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旭順著秦振的思路想了下去,繼而問道:“你是說水生木,這墓穴之中一定有你要的木珠了?”

秦振點點頭,隨即說道:“不僅如此,而且這棺槨現在不一定飄到了何處,我們坐井觀天隻在此處尋找,恐怕很難找到啊!”

聽到秦振這麽說,馮旭皺眉問道:“既然你說棺槨不知飄向了何處,長江這麽大,我們又如何去尋找呢?”

秦振笑道:“我們的腳程不夠,但是有那條大魚幫忙的話,想必會極大地縮短時間,而且我們並不是胡亂地尋找,別忘了還有我呢!”

“不錯,要想尋找到這種上古墓穴,絕非一日之功,那種妄想走捷徑,畢其功於一役的人不配與我等一起出行尋找寶物!”

“你個破落算卦的,說誰呢?道爺今日寧可不求你算卦,也要好好收拾你一頓!”

錢金看馮旭動真格的了,立馬跑到秦振後麵尋求幫助。

馮旭一邊追一邊笑道:“你不是號稱算無遺策嘛,那你今天就算一算道爺我能不能把你打死,算對了道爺就放了你,算錯了道爺就直接打死你!”

錢金邊跑邊向秦振求救,秦振聽出了馮旭話中的漏洞,笑著給錢金傳音道:“你就說他能將你打死,這個局就解開了!”並將原因快速解釋了一遍。

“停,馮褲子,我剛才補了一卦,我猜你能將我打死!”

馮旭一愣,沒想到錢金居然這麽說,當下便道:“好,那我就如你所願,直接打死你,省得你總惹道爺生氣。”

“等等,你剛才不是說算對了就放了我嗎!”

馮旭獰笑道:“不好意思,可惜你算錯了!”

“既然我算錯了,那就代表你不想打死我!”

馮旭停了下來,反複思考錢金說的話,越想腦袋越大,最後狠狠道:“好,道爺言出必行,這次就放過你了,你若再擠兌我,肯定拿你狗命來!”

秦振見二人鬧夠了,於是和兩人商量起正事來。三人商定,休整一日,後天晚上開始夜遊長江。

回到賓館後,每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秦振在專心研究郭璞祖師流傳下來的《葬經》,看看有沒有自己沒有想到的地方。

錢金則在計劃如何卜卦,卜何種卦,雖然涉及郭璞祖師的很多事情錢金不敢去占卜,但是卜卦詢問時間,比如幾人何時可以上岸等問題確是沒關係的。

這也是一種迂回戰術,並不直接卜問秘辛,而是采取一種間接的方式。

至於馮旭的工作,相對來說就要簡單了許多,他正在向乾坤袋內裝各種食物以及吃穿用品,末了又將自己送給秦振的寶瓶給拿了過來繼續往裏麵放東西。

時間一晃而過,第三日夜晚,幾人帶好事先準備好的東西,鑽入水珠之中,一躍而起進入到了長江。

對於三人來說,這次是準備打個持久仗了,頗有不到長江心不死,不到黃河不回頭的決心。

今晚的江風很大,三人進入水中之後,水珠立馬開啟了隱身模式,就在幾人尋覓大魚的同時,豈不知大魚也在尋覓幾人。

其實,這大魚名為鮪,是長江內獨一無二的物種,郭璞祖師曾對這種魚有過注釋:鮪即鱏也,似鱣而長鼻,體無鱗甲。

因為郭璞祖師曾花費心血研究《周易》、《山海經》和《楚辭》等古籍,並對這一類書籍進行了注釋,所以這條大魚因得名而守護在死去的郭璞棺槨前。

鮪感受到秦振身上的氣息和郭璞有些相似,所以在秦振第一次出現在水下的時候,鮪就快速地追尋了過來。

秦振三人並不知道鮪也在找尋自己,所以每次與鮪碰麵都是擦肩而過,並沒有刻意地親近。

這次,三人同樣花費不長時間就找到了鮪,因為帶有目的性,所以第一次細心觀察這條大魚。

令人驚訝的是這個家夥居然長得像鱔魚,有個長長的鼻子甩來甩去,若不細心觀察很難發現,而且鮪體無鱗片,體積龐大但卻長相怪異。

秦振傳音詢問二人,可曾見過這個物種?二人均是搖頭,聲稱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馮旭咕噥道:“不過和我之前吃過的鱔魚有些相似,隻不過我沒吃過這麽大的家夥!”

就在幾人想要附到鮪的身體之上時,秦振突然詢問二人可曾讀過郭璞祖師所標注的《山海經》注釋。

二人搖搖頭,均表示沒有讀過。

對於馮旭的回答,秦振完全是在意料之中,可是他沒想到錢金居然也不知道,就這種選手,還要來找什麽天機圖,不是在開玩笑嗎?

秦振鄙夷地看著錢金,將郭璞祖師對鮪的注解告訴了二人。錢金眉毛一抖,毫不害臊地說道:甚妙、甚妙啊!

對於錢金的這種表現,秦振終於理解了馮旭為何想要對他殺之而後快了。

既然這條魚是郭璞祖師曾經注解過的一種名為鮪的魚類,而且還總徘徊在郭璞當年下葬的地方,恐怕其一定與郭璞祖師有聯係。

為了保險起見,秦振三人還是直接進入到了魚腹之中,與十幾天前見到的場景一致,魚腹內溝壑嶙峋,五髒六腑清晰可見。

秦振掏出懷中羅盤,剛想設定起航方向,沒想到羅盤指針突然發生了轉動,

這……

秦振大吃一驚,之前也曾來過魚腹之內,難道之前就有這種異象了嗎?秦振暗罵自己粗心大意,浪費了十幾天的時間而不自知。

為了解此中玄機,秦振試圖與鮪建立溝通關係,可是不曾想,鮪卻無意與他溝通,知道三人進入了自己腹內,鮪擺了擺身子,快速地朝著一個方向遊去。

秦振三人開啟陰陽眼,透過魚腹觀看鮪到底要將幾人帶往何處。總不至於,穿行千裏之後,幾人來到長江的源頭或者末端吧?

很快,幾人就打消了疑慮,因為這條怪魚始終在雲根島和金山寺之間徘徊,絲毫沒有想要遠離此地的打算。

秦振幾人不明其意,隻能靜靜地觀察外麵的水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