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想我去也行,”蘇岑脫了鞋,擠到**側身躺在床沿,繼續誘哄,“你要跟我說一下,在墨家,他們到底對你做什麽了?”
兩人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多,蘇岑自認還是不夠了解眼前的小孩。
她每次想深入一點,這小孩就開啟了屬於他的那道心理防線,她也不想逼著他。
但今天他竟然哭了,身體沒有外傷。那麽隻有一個可能,就是曾經的已經結痂的傷疤又再次被墨家兩兄弟掀開。
被子下的墨白慢慢地探出頭來,露出一雙盛滿淚花的眼睛,眼眶紅紅的,像一隻可愛的小兔子。
蘇岑挪了挪自己的身體,離得墨白近了一些。兩人就隔著一層薄薄的空調被,四目相對。
蘇岑單手將墨白的身體攬進自己的懷裏,手心揉了揉墨白細軟的發頂。
墨白被這突如其來的懷抱弄得不知所措,淚珠無聲地掉落在衣襟也毫無察覺。
蘇岑像哄孩子般輕輕地拍著墨白的後背,“別哭啦,眼睛都哭紅啦。你不想說就不要說了,我不問了。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一直陪著你的,你什麽時候想說,我隨時都在。”
自上高中後,蘇岑就沒有再哄過人,一是覺得小孩哭看著真的會很煩,她沒有什麽耐心。二是半大的小孩真的特別調皮會搗蛋,對於這種她一般都直接用暴力解決。
蘇岑看著懷中低聲啜泣的少年,心裏卻有一種莫名的疼惜,隻想把他抱在懷裏,舍不得他受一點兒傷害。
…
“你以後會離開我嗎?”
墨白微小的聲音從被子裏傳來,語氣聽上去格外的小心翼翼。
蘇岑微微怔愣了一下,而後堅定且沒有一絲的猶豫,給他肯定的回答,“放心,我不會的。”
聽到蘇岑這麽肯定的回複,墨白通紅的眼眶瞬間盈滿淚水。
沒有誰會真的永遠陪在一個人的身邊,他隻希望她不會像他們說的那樣。
蘇岑算是知道了墨白哭的原因,這個小孩心裏細膩敏感,墨揚和墨沉與他生活的時間長,肯定知道他內心最害怕的什麽,然後找準機會精準的打擊,讓他一潰千裏。
隻是他真的這麽在意自己的會離開嗎?
“你突然問我這個問題,是因為他們跟你說,我遲早會離開你嗎?”
“嗯。”
墨白誠實地點點頭。
蘇岑眼眸含笑,在他的發頂好好地揉了幾下,
手心輕輕拍著,“你是因為怕我會突然地離開你,才偷偷躲在房間哭的?”
墨白不說話了,蘇岑單手拿了一顆車厘子塞進自己的嘴裏,不時地吧砸嘴。見他依舊鴕鳥的樣子,笑著轉移了話題,“這車厘子挺甜,我特意來給你洗的,你要不要嚐嚐看?”
墨白的反應已經給了她最直觀的答案,蘇岑覺得也不沒有必要非得他說出來。
小孩臉皮薄,再加上這個小孩從小生活在這種家庭下,情緒內斂不外露,他能給出這種反應對於她來說已經很難得了。
反正自己能不能離開還是個未知數,那就利用在這兒的時間好好地陪著他吧!
不知何時,窗外飄起了雪花,蘇岑低頭看了一眼依舊在自己懷中不動的小孩,她放下手中的車厘子,準備下床收拾一下。
但奈何剛動了一下身體,腰部就被一股力量給拽了回去。
蘇岑知道是這別扭的小孩,無奈地笑了笑便沒有下一步動作,任由他緊緊的抱著。
墨白感受到蘇岑沒有做出什麽反應,也沒有絲毫的掙紮,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一顆心在砰砰地狂跳。
但同時也有了一絲竊喜之意,他非常清楚自己與她之間的力量懸殊。如果不是她願意,他的這點力量在她看來是微不足道。
昏暗的聲樂場所,高位上坐著一個帶著黑色麵具的男人,台階下麵是兩名布料少得可憐的女人在給他洗腳。
一位身穿白色西裝的男人恭敬地站在黑色麵具男人的身旁,微微俯身不知說了什麽,黑色麵具男人邪魅冷笑一聲,衝身旁男人招招手。
男人明白意思,退下了。
不一會兒,一個男人滿臉怒氣地衝了進來,男人抬眸看了一眼,慢條斯理的任由那兩名女人擦腳。
“晟爺,你既然收了錢,為什麽還要橫插一腳?”
怒氣衝衝的人正是墨揚。
他見李晟這麽舒服地享受著美女的服務,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明明說了的,拿錢辦事,但這個人竟然出爾反爾,公然護著那個賤種,這叫他怎麽能忍得下去。
李晟衝底下兩名女人招招手,兩個女人都乖乖地淨手後開始給男人捏腿。
“你那隻眼睛看到我護著你所謂的賤種了?”
李晟不以為意地背靠在椅靠上,眼神微涼,絲毫沒有把麵前的墨揚放在眼裏,“墨大公子還有什麽別的事情嗎?”
墨揚一肚子的氣無處發泄,但是麵對李晟,他也沒有實力與之對抗,見李晟的態度,他也隻能把氣壓下來。
“晟爺,既然你已經表明了你的態度,那我也沒有什麽可說的。”
墨揚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了。
李晟看著墨揚憤恨的背影,無聲地笑了笑。
…
自上次蘇岑把墨白抱在懷裏‘安撫’後,隻要蘇岑露出隻有墨白能懂的星星眼後,墨白都會主動把頭湊過來,任憑蘇岑‘搓扁捏圓’。
甸北市過年都不流行串門拜年,導致蘇岑準備了很多的零食堆積在家裏。
墨白不喜歡吃零食,隻有蘇岑吃。
大年初三,蘇岑抱著一堆零食窩在你沙發上看喪屍片。
墨白在房間裏看書,兩人都互不打擾,晚上蘇岑建議吃火鍋,因為既方便且快捷。
冬天外麵大雪紛飛,然後在家裏開著暖氣,吃著火鍋,喝著冰啤酒,簡直不要太爽。
蘇岑覺得墨白是太瘦,買的大多數都是肉類。
“來來來,墨白,多吃點。”
蘇岑把躺好的肉片全數夾到墨白的碗裏,然後自己又接著躺毛肚。
墨白看著麵前已經堆積成一座小山的肉片,嘴角不自覺溢出笑來。
“你想不想喝點啤酒?”
蘇岑問了一句,主要是一個人喝酒沒有人一起,有點沒意思。
墨白先是愣了一下,而後也去廚房拿了一個杯子。
蘇岑見狀笑了,直接從冰桶裏拿出一瓶冰鎮啤酒給他,“喝酒不要那麽的秀氣,用什麽杯子呀,直接這樣喝。”
蘇岑說著給墨白做了一個示範。
墨白也有模有樣的學著蘇岑喝了一口,當即就被嗆著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