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回校*決戰在即
那帶著淩厲的風聲衝他兜頭蓋臉地砸過來的暗器原來隻是五六個小木片,在他的一躲之後,衝勢不減,叮叮叮地撞到對著門的牆壁上,才掉落到地上。
宋書煜眯眼看清那掉在地上的東西,隱隱地鬆了口氣,他明白來者並無惡意,腦子一閃,就明白了是誰。
他晃悠著站在門口,果然看到坐在客廳喝茶的趙乾坤,後者正悠然地對他舉舉手裏的茶杯:“這茶味道不錯,就是有些太苦了。”
宋書煜要換拖鞋,開了鞋櫃隻看到一雙桑紅穿的棉拖,毫不掩飾地直起身衝他翻了個白眼:“你什麽時候成了潛門入戶的小賊了?”
“你什麽時候成了一個睚眥必報、雞腸小肚的男人了?”
趙乾坤嘴上毫不示弱,心底也為自己的行為不齒,可他也是被逼無奈啊,全家人,不單單是全家人,全部有資格知道趙嫣然失蹤的人,都用盡了手段,也查不到她的下落;
甚至動用了偵查高手,也查不出絲毫端倪。
可趙家人都知道,這事兒絕對是宋書煜做的。
趙乾坤覺得那晚上沒有及時地阻止那兩個笨家夥的狼狽為奸,這下子踢到了鐵板,趙嫣然顯然該死心了,死心就死心,這失蹤就太不正常了。
眼看著這都快三天了,一家子人都焦頭爛額的,老爺子都快瞞不住了,要是再找不到那丫頭,估計老爺子就直接躺到醫院了。
他了解宋書煜的手段和為人,那家夥絕對是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出手必狠”的貨色,趙嫣然估計要被他收拾得很慘。
雖然他也看她不太順眼,可畢竟是妹妹,哪裏能這樣讓人欺負。
宋書煜取出桑紅的棉拖鞋,想著她那細白的腳拎著這雙胖大的拖鞋的模樣,目光漸漸變得柔和,他換上後脫了外套就往裏走。
趙乾坤端起那個小茶壺,把泡好的茶水給他倒了一小杯,推過去:“這杯茶就當我代小妹賠罪了。”
宋書煜推了不受:“拿我茶來賠罪,你臉皮夠厚的。”
說著嗅到茶葉的味道,拿眼仔細看著那小茶壺,裏邊的茶葉竟然滿滿的擠在底部,足有大半壺,不由心痛道:
“你這沒品的家夥,倒是不舍得委屈了自己,這茶是台灣最頂級的凍頂烏龍啊,你竟然泡這麽多,啊啊啊,簡直是暴殄天物。”
說著抬手又端過了那杯茶,小小地抿了一口。
趙乾坤很無辜地解釋道:“誰知道你什麽時候回來,我這是怕等得無聊睡著了,才泡了提神的。”
他話音一落,宋書煜端著茶杯的手一抖,無奈地放下茶杯,這麽濃這麽香的茶,雖然是一小口,可是等勁兒上來了,也會讓他失眠的,隻好道:“有事快說,說完快滾。”
“那我就不繞彎子了。”趙乾坤當即就痛快地說了來意,告訴他適當折騰那丫頭一下,過分了見麵都不好看,搞得他都成了一個愧對家人又愧對朋友的裏外不是人的貨了。
宋書煜很好說話地笑了:“以你對我的了解,擱著是別人,你一定知道我會怎麽辦,可她畢竟是你們家的,我能怎麽樣?隻是找了個正規的渠道,讓人幫著你們管教好了。”
說完,就把趙嫣然的去處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了。
趙乾坤聽得有些傻眼,他也不曾抱怨什麽,這事兒要是發生在他自己身上,估計趙嫣然可能更慘,所以,他隻是客氣地道了一聲謝,放下茶杯起身:
“我得回去給他們說一聲,那些人都在她家等著哪!”
宋書煜也不客套,明天等著他的事兒多了,他必須趕緊睡,不然,那茶水的興奮勁兒一出來,他今晚就別想閉眼了。
後邊的獨家小院裏,趙家的客廳裏燈火輝煌,一家人遠門的近門的,把偌大一個客廳坐得黑壓壓一片。
氣氛很沉重,隻有柳絮那委屈壓抑的抽泣聲時不時地響起。
趙和風正在巧舌如簧地煽風點火:“誰都知道這是宋家那小子動的手腳,乾坤今晚就是守株待兔也不一定能等著他,估計做了虧心事,躲得遠遠的了,要我說,直接把他的小女友給拎到這裏來,讓他帶著嫣然過來換。”
趙楷風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自己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弟弟,擺擺手道:
“我知道你是為嫣然擔心,這話也就在這裏說說,沒有絲毫能拿到桌麵上的證據,怎麽向宋書煜開口問?他一問三不知,你能拿他怎麽著?
至於綁人交換的話,更是可笑了,你怎麽沒有一點常識,咱們是軍人世家,不是強盜流氓,你可不準胡亂去做什麽,再把你弄進去了;
再耐心地等等,明天他的調休就到期了,見了他我自然有辦法。”
柳絮哭著說:“你們說的那事情是不是真的?嫣然那孩子怎麽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你們把書煜那孩子帶來讓我問問,真的是她做的,就不要跟著她丟人了!
平時乖乖女一樣地在我的麵前裝著,避過我就敢做這樣沒臉的事情,嗚嗚嗚,我這都是造了什麽孽,小心謹慎地教育著,從來都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她那心思怎麽就長歪了。”
趙楷風見她越說話越白了,有些事情他還是想捂住的,被她這麽一說,弄得大家好像都覺得女兒犯了什麽罪大惡極的事情,他抬手拍拍她的肩,清清嗓子:
“你胡思亂想什麽,咱們家嫣然做事一貫頭腦清晰,從小到大都沒有讓我們費過什麽大心思,說不定什麽時候就突然回來了,給咱們一個大驚喜。”
他這話音一落,聽得外邊傳來了腳步聲,那腳步聲到了客廳門口,變成了響亮的一聲報告聲:
“報告師長,xxx團參謀長馬超有事報告。”門外的正是馬超,他知道這樣的時間,趙家一定是高朋滿座,正是為趙嫣然避嫌的最佳時機,和宋書煜到宿舍樓下分了手就直奔趙家的小院來了。
趙楷風精神一震,宋書煜手下參謀長在這樣的時間來找他,目的自然和趙嫣然有關,他起身過去打開門,親熱地把他讓進去。
“小馬有什麽事?這裏人多,要不,咱們去書房談?”他的問話很有技巧,暗示馬超話該怎麽說。
馬超也不是個單純的書呆子,他臉上的笑很坦然,站在門邊,也不往裏邊進:“師長,你們都是為了嫣然的事情在忙著吧?
我來就是傳達一下她當初離開的指示,軍演太過忙碌,演出之後,趙副團長對自己的職業產生了一種倦怠感,一時間找不到新的努力方向,正好有其他軍演基地委托咱們師部推薦優秀人才去做誌願兵,她就提出了申請,擔心你們阻攔,就央告宋團要嚴守秘密,等她走三天後再來告知你們。”
趙楷風一凝眉,三天的時間,她的檔案已經被提走,誰也回天乏力了,當即笑道:
“這個傻丫頭,這樣好的事情,家裏怎麽會不支持,不吭不啊地走了,讓我們都虛驚一場,對了,那個文件我看過的,是我派人送過去讓你們宋團推薦人的,是那個聯合軍演的誌願兵推薦?”
馬超點頭。
趙楷風的臉色登時有些發黑,這小子的心真狠。
他緊抿了一下唇,然後笑著拍拍馬超的肩:“好了,我知道了。”
“報告師長,同一係統還向咱們軍區借調一名專業技術人員,我交了申請,有可能的話,明天就去,所以,特地來向師長辭行。”
馬超一看他有下逐客令的意思,就把自己的主要來意點明了。
趙楷風眼神一亮,這才正眼打量馬超。
宋書煜這個參謀長是個文職的專業技術人員,小夥子白淨精神,喝過洋墨水,在他們軍區是很響亮的高層技術骨幹,這是不是打個巴掌給個甜棗?把她女兒踢得遠遠的,再賠上一個左膀右臂給她,隻是,不知道嫣然那個倔強的丫頭,會不會領情,有沒有這點福分。
“哦,你在這裏呆得好好的,前程極好,這次軍演你們團又拔了頭籌,你跟著宋團風頭正勁,怎麽突然申請去哪裏?”
趙楷風問他。
馬超有些窘迫地抬手摸摸頭,臉蛋有些發紅,他小聲說:“師長,我一直和趙副團關係不錯,她這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地去了那裏,我——我有些放心不下,就想去找找她,同時,到了海事基地,也能長長見識,鍛煉一下。”
馬超這番話讓趙和風聽到了,他驚奇地過來,瞧著馬超上下打量一番,笑道:
“我記得你,馬超,軍區的導彈專家,那次和嫣然一起去我那裏吃飯來著,後來我在電視上看到過你,小夥子比電視上還英俊,鬧了半天,不會是你和嫣然這對小情侶鬥嘴了,她才負氣搞失蹤的吧?”
馬超被他這花花胡說的大嘴巴搞得一愣一愣的,當即尷尬地笑笑:“不能那樣說,是我一直在追嫣然,她並沒有表態的。”
趙家兄弟倆悄無聲息地交換了一下目光,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肯定和欣喜,當即趙楷風就很真摯地笑了:
“你能有這樣的心思,我很感動,這樣吧,你安心去那裏,見到嫣然自然更好,幫我們照應一下;
這丫頭被慣壞了,丟到基層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去,無論她怎麽樣,你都要記得我這委托,對她好一點;
等你回來,無論你們倆有沒有在一起,我都不會讓你的這番心思白費的。”
馬超笑著敬禮:“謝謝師長信任!那我走了,你們忙。”
趙楷風親自出門,一直把他送到家門口,一再地殷殷囑托。
馬超自己高高興興地走了,師長這一個表態,讓他的心更加踏實了,他一定會盡力找到趙嫣然的。
趙楷風看著馬超的身影消失,這才轉回身,對著院裏的一處角落道:“出來吧,怎麽不進去?”
趙乾坤從暗處出來笑道:“看來你已經知道了,這小子說的是實話,我剛剛見到了宋書煜,他也是這樣和我說的。”
趙楷風仰頭望著天空的一輪秋月,悵然道:“嫣然這丫頭,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正在冰天雪地的雪窩子裏哭哪,這小子,怎麽能這樣狠。”
趙乾坤笑了:“二叔,你這話就有些護犢子了,泥人也有三分血性,你見過宋書煜啥時候著了別人的道兒?
他信任嫣然,妹妹一樣的待著,哪知道她會存了這樣的心思算計他?
不是她惡人先告狀、仗勢欺人地去讓警察捉拿宋的小女人,哪裏至於這麽慘了?
你別聽三叔的那張嘴,仗勢欺人慣了,他嘴裏的理從來都是利己主義的;
要我說,嫣然丟到那誰的胳膊也伸不過去的地兒,她才能真正長大,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她適應生存的潛能很大,別為她擔心了。”
趙楷風無奈地歎息道:“到底還是意難平,想著她這幾天不見麵,這心窩子就堵得很,你抽空聯絡一下你的那些戰友,看看能打聽出嫣然的具體下落嗎?”
“二叔,你饒了我吧,誌願兵一般都有三個月的適應訓練期,那些直接管理的排長班長壓根兒都不上檔案的,等三個月期滿,她的去處才可能明朗,你明明很清楚這樣的流程,給我派這任務壓根就是不可能完成的。”
趙乾坤叫苦不迭。
“二叔認識的人都是領導,他們對基層的事都是兩眼一抹黑,你就試試,三個月,三個月有的孩子能脫胎換骨,有的孩子丟到那冰天雪地裏,就毀了,她最怕冷的。”
趙楷風一副慈父心腸。
趙乾坤無奈地說:“好好好,我問,問出來能怎麽樣?她不是一樣得在那裏蹲著?我看著她從小到大,丟到一個陌生的環境裏,適應力蠻好的,愣是讓你們給嬌寵壞了,慈父多敗兒,我算是看明白了;
不過,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你也不要給宋臉色看,他已經夠手下留情了,想想那是什麽藥?一種能令人喪失尊嚴和理智的藥,哪個男人能受得了這種侮辱;
從這件事來看,嫣然的膽子和為人,可不是你們這當爹當媽的認為的那樣,她太膽大了,早就過了成年的年齡,讓她自己承擔一次後果很有必要,也讓她長點記性。”
“唉,”趙楷風恨鐵不成鋼地歎口氣,“也隻能這樣了,走吧,進去坐一會兒。”趙楷風看趙乾坤沒有進去的意思,就出聲邀請。
“不進了,我去聯係人打聽,誰讓我這種層次的人,認識的都是基層的小兵呢,裏邊那些人,趁早打發了,越傳越邪乎,沒意思極了。”
趙乾坤說著就擺擺手,出門走了。
……
宋書煜進到衛生間裏洗漱,看到洗臉台上邊擺著的刷牙的茶杯,兩個並排挨著的瓷白茶杯,一邊半顆心,上邊的心形圖案剛好能對成一個完整的心髒形狀。
那些跳躍著的小心髒,讓他的眼睛暖暖的。
回頭看到那個碩大的華麗的進口浴缸,不由想起兩人在這裏住著的時候,圍繞著這個浴缸轉的那些閑情逸致。
甚至連桑紅那嬌俏的尖叫聲都依然響在耳邊。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在他的心中擠出了屬於自己的位置,連這裏,都是她無所不在的信息。
好了好了,和一個小丫頭生什麽氣,給她打個電話吧,不過是和她分開了幾個小時,他這心就貓抓一樣地燎躁。
又一想時間都這麽晚了,就掐斷了這個念頭。
但是秦青的那張充滿著青春氣息的臉,上邊的隱忍和不服氣讓他心生警惕,他分明就像是自己當年的模樣,不,這小子比他當年可耀冶多了。
他本能地就有種被人逼近領地的危機感。
怎麽能不讓他在桑紅的跟前晃**呢?
特種兵!
秦青已經失去了做特種兵的機會,桑紅做了特種兵,自然能離自己近,和他隔離開來。
這小子陪著桑紅訓練,估計和他一樣,都是打著私人的盤算,多陪她增進感情,因為他們都明白,成為特種兵,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當初他也是存了讓桑紅知難而退的念頭,打算讓她安安穩穩地在軍校呆上幾年,等她到了法定可以結婚的年齡,然後他們就自然地結婚。
現在他改變主意了,有秦青那樣討厭人的小子圍著她打轉,這結婚一事就充滿著變數,他習慣了一切都在掌控中,在事情出現一點點不詳的端倪的時候,就掐滅那些不好的苗頭,笑話,他找了半輩子才找到一個有趣的打算共度一生的小女人,哪裏能讓他人覬覦。
成為特種兵很難,如果桑紅能夠過了那些基本的體能和應變類考核的關卡,具備那些資質,他倒是不介意在關鍵時候幫上她一把,讓她夢想成真,也讓自己夢想成真。
這樣打定主意,他的心才恢複了平靜。
嘿嘿,到時候,他再給她來一個出乎意料的追求模式,估計離他真正地俘虜她的心就為期不遠了。
這樣一想,覺得自己真是荒唐的不得了,為了這個小女人,他把這輩子都沒有想過,或者這輩子都不可能做過的事情都要試一把。
額——挺有意思的。
他這樣下了結論,就安心地去睡了。
雖然床依然顯得有些寬大,懷抱依然有些空****的不適應感,想到不遠的將來這些都能解決,他咧咧嘴笑了。
宋書煜清晨是從美夢裏驚醒的,他的手本能地順著床鋪去抱,卻撲了一個空。
渾身脹痛,讓他登時黑了臉,靠,多大年齡了,還做這麽無地自容的夢。
宋書煜有些抓狂,自從有了桑紅這個小丫頭,隻要有幾個晚上兩人不在一起,他就會夢到她,那夢春色無邊讓他汗顏。
昨晚在宋書煜的夢裏,桑紅就是惑人心神的女妖。
她帶著清純不涉世故的表情有意無意地勾引他。
在他們軍校的小窩裏,他彈鋼琴的時候,她貓兒一樣溜過去,坐在他身邊,身體緊貼在他的背後,把小手伸進他的衣服,手指也彈琴一樣再調皮地往下,往下,再往下,青澀地挑逗他,趁他晃神的時候在他耳邊輕輕呼氣,伸出嬌嫩的小舌在他的耳蝸內輕添。
接著她合上琴蓋,輕巧地爬到鋼琴上,笑吟吟地坐在上麵。
兩隻小腳也不安分地繼續逗弄他,直到他再也忍受不了,站起身摟著她的細腰,讓她的雙腿放在他身子兩側,挑釁似的威脅她。
她隻拿那媚眼如絲般多情的眸子望著他,露出天鵝般白皙的脖子任他在上麵留下斑斑痕跡。
他迫不及待地應戰。
可是不管怎麽進行,他總會在最後的關頭醒過來,然後無比懊惱地埋怨自己怎麽這麽早就醒來了。
唉,她什麽時候能和夢裏一樣柔順就好了。
怎麽就能連鋼琴這樣的道具都能夢到?真是太墮落了!
宋書煜咽咽口水,下一次逮到這丫頭,看他怎麽罰她。
恨恨地磨著牙爬起床去衝澡,好了,他必須行動起來,今天就著手,好好統籌安排這件事,早點讓她能名正言順地躺在他的**讓他抱。
他收拾停當,就和往常一樣,出去出操。
看到師部裏平時沒有見過的大小頭目竟然都齊刷刷地出了操,連趙楷風都到了。
宋書煜抿唇冷笑,他倒要看看,自己退讓到這般模樣,趙楷風是不是領情了,畢竟多年的上下級之情和知遇之恩,讓他還是有點過意不去。
趙楷風看到宋書煜,當即就哈哈大笑著迎過去,伸手捏了他的肩膀埋怨:“書煜啊,你小子嘴巴嚴實,把我瞞得好苦,嫣然去做誌願兵,那是力求上進的事情,是很光榮的事情,你應該早點知會我一聲,讓大家都擔心得夠嗆。”
宋書煜看著他真誠熱烈的目光,有些微暗的晨曦裏,他看不透師長眼簾的真實情感,但是,有了這番話,他的心就踏實了。
人家不舒服,可有句場麵話撐著,說過去就好了,挨過這幾天的難受,一切都會恢複如常。
他有些慚愧地低了頭:“師長,對不住了,類似的情況,下次絕對不會發生,有什麽事情和動靜,一定最先向你匯報。”
趙乾坤點頭,對他的姿態很滿意:“你舍得派馬超去哪裏?”
宋書煜無奈地攤攤手:“不舍得又怎麽樣,他這幾天為了嫣然的去向,纏得我不勝其煩,馬超喜歡她,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平時為她收拾殘局的事兒,做得不少,還嚴絲合縫,不然,大家都不會被蒙住了;
我這就成全他一番苦心,就是不知道嫣然能不能看到這樣的有情郎了。”
他的話很巧妙地告訴趙師長,馬超平時做事沉穩可靠,為人嚴謹,趙嫣然不知道利用他多少次了,也虧了他的善後處理,趙嫣然的名聲才那麽好。
趙楷風顯然有些吃驚,他挑了一下眉頭笑道:
“這馬超還真是有心人,你派他過去很好,有了這番曆練和見識,明年咱們軍區的軍演,又多了一員虎將。”
兩人相視而笑,恩仇俱泯。
趙師長當即組織了全軍集會,高調地宣布了文工團副團長趙嫣然和參謀長馬超,主動申請誌願兵和去做外援的事情,肯定了他們的積極性,然後給馬超舉行了一個隆重的歡送會。
表麵上開來,趙嫣然的事件陰影已過,一片和樂。
宋書煜接下來的兩天,忙得焦頭爛額的,連市裏的老友聚會,有人聯係他說有重要的人物從國外回來,大家聚聚。
他問了是誰,那邊隻是告訴他去了就知道了,保證是一個意外驚喜。
他想了想,也沒有給什麽明確的答複,既然是老友,就有再見麵的機會,到時候他專門為自己的缺席賠罪請客就是了。
因為他真的抽不出時間,畢竟,除了公務之外,特種兵的考核是件大事,他想要摻入進去,不著痕跡地左右桑紅將來的錄取結果,需要費的心思很多。
所以,想起給桑紅電話的時候,總是到了深夜,隻好作罷,就這樣一天天地往後拖著。
那邊桑紅在他走的第二天晚上,實在想他想得緊了,就厚著臉皮偷偷跑回了他們倆的小窩。
那裏處處都有他的痕跡,讓她悲不自勝。
既然是愛人,他說她就讓他說好了,怎麽能就那樣冷著臉說難聽話和他冷戰,他那樣的大男子主義者,估計從來都不會聽到那樣不講理的難聽話吧?
也不知道他開著車出去會去哪裏,這樣胡亂地自責著,一宿都沒有睡好,可是,等了一晚也沒有見到他回來。
第二天黑著眼圈被秦青嘲笑得無地自容,說她這小臉現在算是什麽顏色都齊全了,她追著他一頓好打,兩人一直對打到精疲力竭,她才爬起來去練其他體能了。
第三天晚上,她終於還是沉不住氣,幹脆就給他撥了電話,拐彎抹角地嗯嗯啊啊地說話,最後才問他晚上回家不回。
宋書煜一聽她的聲音就笑了,懸了幾天的心頓時就放下了,臉色的陰霾早就一掃而開,他有些懊惱自己為什麽不占了先機,去向她求和。
他正想應了,王小帥催促他師部就要召開會議,他轉念一想,現在正是桑紅加強訓練的好時機,因為一周後,特種兵選拔賽的決賽就開始了,到時候除了軍校的精英,還有部隊裏實戰經驗豐富的百裏挑一的士兵,她要麵對的對手很強大。
於是,他打消了讓王小帥去接她過來過夜的念頭,隻好惋惜地對她說,自己晚上不過去了。
他的委婉回絕,讓低姿態伸出橄欖枝的桑紅,感覺到一陣臉紅。
於是,接下來她這幾天,更是化憤怒為力量,加緊強訓,她恨恨地想,宋書煜這廝是不是打定主意要甩了她,另結新歡?
管他怎麽打算,她必須練出好身手,她要把握住機會,成了特種兵,她就不信到了那時候,她還收拾不了他了,到時候所有的怨氣一古腦地算了,打得他對她認錯。
秦青的日子開始不好過了,桑紅那訓練的強度簡直就是拿命上了。
他應付得很吃力,就有些擔心地說:“桑紅,悠著點來,真的傷了筋骨,哪裏還能參加決賽。”
桑紅無奈地歎口氣,道:“有些事情,必須盡全力,這樣方可無悔,努力了這麽久,最後關頭,不加把勁兒,說不定會抱憾終生的。”
她心裏很清楚,成為特種兵,是能陪在宋書煜身邊的最好的機會,如果失敗了,她就退而選擇去留學,等學成歸來,即便她依然青春如花,可他的身邊也一定會有其他的女人了,她實在舍不得他,所以,成為特種兵是她最有利的機會。
秦青看著她那堅定的眼神,心底簡直就是仰望了,這個小女人怎麽能這麽堅定,他親眼看著她怎麽樣忍著淚水淌著汗水一次次地爬起來和他對打。
成全她就成全她吧,即便她嫁了宋書煜,一輩子漫長得很,隻要他有心,他依然有機會。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一個女人為了能站在心愛的男人身邊,做出了怎麽樣的努力,他雖然羨慕宋書煜,也為自己能陪著她度過這最孤獨的時光而驕傲。
她能會有這樣的身手,也有他的一番心血在裏邊。
他想,她會成為一名讓他一生都銘記並為之驕傲的最了不起的女英雄。
他再無一絲保留,用盡自己所有的能力來幫她,幫她分析她的不足,幫她尋找她的動作薄弱環節,成百上千遍地和她對練強化。
一周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天傍晚,十幾架直升機一字排開,降落在學校的停機坪上,在萬眾矚目的仰望的目光裏,桑紅和學校裏被選上的選手胸口帶著大紅花去部隊裏接受表彰。
這是對外的一致說法,他們為校爭光,此行是去接受上級部門的表彰。
其實他們將要被空投到某軍區一處秘密的訓練基地,進行特種兵的最終的選拔決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