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效死

金光散去,謝雲霄身體晃了晃,周身靈力枯竭的感覺並不好受,但將敵人狠狠砸在地下的滿足感卻足以讓他忽略這一點不舒服。(

下意識的將目光移到蓮蓬身上,自他修煉到現在,這還是他對外的第一場戰鬥,也是第一次勝利。

他想要看到蓮蓬肯定的目光,想要讓她知道,就算他的前世再厲害,他謝雲霄,也一定會比前世更厲害!

不過……謝雲霄心下苦笑。

像他這樣吃自己前世的醋的,大概也算是絕無僅有了吧?

雖然理智上告訴自己他和前世是一樣的,但沒有記憶就是沒有記憶,他有時候會看到蓮蓬帶著甜蜜的笑臉講起兩人以往的點點滴滴,卻生不了太多感同身受的感覺。(

不過幸好也沒有難受的感覺就是了,若是有,他大概又要懷疑蓮蓬認錯了人了。

畢竟雖然覺得自己很優秀,但他再自負,卻也知道他如今是比不得那個仙人之姿光是長相就甩了他幾千條大街的前世的。

雖然這世上隻要是男人,大概也沒有比得上他的。

想起看見過一次的前世的長相,就算知道那是自己,謝雲霄也不免心下嘀咕——作為一個男人,長得那麽好看做什麽?好看又不能當飯吃!

最重要的是,既然前世那麽好看,何苦讓自己今世長得這般普通?還害他白白自我懷疑傷心了一番……

蓮蓬是不知道謝雲霄這一番別扭心思的,不過心裏倒是別有一番爽快的感覺。(

除了覺得自己教出來的人第一場正式戰鬥就幹翻了敵人的高興,便是為謝雲霄露出的求誇獎的乖乖表情。

以往和容華君在一起的時候,露出這種表情的往往是自己。

她倒也不是喜歡撒嬌,而是容華君表現的太強大太無所不知,她不知不覺就心生仰慕,不管做什麽都希望能得到他的認同。

雖然有時候那個混蛋家夥會把她氣的跳腳,得到誇獎的時候她依舊會高興的恨不得蹦跳三尺高。

輕咳了一聲,蓮蓬學著以往容華君的表情對謝雲霄露出了一個十分欣慰的表情,見他雙目放出高興的光來,心下不由暗爽,繼而又開始猜測以後這家夥恢複記憶之後想起這段時間的死蠢表現會怎麽做,繼而又想起了“容華仙子”這件事情來,突然又生了幾許心虛。(

容華君那家夥那麽小心眼兒愛記仇,到時候肯定會暗搓搓的想著怎麽收拾她吧?

想起那家夥總是惹的她跳腳的手段,蓮蓬難得的有些緘默,心裏不住思考著,到時候,自己該怎麽躲呢?

謝雲霄看了一眼依舊罩著罩子滿身血痕的血郎君,他到是想對這位下殺手,畢竟他看著就不是那種肯大方認輸心懷寬廣的人,此時不殺了他,以後老是給他們找麻煩怎麽辦?

以蓮蓬和明月的實力當然不懼,但正所謂小鬼難纏,有些小人看著不能做什麽,有些時候卻也能給你帶來意想不到的大麻煩。

不過那個鍾形法寶卻是有些棘手,短短時間內他已經試探了好幾招,依舊找不到打開這罩子的方法。(

“不用做無用功了。”蓮蓬笑道:“你可知道自己為什麽動不了那玩意兒?”

謝雲霄想了想道:“是我的級別太低?”

蓮蓬點頭:“那法寶是上品靈器,元嬰期以下的人是很難動用的,大概是他的長輩贈送的護身法寶,上麵還有出竅期修士施加的陣法,你不過才到築基期,如何能動的了?除此之外,那男人雖是邪修,這寶貝卻是正道法寶,你的功法起不了相克的作用,再加上級別的壓製……”

謝雲霄恍悟:“原來如此……可是他一個邪修,他家長輩為何會送他正道法寶?他又為何能驅使正道法寶?”

“雖為邪修,卻是道體,我倒是很奇怪這家夥為何會成為邪修。”

就像青雲子天生就該修魔一樣,有些人天生便親近大道,是修道的天才。

一開始這血郎君周身滔天的血氣遮擋了他的體質,蓮蓬倒是沒有發覺,後來受傷了氣息不穩,她才發現這小子竟然是天生的道體,這倒是讓她很是好奇。

聽了蓮蓬的話,謝雲霄麵露疑惑之色,血郎君卻麵色大變,繼而又變的慘白。

修行之人講究資質,資質好的人修煉起來自然事半功倍,而在這些資質好的人之中,又有更好的。

天生道體,天生魔體,天生妖體,天生靈體,甚至是天生仙體。

現在蓮蓬又知道了一個佛門,或許這天下還有天生的佛體也未可知。

而這些體質,無一不是修煉的頂級體質。資質好的人修煉起來或許一日千裏,這些人隻要是找對了路,卻是一日萬裏都是少的。

也因此蓮蓬才對血郎君好奇,這人看著也不是個傻的,天生道體是很容易親近大道的,也很容易提升靈智,因此沒有哪個是笨人,這家夥應該對自己的體質很了解才對,為何竟然卻走了歪門邪道的路子?

血郎君卻是這才明白自己踢到了鐵板。

天生道體對一般修者來說是傳說中的存在,讓他們檢查修者靈根,最多分辨資質好壞,卻是萬萬認不出何為道體的。

他如今這般光景,血氣早就滲入了五髒六腑,將一身清白道體汙染了幹淨,就這樣她都能看出來,可見來曆絕對不簡單。

蓮蓬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麽,隻是走上前來,手指輕彈,那個將他護的牢牢的罩子就直接被她收到了掌中,見血郎君慘白著一張臉閉目等死,蓮蓬頗覺無趣,手掌一翻,就待結束他的性命。

正待這時,卻見血郎君倏然睜開了雙眼,目中帶著瘋狂的不甘與掙紮:“前輩且慢!”

蓮蓬挑眉:“你還有遺言?”

深呼了一口氣,將湧到喉間的腥氣咽下去,血郎君努力平靜道:“冒犯到前輩,晚輩的確該死,但晚輩不甘如此,還請前輩準許晚輩將功贖罪!”

蓮蓬撇嘴:“你能立什麽功?”

“晚輩願為前輩效死!”

“你覺得以我的修為,需要你這麽個拖油瓶?”

眼見蓮蓬又一次將手掌豎了起來,血郎君目眥欲裂,強行壓下心頭的絕望,傳音道:“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