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蘇錦瑟身上的秘密也不多這一個了,蕭煜收斂心神去看被浸濕了的信紙,似乎真出現了不一樣的東西。

“你看嘛,我就說奇怪,明麵上是一張紙,其實浸濕了有兩層。”

蘇錦瑟對蕭煜伸手要去了那信紙,要動作時突然笑問蕭煜,“夫君說過目不忘可別騙我,這字跡見水就認不出了。”

她隻是開玩笑,所以還不等蕭煜回答就一整個信紙都浸到水裏。

蕭煜笑著搖搖頭,緊接著就看見一張紙分成了兩張,而下麵那張卻是張白紙。

蘇錦瑟小心翼翼的撈出來攤在桌上,看著蕭煜道,“不可能辛苦設計這個卻不寫字,肯定有辦法的。這樣,你去給我點個蠟燭來。”

蕭煜哭笑不得,“難不成還真如夫人所言用水火?”

“那是你沒見過,按我的辦法試試就知道了,若是毀了也無所謂,咱們之地他有這一手就是意外收獲了,至於蕭湛是個什麽意思,就交給你和你的人了。”

“夫人想的清楚。”蕭煜拿來了蠟燭,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動作。

火苗本該對水退避三舍,但蘇錦瑟拿信紙邊緣靠近時,那火苗像有了生命一般燎過來,還把蘇錦瑟嚇了一跳,生怕燙到手。

還是蕭煜動作快,截去了信紙扔在地上,又握著她的手問蘇錦瑟,“沒燙著吧?”

“沒事,還好咱們動作快,你看紙上。”

地上自己燃著的紙片不僅不燒焦反而漸漸顯現幾個字來,看的蕭煜心裏生出幾分震撼。

“讓我猜猜,現在你心裏是不是在想‘還真有這種事啊,太子妃也太厲害了吧?’”

“夫人何以得知?”

蘇錦瑟被他看得心虛,“方才都說了嘛。”

好在蕭煜也不尋根究底,看上去更像是被震撼了才又問一次,蘇錦瑟不回答他也不在意,很快去拿了濕帕子來撿起這紙片。

“給皇兄請安,他就寫了這些,傲慢得很,沒意思。到這應該不會有字謎什麽的了吧?或者你們兄弟之間有什麽秘密暗語藏在裏麵?”

蕭煜哭笑不得,“自然沒有,我與阿湛從小的時候便要爭先,關係並不好。”

蘇錦瑟搖搖頭抱胸道,“現在看來卻不是這樣。”

“為夫是太子,少不得要顧慮周全,定不讓夫人與我一同委屈。”

【時時刻刻畫大餅給我,就是不知道我其實心疼的是……】

蘇錦瑟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又忘記他能聽見了,但話說到這裏也差不多了。

蕭煜識趣,放下那信紙來抱蘇錦瑟,“為夫知道,辛苦夫人了。”

蘇錦瑟被他鬧的有些臉紅,不怎麽堅定的掙紮出來,又問他,“蕭湛也許遠在天邊可以先放一放,那節度使呢?你總不能也忍了他。”

“自然不能,不過為夫發現夫人似乎忘記了之前說要教訓他的話。”

“怎麽?你這麽不怕麻煩的提醒我?”

蕭煜笑道,“哪裏會覺得夫人麻煩,夫人想做什麽去做就是了,更何況節度使理虧,他該領受責罰。”

“這就是了,有時候你太善心了,我都忍不住替你當太子。”

門外蕭煜親近的士官十分無語,這話說得哪哪都不對,但反駁呢似乎又無從說起,人前的殿下的確顯得善心大,發,但夫人不該被“蒙蔽”啊。

蕭煜十分滿意蘇錦瑟如此說,也應承下去,“正好有時候夫人替我狠狠心,也就圓滿了。”

“得了,壞事都給我做。”

“你我一體,你做在外便看做是我的授意,沒什麽兩樣的。”

“那我真去整他了,你給我點人?”

“阿正不在身邊,得夫人自己去點了。”

“對哦,那我就隨便挑幾個。對了,他什麽時候回來啊?賬本這麽久應該送到了吧?”

蕭煜想到六七日之前的消息,對她道,“的確送到了,但父皇按下不發,也沒有要處置的意思。阿正還在養傷,我就沒讓他來西疆了。”

“嗯,這樣也好,那我去了。”蕭煜應下。

蘇錦瑟走到半路才想到,為什麽他不陪自己一起去呢?

春紅跟在她身邊十分無奈,“夫人有時候真是小媳婦,這還離不開太子殿下了。”

“你跟在我身邊久了膽子大了是吧?我就是舍不得他又怎麽樣?”

“是,夫人做什麽都是對的,夫人就喜歡聽殿下哄您。但這樣的事情總得留個明麵上平事的人在,若是事發找起人來無人在,那才是一下就暴露了。”

對哦,春紅一語道破天機了,蘇錦瑟想的簡單了,頓時愧疚起來,以至於揪了揪春紅的耳朵,“就你沉默,還不快去休息,跟著我想送死?”

“才不是,奴婢送您一段是順路,要去門口拿新鮮蔬果去小廚房備著呢。”

蘇錦瑟了然,過不多久春紅就跟自己分道揚鑣,剩下蘇錦瑟被士官陪同著去挑人。

其實人無所謂,蘇錦瑟隨便挑都相信是一等一的素質,但要他們服從自己卻也是個考驗。

被選中的人留下,蘇錦瑟已經換上勁裝,坦然麵對他們道,“我問你們主子借你們一會兒是要去刺殺節度使,敢不敢去?”

蘇錦瑟說的如此直白難免嚇到人,但蕭煜的人卻鎮定自若——讓蘇錦瑟想到了他那張八風不動的溫和麵孔。

但這十人齊齊答“是”,倒是讓蘇錦瑟滿意不少。

“不錯,那就都去吧,我給你們一些臨時用的東西,用完了可要還給我的,若是不想還東西也有辦法,事成再說。”

“是。”

月黑風高的時候最適合刺殺,也不知是不是蘇錦瑟白日就看了天色,選了這樣一個合適的天氣。

她帶著人飛簷走壁,先用最基本的輕功落在節度使的屋頂。

下屬們以為她要掀開瓦片看看,這也是他們踩點常做的事情。

但蘇錦瑟沒有,而是微微直起身子,從腰帶處摸出什麽,而後再微微起身,看看四周似乎在確定什麽,隨後掀開瓦片,眾人見她隻一眼就輕彈指尖,把什麽東西放下去了。

這樣快的動作是讓人驚豔,但他們更多還是擔心是否放的準確。

蘇錦瑟卻說,“等下麵一聲慘叫,你們就四散逃開,此時燈火通明,逃時用我給你們的鉤鎖,務必要顯眼招搖,若遇襲也可以自己看看這鉤鎖如何對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