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想了想，搞不好是蕭湛故意的，就如同之前跟京城提前通風報信說騎兵營要來是一樣的，也是迄今為止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怪事。
“什麽？你確定嗎？”
蘇錦瑟的臉色很不好，一寧是她在京城唯一牽掛的人了，若是此時能護著她也不必如此焦心，蘇錦瑟急的跳起來卻被床頂砸了腦袋。
蕭煜一麵給她揉一麵想辦法，“隻有六成把握，這位王小姐夫人可了解多少？”
“怎麽了？一寧就說她很長時間不來了，是不是她有什麽問題？”
“你方才說與她不相熟，而郡主呢？我是想若真是阿湛寫的，提起王小姐也許有別的意思。”
“誰知道他什麽意思！反正我跟王美榮不熟悉，不知道我離京的時候一寧是不是經常找她說話，因此熟絡起來也未可知，她怎麽了？。”
蕭煜簡單在心裏曆數了這位王家小姐的細節便講給蘇錦瑟聽，“王小姐家裏行商，是其父從軍立功才有了正四品的官職，而王小姐因為……形貌，被京城的大家閨秀們所排斥，其餘的便得問問專司情報的人了。”
“嗯對，跟我知道的差不多，這你不是知道麽？為何剛才還要問我？”
蘇錦瑟懷疑的看著他，蕭煜也坦然，“那是以為夫人接觸她多，所知應該比為夫要多些才先問你。”
“那倒也是，所以提她怎麽了嗎？”
“若不熟絡那就不該提起。搞不好是阿湛的把戲。”蕭煜臉上沉肅，是思考的模樣。
蘇錦瑟的聲音不自覺嚴肅了些，“我是想一寧到底是郡主，對王美榮那樣的商女應該不太說的來，但要是真玩到一起了也說不定，她們倆都有些被排擠的意思。”
蕭煜應了聲，繼續道，“若你擔心，我傳個信回去讓人顧著她些。”
“嗯，這樣我安心些。那蕭湛呢？他到底想做什麽？你方才說王美榮家行商，現在還在做生意麽？”
“自然，皇商之名顯赫，銀錢也多，斷不會輕易放棄。朝中不少官員表麵兩袖清風，私底下也未必不對四品小官逢迎。”
蘇錦瑟很快理解，而後聯想到蕭湛，“那他家的錢若是到了蕭湛手裏豈不是給他招兵買馬？”
“夫人為何會這樣想？有騎兵營在前似乎不需要招兵買馬。”
【都這個時候了，蕭煜怎麽一點都不著急的？是提前知道吊胃口還是怎麽的。】
蘇錦瑟忍不住在心裏吐槽，後知後覺他能知道，又努力去想【你什麽都沒聽見】
蕭煜一笑，蘇錦瑟欲蓋彌彰的咳嗽，語速快了不少，“還不是因為你那個弟弟不幹好事，我看他也不必招兵買馬，直接買厲害兵器，其實你也是這樣想的是不是？人都齊了，哪怕隻有一點點，隻要有厲害不遜於京城的裝備，就足以威脅。”
蘇錦瑟想到了什麽，神色一變，繼續道，“更可怕的是他對事實隻說了一半，甚至就連父皇都以為他兒戲，不知道他手裏有厲害的武器，如今若是有不少逃出京城的百姓，倒是被他陰差陽錯的提醒了避禍。”
蕭煜忍不住撫掌稱讚，“夫人高見。前些時日收到江南等地米糧流向不明的消息，若不夫人，我還思索不到其中關聯，如今正對上了。”
“我高見，那你呢？你總得想想辦法吧？”
“無事，阿湛就算想當皇帝父皇那關也難過，你我不如著眼當下。”
“什麽當下？”
蘇錦瑟對蕭煜的淡然是真的佩服，也許皇帝是有深藏不露的手段讓他不怕蕭湛，可一寧……
蕭煜的話也不是不入心，蘇錦瑟很快就說服自己遠水救不了近火，擔心一寧也是無濟於事，還不如相信京城。
【這樣一來總有荒謬的感覺，就好像是在相信“相信蕭湛的良心”】
蕭煜也沒反駁這句，隻是繼續道，“夫人可想吃些東西？”
“是你餓了吧？”她多少有些沒好氣，似乎大家都知道都不必擔心，就她一個人擔心的火急火燎的，跟個傻瓜似的。
蕭煜一如既往耐心，“夫人生氣也要吃飽了再說，或許吃飽了就不少氣了。為夫是看夫人剛睡醒，勞頓一整日了需要補補身子。”
“那你跟我一起吃。”
“這是自然。”
蘇錦瑟看著蕭煜出去的背影，再拿起信紙仔細看，看著看著就覺得不對勁。
這次卻不是文字上，而是這紙，蘇錦瑟說不出來哪不對，隻是個感覺，可轉念一想，蕭煜比自己經驗豐富了許多，如果他都看不出來，那……
恰巧蕭煜這時候回來了，蘇錦瑟也方霞信紙，那個懸念卻牢牢在心裏掛著。
一吃完飯蘇錦瑟就問他，“你沒覺得信紙有些奇怪？”
“夫人何以見得？”
“我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奇怪，要不你再檢查一下？或者水泡泡，火燒燒？反正內容咱們都看過了，要是怕有什麽字謎就提前抄一份。”說著蘇錦瑟就拿了紙筆要動作，卻被蕭煜按住了。
“不必麻煩，你夫君我過目不忘。”
“……行。”
蘇錦瑟尷尬的放了筆回去，有些嫉妒有些感慨。
蕭煜對那信研究著，突然說道，“夫人怎麽如此嫻熟？一上來便有了這麽多辦法。”
【你怕不是想說我是經常做地下工作，抽空跟你成個親吧？】
“這是何意？”
雖然蘇錦瑟什麽都沒說，蕭煜就又問了句，但二人默契的理解這一切，蘇錦瑟解釋道，“這些手法是我看的話本子裏的，有些是戲裏的。所謂地下工作大約就是探子這一類，這想法當然是荒謬，是假的啦。”
蕭煜笑了笑，抖了抖信紙，從邊緣看，沒結果，一抬頭，蘇錦瑟已經捧著一碗水在他麵前了。
“那就依夫人之言試試。”
蕭煜心裏覺得若是真有端倪那還是挺神奇的，但都沒有蘇錦瑟知道這些神奇，要知道她的履曆在二人成親之前，蕭煜也是熟稔於心的，話本子他也不是沒看過，根本沒有她說的那些。
而且探子都是貴族們才會養，也都是男子的事情，那些私底下見不得光的事情和手段，她一個閨閣女兒是無從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