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看著鮪在原地打轉,由起初的不明其意到後來的漸漸看出了端倪。

鮪在水中遊曳,雖然速度很快,但是每到一個地方都需要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就像是運動員中場休息一樣。

可是,作為魚類,需要休息嗎?就算休息,需要每次都在同一個地方嗎?這顯然是不現實的。

顯然,鮪是在提醒幾人,這幾個方位有所不同!可是究竟有何不同,幾人一時半會兒也沒明白鮪的深意。

就這樣,鮪不厭其煩地在水中遊來遊去,每次都在同一個地方停留大概十幾秒靜止不動,其他時間則在水中快速穿梭。

對於秦振幾人來說,無論白天還是黑夜,似乎已經習慣了水下的生活,除了單調一點之外,其他沒有什麽不同。

鮪帶著三人轉了兩天兩夜,已經不下幾百趟了,可是仍然不知疲倦地繼續穿梭,秦振實在看不下去了,暗罵自己實在太笨,不明魚意。

當鮪準備帶領幾人開始第三日遊時,秦振再也坐不住了,因為這幾百圈下來,水底的水草在什麽位置幾人都快記住了。

當秦振想要破水而出時,突然腦中靈光一閃,自己居然又犯了坐井觀天的毛病,在水中看不出鮪是何意,為什麽不跑到空中去看呢?

秦振趕緊將自己的意思告訴了二人,二人聽後一拍腦門,都暗罵自己過於糊塗。

確定想法之後,秦振吩咐二人待在魚腹之內,自己則立刻從裏麵出來,不等秦振到達岸上,錢金立馬傳音給秦振讓他下來。

秦振回頭所見,自己離開鮪之後,對方居然像魚躍龍門一樣快速地朝著寬闊的長江遊去,似乎不想再回來了。

這是何意?大驚之下,秦振立刻返回水中,這時,鮪又快速地遊了過來。雖然三人不明其意,但是有一點卻達成了共識,那就是秦振不能離開。

無奈之下,錢金和馮旭二人互不相讓,紛紛破水而出想要到空中去查看。說來也怪,這兩人離開之後,鮪居然不聞不問,又開始了繞圈遊泳。

秦振在魚腹之內再次嚐試與其溝通,可是換來的仍然是不予理睬。無奈之下,秦振隻能任其繼續遊下去。

再說錢金和馮旭這邊,二人到了岸上之後,開始尋覓飛翔在空中的鳥類,如果不寄體飛行的話,二人絕對到達不了空中。

可是左等右等,附近除了蚊子和小咬這種低空飛行的討厭家夥外,居然沒有看到任何一隻鳥。

“無良他娘個天尊,都怨你這鳥人,我說自己過來,你非要跟著!”

“馮褲子,咱們可事先說好了,我不擠兌你,你也別罵我,否則咱就徹底分道揚鑣,惹不起你我還是能躲得起的!”

能把如此慫的話說到這種硬氣的地步,除了錢金也沒誰了,可是錢金偏偏還就吃這套,萬一自己逞口舌之快真惹對方不高興,恐怕沒那麽容易哄好。

自己總不至於找這麽個理由和對方拚命吧,畢竟是自己嘴欠先罵人的。

正在馮旭氣鼓鼓地看著錢金之時,錢金這邊發現了目標,他先是對著遠處的一隻形似麻雀的鳥類用了攝魂之術,隨即趁對方迷糊時,立馬附身其上。

馮旭看著錢金衝天而起,急得直跺腳,可是周圍確實再沒有一隻鳥類了。正在馮旭一籌莫展之際,一聲“啁啁”的聲音發出。

是老鷹,馮旭大喜,翹首以盼老鷹從自己身邊上空經過。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馮旭一邊感激祖師爺保佑,一邊對頭頂上空的老鷹用了攝魂之術。

老鷹一個愣神,向下俯衝過來,仿佛被人用弓箭從天空中射下來了一樣,老鷹在離馮旭不到兩米高度位置時,馮旭這邊立馬附身其上。

被寄了身的老鷹衝天而起,樣子威武雄壯,好似一架戰鬥機一樣,鷹眼不盯著江麵反而盯向了空中的一個小點——錢金寄身的小麻雀。

錢金這邊還在盯著江麵仔細觀察鮪所停留的地方,剛發現一點端倪,沒想到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瞬間衝向了他的大腦。

這一望之下,錢金嚇得簡直魂飛魄散,一雙如森林般炯炯有神的犀利眼眸配上一張尖嘴,正在以火星撞地球的速度向自己快速俯衝過來。

錢金不知道老鷹的身體裏麵有馮旭,隻以為自己這具幼小的身軀遇到了天敵,所以拚了命地向自己的肉身處飛去。

好在自己的速度也夠快,終於趕在老鷹追過來時,錢金回到了身體當中,

可是令他沒想到的是,老鷹竟然不見了蹤影,就連自己剛剛寄身過的麻雀都不理睬,畢竟這隻小麻雀現在正趴在地上還沒緩過神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錢金準備回去找馮旭,可是當他在不遠處見到馮旭時,差點鼻子氣冒了煙,因為對方居然一動不動。

這種情況隻能說明馮旭已經找到了寄托之物,而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寄托之物就是剛才要吃了自己的那隻老鷹。

錢金恨恨地看著江麵上空,果然,一隻老鷹正在賊眉鼠眼地盯著江麵,而且嘴裏不停地發出啁啁的聲音來。

不等錢金想要報複馮旭的肉身,馮旭便以閃電的速度俯衝了過來,到了近前,一個魂魄寄體穿梭,立馬元神歸位。

“老錢,你要做什麽?”馮旭嘿嘿笑道。

見事不可為,而且對方已經回來,馮旭雖然不知道對方何以在短時間內就洞悉江麵上的情況,但是立馬選擇了隱忍。

錢金心想:我就不相信你會沒有求到我的那一天,看我將來如何拿捏炮製你這渾蛋!

想到這裏,錢金心下稍寬,立馬笑著對馮旭說道:“我能做什麽?隻不過看看馮兄為何靜立於此一動不動,原來是去江麵之上查看情況了啊!”

頓了頓,錢金又道:“馮兄此去可有收獲?”

馮旭撇撇嘴,感覺一陣惡寒。這老小子平時都管自己叫馮褲子,這會兒卻稱呼我為馮兄,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可是,馮旭也猜不出錢金內心的想法,於是淡淡地回應道:“我能有何收獲?看好位置記於腦中,回頭告訴秦振即可!我才不操那份閑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