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穿透樹葉的間隙,射穿茫茫霧靄,閃爍起一束束多彩斑斕的亮澤。
方少白一襲白衣走在晨霧中,清風的掠過衣袂,閑庭信步,從容悠然,不時的,一抹微笑掠過嘴角透出幾許邪味。
在他身後十幾步,潘紫微低著頭默默地跟著,偶爾抬起頭看向方少白的背影,臉色就變得十分複雜,似是飽含著憤恨,卻又透著一絲絲羞澀,臉色不由自主地紅到了耳根處。
盡管已經過去了數個時辰了,可回想起昨夜那無比尷尬的場景,潘紫仍是忍不住顫抖。
“別跟老子說你想撒尿…”
在方少白那一句無比低下限的話冒出來之後,潘紫又羞又怒當場就想將方少白這個混蛋加三級的臭家夥殺掉,可是她沒法動,一點都沒法動,而且方少白的還真猜著了。
潘紫就是憋著一股尿意,本來不怎麽強烈,可不知為什麽被方少白踩裂掉裙子之後,又被方少白抱著懷中,莫名的加速了那股尿意,真就像長河決堤那般湧到了巔峰處。
潘紫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她一動也不能動,就算叫方少白把她放下來她也無法自己解決,可是部解決的話那就得濕掉小褻褲,在方少白麵前的濕掉褲子,想想那得是一件多麽令人發瘋的事兒?
潘紫拚命夾緊雙腿,拚命地想要忍,可是越忍就越忍不住,終於憋到了極限了,潘紫急得快哭出來了。
方少白這廝竟然做出了一件讓潘紫更加恐懼而憤怒的事兒,這家夥竟然不顧她羞怒交加的懇求,霸道無比地將她抱到了山穀邊,扯掉她的褻褲,然後像抱著嬰兒的噓尿那般…
噓!
一聲尖銳的長噓!
潘紫便在一聲充滿恐懼的驚呼聲中決堤了,看著清泉如水箭一般射出一米多遠,激**在山壁上散成晶瑩的水花,那絕對是月光下最旖旎的場景,潘紫放聲大哭。
太羞人了!
太令人恐懼了…
偏偏方少白這廝好像不知道他這個舉動對她造成多大的心理陰影似的,等她清泉滴盡之後,竟然還拿了塊雪白的絹布替她擦了擦,然後幫她穿回了褻褲,之後便是一臉做了好事需要獲得潘紫感謝的表情。
瘋了!
真的瘋了!
潘紫都不知道自己之後的時間是怎麽熬過來,隻知道方少白幫她解決煩惱之後,就強行喂了她療傷的丹藥,內服外敷,一點點地幫她把傷治好,她始終是渾渾噩噩,恨不得就此死去。
“喂,我說潘大小姐,你就不能走快點嗎,照你這速度得爬到什麽時候才能爬到納林湖?”
潘紫正為昨夜那無比羞人的事惱怒失神,忽然傳來方少白的催促聲,顯得是那麽的不耐煩。
潘紫氣上心頭,怒道:“你才是烏龜,你才爬!”
方少白咧嘴樂了樂,他當然知道潘紫為什麽失神。說實話昨晚那件事捫心自問真沒有占潘紫便宜的意思,但抱著這麽一位嫵媚佳人噓噓,怎麽說都有些不合適,也難怪潘紫一直糾結鬱悶。
但方少白不後悔,再怎麽說那也算是挽救了潘紫的**不是?現在的關鍵是,不能讓潘紫這麽鬱悶下去,耽誤時間不說,他還得分出一些心神來照顧潘紫,避免她因為失神放鬆警惕遭遇襲擊。
好聲說話勸慰潘紫那顯然是不行的,以潘紫的性格,再加上似乎對他還有些誤解,說勸慰的話隻能越發刺激潘紫去鑽牛角尖,還不如將她激怒。
“我可沒說你是烏龜,這世上哪裏來的這麽漂亮嫵媚的烏龜,是你自己要承認,可別賴我。”
“你還說!”
潘紫非常生氣,快步追到方少白麵前怒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無恥,看到你就討厭。”
“嘿嘿,那沒辦法,再討厭你也得忍著,至少也得到了納林湖完成任務再回到落星城提交任務,你才能獲得一片清淨的視野。”
“你…不要臉。”
潘紫很不想跟這個厚臉皮的無恥之徒說話,但是心裏那一陣強烈的迷惑湧起來,擠壓內心,真是不吐不快。
“方少白,你說,你明明不肯幫我,為什麽又突然改變主意了?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嘖嘖…潘大小姐,你說你挺漂亮一大姑娘,怎麽內心就那麽多彎彎繞呢,想要我幫忙的是你,懷疑我有企圖的也是你,我真不知道我得怎麽做人才能順著你內心裏的彎彎繞…”
“你不用狡辯了,你說,你就是有目的,我不相信你沒有目的。”
潘紫鄙夷地看著方少白,那眼神就仿佛是看著世上最不值得信任的惡棍。
方少白眯著眼睛笑了,“你要這麽說的話,那我就告訴你,我還真有目的。”
潘紫怔了怔,旋即冷笑,好像說看吧,被我說中了吧,明明就是有目的有企圖還裝什麽好人。
“其實我的目的很簡單,因為我突然發現你其實並不像你表現出來的那麽騷風,而且你還挺純情的,嘿,像你這種純情的大小姐,就對了我的胃口,我估摸著納林湖對你應該很重要,我幫你一大忙,搞不好你會感動,就以身相許了。”
“我呸!”
潘紫那也是曆練過來的人,裝得起騷風,顯得出嫵媚,自然也暴得了粗口,麵對方少白這麽直白的話,她毫不留情地表達出對方少白的不屑。
“就你?還想讓我以身相許,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明白地告訴你,就算這世上隻剩你一個男人了,我也不會對你以身相許的。”
“喲,還是個烈女呢,那好吧,既然你這麽直接地讓我失望,那我也隻能黯然離去了。潘大小姐,前路艱辛,祝你好運了…”
說完,方少白居然扭頭就走,真是一步不回頭地離開了。
潘紫實在沒想到方少白翻臉比翻書還快,氣得直跺腳,又拉不下臉來挽留方少白,就那麽怔怔地看著方少白的背影消失在樹林中,等她回過神來,方少白早就不見了。
看著空****的四周,幽深的密林深處時不時傳來一聲斷斷續續的獸吼聲,莫名地讓潘紫感到了一絲恐懼。
沒有方少白的幫助,就她一人去納林湖,潘紫實在不敢想象前途會有多麽艱辛,運氣稍微一點不好,她就可能在半路中葬身妖獸之口。
可正如方少白所言,納林湖對潘紫實在太重要的了,並不是因為她領取的任務,那個任務撐死也就一萬六千地仙積分,根本不值得她如此拚命,從一開始那個任務就隻是她用來掩人耳目的障眼法而已。
家族衰敗徹底,原本屬於她的一切被潘有道一夥毀滅得一點不剩。而今,她想要重整旗鼓,重振家族,並奪回屬於她的一切,納林湖就必須去,因為那裏有著她家族先祖遺留的一筆寶藏,那是她唯一的希望,比她的性命更加重要。
潘紫咬了咬貝齒,該死的方少白,你以為沒有你我就一定到不了納林湖嗎,我偏不信,等我拿回先祖遺留的寶藏,看我不狠狠地教訓你。
潘紫迅速收拾了一下情緒,甩開大步,迅速往前行去。
讓潘紫沒想到的是,她走後不久,已經消失的方少白居然又鬼魅般地從樹林裏鑽了出來,對著潘紫行進的方向露出邪邪地笑意。
“嘿,還真是拗,居然不挽留我,那我倒要看看沒有我的幫助你是否真能安全抵達納林湖?”
方少白快步跟了上去,身軀化作一縷輕煙,快速而又悄無聲息,令人難以察覺。
嗚!!
嗷嗚!!!
樹林中獸吼聲不時地從遠處傳來,每一次妖獸的嚎叫聲都像是重錘敲在了潘紫的心坎上,每一次都能讓她發抖。每一次發抖都會讓她感到莫名的憤怒,因而歸咎於方少白,若不是方少白不幫忙,她何至於如此恐慌?
自然而然的,潘紫就在心底將方少白罵了一陣又一陣,詛咒了一陣又一陣。
她已經忘了,沒有方少白的幫忙她就感到恐慌,這豈不就是方少白在身邊她就有了安全感,她不知不覺地竟然對一位交情並不怎麽深的人產生了強烈的依賴。
潘紫飛速趕路至少已經十多裏了,一路上雖然心驚膽戰卻沒有真正遇上危險,這似乎預示著她的運氣不錯。
然而,這畢竟是霧都之森,危機從來都不是事先約定好了才出現的,總有突如其來的危險毫無征兆地從身邊冒出來。
一聲怪異的獸吼聲驀地響起,那幾乎是在數十米距離之內響起的凶悍聲音針紮一般刺痛了潘紫的耳膜,震得潘紫心頭劇跳,莫名地感到了恐怖的危險來臨。
眼簾中,一頭怪異犬狀妖獸出現了,那妖獸牛犢般大小,長著兩個腦袋,從兩個腦袋之間為界,半邊黑,半邊白。腦袋上各具一隻眼睛,一隻黑得猶如暗夜天空滋冒黑炎,一隻完全雪白幾乎分不清楚眼球眼仁卻冷意十足。
“冰火雙頭犬!”
潘紫嬌軀猛地一震,瞬間滿臉驚懼,遍體生寒,仿佛突然一腳踩空陷入了萬丈深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