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戰!戰!
楚天破與都天敏不愧都是真傳弟子,強悍程度足以震懾任何一位內外門弟子。
兩人針尖對麥芒,居然不用任何試探,好像對彼此都極為了解似的,從第一擊開始就展開了激烈的對攻。
不做迂回,隻爭分秒。
兩位分別排名在第七、第八的真傳高手之間的勝負,早已經不是什麽一招半式,而隻是在刹那分毫之間。
激烈的對攻隻不過是因為太了解對方,都想盡快將自身的氣勢拓展到巔峰,進而對對方形成壓製,隻需要那麽一點點的機會,便可能分出勝負。
抱著這樣的心思,場麵從一開始就激烈起來,就像是種無聲音律撩撥得整片鬥武神台的內外門弟子不由自主的熱血沸騰,恨不能化身其中一位,站在高台上一戰定春秋。
風吼!
狂流!
席卷著天與地隻見那一撮世界,其震撼,無以複加。
在方少白眼中,這應該算是迄今為止見過最令他感到震撼的一場大戰。
然而,方少白卻還是感到了一絲意猶未盡。
他看高台上楚天破與都天敏雖是棋逢對手難分軒輊,卻總覺得這兩個人並不如別人想象中的那麽激烈。
似乎,這兩個人之間已經形成了一種無言的默契,鬥雖鬥,卻沒有拚命,是以方少白根本無法從中感覺到一種真正生死大戰的氣息。
方少白感覺到,這兩個人應該都藏有底牌,卻都不願意顯露出來。在他們眼中,這種勝負雖然重要,卻遠不如保住自己底牌重要。
是以,也就可以預見,這場戰鬥雖然看起來激烈無比,卻已經沒有了凶險可言。更像是楚天破與都天敏之間在鬥起的同時又有意借著對方在磨礪自身武技。
不過話又說回來。
不論是楚天破,還是都天敏,兩人的武技堪稱驚人。
方少白在心中分別為兩個人所出的武技分別默數了一遍,便驚奇地發現,兩人所施展的武技,始終都在七種武技範圍內來回變化著。
但這七種武技任何一種,都已經達到了辰品巔峰武技,甚至隱隱有黃品初階武技的味道了。
兩人憑著這七種武技對攻,以攻破攻,以快打快,竟然足足對轟了一百二十七次。
武宗修為,辰品巔峰武技!
嘖嘖…這絕對就是一個層次的超越。
觀一斑而窺全豹,方少白也由楚天破與都天敏的實力預見到了一些真傳弟子的強橫實力。心中一下子收起了對真傳弟子的輕視之心。以他現有的實力想後來居上成為排名前十的真傳弟子,任重而道遠啊!
一直到一百二十八次對轟。
都天敏還是率先找到了一點點機會上優勢,一舉將楚天破震出了高台。
這場鬥武神台的揭幕戰,最終還是都天敏取得了勝利,算是為今年的鬥武神台打開了一個讓人記憶猶新的序幕。
取得首場勝利後的都天敏沒有賣弄得意,顯然他很清楚,他與楚天破之間的戰鬥都並未盡全力,這不是生死大戰,所以他能找到機會稍稍占一絲優勢。
隻憑借這麽一丟丟優勢,就在楚天破麵前賣弄,那無疑是對自己巨大的侮辱。
都天敏隻是在高台上陰沉地瞥了方少白一眼,誰也不知道他那一眼到底飽含著多少意思,他也沒解釋,更沒多說話,直接帶著錢名祖離開了。
楚天破雖然輸了,也沒氣惱。這樣的失利根本沒法撼動他堅韌的心誌。他依舊笑嗬嗬地回到了高台上,衝著方少白揚聲道:“哈哈,方少白師弟,我可聽說你頭一次參加鬥武神台,便已經把頭一個月二十場挑戰的對手全部確定了,任務很重啊,不如現在就上來完成幾場怎麽樣?”
方少白雖然不知道楚天破為何有意無意地幫了自己一把,但既然楚天破釋放出來的是好意,他又豈會拒絕?不到萬不得已,誰會真得傻得去得罪真傳弟子?
得罪一個真傳弟子,或許是倒黴,得罪所有的真傳弟子那就是腦殘了。
方少白眼珠一轉,笑吟吟地揪住楚天破拋來的橄欖枝,一下子重新躍回了高台,一臉輕鬆地道,“楚師兄說得不錯呀,在下這個月二十場挑戰的對手已定,借著今天這個機會,也想完成幾場,免得天天掛念這個事,別的事情都忙不開身了。”
楚天破哈哈大笑,“那好啊,我便在台下看你打幾場,完事我倆找個地方喝杯酒去!”
說著,便麵向四方揚聲喊道:“諸位雲海宗的同門,接下來這裏便是方少白師弟的挑戰了。諸位同門想看的就呆著,不想看的就各自去完成你們自己的挑戰吧。”
說完,又衝方少白擠了下眼睛,“方師弟,第一次參加鬥武神台,加油,我看好你!”
然後,楚天破便飄身下了高台,就在高台附近一處空地上雙手交叉於胸前,一副靜候看戲的模樣。
此時,高台附近的人臉色都變了。不少人甚至露出一種豔羨又嫉妒的表情。
方少白那麽狂妄地挑釁都天敏不僅沒死,居然還因禍得福地被楚天破看中,居然還破天荒地留下來看方少白挑戰,還邀約方少白戰後一起喝酒。
這可是多少內門弟子做夢都盼不來的好事啊。與真傳弟子交好,先不提運氣好就可以直接從真傳弟子那裏獲得一些好處,就說這真傳弟子未來都是雲海宗大佬,與他們交好,能吃虧嗎?
“媽的,這方少白走了什麽狗屎運,怎麽楚天破會對他那麽好,簡直就是在有意庇護方少白了。”
很多人想不明白緣由,方少白同樣也有濃濃地迷惑。世上沒有無緣無故地愛,也沒有無緣無故地恨。
他相信楚天破是想借這個機會給都天敏添點堵。但給都天敏添堵機會那麽多,為何偏偏在今天出手。而且出手後,還主動邀約他一塊喝酒。這擺明了背地裏有些緣由的。
但眼下,方少白卻沒繼續考慮這個事情。反正個中情由到了喝酒的時候自然會清楚。
方少白神色又露出了幾分玩味,目光在高台下迅速搜尋到了那位雲濤峰弟子張倫。
“嘿嘿,雲濤峰的張倫師兄,剛才你我挑戰還沒完成,現在還請上來吧?”
張倫又一次感覺到大量的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耳邊居然還聽到有人在小聲地議論。
“嘿,聽說最先上吹雲峰向方少白下戰書的就是雲濤峰的蘇遊風。但蘇遊風卻把方少白激怒了,方少白一氣之下就把頭一個月十次主動挑戰的機會全部用到了雲濤峰身上。”
“是啊,很顯然方少白是想一人橫掃雲濤峰呀。嘖嘖,這個方少白真是夠狂的,他要真成功了,雲濤峰就成笑柄了。以後但凡有方少白出現的地方,雲濤峰弟子隻怕都沒臉呆著…”
“混蛋!”張倫氣極,盡管方少白還沒戰勝雲濤峰,但別人這麽議論便已經讓他臉紅耳赤了,總感覺是方少白騎在了雲濤峰弟子身上,啪啪啪地扇著他們的臉。
張倫一下子躍上了高台,怒道:“方少白,少賣狂!你妄想一人挑戰我雲濤峰十位弟子,我便告訴你,僅憑我一人,便叫你無地自容,打得你像土雞瓦狗。”
方少白嘿嘿一笑,“你要打得我像土雞瓦狗?那就廢話少說,動手吧!念你是師兄,讓你先出手。”
方少白從來都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反正已經賣狂了,索性把狂賣到底,徹底踐踏一下雲濤峰這夥人的尊嚴得了。
張倫哪見過這麽狂的人,根本受不了方少白這麽輕視的刺激。內心之中一團怒火湧上來便無法遏製,“方少白,你個狗東西,膽敢輕視我!”
吭!
張倫猛然衝向方少白,一抹凜冽刀光,卷著森然寒氣,炫影般化出十八道刀影,霸氣狂瀾,眨眼之間已然將方少白籠罩。
宿品初階武技,水係刀技——寒流斬!
作為雲濤峰的內門弟子,七重武師修為張倫,也絕非是普通弟子可比。
“張倫不錯呀,寒流斬居然有了七成的火候,看他那口戰刀,似乎還是六品玄兵,不可小覷呀。”
方少白眼睛微微一眯,對於高台周圍的議論充耳不聞,霎時間動了身軀,便是那種狂暴的極速,一種極其凶悍的氣息散發出來,讓人隻覺台上有隻妖獸瘋狂的一撲,眼前一花,方少白的身影便已經消失,直接是衝入了刀影寒流之中。
“好快!”高台下一聲驚呼!
便見方少白放聲一笑,“張倫,你太慢了,給我滾下去吧!”
砰!
一聲沉悶的碰撞聲響起,卻見方少白霸道的一拳,簡單直接地轟在張倫的胸口上,幾乎把張倫的胸口轟得微微內陷,一口鮮血吐出,人已帶著戰刀蹭地彈飛而去,半空中劃出一道絢爛的弧線,直接落向了高台之下…
一招!
僅僅一招!
張倫敗了,方少白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