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你怎麽來了?”歐陽淮南愕然的看著顧予濃發呆。
“師傅,你瞧瞧你,我要一不管你,你這日子都過成啥樣了?”
顧予濃低著頭,忙著收拾起那些書籍,那些書,她每一本都很熟悉,小時候,她最喜歡在歐陽淮南的書架前,晃來晃去,她不太喜歡看書,可偏偏喜歡聞書香味。
“嘿嘿……你重要還不行嗎?不過,你今天怎麽突然過來了?”歐陽淮南還是覺得很納悶,他不禁追問道。
予濃垂著腦袋,心裏卻堵著一塊石頭,連日來有太多她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讓她緩不過勁來。
“嗯……沒有哇,人家就是想你了嘛!”予濃輕輕咬著薄唇,唇瓣微微顫抖,內心的委屈一瞬間就**在歐陽淮南的麵前。
歐陽淮南的怒氣一下子就湧上心頭,他伸出手抬起她的下頜,被她莫名的淚水弄得不知所措,“告訴師傅,到底是誰欺負你了?是不是你男朋友?他現在在哪?師傅幫你出頭!”
顧予濃擦了擦眼淚,噗嗤一下就破涕而笑,“嗬……不是你想得那樣!我沒有被人欺負,你忘了,我顧予濃是做什麽了嗎?我是警察啊!這世上隻有我欺負別人,那有人能欺負得了我?”
看著她臉上漸漸幹涸的淚痕,終於還是不再追問下去。
不多時,顧予濃和歐陽淮南已經將地上的書全部都收拾妥當。
“師傅,你這日子到底是怎麽過的?怎麽外麵連個學生都沒有?”顧予濃一邊幫他收拾房間,一邊隨口問道。
隻聽歐陽淮南輕聲歎息一聲,“哎,別提了,最近附近開了好幾家健身房,都是豪華設備,還聘請了最好的教練,把我這裏的學生都給搶光了!”
“是嗎?怪不得呢!媽的,回頭老子去踢館!替你把學生都搶回來!”
顧予濃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脯,臉上綻放出最美的笑容,讓歐陽淮南不禁心房一顫,他摸了摸她的腦頂,如同她小時候一樣,他總是喜歡這樣摸她的發頂,隻是現在的她已經長高了許多,又穿了高跟鞋,幾乎快和他一樣高了。
他不禁感歎道,“哎,連你都長得這麽高了,說明我已經老了,其實這道館還開不開已經無所謂了,我準備搬回到鄉下去教書。”
“什麽?師傅,你要回鄉下去?為什麽?”一聽說他要走,顧予濃一千一萬個舍不得,畢竟從此一別,可能就再沒有見麵的機會了。
“哪有什麽為什麽啊!落葉歸根啊!那裏畢竟是我的老家,即便沒有了親人,也總還有看著我長大的街坊鄰裏。我想過了,除了你,師傅還真的沒有什麽掛念的人了!現在你又找到了男朋友,師傅就更沒有什麽牽掛了,不回去留在這,難道要被房租給壓死嗎?”
歐陽淮南說的很是隨意,聽在顧予濃心裏卻是一陣刺痛,一想到阮廷羽對汪涵說的話,她就更是舍不得歐陽淮南,畢竟這世上隻有歐陽淮南才是真心對她好的人吧。
正在顧予濃暗自傷心之時,樓下突然傳來一個孩子喊聲,“歐陽老師,歐陽老師!”
歐陽淮南立刻應了聲,“在,你等我下去!”
顧予濃隻以為孩子來谘詢報名跆拳道,可誰知歐陽淮南一去不複返,讓她苦等了很久也不上來,樓下更是靜謐得有些奇怪,一抹狐疑不禁湧上心頭。
“師傅?師傅?”顧予濃一邊叫著歐陽淮南,一邊朝樓下走去,可才剛走下樓梯,就感覺身後一陣陰風襲來。
她驀地轉過身,就是一記飛毛腿,將對方一腳踹的老遠,她心中暗叫不好!莫不是剛才那輛銀色商務車還是找到了她的蹤影?
幾番回合,顧予濃和那人纏鬥起來,才發現對手並不簡單,身手決不在她之下,兩人打得很是辛苦,卻難分勝負。
隻聽幾聲巴掌響,“不錯嘛!顧予濃你身手果然不錯,怪不得我大哥懷疑你是警察呢!”
她愕然轉身,原來是汪海倫那隻花蝴蝶,而她身前捆綁著的人除了歐陽淮南還會有誰?
“你放開我師傅!”顧予濃當下就急紅了眼,想要衝過去,卻見汪海倫手中的手槍正抵在歐陽淮南的太陽穴上,而歐陽淮南的嘴裏還被堵上了一塊毛巾,他緊張的盯著顧予濃,卻什麽也做不了,眼眸中顯出一抹焦慮。
“站在!你要趕再靠近一步,我就斃了他!”
汪海倫很是得意的看向顧予濃,嘴角勾起一絲譏諷,“嗬嗬……沒想到你背著廷羽在外麵還養了個小白臉啊!怪不得廷羽要我來殺了你呢!原來是這個原因!”
顧予濃狠狠的盯著汪海倫,耳朵嗡嗡作響,“你……你在胡說些什麽?什麽小白臉?你少騙我,廷羽是不可能殺我的!”
“哈哈哈哈,顧予濃,我覺得你好愚蠢啊!其實,我和我哥早就知道廷羽是警察臥底,廷羽也早就向我們坦白了,他陪著你哄著你,不過是利用你幫他找到真正的柯先生罷了!要知道柯先生對你們警方重要,對我們更重要!”
“你……你……這不可能!我不相信阮廷羽是這種人!”
顧予濃不敢置信的盯著汪海倫的眼睛,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汪海倫到底在說什麽?
“我告訴你,顧予濃,你就是個蠢貨!說白了,你就是廷羽和我哥的一顆棋子!現在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所以廷羽就讓我來殺了你!不過呢,我這人特別好心眼,讓你還能和你的小白臉死在一起,也算是做個有豔福的死鬼!哈哈哈哈哈!”
“你以為你是誰啊?天下第一大美女?上高中時就被廷羽甩過一次,還不甘心麽?以為自己有點美色,就想再勾引他一次?我告訴你,廷羽他早就知道你的目的,他是故意放你在身邊的,就是要你能死心塌地的愛上他,再狠狠的利用你,哈哈哈哈!”
汪海倫根本不給顧予濃發問的機會,嘴巴如淬了毒的刀刃一般,狠狠的砍得她遍體鱗傷。
顧予濃隻覺得一身惡寒,她緊緊抱住自己的一直不停顫抖的肩膀,“好……汪海倫,就算你說的都對,但有一件事你弄錯了!”
汪海倫一直得意洋洋的嘴臉倏然就斂起笑容,惡狠狠的罵道,“什麽事?你他媽的少唬我!”
“你跟前綁著的那個男人,根本不是我的小白臉,他隻是我的小時候的跆拳道老師,我今天不過是順路來看看他,不信你可以派人去這周圍問問看,我有多久沒來過道館了?這還是我上大學以來第一次!”
汪海倫狐疑的盯著顧予濃的臉,“好,你要是讓我知道你騙我,小心我讓你們死的更慘!”
“嗬……”顧予濃冷笑一聲,“汪海倫,我人都在這束手就擒了,你還怕我跑了不成?你去派人問問看,要是我騙你,你再殺了他不遲!”
汪海倫本就沒有什麽頭腦,被顧予濃一說,倒是覺得有幾分道理,她朝旁邊的手下使了個眼色,那人便匆匆離去。
不消幾分鍾,那人便回來了,“海倫姐,這裏的人都說,這個塵風道館一百年也沒見一個女人進去過,歐陽淮南更是跟和尚一樣,不近女色!”
汪海倫噗嗤一樂,一把推開了歐陽淮南,“哈哈哈!既然你不是她的小白臉,我也就不為難你了!不過你要是敢和警察說什麽,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
歐陽淮南淡定的看著汪海倫,既不點頭,也不搖頭,汪海倫隻當他是默認了,其實比起她哥哥,她算是善良了許多,她命人將歐陽淮南一腳踹倒在地上,便綁了顧予濃,將她敲暈帶走了。
歐陽淮南還被綁著手,堵著嘴巴,他拚盡全力爬起身,然後朝廚房跑去。
他用身體去撞向櫥櫃,隻聽“咣當”一聲,那把明晃晃的菜刀終於從牆上掉到了地上。
他蹲下身子,用手指去夠觸那把菜刀,因為被綁住了手,他的動作顯得格外笨拙,花費了很長時間,才握住菜刀的刀鋒,一點點開始磨手上的繩子,經過幾分鍾,那繩子果然鬆動,歐陽淮南臉上顯出驚喜,立刻用力一掙,那繩子果然就鬆散開來,他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一把扯下自己嘴上的毛巾,就往外跑。
“老王,你看到剛剛那群從我道館走出去的人去了什麽方向?”
門外正在買報紙的老王,急忙說道,“哦,我聽那幾個人說是要去南郊的變電站,那裏不是有一片無人的廢墟嗎?靠!這幫混蛋還撞倒了我的報攤,連句道歉的話也沒有……”
歐陽淮南早沒有心力去聽老王的牢騷話,他急忙攔下一輛出租車,“師傅,去南郊變電站!”就上車而去。
“顧予濃!你說,我要是把你這嬌嬌嫩嫩的小臉蛋用刀子刻一隻小王八,會不會更可愛一些?”
城南變電站的廢墟上,汪海倫將顧予濃綁在一根電線杆上,自己卻用刀子尖遊走在她細白的臉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