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霍之遙剛洗完澡。

紀清碩打的。

深夜的電話,目的昭然若揭。

她不是個扭捏的人,但該有的驕矜得有,上趕著顯廉價。

她與紀清碩,說得不好聽

些,雖然算是賣,也得賣得高點。

“紀總,”霍之遙摁了免提,邊擦頭發邊說:“發生什麽事了?你聲音聽起來似乎不對……”

“少廢話,十分鍾之內到。”紀清碩很不給麵子。

霍之遙說:“這個點,媽不讓我出門……”

一聲短促的“嘟”音落下,電話被掛斷。

他不在意她的苦衷。說白了,誰會在意一個工具呢?

霍之遙故意磨磨蹭蹭的,花了半個小時才站在房門口。

她借口都想好了,甚至做好了大口大口喘氣的姿態。要是紀清碩不滿,就說路上堵車,她還是跑著來的。

可惜,沒機會說。

門一開,她就被一股大力拽進去。

“嘭!”

門重重摔上。

她被順勢按在門後。

後背撞上門板,痛得她冷汗直流。

“紀總,你很心急啊。”

紀清碩也不給她緩衝的機會,高大結實的身板重重壓了上去。

他身上很冰,還在淌水。

這是——剛從冰水裏出來的?

來不及細想。不同於他皮膚表層的冰寒,他內裏的溫度,呼出的氣息,像火一樣灼人。

“紀總,”霍之遙麵上很淡定,心底卻咯噔一沉,“你被……”

早該想到的……

就不該來!

舒舒服服的賺錢,和死去活來的賺錢,是有本質區別的。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怎麽,她隻覺得痛,很痛!被車軲轆碾來碾去的痛!

她嚐試著推了推,“紀總,你先忍耐一下,我打電話叫救護車。”

手機被打落,頭頂傳來紀清碩怒意熾盛的聲音。

“怎麽,你是要告訴全天下。我被下藥,還連個女人都找不到?”

他臉色潮紅,眼帶血絲。

他在竭力壓製體內瘋狂躁動的邪氣,忍得額上青筋暴起,大顆大顆的汗從頭上滾落。

他現在與野獸唯一的區別就在於,他還能控製住自己。

可是,霍之遙身上佛柑味的沐浴露香氣像一隻妖精,在撩撥著他那即將分崩離析的意誌力。

下一秒,邪欲如火山衝破了表層凝固的火山灰,猛地噴發。他再難壓抑,箍住了霍之遙的纖腰……

她被迫著仰倒在**,衣裳已半退不退。

隨後浪潮起起伏伏,配合著鶯囀喘息,分不清是藥力驅使,抑或她對他有極大的吸引力。

總之,攻城略地,無不淪陷。

這男人,哪怕平時,也能要了她半條命。遑論現在?

……

窗簾層層疊疊,將陽光遮得嚴嚴實實,隻餘床頭一盞氛圍燈,散發著溫黃的光。

霍之遙曉得天亮了,可她不想起,動根手指都費勁。

跟她擠了一個枕頭的紀清碩睡得很沉。

如此近的距離,卻沒暴露出他臉上半分缺點。毛孔細膩,霍之遙沒見過有人皮膚比他還好。睫毛也長、還密,深邃的眼皮蓋上了寒冷的眼。鼻梁很挺,臉部輪廓硬朗立體。

看一萬次也不覺得膩。

可這樣長得完美無缺的男人,性格糟糕到令人發指。

霍之遙豎起中指,並啐了一口,“渣渣。”

男人猛地睜眼,沒有剛醒時的惺忪,很清醒。

霍之遙嚇了一跳,趕緊裝作扶眼鏡的架勢,往自己鼻梁上推了推。

空的……

混戰中,眼鏡不知道被丟到哪裏去了。

霍之遙的心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