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微微抬頭看著蘇岑,精致的眉眼仿佛都蒙上了一層霧氣。
蘇岑被他這麽直勾勾地看著,竟莫名感到一陣羞愧。
好似這一刻自己是個登徒子,隨時準備再次輕薄他似的。
“我.我不是那種人,”蘇岑被盯的眼神閃躲,“你相信我,這就是個意外。”
墨白微微移動了身體,兩人離得更近了。
蘇岑感受到身邊的熱源,她緩緩地轉過頭,待看到那漂亮的眸子終於不再是赤紅後,她才鬆了一口氣。
“你相信我是不是?”
墨白臉頰微紅,輕輕地點點頭。
蘇岑高興地再次抱了抱他,“我就知道,你肯定願意相信我的。”
墨白嘴角高高的揚起,眼中的笑意愈發的深。他緊緊地回抱住蘇岑,臉頰大膽地埋進蘇岑頸間,鼻息間縈繞著她沐浴完的馨香讓他非常地滿足。
這一刻,他什麽都不怕了。
經過這一次的意外,蘇岑發覺墨白對自己好像越發的依賴了。
不過不同於以往精神上的依賴,而是他非常喜歡跟自己抱抱。
不過蘇岑還挺高興墨白的變化,他也不會再瞞著自己去見章橙。
時間一晃來到暑假,蘇岑查了一下自己的餘額,大概的算了一下,發覺交了房租後,就不夠高中兩人的學費了。
整個上半年,墨春流沒有往卡裏打過一分錢。
自從去年年底,墨春流也沒有聯係他們一次。
蘇岑仰靠在沙發上,撥通了墨春流的電話。
“小岑?”
蘇岑應聲道,“是我,爸爸。”
縱使非常不願意叫他,但為了墨白也得叫。
“給我打電話,有什麽事?”
蘇岑直接開門見山,“爸爸,下半年我和小哥就要升高中了,學費和生活費已經不夠了。”
蘇岑話落,電話那頭停頓了半分鍾,“這樣啊,沒問題。”
“好的,謝謝爸爸。”
這邊蘇岑還沒有高興一會兒,下一刻墨春流的話直接讓蘇岑沉默了。
“給錢可以,條件是,我要你和墨白搬回墨家住。”
蘇岑暗悔,當初敷衍地答應了墨春流的半年之約。
現在墨春流以這個為要挾,蘇岑心裏左右為難。
墨春流以及墨揚對墨白的媽媽做了那種惡心的事情,對墨白造成了那麽大的心理創傷。如果再讓墨白回到那個地方,再次麵對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人,這不是等同於把他曾經的傷疤又一次地掀開,讓他再次想起被淩辱的場景嗎。
“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小岑。”
墨春流說完這一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一天的時間,蘇岑癱軟在沙發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小藍,你快給我想想辦法,怎麽才能掙錢啊。”
這個年齡把她限製得死死的,連當家教,家長都信不過,根本沒法通過正規工作來掙錢。
“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就是有點危險。”
小藍這次回答得非常迅速。
蘇岑聞言,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跳下來,驚喜道,
“哪兒哪兒?快告訴我。”
“就你之前救主人的那個地方,那個地方打生死擂台,一周就能掙到你和主人的學費和生活費。”
打擂台?
蘇岑思索了一會兒,腦海中鎖定一個地方,“一擲地下拳場?”
“是的,目前這裏是唯一來錢快的地方。”
….
下午,蘇岑主動給墨春流打了電話,非常硬氣地回複了自己的答案。
然後晚上蘇岑就在自己的房間裏麵翻箱倒櫃,她記得上次那個男人給了自己一張名片來著,這是放哪兒了。
蘇岑找了兩個小時,沒有找到。
等墨白買菜回來後,蘇岑接過他手裏的菜,問道,“墨白,你對之前在醫院來看望的那個男人還有印象嗎?”
蘇岑神情焦急,墨白給她倒了一杯水,撫著她的後背,“記得,怎麽了?”
“上次他在病房內是不是給了我們一張名片,你有收嗎?”
“我看你當時挺生氣,走的時候就沒有拿。”
蘇岑苦笑一聲,把水杯還給墨白,“沒事,我直接過去。”
墨白還沒有明白其中的意思,他把菜規整地放進冰箱,隻留下今晚所需的食材。
在他剛係上圍裙,蘇岑已經換了一身衣服。
蘇岑看了墨白一眼,叮囑道,“我有事出去一會兒,晚上自己一個人在家要注意安全。我會帶鑰匙,誰按門鈴都不要開門,有事打我電話。”
蘇岑火急火燎地換上鞋出門了,隻剩下一臉凝重的墨白。
蘇岑前腳剛走,墨白迅速解下自己的身上的圍裙,換上鞋也出門了。
外麵夜色濃重,小區內的路燈全部亮了,隻是他還是晚了步。
在出小區大門的時候,看到蘇岑坐上一輛出租車走了。
墨白也趕緊攔下一輛出租車,緊跟在蘇岑所在車輛的後麵。
晚上道路上的車輛不多,一個小時的車程就到了目的地。
蘇岑下車後,麵色沉重地推開了那道大門。
上次來過,蘇岑還有一點印象,她按照記憶中的路線搜尋。
在穿過昏暗的走道時,一個侍者與她迎麵相撞,蘇岑快速閃身到一邊,卻不想在昏暗的環境下,她的身邊竟然有一個男人。
蘇岑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裏太暗了,我沒有看到,沒事吧?”
蘇岑把隨身攜帶的小型手電筒打開,她想查看一下那個不幸被撞到的人。
當手電筒的光打在那人臉上時,蘇岑驚得後退一步。
臉上帶著黑色麵具,眼神凜厲,這就是她要找的人。
“是你?”
蘇岑發出一聲驚呼。
李晟抬手扶了扶並沒有什麽異常的麵具,笑道,“小野貓還記得我啊。”
蘇岑:“.………”
她對於這個綽號真的非常不喜歡。
“我當然記得,我有事找你,這裏太黑,換個地方。”
李晟眉峰微挑,帶蘇岑去到一個豪華包間,他坐在大型沙發上,點燃一支煙,衝蘇岑笑了笑。
“這個地方不黑吧,小野貓。”
蘇岑看著他吞雲吐霧的模樣,嫌棄地站在一旁,“李老板,我就直說吧,我是想來你這兒兼職,所以才來找你。”
李晟長腿交疊,指尖夾著名貴的煙,姿勢慵懶,“沒想到我名號這麽大,竟能讓小野貓知道我的名字。”
除了墨白,蘇岑對這裏的任何人都沒有什麽耐心,她再次直言,“李老板,我符不符合你這兒的條件。”
“小藍,把李晟的資料傳輸給我。”
蘇岑嚐試在無聲呼喚小藍。
眼前這個男人對自己和墨白好像非常了解,但自己卻對他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