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聽我的號令,我們一起衝進去!”顧予濃朝蔣毅看了一眼,蔣毅立刻伸出手來,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兩人蓄勢待發。

此時,那名劫匪真的就有些堅持不住了,額頭上滲出絲絲的冷汗來,手也在不住的顫抖,顧予濃一聲令下,“衝!”蔣毅便跟隨她一同衝了進去,果然三下五除二,就將人質解救下來,正當蔣毅要衝上製服那名劫匪時,那劫匪卻倏然從懷裏掏出一把手槍來。

顧予濃怎麽也沒想到這個人手中竟然還有手槍,可他剛剛綁架人質時為何不用槍?予濃正在思索,蔣毅就已經成為了那人的第二個人質。

那人用槍抵住蔣毅的太陽穴,正準備逃走,就聽予濃喝道,“等等!你綁架他不如綁架我,我的官職比他大!”

蔣毅忍不住吼了一聲,“靠!顧予濃,你瘋了嗎?你是想死想瘋了啊?”

予濃卻根本無視蔣毅的反對,掏出自己身上的手槍扔得老遠,然後徑直就朝蔣毅走過去。

“好吧!有美女警長陪著,總比和一個醜八怪呆在一起滋潤多了!你!給我滾過去!”

隻見那人一腳踹在蔣毅的屁股上,讓蔣毅差點來了一個狗吃屎,又一把將顧予濃扯到自己的身前,下一秒,顧予濃的太陽穴上已經被抵上了一隻冰冷的鐵管。

“走!跟我上車!”那人得意洋洋的拉扯著顧予濃就往外麵的警車走。

顧予濃一上車,手腕就被那人用手銬鎖在副駕駛室的把手上。

“你到底要帶我去什麽地方?”她死死的盯著那人的側臉,伺機尋找反擊的機會。

卻聽那人說,“放心吧,我隻是要帶你去見一個人!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靠!這人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你……到底是什麽人?你不是想真的搶劫便利店?”

顧予濃勃然大怒,眼前的這個人居然膽大包天,分明沒有將警察放在眼裏,簡直視法律於無物!

“哈哈哈,我是什麽人對你重要嗎?你還是關心一下你一會兒要見的那個人吧!他可是想你想到骨頭裏了!果然是個美人坯子,不愧他天天對你念念不忘的!”

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隻見那人時不時從後視鏡中打量顧予濃的臉,臉上還溢出一抹戲謔。

顧予濃又一次死死盯著那人的側臉仔細回憶,她發現自己根本就沒見過他,可為何他會對自己如此熟悉?還有,他口中說的那個想要見自己的人到底是誰?那人又為何要這麽大費周章的見自己?

車子以200邁的高速飛奔在高速公路上,不消一個小時,那人就將車子停在一個出口。

“好了,目的地到了,你在這等他吧!我先走了!”隻見那人歪了歪唇角,朝她壞壞的擺了擺手,就下了車,“撒由那拉,嫂夫人!”便頭也不回的消失在馬路盡頭。

臥槽!什麽嫂夫人?顧予濃更是被那男人弄得一頭霧水,不管怎麽說,這個人也都實在太囂張了!有朝一日,她一定要將這人抓回來。

顧予濃焦急地坐在車裏,看向車外,可不知何時,她的車後麵突然停下來一輛香檳色的凱迪拉克,那車上下來一個男人,她從後視鏡定睛瞧去,不覺呼吸一窒,那人怎麽會是他?

她是不是在做夢?顧予濃下意識的低頭眨了眨眼睫,隻希望能看得再仔細一點,可當她再看去時,那人已經坐到了她麵前,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當她抬起水眸,對上他那漆黑若夜的墨海時,時光頃刻間就凝結成冰,她的心仿佛被人狠狠的敲擊,一下一下,疼的她說不出話來。

那人伸出手來,捧起她的臉,仔細的端詳,幽幽的說道,“濃濃,你瘦了……”

眼淚一瞬間就滾落下來,她努力的想要將淚水收回去,卻隻是徒勞,“阮廷羽,求你……先放開我好嗎?”

她的聲音裏都汲滿了水,軟軟的帶著委屈,阮廷羽立刻用儀表盤上的鑰匙將她的手銬打開,“對不起,景添那臭小子……”

“啪”的一聲脆響,讓阮廷羽的話戛然而止,他的臉上立刻顯出淡淡的指痕,他輕輕舔了舔唇角上的腥甜,不覺溢出一抹自嘲的苦笑,她果然是恨透了他吧!

“阮廷羽,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那種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顧予濃的水眸裏沁滿怒火,多少次她想過他回來時的景象,卻從未想過會是這樣!這個混蛋,就連回來的方式都這麽混賬!

還未等阮廷羽回答,顧予濃已經拔走了車上的鑰匙,又一把將車門推開,飛速的跳下車,頭也不回的上了那輛凱迪拉克,阮廷羽正在怔忪她要做什麽時,凱迪拉克已經如同射出去的箭,一個弧線就從他身邊繞了過去,消失在高速公路的入口。

阮廷羽看著車上空著的鑰匙插孔,不覺莞爾,這麽多年,她還真是一點沒變!

他無奈的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說道,“喂!你小子,剛才怎麽把她鎖在車上了?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的?要是出了什麽事,她來不及跳下車怎麽辦?”

“放心吧!老兄,我又不是傻子,我就在你前方那個加油站呢!”

“靠!剛才那一幕你都看到了?”阮廷羽不覺低頭咬了咬牙根。

“哈哈,老兄,原來你也有這麽慫的時候啊?”秦景添躲在便利店裏一邊盯著阮廷羽的車,一邊壞壞的笑著。

“臭小子,你是想讓咱倆一直在這打電話聊天嗎?還不趕快出來救我?”

“哈哈!放心吧!我又不傻,早就料到顧予濃會來這手,就在你的座位下麵,還有一把備用的車鑰匙,你等我一下,我們一起回去……”

秦景添正要走出便利店,卻看到阮廷羽的車已經發動,並且開始起步,他這下有些傻眼了,急忙對著手機吼道,“臭小子!你這是要卸磨殺驢啊?別走!這裏可是高速公路!”

“你不是有本事嗎?自己想辦法回去吧!”電話中傳來阮廷羽最後的一句話,便成了忙音,秦景添隻得眼睜睜看著那輛車消失在自己眼前。

“喂!先生,這裏不能打電話!很危險的!”一個加油站的工作人員上前阻攔道,秦景添聳了聳肩膀,隻好問,“呃……請問這裏可以叫到出租車嗎?”

回到家的顧予濃,鑽進房間就是嚎啕大哭起來,她要把這麽多年的委屈統統都哭出來,阮廷羽,你這個混蛋!

可過了那天,她的日子還是要照舊的過下去,更讓她震驚的是,當她作為市領導的保衛警員,參加市裏麵一項重要工程的奠基儀式時,那家Y城新晉崛起的一家跨國公司主席竟然又是阮廷羽。

那天的他,穿著一身深灰色的西裝,打著一條淺藍色灰白條的領帶,整個人看上去都精神奕奕、氣宇軒昂。

他站在陽光下,又一次猝不及防的出現在她眼前,臉上還帶著那抹淡淡的微笑,仿佛這三年來,他從未從她的生活中消失過一般,優雅從容的朝她走來。

“濃濃,我們又見麵了,我為那天景添對你做過的事道歉……”他的聲音比起三年前更多出幾分成熟與穩重。顧予濃卻對他冷得猶如臘月的冰雪,“對不起,阮先生,我隻是來做保衛工作的,您這樣會妨礙到我工作,請您盡快回到你自己的位置上。”

阮廷羽不禁凝眉,剛想再說什麽,身後的助理已經跑了過來,在他耳邊低語了什麽,他便匆匆轉身離去,予濃這才幽幽的轉過身,看向他的背影。

這麽多年未見,他似乎更加魁梧健碩,身上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可看在她眼中,卻隻有深深的諷刺,原來這三年來,他的離開不過是賺大錢,成就他的事業,怪不得他要甩了自己,一貧如洗的她又有何德何能讓他擁有這麽龐大的成就?

“尊敬的各位領導,各位來賓,下麵我宣布,我們鵬宇集團在Y城的首家全資子公司正式奠基!”

耳邊傳來阮廷羽站在主席台上的演講,顧予濃漠然的看著阮廷羽,心中卻隱隱的刺痛,也許她的思念該結束了!她就該徹底忘了這個混蛋!

奠基儀式很快就結束了,市裏的領導都按計劃順利離開了現場,顧予濃的工作也算完成,她正準備收工,隻見蔣毅興衝衝跑了過來,“予濃,一會兒收工,我們帶著丫丫去遊樂場吧?”

今天是周末,現在不過是上午十一點,這確實是個好主意,隻是她並不想再欠蔣毅的人情,這麽多年,她早就明白蔣毅對她的心思,可無論她怎麽拒絕,這廝都執著得讓她頭疼。

她正在思忖該如何拒絕蔣毅,一輛香檳色的凱迪拉克倏然在她身前停住。

這輛車她是再熟悉不過的,因為就在前幾天,她還開著這輛車回到了Y城交警大隊,並將車鑰匙交給了那裏的交警,委托他們將車子返還給這車子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