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二哥居然攛掇你要開賞花宴?”蕭關遠啃了一半的桃子掉在地上,看著眼前愁眉苦臉的林宇捧著肚子笑的喘不上來氣。
“不是,你二哥是不是傻?這都初伏了,外麵柳樹的葉子都蔫巴了,開什麽賞花宴,去哪兒找花?”
本就愁的不行的林宇更是將眉頭皺成一團,“你快別說了,我祖母說了,我爹嫌我和兄弟們不親,正好趁著機會和二哥親近親近,也好讓我爹別老說我。”
“我看你家二哥純屬有病,要麽就是有所圖謀,平日裏不總嫌你是個紈絝,話都不跟你說幾句嗎?”蕭關遠撿起地上的桃子去井邊用水衝幹淨,又拿著啃了起來。
就是說啊,他林宇仗著祖母寵,在家裏平時大字都不多寫一個,天天不是招貓就是逗狗。
家裏幾個兄弟對他都很嫌棄,尤其是二哥,見他恨不得繞著走,今日他主動上門,自己也嚇了一大跳。
可二哥的借口除了有些奇怪之外並無其他問題,甚至連祖母都認為這是個好機會,要他好好感謝二哥呢。
“所以現在該怎麽辦?”林宇也拿起一隻桃子啃了起來,“哦對了,我二哥還特意交代了我叫上你,最好是連你的小公主也一起帶來,讓兄弟們都認識認識。”
“呸。”蕭關遠一口吐掉桃核,“他也配,再說了,這麽熱的天,小公主出來不得熱暈呐,這會兒叫小公主去什麽賞花宴,說出來我還怕小公主笑話我。”
聞言林宇好像想到了些什麽,坐起來雙手拽住蕭觀遠的衣領猛搖,“就是你的小公主!你不是說我二哥有什麽圖謀嗎?二哥再三叮囑要邀請你,可你他都見膩了,除非…”
“除非通過我,他能見到什麽見不到的人!”蕭關遠陰沉的臉,坐直身子不再出聲。
隻要眼沒瞎的,都能看出小公主的地位,他是將軍府的小兒子,他家老爹雖然也有幾個夫人,但滿打滿算卻隻有他和他哥兩個孩子,他和小公主自然是相配的。
林家雖說是林伯母當家,但林伯父膝下子女眾多,林宇單哥哥就能數出十幾個,林羌活在其中並不顯眼,生母也不如林伯母地位高,肖想小公主,他怕是沒那個膽子!
“不過兄弟你放心,我二哥近日和二公主打的火熱,前些日子王姨娘還和我娘炫耀過,把我娘氣了個半死,將我們兄弟姐妹幾人好好的敲打了一頓。”
林宇自認知道自家兄弟生氣的原因,繼續開口勸道:“我二哥應該就是想提前見見三公主,畢竟他家世不如其他人,在二公主那兒想出頭,還是需要點兒手段的。”
“二公主?”蕭關遠抓到了關鍵。
林宇一無所知,快樂的拿起第二個桃子準備開啃,“對啊,就是二公主,厲害吧之前我娘還誇人家來著。”
原來如此,蕭關遠站起身來將兄弟丟在原地,回屋拿了把短弓就離開了。
“你要去幹嘛!”天呐,不會去殺他二哥吧?林宇隻看見蕭關遠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回屋拿了個不知道什麽東西,殺氣騰騰的就離開了。
不行,他得回去守著他二哥。雖說二哥人壞了點,但終究是他二哥,再說了蕭狗要是殺了他二哥,蕭伯父不得把他打死啊!他二哥可不值得蕭狗一命換一命啊!
早已離開的蕭關遠直奔王宮而去,他是憨了點,可他並不傻,上次小公主中毒之事,不就是大王子和二公主二人所為嗎?
別看這倆人到最後還在扯皮,但這二人肯定是手腳都不幹淨沒跑了,如今林二哥心懷鬼胎,偏偏再搭上二公主之後,又繞著彎子找他的小公主。
八成是二公主那裏出了什麽事,這回他要將這些事扼殺在搖籃裏,以免再發展下去,害了他的小公主。
蕭關遠隻顧往前衝,暗中的幾個人影也跟在他身後,前方的王宮,更是有人提前將入宮之處的法陣偷天換日,留了條道給他。
然而,就在宮牆近在咫尺之時,巡邏的侍衛卻發現了蕭關遠的身影。
“什麽人!”
大批的侍衛立即趕來,蕭關遠扯了半塊袖子捂住口鼻,眼看要被人捕獲之時,一位大夫模樣打扮的人從天而降,隨手撒下的粉末迷暈了周圍的侍衛。
“好巧,又遇到小將軍了。”
“巧什麽巧?”蕭關遠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衣白歧,他怎麽來了?普通的江湖大夫會在王宮周圍瞎轉嗎。別也是來害小公主的。
“我來也是因為二公主。”衣白歧搖晃著扇子,絲毫不慌。
也是?蕭關遠沒時間解釋,趁著侍衛還沒醒,貼著牆根進了王宮。
衣白歧立馬跟上,邊走邊解釋,“二公主宮裏的人近日很奇怪,似死非死,似活非活,在下很是感興趣呢。”
這都什麽意思?還沒等蕭關遠開口,如意便出現在了他們二人麵前。
“二位,二殿下去上書房了,勞煩二位,改日再來。”如意眼球泛白,整隻眼睛似沒有瞳孔一般,一字一頓機械的開口說著話。
蕭關遠被嚇了一大跳,指著如意轉身問衣白歧,“是這種嗎?”
“是,也不是。”
二人的啞迷還沒打完,如意倒走到了他們眼前,黑色的瞳孔一閃而過,“二位快走。”
然而已經遲了,這天不怕地不怕的二人早已繞過如意,閃身進入梧桐宮。
夏日好像沒有給梧桐宮帶來絲毫熱氣,整座梧桐宮如同一個大型的冰窖,陰冷的讓人脊背發麻。
“這才是。”倚白歧指著梧桐宮內,靠牆站著的一排侍衛對蕭關遠說道。
隻見那一排侍衛緊緊閉著雙眼,整個人都貼在牆上沒有半分多餘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