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瑟不滿,卻也被他帶偏了,“為什麽要保住他?我看就該罰他,狠狠罰,不然下次還敢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蕭煜笑道,“如何就傷天害理了,夫人怕是對阿湛還有些怨氣。”
“是又怎麽樣?我就不信你對他不生氣。”
【就算蕭煜總是一副笑麵佛的樣子,也不會不在意自己的妻子被覬覦吧?要是之前真跟著蕭湛走了,不知道他會是個什麽表情,但至少不會如現在對蕭湛的所作所為輕描淡寫。】
蕭煜馬上沉肅了神色,但蘇錦瑟看不見,隻感覺耳邊熱氣,接著是蕭煜的聲音,“夫人還是莫要胡思亂想,免得精疲力盡又要睡大半日。”
“你威脅我!”
蘇錦瑟炸毛了,費勁的轉頭想瞪他,但馬背上如此做實在是有些難的,扭了一下反倒弄得自己不舒服。
她隻好掐了蕭煜一下,“說好了讓我休息的。”
“是。”蕭煜言簡意賅起來,蘇錦瑟卻覺得寒芒在背,方才的疑惑又浮上心頭。
“蕭煜,你是不是真能知道我在想什麽?”
其實這話問出來的時候蘇錦瑟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自己掌握了不屬於這裏的技術手段是特殊情況,而蕭煜是土生土長的人,怎麽可能對自己有特殊的感應呢?如果真有,那依據緣由又是什麽呢?
她想不明白,唯一的解釋權在蕭煜手裏,而與此同時,蘇錦瑟的一係列疑惑也盡收蕭煜心裏,他斟酌著要如何回應,城門口已經近在眼前,迎接的人赫然夾道兩側,他們得下馬走一段了。
“待會跟夫人解釋。”蕭煜先把蘇錦瑟小心的抱下去,同時示意春紅接住。
看她安然落地了,自己再一個側身翻下來,動作利落流暢,帶著一些豪邁的美感。
不過蘇錦瑟沒看他,她和是第一次來西疆,對一切都新奇的很,哪怕許多景致與路上的別無二致,下來再看似乎也是新鮮體驗。
等蕭煜牽著她的手往迎接隊伍走的時候,蘇錦瑟才覺得奇怪。
這些人臉上並沒有很真誠的歡迎,按理說這種塑料感的開心並不應該出現在蕭煜麵前,但他們還是這樣做了,那就是敷衍。
【八成是那節度使是沒來的。】這樣想的蘇錦瑟其實是在大度,但下一秒就聽蕭煜問他們,“節度使為何不來?”
蘇錦瑟心想果然,很快附和道,“若是不方便還得去看看,能幫得上忙最好了。”
【既然膽子這麽大不如給你切下一半來,蕭煜都敢敷衍,怕是真活膩了。】
蕭煜聞言哭笑不得,他有理由懷疑自己在蘇錦瑟心裏是個偽善狠心的人,怎麽會如此?
來迎接的使者看起來自己也知道級別不夠,支支吾吾陪著笑道,“太子妃說的正是,多謝太子太子妃體恤,我們節度使大人此刻身子不爽實在是無法出城迎接,還請恕罪。”
蕭煜不以為意點點頭,“起來吧,送我們去驛站便可。”
蘇錦瑟看他臉上還是雲淡風輕,似乎不準備計較這件事了。
【蕭煜也就是能忍了,怕是秋後算賬的時候這些人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蕭煜捏了捏蘇錦瑟的手,眼神示意她不要瞎想。
但蘇錦瑟隨即擺出無辜的神色,“做什麽?”
“夫人可以好好休息了。”蕭煜露出人畜無害的笑臉,在蘇錦瑟眼裏卻別有深意。
“知道了。”
【這還不得趁晚上幹點大事,非要好好教訓一頓這什麽節度使。】
蕭煜再沒了辦法,幾乎有些麻木了,想著到時候要如何給她殿後免得被發現,要知道節度使是有兵權的。
因為蕭煜的話和節度使的身子不便,使者就免了宴席。
二人被領著到驛站房間的時候,蕭煜對那使者道謝一笑就關上門。
“夫人不許亂來,這驛站都有他不少人,他府邸定然布防更多。”
“蕭煜,你還說我,你之前要回答我的話呢?想好說辭了嗎?”
蘇錦瑟坐在矮榻上看他,蕭煜想過去跟她一起坐,卻被蘇錦瑟伸出手阻住了,“你就在這回答我。”
【說不出來怕是有鬼哦。】蘇錦瑟露出狡黠的神色,其實這句話就是故意試探他的。
蕭煜當然知道,歎了口氣還是承認了,“夫人太聰明了,是能聽見,隻是我也不知緣由。”
“這不就結了,那我可得防著你點。”
這話半真半假,蘇錦瑟卻不願跟他多鬥嘴,“你還有什麽事快去做吧,我睡會兒再來找你。”
“不必,就在夫人身邊看文書也安心。”也跟之前一樣。
蘇錦瑟溫暖一笑,點點頭,“那我先睡了。”
蕭煜起身扶她去床邊,安置好蘇錦瑟後便開始處理文書。
跟尋常一樣都是各地來的消息,但京城來的格外多,且這一次有些不同尋常——多了給蘇錦瑟的信。
是一寧郡主傳來的,蕭煜看了“蘇錦瑟親啟”幾個字後便放在一邊等蘇錦瑟來拆。
隻是他也不免好奇,尤其是其他地方的消息與之前別無二致,他據此以也推不出蕭湛的目的,隻知道有人給他支持。
蘇錦瑟醒的很快,一睜眼就在找蕭煜,卻好笑的發現他竟然在發呆。
蘇錦瑟爬起來喊他,“你怎麽在發呆啊,想什麽呢?”
“夫人醒的巧,我還在想是不是要叫醒夫人。”
“怎麽了?”
“這有封給你的信。”
“拿來拿來,我看看,是不是一寧的?”
蕭煜心想她們二人倒真有些心有靈犀的意思,把信遞了過去。
“我看看,還真是她的!”
蕭煜看著她欣喜的樣子,不免好奇蘇錦瑟是不是忘記了晚上要偷襲節度使的原計劃。
最好是忘記了,免得以身犯險。
“一寧沒什麽事,但我看著她語氣有些奇怪,尤其是還提了王美榮,跟她有這麽熟麽?”
“夫人是不是吃醋了?”
蕭煜覺得好笑,湊過來看,郡主從前的書信用的是怎樣的口吻他不知道,但蕭湛的口吻他還是熟悉的。
蘇錦瑟還不好意思的辯解吃醋一事,蕭煜就嚴肅起來對她道,“郡主怕是在阿湛手裏,這信有些像他的風格,而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