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高興,糯寶發財。
稀裏糊塗的,糯寶都沒搞清楚是怎麽回事兒,懵懵懂懂的就發了一筆橫財。
白老太太人逢喜事精神爽,病也輕了也不難受了,但凡不是臥床不起時日太久,她都恨不得現在親自去開了庫房,讓自己的寶貝疙瘩們隨便挑選。
可他們還是不能在白家留下。
白大爺一大把年紀了兩眼通紅,為難地看著戴紅柳說:“妹夫既然是入京述職的,那往後定然也要在京都定居,你何必跟著去折騰?”
白二爺也說:“是啊,左右妹夫那邊的將軍府還需要時間收拾,兵荒馬亂的你跟著去做什麽?你就帶著孩子們在家裏住下,等那邊收拾好了再過去瞧瞧不就行了?”
他生怕戴紅柳是不放心,連忙補充說:“你們在這邊住下,將軍府那邊我會派人去幫著操持,你隻管好生休息就是了。”
好不容易才進了家門的妹子,哪兒能這麽輕易就讓她又走了?
白家兄弟言辭懇切,戴鴻雲忍無可忍地黑著臉說:“不勞煩了,我們抵京前也命人提前收拾好了宅院,縱然是將軍府那邊一時住不了,住在戴家的宅子裏也是一樣的。”
他說完就去拉戴紅柳:“姐姐,時辰不早了,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鴻雲說的不錯。”
戴洪峰相對穩重些,笑笑站起來說:“今日突然不好多打攪,改日得了空閑再慢慢敘話也來得及,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紅柳,到大哥這邊來。”
白大爺聞言放下了茶盞,要笑不笑地說:“說來匆忙,小妹還沒來得及叫我一聲大哥呢。”
戴洪峰的臉直接黑了,白大爺也不甘示弱地瞪著他不放。
就在戴紅柳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時,糯寶懶洋洋地眨了眨眼。
“舅舅們啊,你們真的不困嗎?”
她心累地眨眨眼,歎道:“折騰一日了,住哪兒不是一樣的呢?”
說完還往時聞素的懷裏縮了縮,有氣無力地說:“你們要是還想嘮會兒的話,不如先放我去睡覺?”
她現在缺覺得很,當真是跟這群大人熬不起。
時聞素拍了拍她的後背說:“天色是不早了,舟車勞頓一路也都累了。”
“娘,將軍府那邊是一早便讓人收拾出來了的,不如咱們就過去那邊住吧。”
原本說好的是先去戴家的宅子,誰知到了城門口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
現在去戴家不合適,留白家不自在,想想還是回自己家好。
戴紅柳也連忙點頭附和:“對對對,那邊咱們還沒去看過呢,住那邊正好。”
還有話說的戴家兄弟和白家兄弟陷入沉默,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選擇粉飾太平。
戴洪峰說:“也好,那我先送你們過去。”
白二爺跳起來說:“我也送你們!”
進門的時候浩浩****,出門的人隻多不少。
告別了依依不舍的白老太太,在白家耽誤了一日的人總算是正式踏入了將軍府的大門。
道別前糯寶還對著跟隨而來的白大爺認真叮囑:“白大舅,你要記得答應我的事兒哦。”
“記得幫我約時瑩兒,一定要快哦。”
除了沈遇白沒有人知道她為何如此執著要見一個跟自己一般大的小姑娘,不過白大爺此時對她的要求自然是通通答應的。
他蹲下身摸了摸糯寶的小腦袋,笑道:“糯寶放心,我明日就去幫你下帖子約她。”
“時家要是不同意她出門的話,我就帶著你去拜訪。”
糯寶心滿意足地打了個哈欠去睡了,折騰了一日的大人們還在說話。
糯寶的臥房裏,沈遇白坐在地上說:“我知道渡厄為何能藏身京都一直沒被發現了。”
糯寶掀起眼皮看他:“現在反應過來也不算晚。”
她盯著頭頂的房梁若有所思地說:“你今日砸了的那個小閣樓擺件是時瑩兒送的,那上頭藏著一個散煞的陣法。”
“這樣的東西肯定不止一個。”
渡厄自己為天道所不容,夾著尾巴活得異常小心謹慎,半點風險也不肯冒。
可偏偏自己又做的都是傷天害理的事兒,必以煞氣為生。
京都之所,龍脈之地,過濃的煞氣必定會引發異象,所以這人不敢太囂張,隻得小心地把煞氣分解在不同的地方,借此屏蔽天機。
白家就是一處。
福澤深厚的人家自有庇佑,借助這種不動聲色放入人家的東西將煞氣一點一點地釋放出去,把自己應得的報應不動聲色地轉移到別人身上,這手法還真是讓人有點兒懷念的熟悉。
果然是那人的手筆。
可糯寶想想還是很一言難盡:“渡厄現在真的就是個女孩兒了嗎?”
“為了活命,強行把一個大男人的靈魂塞進一個三歲女孩兒的軀殼,他如此努力的嗎?”
沈遇白也覺得很匪夷所思。
不過眼前的一線線索都指向時瑩兒,好像也由不得他說不信。
他搓了搓臉悶悶地說:“難怪一直找不到他。”
他就是再死上兩次也絕對想不到,渡厄能為了活命如此拚命。
糯寶心情複雜:“等見到時瑩兒就清楚了,不過我聽白二舅說她身體不好,一直被小心地養在家裏,想見她一麵隻怕沒那麽簡單。”
也不是沒有更簡單的辦法。
隻要她想,她和沈遇白隨時都可以設法闖入時家,可時家人跟糯寶眼前的這具身體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若非必要,糯寶不是很想用這種強硬的手段。
因為萬一她的猜測錯了的話,以時瑩兒名義上大哥的手腕和在朝中的地位,足以一手捏死八個剛剛入了京都的時野,她不想給家裏人惹麻煩。
聽出她話中的悵然,沈遇白閉上眼說:“也沒你想的那麽難。”
“不是困了麽?趕緊睡覺。”
“至於其他的,接下來再慢慢想辦法。”
在睡前糯寶就猜到了見時瑩兒不會那麽容易,可時家拒絕的強硬也的確是出乎了她的預想。
白大舅沒想到糯寶提出的第一個要求自己難以滿足,想著時家那邊回的話,止不住地歎氣。
“我聽說時瑩兒的身子越發不好了,現在更是連風都見不得,在家裏千小心萬仔細地養著,生怕出了半點差錯。”
“如此情形下,她隻怕是很難出來了。”
準確的說,白大舅都懷疑時瑩兒可能活不到能出門的那天。
糯寶聽完神色微妙,心說:你既是不來,那就隻能是我去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