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河恍然,善意地笑著,“那你好,珍珠姑娘。”
珍珠搖頭,道:“就叫我珍珠就好了,加個姑娘怪別扭的。”
“那好吧,珍珠。”
兩人正聊著天,家裏的大門卻忽然被一把推開!
“砰!”
一聲巨響,給珍珠嚇得一個激靈。
但她卻並不意外,隻是歉意地看向關山河。
“大叔,我估計是我爸爸回來了,你先在這裏休息一會,我去跟我爸爸說說情況。”
珍珠還沒來得及起身,一個渾身酒氣的中年男人,就進入了她的房間。
他身上的衣服有很多縫縫補補的痕跡,但看他那隻拿著酒囊,粗糙無比的手就知道。
這種心靈手巧的東西,不可能是他做的。
他晃動著身體進入房間,盯住珍珠。
“珍珠!你在幹什麽?!”
珍珠連忙站起身,道:“爸爸,我……他是我今天白天從沙灘上撿回來的人,現在他什麽都不記得了。”
“我就想著,把他暫時放在我們家,等他身體恢複之後再讓他回去。”
中年男人頓時眉頭一皺,沉聲道:
“你他娘的在開什麽玩笑?老子養你就已經足夠耗精力了,還要養一個外人?你是想讓老子累死嗎?!”
“我聽他們說,你給我撿了個男人回來,老子還不信,現在看來,他們倒是沒騙我。”
珍珠皺了皺眉,道:“爸……我平時也沒見你幹活啊,都是我在……”
“你說什麽?!”
中年男人頓時急了,揮手就要來打珍珠。
但他的手剛剛揮到一半,就被一隻忽然出現的大手牢牢抓住。
中年男人一驚,酒氣散了一半,抬頭看去。
隻見關山河正怒氣衝衝地看著他。
“你怎麽可以打自己的女兒?你知不知道這是虐待?”
中年男人本來嚇了一跳,聽到這話頓時又來氣了。
“我自己的女兒,難道我還教訓不得?!”
他想打關山河,但關山河的手卻紋絲不動,死死地抓住他。
“痛!痛!痛!你給我放開!放開!”
珍珠鬆了口氣,又連忙道:“大叔,算了算了,我爸他隻是喝醉了。”
關山河這才送開手。
珍珠則是看向自己父親。
“爸,咱們把他留在家裏,也不會讓他白吃飯啊。”
“你看看,他多壯實啊,以後肯定可以幫著咱們在家裏幹活。”
“種地也好捕魚也好,他肯定都會做的很好的。”
中年男人狠狠地看了一眼關山河,冷哼道:“隨便你!”
說完,他似乎是覺得有點丟臉,拂袖離開。
走到門口,還灌了一口酒。
珍珠歉意地看向關山河,道:“抱歉啊,大叔,那是我父親周加,我父親他喝酒喝醉了就是這樣的。”
“他說的那些話,你別往心裏去啊。”
關山河搖搖頭,道:“我沒事,我隻是覺得他不應該打你。”
“這天底下,哪有做父親的打自己女兒的道理?”
關山河一身正氣。
珍珠愣了一下,笑道:“看不出來嘛大叔,你還挺有善心的。”
“原來外表看起來凶惡的人,也不一定真的都是壞人呢。要知道,我剛剛把你撿回來的時候,可老擔心你會不會是個壞人了呢。”
關山河有些疑惑,道:“你擔心我是壞人,那你為什麽還要把我撿回來?”
珍珠一臉的理所應當,“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死啊。”
關山河沉默了。
珍珠看他一眼,又道:“不過你剛剛也聽到了啊,我們家挺窮的,大叔你一看就是個飯量很大的人,要是光靠我養你,那我可養不起。”
“所以接下來的日子,你等幫著我幹活、捕魚才行。”
關山河點頭,道:“這個你放心,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既然收留了我,那我幫你幹活是最基本的。”
頓了頓,關山河又道:“不過話說回來,你的父親平時就不會幫著你幹活嗎?”
“我剛剛聽你們兩個的對話,好像家裏的事情都是你在做。”
珍珠有些尷尬。
“我父親他……他太喜歡喝醉了,每天睡醒了就是喝酒,喝醉了就睡覺。”
“所以……”
關山河搖搖頭,道;“你這個父親,真是太過分了。”
眼看關山河有點生氣,珍珠連忙道:“好啦好啦,這麽多年都過來了,我都已經習慣了。”
“大叔,你就早點休息吧,明天早點起來和我一起幹活喔。”
說完,珍珠轉身離開。
……
翌日一早。
珍珠打著哈欠起床,正準備去叫關山河起來的時候,卻聽到自家的院子裏傳來了劈柴的聲音。
“砰!砰!”
珍珠一頓,頓時清醒了不少。
走到門口,發現關山河正舉著斧頭,在木樁上劈柴。
他脫掉了自己的上衣,一身精壯的腱子肉,身材看起來比二十歲的年輕人還要好。
渾身上下都是肌肉!
珍珠嚇了一跳。
不是因為對方在劈柴,而是因為對方居然不穿衣服。
“大叔大叔!你快把衣服穿起來!”
珍珠連忙拿了件衣服,蓋在關山河身上。
關山河有些疑惑。
“怎麽了?”
珍珠連忙道:“在外麵捕魚的時候無所謂,但你在家裏幹活要是不穿衣服,會被別人指指點點的。”
少女有些驚慌,臉上還有一些淡淡的粉紅。
在初升陽光的映射下,顯得明豔動人。
關山河哦了一聲,穿好衣服。
“不過大叔,你怎麽起的這麽早啊?還在這裏劈柴?”
珍珠開口問道。
關山河則是道:“你不是讓我今天幫你幹活嗎?但我起來之後,發現你還沒睡醒,也不知道該幹點什麽。”
“剛好看到院子裏有一堆柴火,就過來劈劈柴。”
珍珠恍然大悟。
“那好咯,那你繼續努力,我去做早飯啦。”
“對了,咱們今天吃完早飯之後,上午要去地裏鬆土,然後摘點菜回來。”
“下午的話,咱們就去海上捕魚。”
關山河點頭,繼續低頭劈柴。
珍珠進入廚房,也開始忙活。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聽著外麵那有節奏規律的劈柴聲,讓她的心情都變得愉悅了。
她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