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拂動,又是一年初春時。

扶桑宮的宮女各司其職,蘿白也兢兢業業的守在圍滿帷幔的亭子外。

自蘇葉離開後,整個歸墟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漸漸的,人們發覺自己再也不受不同屬性精神力的限製,更不受男女的限製。

如今,女子可以和男子一樣將精神力外化,而男子也可學女子起陣。

“精神力”這個名字也漸漸淡出了人們的生活,更為精準的“靈力”代替出現。

長焰軍將世界的真相公布於眾,這世間到處都是歌頌蘇葉的故事,而蘇葉本人卻再也無法得知。

“今日是三殿下生辰,殿下定會早早歇息的。”丹紅走過前來,和羅白肩並肩看著遠方的湖麵發呆。

蘿白麵無表情,身子也未曾動一下,“殿下不會,今日太陽好,殿下肯定不願意回去,再等等吧。”

微風拂過,亭子外的帷幔被掀起一角,隻見被眾人圍著的亭子裏空無一人,唯有一把躺椅靜靜的放在原地。

醉仙居,蕭關遠看著眼前堆成山的蝦殼發呆,小公主最愛吃最仙居的蝦了,他剝了這麽多,她一定很開心吧,小公主在天上肯定都饞壞。

芸府,眾人聚在山核桃樹下靜靜吃著麵。人人都說,過生辰的時候吃一碗長壽麵,就一定會長命百歲,如今,他們這麽多人都替殿下吃一碗,不論殿下走到哪裏,肯定都會長命安樂。

馬車裏,衣白青正捏著個竹編小魚出神。

“你也喜歡竹編小魚嗎?”

“衣白歧,別以為你換了身衣服,我就不認識你了!”

清脆的女聲仿佛在耳邊響起,衣白歧自嘲一笑。

那時他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卻殊不知早已被聰慧的少女看透了真身。這世間之人怕他,敬他,唯有蘇葉,隻是單純的將他當做個大夫看待。

隻可惜啊,他救人無數,最後卻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之人屍骨無存,灰飛煙滅。

他那時是真的想與傅君盛爭一爭的。隻是到了如今,能再見她一麵,已是奢求。

玉息穀裏,傅君盛躺在山坡的草地上,任由思念蔓延。

一百八十九日又六個時辰。

她已經離開這麽久了。

還在上書房時,他與蘇葉談這世間最痛苦之事,他說古人有雲,世上最苦之事莫過於生別離,死不相逢。

可蘇葉說,這世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你死在了我最愛的那一刻。

那時他還以為蘇葉心有所屬,隻是被強行召回這個世界,無法再與心愛之人相聚。於是醋意大發,便轉移話題,不肯再談。

時過境遷,如今想起來,隻覺得一切都是注定的。

傅君盛望著天上的雲,朵朵白雲飄過,個個都像她的衣裙。又感受耳邊的風,句句皆是她的呢喃。

“哇!!!”一聲與蘇葉及其相似的喊叫聲傳來。

終於瘋了嗎?瘋了也好,瘋了就能聽到她的聲音了。傅君盛將手搭到雙眼上,閉上眼,想更好的聽清楚耳畔蘇葉的聲音。

“救命啊啊啊啊啊!”

這不是幻想!傅君盛猛地坐了起來,望向天邊。

隻見朵朵白雲下,一個小黑點正在急速墜落,邊下落邊不斷發出呼救。

是蘇葉!傅君盛飛身上前,接住了下落的蘇葉。

蘇葉像個撿破爛回來的小乞丐,渾身上下的衣服沒一處好的,全是破洞,“嚇死我了!再過一會兒就要又死一回了!”

胡亂說話的雙唇立馬被封住,傅君盛一刻也不想再等,似要將蘇葉活活吞吃了一般。

“沒氣了!”蘇葉用力推開眼前的野獸,大口呼吸。才好不容易剛剛活過來,這怎麽立馬就喘不上氣了!

傅君盛被推開也不生氣,隻是定定的望著她不出聲。

“傻啦?”蘇葉在傅君盛眼前晃了晃手,“我好饞,好想吃醉仙居的蝦,就連穀裏小傅們做的燒餅都想吃,奇不奇怪?”

“不奇怪,我也想吃。”

“你真的,我哭死。”蘇葉捂著臉假哭,“那你最先想吃什麽?”

“你。”

傅君盛終於落地,帶著剛到手的媳婦就往屋子裏鑽。

“你等等!!!”蘇葉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幼童,在現代生活過的她雖然沒吃過豬肉,但也見過豬跑啊。見狀哪能不知道傅君盛想幹嘛。

傅君盛輕輕將蘇葉放在**,整個人壓了上去,“等不了。”

深邃的眸子裏,似燃起一團火焰,要將蘇葉整個人都燃燒,“給不給吃。”別以為他不知道外麵還有蕭關遠和衣白歧等著,就連那離瑤的小王子都還沒走呢!

蘇葉有些瑟縮的往後退了退。

誰知看到蘇葉有些抵觸的動作,傅君盛立馬起身坐在床腳,一團烏雲將他整個包圍了起來,“原來殿下想要的不是我這一瓢。也是,如今天下大定了,玉鐲也碎了,殿下,自然不必拴在我身邊了。”

不是,這種落水小狗的氣質到底是誰教你的啊!蘇葉葉坐了起來,一臉無語。

不是她不願意,實在是傅君盛的表情讓她有點害怕,那架勢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

也罷,誰讓她選了這麽一個呢,蘇葉湊到傅君盛身邊,用手將他賭氣的臉轉了回來,身子前傾,在他唇上輕碰了一下後又迅速撤後。

傅君盛早有準備,一把攔住眼前人的細腰,順勢壓了上去。

春光燦爛,一切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