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做什麽?我吳家從太爺爺輩起家至今,還沒有讓人說不懂待客之道的話柄,不要丟了吳家的人。”
正在我和尖嘴猴腮的男人對峙的時候,忽然就從人群的後麵,傳來一個女性柔美的聲音,來人芳齡約莫二十五六,麵相尊貴,穿衣打扮彰顯自身的身材條件,但隱約卻有一抹高高在上的韻味,但任何微末的不足,也無法抹掉她是個美女的事實。
在這個美女踩著一雙潔白的運動鞋,朝著我迎麵走來,剛剛蓋住細長直白大腿的小小百褶裙,隨著她的邁來的步伐,盡顯無限靚味。
尤其是,在她脖子上戴著的一塊玉牌,晶瑩剔透,不摻一絲雜質,即便不懂行的人也能憑感覺到,絕對價值不菲。
“你就是大千吧?”
美女打量著我,主動伸出了手說:“我叫吳棠溪,但是你不能叫我棠溪,那樣容易讓我誤會和糖葫蘆有什麽關係。”
我看著這個這個自報家門的美女,在那些不善的麵孔之下,略微感到幾分親切,便是伸出手和她握了握,說:“吳小姐,你好,我是張大千。”
那輕輕一握,我不得不承讓,如果不是她對自己的手特別精心嗬護,那麽她這隻天生柔若無骨的小手,又是她身上的一大亮點。
哼!
這時候,我聽到自己背後傳來任靈萱輕聲的冷哼聲,立即反應過來,連忙把吳棠溪的手鬆開,並不由地往後退了一步,幾乎退到了任靈萱和吳爺爺的中間。
“你也不用那麽客氣叫我什麽吳小姐,你可以叫我小棠或者小溪都可以。”
吳棠溪笑了笑和王爺爺打了個招呼,說:“一路趕過來辛苦了,請進去歇息一下吧!”
“她是老板一個表弟的女兒。”此時,剛和吳棠溪點頭的王爺爺,在我耳邊輕聲說道。
我心裏剛還在鬱悶,爺爺、三爺爺和胖爺爺三個人,他們經常開玩笑說,爺爺是他們年輕時候覺得最不可能娶妻生子的那個,結果這件事情就讓爺爺偷偷辦了,而三爺爺和胖爺爺到現在也沒有子女。
隻不過,我現在還是有些不解,為什麽三爺爺的表弟也姓吳?是巧合?還是有什麽其他的意思?
我懷著好奇,再度偷偷忍不住打量著吳棠溪,她和三爺爺看不出任何的想象,如果從血脈遺傳基因來說,不像是有任何關係的,唯獨不得不承認,她氣質如蘭,加上那麽一點點調皮的小傲嬌,想必會追她的男人能從吳山居排到西湖湖中心去。
“棠小姐,這是家裏的大事,你一個女孩兒不懂就不要摻和。”
那個尖嘴猴腮的男人終於忍不住開口勸道,但從語氣來判斷,他並不是多麽溺愛吳棠溪,而是因為某種原因很怕。
“老板二叔很看好她,說她是帶有吳家血脈所有女性中,唯一一個可以媲美霍家女人的一個。”
王爺爺在我耳旁再度輕聲嘀咕了一句,繼續說道:“從老板的三叔出事之後,老板扛起了吳家的一切,但是家裏的大事小情都是他二叔在幕後管理,吳家沒有人不怕這位二叔的,所以這小妮子也就被其他家裏人所忌憚。”
三爺爺的二叔?
我還沒有見過這個人,但單從這些人對這個吳棠溪的態度來看,絕對是個護短的主,所以才會導致眼前的情形。
此時,吳棠溪和那尖嘴猴腮的男人說了幾句,後者即便再不願意,也隻能歎了口氣,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把怒火壓到了心底,朝著外麵站著的那些人擺了擺手,這才給我讓出一條可以通過的路。
“走吧,進去瞧瞧,老爺子很想見你,他嘴上經常念叨,不知道你這個張家的後代,是不是也像你爺爺那樣不喜歡說話,不過看來你很正常。”
吳棠溪說著,還微微躬身給我做了個請的手勢,本來這樣是很有麵子的,但是她下一句就讓我渾身不舒服,她說:“但也很普通。”
普通?
這兩個字頓時讓我很不舒服,這就好像有人當著你的麵告訴你,說你就是個“一般人”,即便自己知道自己身上並沒有什麽亮點,但相信也沒有多少人願意聽這樣的話,畢竟是沒有人不喜歡被恭維的,不管男女老少,是人就無法避免。
“既然普通的我這麽被吳家不歡迎,那我還是哪裏來回哪裏去。”
這話都說成這樣了,我剛才忍著是因為三爺爺,他幫了我很多,從某個情感角度來說,他和我爺爺對我的感覺差不了多少,現在自己是來幫著吳家處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結果就被人如此不歡迎,還被人數落。
尤其是當我知道,吳家還有一位老太爺,吳棠溪出麵明顯就是作為他的代言人,連她都這樣,那自己進去還不知道要被這麽挖苦,與其費力不討好,還不如識相點離開,最多和三爺爺發個短信,告訴他不是自己不願意,而是自己沒有那個能力。
“哎呦,我和你開玩笑的,你這小家夥怎麽這麽不識逗呢?我可聽說邪伯伯沒幫你的忙,你連這點委屈都受不了,那你接下來怎麽幫邪伯伯處理事情呢?”
瞧見我寓意離開,吳棠溪一雙小手合十,來回去搖晃著,還說了一套她自認為很有道理,以至於讓我無法拒絕的話。
“我也是在跟你開玩笑。”
我笑了笑,並不是因為她嫵媚的小女生姿態,而是打心眼裏覺得她說的沒問題,再說自己現在人都到了,沒有理由不見見正主就灰溜溜地離開,剛才隻是心裏的一時不悅,才會有那樣的說法。
見我答應之後,吳棠溪輕輕眨了一下她的右眼,還偷偷給我豎了個大拇指,隨著她轉過身的那一刻,那小女生的姿態頃刻全無,邁著出來時候的優雅步伐,立即在前麵帶路。
我心中對她的看法又發生了變化,掛著一抹苦笑,隻好跟了上去。
走進了客廳裏邊,我發現這個已經不能說是客廳了,簡直就是個中型的會議室,隻不過裏邊擺滿了一張張的方桌和圓木凳,幾乎可以說是座無虛席,更像是個宴會廳。
看到這麽多人,以及聽到小聲聊天的噪雜之聲,我不由地暗暗皺眉,這場麵遠比我想象中大的多,即便告訴這裏準備選個什麽大集團的董事長,我都會信。
可能見我站著不動,吳棠溪便是一把伸出她的纖手,拉著我從那些桌凳之間留出個空隙穿過,感覺任靈萱並沒有跟上來,一回頭發現她真的沒有,而是被王爺爺攔下,他們坐在了一處空的地方,不知道王爺爺正在跟她說著什麽。
“不要擔心你朋友,她丟不了的。”吳棠溪說完,就繼續拉著我往裏邊走。
以吳棠溪的容貌,不管在任何地方都是惹人注目,更不要說加上她在吳山居的身份,立即一道道複雜的目光朝著我們兩個人掃來。
當那些目光發現吳棠溪拉著我的手之後,隨即就有些奇異的目光,死死地將我鎖定,完全不認識的人,在這一刻竟然對我仇視起來。
我能夠感受到,吳棠溪和那些人看似熱情地打招呼,但很明顯是屬於那種場麵上的,即便與一些和她年齡相仿的人開個略葷的小玩笑,她也是一笑了之,反而導致那些人對我更加的不善,其中不乏凶神惡煞的猙獰麵孔,仿佛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了。
在這一刻,我深深地意識到,她不僅僅是給我來引路的,更是給我添更多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