不解道:“做賊?什麽意思?”
楊浩笑道:“要打開保險櫃,除了賊,還有誰有這個本事?”
“那,咱們不是賊啊。”
“不是賊所以就要做‘賊’嘛。”唐軍說著,取出萬能棒,撳出激光鑽頭,開始在保險櫃壁上鑽孔……
與此同時,黃跑跑和兩個女生也由前門走入了教堂。
由明亮的戶外一下子走入到陰暗的教堂內,三人的心裏都是一緊。黃跑跑打起精神道:“你們兩個跟緊我一點,別站、站得那麽開。”
兩個女生雖然厭惡黃跑跑,但還是不由自主挨近了他一些。
黃跑跑對講機和楊浩通話道:“可司,你在哪裏?我們已經進入到教堂裏麵來了。”
“我們在地下室——你們就呆在上邊,不要下來。”
黃跑跑點頭道:“我明白了。”
這時,他一麵左顧右盼,一麵自說自話道:“我黃跑跑還從來沒有進過教堂呢。聽說隻有結婚的人才到教堂裏來舉行婚禮,最可笑的是那神父還要裝模作樣地問結婚的男女:‘你願意嫁給他嗎’、‘你願意娶她嗎’?都走到了這一步,還存在什麽願意不願意的?要是有哪對男女調皮,回答神父一句不願意,那神父豈不是下不來台,要丟很大的臉?”
“我看丟臉的是你,而不是別人!”高偉珍突然出聲嗆了他一句。
李詩茵這時氣已經消得差不多了,她忽然看著黃跑跑問道:“黃跑跑,你願意和你愛的人到教堂裏來舉行婚禮嗎?”
黃跑跑道:“我又不是教徒,跑到教堂裏來舉行什麽婚禮?神經病呀?”
“不管你是不是教徒,西式婚禮的規矩都是要到教堂裏舉行的,假如你的妻子是個基督徒……”
“那也不來!”
“那你要怎麽樣呢?”
“當然是舉行中式婚禮,要貼大紅雙喜,要抬花轎,要戴大紅花,還要戴大紅蓋頭……”
“撲吃,”李詩茵被黃跑跑傻裏傻氣搖晃著腦袋的樣子給逗笑了,“就算是中式婚禮,那現在也不時興這一套了啊,又不是古代……”
“我偏要來古典式的,我還要牽著我的新娘子拜天地、入洞房,最後我再揭開她的紅蓋頭,那多美呀……”
“那你的新娘子是誰呢?”李詩茵被逗得粉臉通紅,越發想要戲謔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