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明亮的房間內,林一一路都跟在章橙的身後,,她回來後,就一直蜷縮在衣櫃裏。
無論他怎麽哄,章橙都不願意出來。
章橙是一個月前他在夜市時碰到的,她正在被幾個流氓混混欺負,自己氣不過,便出手報警給她解了圍。
至此,他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最後被迫無奈,他就把她帶會自己租的公寓了。
起初,他問過她一些基本的問題,但她隻回答了她的名字,然後其他的她都說不記得了。
他本來是想報警,但女孩哭著不讓他報警,他覺得女孩肯定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所以也就放棄報警了。
他也帶她去醫院做過詳細的檢查,得出的結論讓他很震撼。
醫生說,她因為長時間精神和身體上的虐待,導致她現在神經狀態極其的衰弱,如果不是她意誌力堅定,恐怕早就瘋了。
聽到這些,他覺得非常不可思議,在帶她回家的時候,他就看到了女孩身上觸目驚心的傷痕,那些傷痕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地造成的。
他實在是不敢想象,一個這麽美麗的女孩子怎麽會遭受這種非人的折磨,到底是什麽喪心病狂的人做的。
他拿著檢查報告回來回到家,女孩已經做好的飯菜,乖乖地搬了個小板凳在玄關處,他一進門,女孩眼睛都亮了,臉上帶著討好的微笑。
晚上睡覺,女孩會跟他一個臥室,但不是睡床,而是睡在衣櫃裏。無論他用什麽辦法,她就是不願意出門,也不願意睡床,隻願意蜷縮在衣櫃裏。
在生活一段時間後,再去複查,醫生說女孩恢複得很好,隻要不再受刺激就行。
本來都在往著好的方麵發展,但今天去蕭奶奶家,竟然讓她反應這麽大。
開門的是小岑,後麵小岑身旁又出現了一個陌生男人。在這個男人出現的時候,章橙才出現反常的動作,才會大驚失色地跑回家。
“小橙,今天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嗎?”
林一眉宇間浮現出怒氣,他打開衣櫃,亮光照射進來,打在章橙沒有血色的小臉上,她的身體還在發抖。林一動作輕柔地把章橙從衣櫃裏拉出來,握緊她冰涼的小手,輕聲問道,“小橙,你是不是怕那個男人?他對你做了什麽?”
章橙劇烈的搖頭,身體抖得更狠,“啊….沒有,沒有,沒有。”
章橙的情緒明顯不對了,林一沒敢再問下去,隻得先暫時作罷。
有人歡喜有人憂,蘇岑身體力行地向墨白表達了自己最真實的心意。
白天,以往最喜歡往墨白身邊湊的蕭紫苑,現在隻要是墨白在樓下,她就絕對不下樓。吃飯的時候實在是避免不了,她就索性出去。
蕭紫苑突然這樣,更改性似的,蕭盛棋以為是她正常了,心裏倒是鬆了一口氣。
但隻有蘇岑一眼就發現這其中的問題,墨白本就不是良善之人,她是最清楚的。
之前恨不得整個身體都貼在墨白身上的人,現在見了墨白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要說墨白什麽都沒有做,蘇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吃過飯,蘇岑把墨白推進房間,反鎖上門。
之前章橙的問題,他都是含糊其辭。現在她倒是問個具體的前因後果。
墨白也非常配合,眼裏噙著一絲笑意,他知道蘇岑想要問什麽,他主動坦白,“是我做的。”
蘇岑眉梢微挑,勾住他精致的下巴,張嘴便咬了上去,印下一排整齊的牙齒印後,嘴角帶著淺笑。
墨白悶哼一聲,狹長的眸子湧動著一股難以自抑的欲意。
“跟我說說,你是怎麽讓不敢再靠近你的。”
蘇岑咬著唇瓣,輕聲問道。
墨白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兒,他非常輕鬆的將人拉坐到自己的大腿上,大手掐著她的細腰,低頭湊近她的耳邊,聲音低沉曖昧。
蘇岑忍著耳邊的癢意,耐心地聽他說完了全部過程。
她在心裏慶幸,蕭紫苑沒有太作死,不然以墨白的性格,恐怕就不是這麽仁慈的懲罰了。
“我是因為你。”這是墨白後來加的一句。
“不然我會直接殺了那個女人。”
這最後的一句話讓蘇岑微微心驚,這讓她想到回到現實生活中第一次見到成年後墨白的時候,他一直都沒有變,隻是不想讓自己為難,所以選擇小小的警告一下而已,不然的話,蕭紫苑真的會被因此送命。
出去的時候,蘇岑咬了咬他的耳朵,沒有任何威懾力的警告道,“墨白,這是景城,不是甸北,殺人是犯法的,後麵就算遇到讓你生氣的事情,哪怕跟我無關,你也絕對不能殺人。”
墨白側身,薄唇印在蘇岑氣鼓鼓的臉頰上,眼裏噙著笑,“放心,我有分寸。”
他不會給她帶來任何不必要的麻煩。
在蕭盛棋這裏住了半個月,這半個月裏有十天,蕭紫苑都沒有回過家,無論蕭盛棋怎麽打電話,怎麽威脅,都沒有用。
蘇岑知道緣由,隻能跟蕭盛棋撒了謊,說墨白公司有事情,需要回甸北,她也會跟著過去。
這麽多天,蕭盛棋就算再傻也看出來為什麽女孩不回家了,她也就沒有再挽留,隻是在蘇岑臨走之際,給她說了幾句話。
車上,蘇岑靠在墨白的懷裏,眼眸低垂,眼裏含著若有似無的憂慮,長長的發尾輕柔地掃過墨白的手背,墨白低頭看了一眼,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親了親。
“我是不是沒有表現好?”
從小區出來,墨白就察覺到了蘇岑有些不太開心。
蘇岑皺了皺眉,搖頭,“也不能怪你,是蕭紫苑自己作的,但她畢竟是奶奶的親女兒,這段時間蕭紫苑一直都不願意回家,奶奶心裏肯定會多想。”
“我們現在出來了,也許過了這陣兒,就好了。”
她真的希望墨白能得到蕭奶奶的認可。
到了蘇岑租住的安心公寓後,她推著墨白到陽台曬太陽,自己則準備去打掃一下衛生。
墨白拉住她的手,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蘇岑不明所以,問道:“幹嘛,家裏太久沒有住人,我要打掃一下才行啊。”
“我打了電話,待會兒就會有家政的人過來打掃。”
陽光灑在墨白如玉的臉上,像是鍍了一層光圈,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