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文帝緊隨其後,奔上前來,一刀斬向亞當的後背。就在這時,隻見亞當斬神刀一**,轉體三百六十度,帶動斬神刀,朝著德文帝掄了了過去。

德文帝大驚,情急之中彎刀一豎,擋在身側,借此抵抗亞當這氣勢洶洶的一招。劍光一閃,德文帝橫飛出去,口中鮮血狂噴,倒在地上,掙紮著說道,“你……你耍詐!”亞當全力攻擊,雖然消耗得很厲害,但是德文帝抵擋的消耗也不低,真是玩了一輩子鷹,到頭來卻被鷹給啄了,實在晦氣。

亞當這一招叫做峰回路轉,他原本能一口氣砍出二十二刀,方才的對拚中隻砍出了二十一刀,這最後一刀,乃是精氣神凝聚的最強殺招,先是示敵以弱,驕敵之心,等敵人放鬆戒備的時候,突然回身一刀,這是以弱勝強的大殺招。

亞當呼呼喘著粗氣,全身的肌肉都在輕微顫抖,手中的斬神刀變得異常沉重,簡直就要拿捏不住。這一次的戰鬥,看似一直是亞當占據上風,事實上十分凶險,隻要稍有失誤,也許就會橫屍在此,所以雖然勝利了,亞當卻並無興奮,心中暗道一聲僥幸。

他拖著斬神刀朝德文帝走去,看著德文帝在地上掙紮,心中閃過一絲不忍,這人的劍術不弱,如果同等對拚,肯定強於自己,隻是運氣不好,被自己的蠻力幹倒了,不禁起了惺惺相惜的意思。巨虎跳上前來,與亞當對持,不讓他傷害德文帝。

亞當歎了一口氣,回身便走,就在這時,身後風聲傳來,亞當連忙回身,手臂微抬,斬神刀斜著一擋,瓦解了德文帝突然的襲擊。

德文帝一臉譏笑,“少年,你會佯裝,難道我便不會麽,乖乖受死吧。”

亞當一歎,頹然垂下手臂,“這一次算我輸了,我隻是有些奇怪,你的刀明明很輕,為什麽爆發出來力量居然比我的斬神刀還要強大?”自己的二十二刀連斬,刀刀都有數噸的力量,能夠打出成噸的傷害,最後卻輸給了德文帝手中輕飄飄的短刀,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哈哈哈,劍法的強大不在於手中的劍有多大,而在於你心中的劍有多大。我手中的這把明泉刀,長一百十二點五厘米,重四點四千克,由深海精鋼打造,無堅不摧。你隻見我手中之劍,不見我心中之劍,如何能知我的劍境。當你能夠做到舉重若輕,用這把沉甸甸的斬神刀戰鬥,就像舉著一根小木棍戰鬥的時候,就會明白,你為什麽會輸。”德文帝講劍論道,眉飛色舞,看著亞當也不像方才那般敵視。

亞當看著手中的斬神刀,喃喃自語,“舉重若輕……舉輕若重……”忽然眼前一亮,“我懂了,原來如此!”刀為器,人為本,手中之刀無論輕重長短,本身並無本質的區別,真正強大的不是刀,而是用刀的人。

“你走吧,你讓我看到了過去的自己,去尋找自己的劍道,走上強者的巔峰,我倒想看看,你這樣的莽漢到底能走多遠。”德文帝還刀入鞘,朝著石凳走去,不再理會亞當。

“我雖然敗了,但我不會放過這隻野貓,它必須死。”亞當執拗的說。

德文帝猛然回頭,“你真個兒想死?”

亞當搖了搖頭,“我不想死,但人生總要有幾次明知必死卻義無反顧的戰鬥,這就是我的生存之道。”

德文帝緩緩拔出明泉刀,“既然你如此執著,那我便成全你的道。”刀刃一揚,朝著亞當走了過來。

就在這時,一隻五彩鳥飛來,落在德文帝肩頭。德文帝從五彩鳥腹下取出一張紙條,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當即神色大變,翻身躍上虎背,飛奔出去,“臭小子,你的命先留著,等你再強一點,我再來取你性命。”一句話遠遠傳來,說話的人卻已經遠去。

斬神刀落在地上,亞當渾身酸軟無力,揉了揉肩膀,坐在地上呼呼喘氣。野牛跑了過來,用舌頭舔了舔亞當的手,就像在安慰他一般。

亞當一笑,摸了摸野牛的脖頸,“敵人太厲害,沒能替你們報仇,但我不會放過那隻老虎的,就算拚上性命,我也要斬了它。”說著喘息片刻,扛著斬神刀跳到野牛背上,“走,我們繼續追過去,等我力氣恢複一點,繼續戰鬥。”

野牛馱著亞當繼續朝草原中央走去,前方已經看不到德文帝的影子,但是草原平坦,德文帝朝這個方向跑去了,一般不會改變方向,隻要朝這個方向走下去,肯定能追上他。亞當則趁著這個機會抓緊休息。

亞當離開以後,戈夫四處巡視,他要尋找一些不一樣的食材,熬製湯鍋。這是他的理想,品嚐百味,熬製百味,使百味合一,做出一鍋真正的靈魂之湯,所以每到一個地方,他都要到處尋找,看到沒見過的東西,就上去聞聞味道,嚐上一口。

眼看亞當越走越遠,艾菲爾追了上去,“戈夫,你要去哪裏?我陪你走走。”說著回頭對蘭汀揮了揮手,“我們去轉轉,很快就回來,辛苦你們看船了。”隻見蘭汀正朝著斯卡克大吼,因為斯卡克又悄悄放了個屁,這還不算,還朝著她扇了扇,搞得她勃然大怒,根本顧不上回應艾菲爾。

戈夫的麵容俊美,長發飄逸,掛著一個挎包,手插在褲袋裏,悠閑的走在森林裏。他好像對所有事物都很感興趣,走幾步就要停下來仔細研究一下。

“你終於還是走出德羅群島,朝著自己的夢想邁進了,我還沒恭喜你呢。”艾菲爾一襲淡綠色的長裙,忽閃著碧藍的大眼睛,笑眯眯的看著戈夫。

“有什麽值得恭喜的,整天跟著這群瘋瘋癲癲的神經病在一起,遲早連我也有病了,你說說,他們中間有一個正常的麽,先說說那個脫線的船長,簡直不知道他一天在想些什麽。還有那個暴戾的大副,你看到他那天生撕活人沒有,想想就惡心。然後是那個高冷的劍士,你見過他笑沒有,簡直就是麵癱。還有一個脾氣暴躁的航海士,一點就著。就怕哥還沒去到匯合之海就被他們給玩死了。”戈夫朝著艾菲爾翻白眼。

艾菲爾抿嘴一笑,“其實他們也沒你說的那麽不堪,雖然吵吵鬧鬧,但是仔細想想,還是很溫馨呢。”

戈夫一愣,聽艾菲爾這樣說,他倒是想起一件事情,做飯的時候,蘭汀經常在旁邊幫忙。蘭汀對黃小龍的飯菜非常上心,每次都要往裏麵加一些動物血,說是黃小龍失血過多,身體裏血氣匱乏,需要補充。開始的時候,戈夫也並不在意,這種食療的方法他是知道的,而且也不會影響菜的味道,所以也就由她去了。

但是後來,戈夫逐漸發覺不對勁,因為四五天了,蘭汀每天都拿出一罐血來,給黃小龍的飯菜裏加料,

而且血很新鮮,不像是儲存了很久的樣子,出於好奇,戈夫出言詢問。據蘭汀自己說,這是她在巨樹島的時候準備的,放在倉庫的冷凍室保存。

本來事情到這裏也就結了,但是有一次,戈夫無意之間看到蘭汀拿著空瓶子走進自己的房間,再次出來的時候,就拿了小半瓶的血,這就讓他感到奇怪了,這些血不是儲藏在冷凍室麽,怎麽從房間裏拿出來。

戈夫裝作並不知道的樣子,接過蘭汀遞過來的血瓶,入手溫熱,不像從冷凍室裏拿出來的,於是便懷疑上了。後來無意間瞥見蘭汀袖子裏纏著紗布,心中一凜,當即領悟過來,原來那根本不是什麽動物血,而是蘭汀自己的血,那頓飯吃得他差點哭起來。

看著黃小龍嘻嘻哈哈調笑蘭汀,戈夫真想上去揍他兩拳,真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如果沒有蘭汀,他的傷根本不可能好那麽快。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他真正認可了熱火海賊團,這些人身上,有著讓人困惑的東西,看他們整天吵鬧,簡直恨不得真刀實槍幹上一場,哪裏有半分夥伴的情誼,而且根本沒有什麽組織紀律性。也有讓人心神滂湃的東西,那種深厚的感覺,吵不淡,打不退,非常奇妙。

就像這次來到這座島,眨眼間就四分五裂,每個人都隻顧自己,根本不問問別人的意見,就這樣各奔東西了,萬一要出航的時候人來不齊怎麽辦,搞不好會被黃小龍這貨扔在這個島上。

想到這裏,戈夫搖了搖頭,自己當初決定加入熱火海賊團,全是因為在和尤薩一夥兒人的戰鬥中生出的衝動。這些人雖然奇奇怪怪,但是關鍵時刻還是很靠得住的,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散發著一些讓人難以直視的光輝。

又加上上船以後,看到阿卡狄亞號這樣一艘美輪美奐的航海船,又堅固又舒適,非常人性化,最關鍵的是上麵的廚房配置極為精致,仿佛有什麽東西在召喚他,讓他情不自禁,熱血澎湃,最終主動開口要求加入。

隻是黃小龍他們的態度實在氣人,自己好歹是德羅群島廚藝大賽三年的冠軍,主動給他們當廚師,居然被懷疑是惡作劇?

叔可忍,嬸不可忍,隻好小露一手,讓他們開開眼界,結果是必然的,他輕輕鬆鬆征服了所有人的胃。他敢肯定,現在隻要自己說要退出熱火海賊團,以那個吃貨船長平日的表現來看,第一個就要跪下求自己不要走,把自己當廚神一樣供著。

何況對一個廚師來說,做的飯有人搶著吃,而且每次都差點為此打架,這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罷了罷了,就衝這個,熱火海賊團的廚師,他當定了。

所以聽到艾菲爾說熱火海賊團很溫馨,不由笑了起來,“他們真是一夥兒奇怪的人,哥在裏麵,應該算是最正常的一個了。”

艾菲爾哈哈大笑。

“你笑什麽,說的不對麽?”

艾菲爾笑個不停,“對對,你是最正常的……男人,哈哈哈。”

戈夫跳了起來,“好啊,你這是取笑我,看我不收拾你。”舉起魔抓,朝著艾菲爾追了過去,艾菲爾連忙躲避,森林裏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就在兩人吵吵鬧鬧,就像小時候一起遊玩一樣,行走在森林裏的時候,隻見前方出現了三頭狼,目露凶光,狠狠的盯著兩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