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衣白歧走上前,用手中的折扇挑起一個侍衛的下巴,細細觀察了片刻得出了結論,“死了應該有些日子了。”
見狀蕭關遠也湊近看了看,的確,這些侍衛並無呼吸,藏在陰影處乍一看看不清,走近了才發現,這些人臉色青白,有的脖頸處還有屍斑,看起來是有些日子了。
“您又怎知他不活呢?”
如意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二人身後,黑色瞳孔格外滲人,眼睛也直勾勾的盯著他們二人。
一把匕首順著蕭關遠的袖筒落到他的手中,他握緊匕首朝後刺去。
“錚!”匕首順著如意的手臂滑向一邊,削鐵如泥的匕首僅僅在如意的手臂上留下一道白印。
蕭關遠眉頭緊皺,這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如意站在原地拍了拍手,原本靠牆站好的侍衛全都抬起了頭,皮膚似充氣一般迅速恢複到了紅潤的狀態,隻是血紅的眼睛昭示了他們非人的身份。
“你左我右”蕭關遠迅速分好了戰場,朝著右邊撲了過去。
衣白歧卻不動彈,隻是站在原地揮舞著折扇,但那些怪物侍衛卻不曾沾染到他分毫。
如意陰沉的臉,看著眼前的一切,雙手微動,引著侍衛將他們逼到角落裏。
“有趣,實在有趣。”衣白歧的眼底閃過一陣暗光,順從的跟著侍衛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二人這樣打打停停,一直走到了某處宮牆下才停下了腳步。
眾侍衛圍成半圓狀將他們二人包圍在內,蕭關遠和衣白歧背靠著背,身上卻沒有半點損傷。
如意站在侍衛之後,緩緩抬起手指向某一處,“挖開。”
看著眼前的侍衛沒人動彈,蕭關遠就知道這女子大概率是在說自己和江湖郎中,“憑什麽給你挖,再挖出來一批死人,你豈不是更厲害了?”
“挖。”如意的瞳孔開始被白色侵蝕,動作也越來越慢。
“怕是控製她的人要回來了,我二人還是挖吧。”衣白歧將手中的折扇插到頸後,隨便撿根樹枝,低頭就開始挖地。
你怎麽淪陷這麽快!這難道就是你混江湖的技巧嗎?蕭關遠憋著氣瞪了一會兒衣白歧,也跟著收回了手中的匕首。
他從一旁侍衛的手中抽了把彎刀,挑釁的看了衣白歧一眼,刷刷刷的就開始了挖地。
衣白歧:“……”
他才不和傻狗計較!
心裏這樣想著,手中的動作卻不慢,二人比賽一樣迅速將眼前的空地挖了個大坑。
一個怪模怪樣的匣子露了出來,這匣子沒有絲毫的接縫處,仿若天成,但材質卻是如鋼刀一般堅硬,匣子的最前端有個銀色的旋鈕,同樣和這匣子混為一體。
倘若蘇葉在這裏,一定會一眼認出此物,這是一個舊式的保險櫃,據說是可以承受住核爆炸的攻擊,一般被用來裝一些機密文件。
“不管了,先帶走再說。”蕭關遠彎下腰將這匣子抱起,又攔住了想要離開的衣白歧。
“幹嘛去?”
“和你一起走啊?”
“走什麽走?把這些人都殺了再走,不然小公主一個人在宮裏,這些東西離她這麽近,有危險了怎麽辦?”
也對,衣白歧痛定思痛,什麽時候傻狗的智力都比他強了?
“不過我得糾正你一下,嚴格來說是把這些東西處理了,畢竟這些人已經死過一次了。”
你有病吧!要不是雙手抱著沉重的匣子,蕭關遠高低得給這江湖郎中來一下子。
他放下手中的匣子,握緊匕首,做了半天準備工作還是沒能直接衝上去,“怎麽殺?”
不是他膽小,而是剛剛他們二人都試過了,這些人重新活過來之後整個人似銅皮鐵骨一樣。
匕首刺過去頂多隻是能留下一點印子,半點也傷害不了他們,更別說殺了。
“快,要快!”早就沒有神智的如意突然開始嘶吼,“他們快來了,他們快醒了!要快!”
僵直著在旁邊站了半天的如意瞳孔黝黑,雙手成爪,迅速向自己心髒的方向挖去。
“噗!”一顆藍色的心髒被如意抓在手心,這顆心髒上無半點血跡,隻是被藍色的紋路纏繞著。
隻見這心髒雖然是被如意掏了出來,但卻仍舊一下一下跳動著。
如意的嘴邊綻開一抹微笑,她仰頭看著天上的陽光,“二殿下,別怕,如意來了。”
鮮活的心髒被捏了個粉碎,眼前的如意瞬間化為灰燼,獨留她頭上的娟花在灰燼中搖曳著。
二人對視一眼,朝著侍衛的心髒處就攻擊了過去。
他們二人一個是遠近聞名的大夫,一個是少年將軍,自然是知道人體心髒的位置。
蕭關遠和衣白歧一前一後,將這滿宮的侍衛殺了個精光後立馬抱著匣子逃之夭夭了。
待蘇雪急匆匆趕回之時,院子裏早就滿是塵埃,不遠處的大洞提醒她,竊賊早已離去。
“不!!!”蘇雪撕心裂肺的嘶吼在整個梧桐宮裏回**。
明明就差一點!明明她早已為族人準備好了容器,明明就差一個月圓之夜,一切就能全部開始,如今卻毀於一旦。
本不該是這樣的,這幾日正值蘇醒期,容器都格外脆弱,往日裏能維持防禦的器人此時也全部都不再運轉,隻有如意可以勉強一戰。
因為害怕梧桐宮內的法陣會傷到新生的族人,她特地將端貴妃端貴妃蠶食的隻能躺在**,半句不能言語。梧桐宮內的法陣早就如同虛設了。
可都沒關係,有她在,這個梧桐宮便是這世上最安穩的地方。
可是林羌活卻在此時傳來了消息,為保器人安全,她不得不暫且離開,可隻要有鄖玉在,即便是這所有的器人都毀了,她也可以重新再來。
但如今,就連鄖玉都不見了!
蘇秦!一定是蘇秦!
蘇葉雖然沒腦子,但一樣沒膽子,根本不可能趁她不在闖入她宮中,唯有蘇秦,腦子裏隻有那區區景王之位,這等蠢事自然是能做的出來的。
蘇雪進門換了身衣服,紮緊的袖口露出了黑色的鐲子,她不急不緩的朝著蘇秦所在的宮裏走去。
不急,蘇秦越和鄖玉接觸的時間越長,就越適合成為器人,直接和鄖玉接觸,反倒省了她在中間做媒介。
另一邊,蕭關遠扛著怪匣子越跑越快,將衣白歧遠遠的甩在身後。奇怪,這匣子怎麽越來越輕?
“蕭關遠!”
有個聲音似乎從很遠傳來,蕭關遠是誰?
“蕭二狗!”
誰是二狗?
“蕭關遠?”
蕭關遠緊急刹住了腳步朝後望去。
王宮門口,正準備出宮的蘇葉看著眼前撒丫子亂跑的蕭關遠滿頭問號。
這是在撕名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