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放下!”
老頭對我冷冷的說道。
他手上的那根法杖,指著我懷裏抱著的蘇蘇。
我抱緊了蘇蘇,睚眥欲裂,“你到底想要什麽?兩三年前在良民街,你是故意把那個包給我的吧?”
我的聲音中滿滿的憤怒。
老頭嘴角掛著冷笑,“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不是老頭子我把包給了你,而是你的命注定你會那麽做,我隻是按照上天的指示,做我應該做的一切,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南洋這片大陸能夠不受邪神的侵害。”
冠冕堂皇!
無恥至極!
“為了保護家園不受邪神的侵害?那你們有沒有想過自己做的是什麽事情?你們利用紅眼睛佛頭雕像侵害了多少無辜的生命?鬼修邪靈蠱蟲降頭,有哪一樣不是歪門邪道的手段?還好意思在這裏大放厥詞?”
我不由得被氣笑了。
這幫人對自己做下的齷齪事情有的是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總之你不能帶走她。”
老頭子舉起了手中的法杖,那條小白蛇頭部猛然膨大,如同眼鏡蛇一般展開了蛇翼,火紅的眼珠子死死的盯著我。
被那條蛇盯著,我突然發現自己的腳步無法挪動了。
整個人的身子有一種僵硬的感覺。
這是……
我想到了一個恐怖的傳說。
美杜莎!
相傳美杜莎的眼睛能夠讓人石化,如果和美杜莎對視,那麽人就會在瞬間石化成雕像。
這條小白蛇竟然有如此詭異的法力。
我在心中默念著靜心咒訣,穩固住了丹田的真元,隻要真元不被擊破,那麽我還是能夠解除掉身上的邪術。
“哼,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就想進來撒野!”
老頭子舉著法杖,那條小蛇在法杖上高昂著身體,雙目閃爍著紅光,隨時準備著進攻。
我閉上了眼睛,不去看那條小蛇。
如此一來在靜心咒訣的加持下,我身體血液繼續恢複了流動,手腳漸漸緩過勁來。
“師叔!師叔!趕緊跑啊!”
顧裏顧月的聲音從鼎爐下麵傳來。
我追尋著他倆的聲音,轉過身抱著蘇蘇就要往外跑。
我聽到聲後傳來嗖嗖的聲響,我的耳朵比平時敏銳了好多倍。
我能感覺到那種追隨在我腦後方的陰氣。
老頭對我施加出了攻擊之術。
我把蘇蘇摟在懷裏,埋著頭往前衝。
我身上的法力和真氣隻有在離開鼎爐範圍之後才能夠催發出來,不然有可能會對蘇蘇的身體造成影響。
突然我左邊肩頭傳來巨痛,有什麽東西打在了我左肩頭上。
我不敢回頭看,生怕一回頭就對上小白蛇的那雙火紅眼睛。
強忍著肩頭的疼痛,我繼續往前跑著,敏銳的感官感覺到了不遠處的鼎爐壁,我雙腳蹬地,抱著蘇蘇一躍而上,憑借著之前留在腦海中的印象,雙腳果然踩在了壁沿之上。
“師叔!快快快!快往下跳!”
顧月通過顧家心法在向我傳達著信息。
按照之前我爬上鼎爐的路徑,我知道此時我隻要抱著蘇蘇縱身往下一躍,很快就能逃離這座鼎爐。
而且離開爐子之後,我推動身上的真氣和法力,就不用顧忌會不會傷害到蘇蘇了。
想到這一點,我毫不猶豫的縱身往下猛然一跳。
呼呼的風聲從我耳邊刮過,我抱緊了蘇蘇雙腳終於落地。
可當我睜開眼睛,往前看去時,這才發現周圍有什麽不對勁。
不對!
我還在鼎爐之中!
“就這麽點本事?也想逃出去?”
老頭子猛然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那條小白蛇身子膨大了好幾倍,雙目閃爍著耀眼的紅光,紅光照射在了我的雙眼之中。
我就像被施加了定身咒。
這一次我想要閉上眼睛卻已經來不及了。
我緊咬著牙關,想要護住丹田內的那一股真氣,隻要真氣不被擊破,我還有反轉的餘地。
老頭子一步一步朝著我走過來,“你確實有幾分本事,隻要你願意推動體內的法力和真氣,我的小白未必能夠定住你。但是你不願意這麽做不是嗎?”
老頭看向了我懷中的蘇蘇。
他勝券在握,知道我為什麽不願意在鼎爐之中吹動法術和真氣。
是因為我不想傷害到蘇蘇。
一旦破壞了鼎爐之內的氣場,蘇蘇的身體會隨之破壞。
我咬緊了牙關,低聲怒吼,“滾!你要是敢動蘇蘇,我會殺了你!”
老頭歎息著搖了搖頭,“年輕人,我都說了我想做的隻是護衛這片土地,完成我們阿古道繼承下來的重任而已。你抱著的這個人,將會起到很重要的作用。”
老頭走到了我麵前,伸手想要把蘇蘇給了出來。
突然一隻匕首飛撲而來,直衝著老頭的命門而去。
老頭猛然一抬頭,他的目光寒冷如冰,一股射線從他的目光中激射而出,空中的那隻匕首竟然直接掉落在了地上,匕首斷裂成了兩半。
顧裏和顧月兩個人已經爬到了第4層頂樓的外麵,兩人手中拿著武器想要撲過來。
“小白!”
大白蛇落在了地上,巨大的蛇尾朝著外圍猛然一甩,顧裏和顧月被蛇尾拍飛出去,兩個人從第4層頂樓直接跌到了最下麵。
“顧裏顧月!”
我著急的大喊著。
但下麵沒有兩個人任何的回音。
“沒有辦法了嗎?”
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心中一片絕望之情。
到了這一步,仇人就在眼前,難道我真的毫無辦法了嗎。
我靜靜地看著懷中的蘇蘇,她的臉龐溫潤,帶著淺淺的紅暈,根本不像已經死去,反而就像在我懷中打盹。
我下定了決心,看來隻能如此了。
我無法閉上眼睛,因為我的雙眼被大白蛇的紅光給鎖定,全身上下正在慢慢的石化。
嘴中默念著咒決,我的意識猛然抽出,意識抽離了我的身體,漂浮進入到識海之中。
在我的識海之中,大半金色的海洋已經凝固。
這是那條蛇詭異的能力所導致的。
我雙手掐了一個手訣,讓自己漂浮在識海之中,丹田之中那股真氣隨著我的念動而漸漸震**起來。
就好像一顆種子發了芽,順著已經石化的四肢百骸一點點的推進不斷。
我的經絡一寸寸被打斷,一寸寸疏通。
慢慢的陽氣從我丹田之中散發出去。
我的陽氣漂浮出頭頂百會穴,鼎爐內陰寒的氣體異常感受到了我身上散發出來的陽氣,氣場震動起來。
老頭著急的大喊,“你瘋了嗎?你要是推動體內真氣,你懷裏的這個女孩子將會灰飛煙滅,就連靈魂也不會存在。你真的忍心這麽做?”
我沒有言語,繼續推動著體內的真氣。
漸漸的我能感覺到我的手腳觸覺複蘇,那種渾身石化的感覺在瞬間消失的一幹二淨。
而當我體內磅礴的陽氣散發出來的時候,蘇蘇的身體接觸到了陽氣,她的皮膚迅速的枯萎。
我緊緊的摟住了蘇蘇,怒吼一聲,丹田中那一顆渾圓的真元從中裂開了兩半,一股刺骨的疼痛把我整個人仿佛劈成了兩半。
刺目的金光從我嘴中迸射而出,我低下頭吻住了蘇蘇冰涼的嘴唇。
那半道金光隨之進入到蘇蘇的口中。
“你!”
老頭被我震撼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事情。
我把我體內那顆真元震裂成了兩半,一半渡入到蘇蘇體內,能夠保持蘇蘇的身體不會因為鼎爐氣場變化而灰飛煙滅。
半顆真元進入到蘇蘇口中之後,蘇蘇臉上的肌膚終於恢複了原來的神色。
隻是她依舊緊閉著雙眼,沒有任何的動作。
老頭身子晃動,震驚到無以複加,“瘋子!你真的是個瘋子!這麽做有什麽意義!她已經死了,剩下的是一具軀殼罷了,這麽做沒有任何意義!你竟然會拿自己的真元去維持一副軀殼?”
“蘇蘇沒有死!”
我抬起了頭看向了老頭,把體內的真元一分為二,讓我的丹田遭受到了重創,我能勉強站立在原地沒有倒下,全靠著那股子信念支撐著。
“哼,不過是徒勞罷了,就算你保持住了她的屍身,你也不可能帶走她的。”
老頭的眼中閃露著奇異的神采,他揮了揮手中的法杖,那條白蛇的身體越來越大,瞬間壯大了好幾倍,蛇尾巴已經比人大腿還要粗了。
老頭把法杖指向了我,那條大白蛇張大了嘴,朝著我撲了過來。
它的眼中紅光閃爍,那是可以迷惑人心神的詭異紅光。
我在心中默念著顧家心法,穩固住自己的心神,心神凝固,則外邪不能入侵。
這條大蛇的定身術便對我沒有了作用。
我一手抱著蘇蘇,一手掏出了寶葫蘆,用嘴扯掉葫蘆蓋,念動著口訣,一道接著一道的金光從寶葫蘆裏射了出來。
我專挑著那條蛇的軟肋打。
打蛇打七寸,金光朝著大白蛇的7寸打了過去。
一下兩下三下……
大白蛇翻滾著身體,粗大的蛇尾巴用力的拍打著地麵。
整座鼎爐因為大白蛇的動作而震**起來。
花草樹木紛紛折斷,就連鼎爐的爐壁也出現了條條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