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教堂風雲 3

“這些光屁股畫是藝術?”唐軍很不以為然道。

“唐老鴨。你的素質真是令人‘佩服’!什麽叫‘光屁股’?你竟然用這種汙穢不堪的語言來糟蹋這些偉大的藝術成就?”鍾美生幾乎叫嚷了起來。

“我當然不如你這個假洋鬼子,什麽東西都和藝術扯上邊!最下流無恥的東西經過你們的包裝,就變成了‘偉大的藝術成就’?”

“你……和你談論藝術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對牛彈琴有時候不是諷刺牛,而是諷刺彈琴的人。所以說你對著他彈什麽琴呢?”楊浩笑對鍾美生道。

“什麽話?我成了牛了?”唐軍大為不滿。

“你比牛還不如!”鍾美生也有點蛋疼唐軍的頂杠。

“等一等,你們都別吵了,那邊那幅畫是不是達芬奇的名畫《最後的晚餐》?”楊浩的目光轉向對麵牆壁上的巨幅繪畫,忽然驚奇地叫道。

鍾美生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那正是達芬奇的不朽名作——《最後的晚餐》,它講述的是耶穌基督和他的十二個‘門’徒共度逾越節,在席間,耶穌突然說:‘在你們十二個人中將有一個人出賣我。’十二個‘門’徒頓時都驚呆了,有的忙著表白自己的清白,有的則義憤填膺,有的則悲痛傷心,隻有猶大,左手捏著錢袋,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好了,這個故事我們都耳熟能詳,不用你再嘮叨了,你留著口水養牙齒吧!”唐軍嗆道。

鍾美生不滿道:“唐老鴨,你怎麽老是喜歡嗆我?”

“你們兩個不要再作無謂的爭論了!‘美國佬’。我問你,你知道‘達芬奇的密碼’是怎麽回事嗎?”楊浩忽然問出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鍾美生道:“我好象聽說過,說是某人在研究這幅畫的過程中,從畫裏看出了秘密,從而得到了另一幅隱藏的畫,這就是所謂的‘達芬奇的密碼’,不過這種事扯談得很,連權威科學機構都已經否認了這一說法……”

“不,這不是扯談,我認為這幅畫上就有秘密!”楊浩忽然嚴肅地說道。

鍾美生嘴巴張得老大道:“可……可司,你不是開玩笑吧?”

“不是開玩笑!”楊浩說著,忽然上前將那幅畫扯了下來……

畫的後麵赫然是一個中空的凹進去的槽壁,槽壁裏安放著一尊古怪的青銅獸頭。獸頭上一點灰也沒有,被‘摸’得油光錚亮。

鍾美生結結巴巴道:“可、可司,這是、是……什麽?”

“如果我沒有估計錯的話,這肯定就是一個機關!”楊浩說著,伸手在獸頭上一按……

“咕隆咕隆……”一陣沉悶的聲音忽然響起——隻見大禮堂前麵的那張桌子忽然慢慢地往旁邊移了開去,一個黑黝黝的地道口出現在了三人麵前。

鍾、唐二人佩服得五體投地道:“可司,你是怎麽看出有機關的?”

“光線。”楊浩指著那麵牆壁道,“因為這幅畫的上麵有個小窗戶,光線照‘射’到這幅畫上時,這幅畫由於後麵是中空的槽壁,整個畫布都有點向裏凹,光線照‘射’到這裏,必然會發生和畫布其他地方有所不同的漫‘射’,這就是我發現了這裏有秘密的原因。”

鍾美生拍了拍榆木疙瘩腦袋道:“還是可司的眼光獨到,我這哈佛大學的高材生是自愧不如呀。”

“別自稱是什麽屌基巴大學的‘高材生’了。你不要臉,我都替你害臊!”唐軍又出聲嗆道。

“唐老鴨,我得罪你了嗎,你怎麽老是嗆我?”

“不嗆你,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好了好了,我發覺你們怎麽那麽喜歡內訌呢?黃跑跑和衡其是一對冤家,老神和農民也經常吵得不可開‘交’,我可不希望你們兩個又加入到這個‘歡樂派對’中來!”楊浩阻止了二人的爭吵,率先順著一條台階往地下室裏走去。

唐軍和鍾美生也隻得緊緊地跟上……

卻說李詩茵剛捏住衡其的衣領,卻覺得自己的後衣領也被人捏住了。她回頭一看,差點沒嚇暈過去!

原來捏住她後衣領的正是剛才那具躺在地上、還被她用槍打了一排窟窿的屍體!

李詩茵隻覺得全身的血液猛一凝滯,接著發出一聲慘叫,“咕咚”倒在了地上。

那屍體竟然也張開嘴,做出發出慘叫的樣子,以和李詩茵同樣的方式倒在了地上。

“啊——”另一個‘女’生高偉珍則嚇得歇斯底裏地狂叫起來。衡其和黃跑跑都捂住了耳朵,同時埋怨道:“高偉珍,你別叫那麽大聲好不好?我們沒被鬼嚇,卻被你嚇!”

“怎麽回事?”謝可也提著‘褲’子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

等到他見到地上的情景時,也不禁嚇得手腳冰涼,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衡其回過神來,也並不是急著去扶李詩茵起來。而是用腳尖踢了踢她道:“八婆,怎麽了,誰嚇著你了?”

李詩茵用手向屍體一指道:“他呀……”

沒想到那屍體竟然也用手指著她,那動作、神態和李詩茵的幾乎是一模一樣!

衡其嚇了一大跳道:“我x,這、這、這是怎麽回事?”

黃跑跑道:“這一定是個模仿鬼,李詩茵做什麽動作,他也跟著做。”

衡其背上升起了一層寒‘毛’,嘴裏卻嗤道:“扯蛋,哪有什麽鬼?”

黃跑跑往那屍體一指道:“這不是鬼是什麽?”

謝可則疑‘惑’道:“這屍體象是從墳墓裏出來的,和一般的喪屍不太一樣。看它這樣子,僵直僵直、冰冷冰冷,分明就是一具死屍,它怎麽會動,還會模仿人的動作呢?看它模不模仿我?”謝可說著,在那屍體麵前跳了一段勁舞,但那屍體卻一動也不動。

衡其終究不太信邪,當即對李詩茵道:“好了,八婆,沒事了,你和高偉珍到那邊去休息一下,我們來對付這隻鬼!”

李詩茵嗯了一聲,戰戰兢兢地想要和高偉珍走到一邊去……

然而她一邁腳,那屍體便也邁動了腳步,她的頭一仰,那屍體的頭也跟著一仰,甚至她臉上做出一個害怕的表情,那屍體也跟著做出一個同樣的動作來……

“李詩茵先別動,你每一個動作它都會模仿!”黃跑跑急叫道。

李詩茵果真一動也不敢動了,高偉珍則心驚‘肉’跳地問道:“那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送它上西天!”衡其說著。掏出手槍,貼著那屍體的頭顱“啪啪啪”打了好幾槍,打穿了好幾個窟窿,直打得屍水四濺、蛆蟲‘亂’飆。但那屍體卻一動不動,對衡其的‘射’擊竟是一點反應也沒有!衡其火大地一腳朝它的‘胸’口踹去,將它“啪”地踹倒在地。

但它如一根木樁子一樣“咚”地又彈了起來,依然保持著原先的姿態。

黃跑跑道:“這真的是個鬼,你打不死的!”

“我的天哪!”李詩茵忽然起著哭腔張開雙臂抱住了衡其的頭,想將自己的頭往他的肩上靠一靠……

沒想到那屍體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要抱向衡其。

衡其大駭,慌忙狠命所開李詩茵的摟抱,李詩茵被他一甩,頓時摔倒在地上。那屍體也“咚”地躺在了李詩茵的旁邊……

這一來所有的人都駭得屁滾‘尿’流,沒命地往教堂的後院跑去。沒想到那屍體也緊跟在眾人的後邊,幾乎是寸步不離,眾人跑,它也跑,眾人停下,它也停下。

“中邪了,真的邪了!”謝可唬得臉‘色’發青道。

“你跟著我!”黃跑跑不由自主地拽住了高偉珍的手,拉著她一起跑。高偉珍也沒有反抗,任由他拉著跑……

“哎喲……”李詩茵忽然踢著一塊石頭摔了個嘴啃泥,那屍體竟也學著李詩茵的樣子摔倒在地。

衡其似乎明白了一件事,忽然瞪著發紅的眼睛。臉‘色’也‘陰’晴不定,聲音更是嘶啞:“八婆,我明白了,這怪物純粹是衝你來的,你就是罪魁禍首!為了大家的安全,我現在要把你打死,這怪物也就不會跟著我們了。你到了那邊,我會為你燒香的!”

衡其說著,將衝鋒槍口對準了李詩茵的‘胸’口。

李詩茵嚇呆了,兩行熱淚如斷線的珍珠般滾滾而下:“臭小子,你就這麽狠心要打死我?”

衡其麵無表情道:“詩茵(這是他第一次沒有叫“八婆”而叫“詩茵”)。你別怪我,我這也是不得已而之,為了大家的安全,隻有犧牲你了,你認命吧!你去了那邊我會給你燒高香,超度你的靈魂早日升堂!來生我願意給你當牛作馬……”

“我不要什麽來生,我就要這輩子好好活……”

“詩茵,請原諒,你這輩子是不可能好好活了,還是期待來生吧!”衡其說著,將子彈頂上了紅火,手指一勾,就要扣動扳機……

“臭小子,你真的要打死我呀,你這個沒良心的,冷血動物,禽獸……”

“等一等!”黃跑跑忽然伸手攔住了衡其的槍口。

見黃跑跑忽然做出這種憐香惜‘玉’的舉動,高偉珍和李詩茵的心裏都是一暖,覺得黃跑跑還象個有人情味的男人。

沒想到黃跑跑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倆差點吐血。

隻聽黃跑跑說道:“你應該讓她自殺,而不是由你打死她,這樣你的罪孽也會減輕點。”

“讓她自殺?”衡其瞪圓了眼睛,不知道黃跑跑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是啊,讓她自殺!”黃跑跑說著,從自己的腰間拔出小手槍,頂到了自己的腦‘門’上,做了個開槍的動作。

衡其搖頭道:“不,還是讓我來打死她吧,我的馬子,必須要由我親手結果她的‘性’命!”

“不,還是讓她自殺吧!”黃跑跑執拗道。

“我還是不懂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給李詩茵一把槍,再給那怪物一把槍……”

“哈哈……不愧是跑跑啊,真會出餿主意!好吧,就這樣,一箭雙雕!詩茵,你就算為人類作出了一點犧牲吧。”衡其說著,拔出了自己的小手槍。遞到李詩茵的手裏,黃跑跑也笑嘻嘻地將自己的槍塞到了那屍體的手裏。

李詩茵萬念俱灰道:“臭小子,你真的就這麽希望我死?”

“我並不想你死,這真的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衡其的神‘色’也有點晦暗。

“那好吧,我就如你所願……”李詩茵‘抽’泣著舉起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詩茵,你別傻啊,你真的死啊?”高偉珍忍不住大叫起來。

李詩茵哀怨地看了高偉珍一眼道:“珍珍,我走了,你要多保重,今生今世都不要再相信那些臭男人的話,他們都是自‘私’自利的動物,他們隻會要我們做出犧牲!嗚嗚……”

“等一等!”黃跑跑忽然再次叫道。

教堂的地下室裏,楊浩撳亮了手電光,小心翼翼地前行著。唐軍和鍾美生跟在他的身後,緊緊地攥著手中的槍,幾乎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每次進到這種地方,他們的心情都不會輕鬆。

走下十幾級台階後,便到達了地下室的主體部分。這裏離地麵大概有四、五米高,並不算深,隻是地窖的深度。不過這裏的‘陰’森之氣仍然勝過了幾十米、幾百深的地底深處。

在手電光的照‘射’下,可見這裏也堆著許多散發著黴味的箱子、鐵架子、大櫃子,還有一些棺材和用來‘插’在墳前的十字架木頭標誌。當然還有一些和宗教有關的雕塑啊、畫像啊等等東東,‘亂’七八糟塞滿了一地下室。

鍾美生忽然踩到一個柔軟的物體,這物體還發出“吱”的一聲尖叫。鍾美生嚇得骨軟筋酥道:“有鬼啊……”

唐軍在他的後麵立即打斷了他的話:“別‘亂’叫,隻是老鼠而已,哪裏有什麽鬼?”

唐軍的話剛說完,上麵便落下了一個東西,正砸在他的腦‘門’上,接著“啪嗒”滑落到地上,“吱”地一聲逃進了黑暗中。唐軍的心跳也驟然加速,剛要說:“我x,什麽鬼東東?”

鍾美生也立刻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道:“別‘亂’叫,隻是老鼠而已!”

“蝦皮說那張地圖應該在一個保險櫃裏,你們兩個找找看保險櫃在哪裏?”

唐軍東張西望道:“這裏隻有發了黴的破爛,沒有什麽保險櫃。”

“那是什麽?”鍾美生指著最裏麵靠牆的一張屏風似的東西叫道。

“那玩意屏風不象屏風,立櫃不象立櫃,不知道是個什麽玩意。”唐軍回應道。

這地下室並不大,最多有五、六十個平方,相當於一套二室一廳居室的總和。因此楊浩三人目力所及之處,基本上是將各個角落都看到了。不過從三人站立的地方到那立櫃不象立櫃、屏風不象屏風的地方卻還有六、七米,同時微弱的手電光下看得也並不是太真切。

楊浩道:“看來就是在那裏了。”說著向那邊走了過去。然而他剛走了幾步,唐軍便叫住了他:“可司,等一等。”

楊浩不解道:“什麽事?”

“那櫃子後麵好象有個人影。”

楊浩矚目一看,果見櫃子後麵有一個白‘色’的人影子。但是又看不清臉麵,似乎隻是一團模糊的霧氣。楊浩以為是幻覺,忙使勁‘揉’了‘揉’眼睛,讓自己的目力看得更加清晰。但令他感到費解的是,那霧氣一樣的人影子依然存在著,似乎並不是幻覺。他正在思索時,鍾美生問道:“可司,出什麽事了?”

楊浩沒有回答他,而是看著唐軍道:“看來又是人體生物場。”

“是啊,也不知道是哪位神父留下的,他還有什麽心願未了?”

“你們兩個在說什麽?什麽是人體生物場?”鍾美生好奇地問道。

他參加的行動太少,根本就沒有碰到過這種場麵(如果他參加過地下紫禁城和秦始皇陵的行動,他不就會這麽驚訝了)。

“是的,人體生物場,一種存在於人的身體內的磁場……”楊浩試圖向他解釋一下。

但鍾美生卻不耐煩將楊浩的話聽完:“磁場有什麽神秘的?我們的宇宙到處都充斥著電磁‘波’和磁場,我們本來就生活在磁場中,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麽這麽大驚小怪?對了,既然你們說那是磁場,那我就要過去看看!”說著,不知天高地厚地走了過去。

“別……”楊浩急忙想要叫住他。

唐軍攔住了他道:“算了,讓他去礪煉一下也好,要不然他不知道怎樣才能長大?”

鍾美生對唐軍的冷嘲熱諷充耳不聞,他不知道唐軍的冷嘲熱諷其實是一種善意的警告。

等他明白過來時已經晚了……

走過去了五、六米,他已經看得很真切了。

不過當他徹底看清這個東西時,脊背上不知為何突然長起了一層‘毛’!

原來這玩意就象是一個用X光透視過的人體,完全就是一副人體骨架,散發著淡綠‘色’的光,同時又象個虛無縹緲的影子,在那裏飄‘**’著,似乎正在全神貫注地翻閱著一本古老的典籍似的東西。

“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鬼魂嗎?”鍾美生倒吸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