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婚禮日期是十二月六號,臨近日子時,蘇岑臨時更改結婚場所,在和墨白商議後,把原定的酒店都退了。

她也通知了蕭盛棋,隻是簡單的給她解釋一下原因,蕭盛棋沒有說什麽。

不過雖然在十二月六號這天沒有辦婚禮,但蘇岑和墨白在這一天把結婚證領了。

領完證的第二天墨白就帶著蘇岑去往甸北,到達甸北後,蘇岑隻是簡單的給蕭盛棋報了平安。

蕭盛棋又忍不住多說了幾句,她說的無非就是不要跟蕭紫苑一般計較,不要把她的那些話放在心上,蕭紫苑是被她慣壞了。還說了自己從小就懂事,她相信自己能判斷一些事情。蘇岑聽得心裏有些難受,便將手機拿得遠了些。在最後末尾蕭盛棋還隱晦地提醒了一下之前墨白不接她的電話之類的。

這也讓蘇岑知道了,其實奶奶從來都沒有從心裏認可墨白這個人。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她才臨時決定不在景城舉辦婚禮,也讓蕭盛棋把之前邀請的一些所謂的親戚和她覺得友好的鄰居都推掉。

她和墨白的婚禮,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不需要那些多虛假的祝福。

她更加不想在那一天讓墨白在一群陌生人麵前假意討好,虛與委蛇。

她覺得結婚那天他們都應該是幸福的,真誠地快樂著,而不是對著一群人虛偽的假笑,不想在那天他們都還得戴著層層麵具示人。

..

墨白知道在景城發生的事件讓蘇岑心裏受了很大創傷。

在甸北呆的一個月裏,墨白每天去哪兒都要讓蘇岑一起跟著,哪怕他在談工作,也要粘著蘇岑,讓她陪著一起簽合同,當然在場的所有人沒有敢笑他。

在辦公室裏午休的時候,也會拉著蘇岑在休息室一起睡覺,美名其曰陪著老婆睡美容覺。

對於墨白這種不尋常的舉動,蘇岑其實心裏都明白,他是怕自己一個人呆著會胡思亂想,他是想告訴她,她不是一個人,她的身後還有他,他會一直都在她的身邊。

在甸北的最後一天時,墨白帶著蘇岑去到皇家會所的特殊樓層。

墨白詳細地跟蘇岑講述了自己開展這一項目的初衷,蘇岑聽聞後,給了墨白一個認可的眼神。

甸北是個吃人的地方,因為這裏沒有法律約束,誰的實力足夠強,誰才能有說話的權利,強者才能做這裏的王。

沒有實權不夠狠是沒有辦法在甸北生存下去的,蘇岑深諳這個道理。

所以她非常能理解墨白為什麽會專門打造一個這樣的特殊場所,既能牽製也能製衡。

上次她也來過這裏,但根本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一個地方,她覺得應該是之前墨白並不敢跟她坦白,是怕自己知道後會覺得他很陰暗,會遠離他。

這次墨白主動把自己領過來,還詳細地講解這裏的構造,還把這裏的實權親自交給自己,說明他已經足夠的信任自己,也相信自己對他的愛。

“章橙之前是怎麽逃出去的,”這裏固若金湯,就章橙一個沒有武力的普通女人是不可能有機會從這裏跑出去的。

所以她很好奇。

墨白牽著蘇岑的手,指了指實像投影裏麵的一側灰暗的角落。

蘇岑循著墨白手指的方向,仔細地看了看,才發現角落有一個人,他蹲坐在一處桌子角旁,坐姿跟條狗一樣,他的身上並沒有穿衣服,隻有隱私部位用黑布蓋住了。

而桌子周圍都坐滿了膘肥體壯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他們都光著膀子,大口地吃肉,大口地喝酒。

吃完肉剩下的骨頭就丟到那男人的腳邊,那男人就會低下頭,用牙齒去咬。

蘇岑看了一會兒,開始的時候,男人還表現得非常聽話,隻要有丟到地上的大骨棒,他都會不嫌棄地用嘴去叼。

但桌上的人太多了,他們吃肉的速度太快,男人跟不上他們丟骨頭的速度,便哼唧了兩聲,也就是這兩聲聽似像是不滿意的哼唧,便讓這群大漢認為是男人不願意抗拒嫌棄的舉動,然後就會招來一群大漢的圍毆。

毆打完後就把他丟到一個黝黑的房間,而後黝黑的房間內傳來陣陣滲人的陰笑。

蘇岑還想繼續看看怎麽回事,影像突然關閉了。

蘇岑不滿,“是你關閉的?”

墨白輕聲輕咳一下,沒有否認,“嗯,這個男人名叫王天生,是他把章橙放出去的。”

蘇岑還是繼續上一個話題,“哦,所以你為什麽要把影像關掉,我想看。”

墨白俊美無儔的臉上湧上一抹不自然,沉聲道,“那間小黑屋是用來針對一些犯了錯的人,懲罰的內容沒什麽好看的。”

墨白的說辭倒是讓蘇岑來了興趣,她眉梢微挑,手指輕佻地勾了勾墨白清雋的下巴,“是嗎~”

這兩個字的尾音刻意拖長,而後她又道,“而且你都讓我看墨家父子被懲罰的血腥畫麵了,懲罰他的為什麽不讓看,我現在已經不怕了。”

墨白對於她這麽強的求知欲表示很無奈,他讓蘇岑低下頭,蘇岑覺得疑惑卻還是乖乖地照做,而後墨白在她的耳邊輕聲地說了一句話。

這句話讓蘇岑的耳尖瞬間通紅,連帶脖子都染上了緋紅的顏色。

她對墨白豎起大拇指,由衷地表示他的這種懲罰非常新穎,“難怪你不讓我看,這要是讓我看了不得用84衝洗眼睛。不過也隻有這樣,才能讓他記住這種欺辱,記住他曾經因為好色犯下的錯誤。”

隨後蘇岑想看看章橙,被墨白拒絕,他隻是口頭闡述了章橙將麵臨的懲罰和以後的生活會怎樣。

蘇岑聽完,隻是皺了皺眉,再無其他。

*

兩人再次回到無名島,蘇岑到了之後,便覺得困意上頭,讓墨白去忙,自己則是去補覺。

待蘇岑睡飽後,醒來發現已經到了第二天早上,她驚歎自己的睡眠,起床後,便看到墨白神色異常緊張的在大廳裏轉來轉去。

蘇岑慢慢地走過去,圈著他的脖頸,柔和詢問道,“我的墨墨是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了嗎?”

墨白把蘇岑抱坐在懷裏,掌心輕輕地摩挲她的細腰,他低頭看了看她平坦的腹部,說出了實情,“我…我能當好一個父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