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黎瞳孔微微一震,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死了?

她心底十分的震撼,是霍知行做的嗎?

可是他明明同她一塊離開了,可為什麽林思月還是死了?

“我有事,先走了。”

薑黎沒有耽擱,直接去找了霍知行。

“林思月的死是你找人做的嗎?”她目光注視著他,手指攥緊,她很怕,很怕霍知行承認,她不想他因為自己手上沾染上人命。

“那天我是跟你一塊離開的,我有不在場證明。”

“那林思月為什麽死了?”

“警察說她是自己跳樓自殺的。”

霍知行在說這話時麵上表情波瀾不驚,很是平靜,平靜到像是闡述一件跟自己毫無關係的事。

“真的跟你沒關係嗎?”薑黎還是有些懷疑。

霍知行握住她的肩膀,安撫道:“別害怕,她的死與你我無關,也是罪有應得,如果我當時不及時趕到,受傷喪命的人就是你的,所以她是死有餘辜,懂嗎?”

她看向霍知行,隻覺得他全身都透著冷漠,一種她說不上來的冷漠。

薑黎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因為她確定林思月不是自己跳樓自殺的,如果她真的想死,就不會給霍知行下跪,那種對死亡的恐懼,是本能反應,是演不出來的。

她不是替林思月的死感到惋惜,隻是對這個同床共枕的男人,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薑黎跟霍知行朝夕相處的這段時間,她以為外界所傳的冷血無情隻是謠言,可當她真正見識到這個男人狠辣的手段時,還是感到震撼。

她木訥的點頭。

心情卻久久不能平靜。

“別想那些無關緊要的事了,還有一周就是你的生日了,想好怎麽過了嗎?”

“生日?”

薑黎這才猛然想起,她的生日快到了。

往年這天是她最難過的一天。

她曾許願,如果可以就讓這一天從日曆上消失。

這樣,她就不會被家人逼著去薑曦月的墳前懺悔,為她沒有做的事情道歉,不用受到來自家人外界,異樣的眼光,不用被人說是殺人凶手。

她斂了斂眸子,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憂傷。

“沒什麽好過的。”

霍知行雙手握住她的肩膀,將她的身子轉過來,麵對著他,神情認真地說著:“我會給你一個最難忘的生日,把你曾經失去的,一點點全補上。”

薑黎點頭。

“嗯。”嘴角扯了一抹牽強的笑,興致卻並不高。

另外一邊。

薑家。

薑景山接到霍知行的電話,表情凝重。

陸華拿著準備好的賓客名單,走進來同薑景山說道:“還有幾天就是曦月的忌日了,我們今年還像往年一樣操辦……”

薑景山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今年不辦。”

“為什麽不辦?曦月死後,每年忌日都是這樣辦的啊?不辦的話,曦月在底下會怪我們把她忘了的。”

“你別忘了,那天不光是曦月的忌日,也是小黎的生日,如今小黎嫁給了霍知行,現在又掌管了薑氏企業,你若是不給小黎過生日,還大操大辦給曦月辦忌日,那不是明擺著不重視小黎?你讓霍知行怎麽想?”

“可是往年都是這麽做的。”

薑景山將陸華手上的賓客名單奪走,扔進垃圾桶裏。

“你還是趕緊想想要怎麽給小黎辦生日宴吧,要比當年成人禮還要盛大,這樣才能表現出我們薑家對小黎的重視。”

“辦什麽生日宴,吃力不討好,那白眼狼也不會領情。”

“她不願意回來,你不會去哄嗎?你這個媽怎麽當的?跟女兒的關係處成這樣?曦月已經死了,現在薑黎嫁給了霍知行,以後薑家的興衰都得指望她,別天天因為一個死去的人,為難我們的親生女兒。”

“她害死了曦月,我給她過生日,怎麽對得起死去的曦月?”

“你現在還拎不清,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今年生日必須讓小黎和霍知行滿意,霍知行都發話了,你要是不想你兒子未來前程盡毀的話,可以不辦!”

薑景山厲聲說完,雙手背在身後,轉身往樓上走去。

第二天。

陸華不情不願的去秋水台找薑黎。

傭人將她攔了下來。

“您是?”

“我是薑黎她母親。”

陸華下巴高高抬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傭人一聽立刻畢恭畢敬地將陸華請進了別墅。

“您先在客廳稍等一會,我去叫夫人。”

“去吧。”

陸華手中挎著名牌包包,身穿皮草,環顧四周打量著這棟別墅的裝修。

“倒是比薑家大不少。”

她眼中難掩羨慕。

霍家的財力是京城第一,這棟別墅最少也得價值20個億以上,薑家的那棟小別墅,跟這棟相比,還是差遠了。

“這丫頭的日子過得倒是滋潤。”

傭人敲了敲房門。

“夫人,您母親來了。”

薑黎瞳孔微微一震,眼中滿是詫異。

“我媽?”她有些不確定。

傭人點頭:“她說是您的母親,我讓她在客廳等您了。”

“我知道了。”

薑黎雙手環臂下樓。

此時陸華在參觀客廳,抬手摸了摸桌上的花瓶。

“這花瓶看著也不值錢,倒不如老薑收藏的,這首富的家,也不過如此,外麵看著光鮮亮麗,裏麵的裝修擺件,不也就普普通通。”

“這花瓶價值5個億,弄壞了你賠嗎?”薑黎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陸華一聽這花瓶的價格,立刻將手收了回來。

“這破花瓶,又不是古董,價值五個億?你就唬我吧。”

“不信你可以上網查一下,這花瓶是前段時間孫雅琴從拍賣會上花真金白銀五個億,拍下來送我的。”

陸華的確有刷到過這則新聞。

“五個億就買這麽個花瓶?真是錢多燒的。”

她麵露鄙夷的同時,又有些自慚形穢,一個繼婆婆出手都是五個億的花瓶,而她這個親媽,卻沒送過薑黎什麽禮物。

“你來找我什麽事?”

薑黎不想跟她客套,在沙發上坐下,就直奔主題。

“過幾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跟你爸商量著,在薑家給你辦個生日宴,邀請一些朋友過來,一起熱鬧熱鬧,你想要什麽樣風格的生日宴?媽都滿足你。”

陸華向來對這個女兒冷臉慣了,有些拉不下來臉,雖是征求意見的話語,可說的卻如同賞賜一般。

薑黎心中閃過一絲詫異,抬眸看向陸華。

“你要給我辦生日宴?”

她冷哼一聲,臉上的嘲諷毫不掩飾:“怎麽今年不給薑曦月辦追悼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