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風羽便被敲鑼聲吵醒。睜開眼一看,天才微微亮,東方初現魚肚白。

打開房門,不少人走了出來,都在抱怨,“不至於要起這麽早吧。”

“你們這些學生倒是一點都不著急啊,速度點,自己趕去進軍山,一切手段自付!”

話音剛落,一眾學生傻眼了,院裏難道不把我們送去的嗎?自己去,那得跑多久啊!

“老師,您不是開玩笑吧,自己去,路費報銷嗎?”

那老師氣地吹胡子瞪眼,差點破口大罵,“哼,你覺得呢?”

學生們不再頂撞,知道也無濟於事。一瞬間,那些家境良好的富家子弟都成了香餑餑,能混輛馬車或者混匹馬也是好地啊。

不過,夢想是美好地,現實是殘酷的,那老師轉手間就扔了不少袋子在地上。

“所有人,盤纏什麽地,還有值錢地東西都給我交出來,一丁點兒都不許留,動作都麻利點兒!別墨跡!”

“不是吧老師,您還朕打算讓我們腿兒著去啊,還明目張膽地趁火打劫!”

“有意見去找院長說去,我這兒隻管收錢,都快點兒,不然你完成不了任務,我可不會給任何人麵子!”

風羽也不在乎,估計這規則也是故意地,讓人起個大早吃點兒苦頭。

掏出腰間的錢袋子就扔在了其中一個黑色袋子裏,皇家玉佩都扔進去了,身上一點兒能抵押的東西都沒留。老王爺的脾性他還算知道一點,他的決定一般人改變不了的,與其浪費時間,不如迅速點兒,說不定還有轉機。

陸謹言他們看著風羽全扔了,也都不再發牢騷,也都跟在後麵找了個袋子裝著自己的身家性命。

一行人陸陸續續地來到了武院門口,空空曠曠的,和平時一模一樣,沒什麽不同。

風羽拉住陸謹言問道:“進軍山是什麽地方?”

陸謹言頭都要禿了,他發現這個懷王殿下還真的是對考核內容一無所知啊。

“那個,進軍山可以說屬於京城,也可以說不屬於京城,反正在西邊比較遠的地方,注意,不是西邊城郊,是整個京城的最西邊兒,包括村莊都算在內,算上去,還是挺遠的。”

風羽沒想到會這麽遠,比自己的懷王府還要遠得多啊。就這麽靠腿跑,估計一天一夜了吧。

“殿下,您輕功好,要不,帶帶我?”

風羽賞了他一個白眼,頭也不回地出了大門。

“風羽,慢點啊,我跟不上!”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風羽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如果學生都要去進軍山考核的話,這裏安排人監看著做什麽,看這氣息,周圍人絕對不在少數,怕我們作弊嗎?這種事一查便知,不會有人這麽傻的。

風羽放慢了腳步,開始慢慢地向前走著,開始仔細感應著。

旁邊的學生見狀,也慢了下來,上前勸道:“殿下,老王爺向來公私分明,嚴於律己,不會給您留特權的,還是快點兒走吧。”

風羽沒有說話,他能感覺到,四周的高手氣息時隱時現,且位置是固定的,也就是說並沒有人跟著他們。

那些人不是盯梢的,難道是武院老師出來喝早茶看戲的?不過,他們的實力可不像是老師啊。

走著走著,風羽的眼神又變了,不再透著疑問和不解。

原來如此,每隔一段距離都會有四五個人盯著,不過不是盯著他們,而是要保護什麽東西,在提防他們這些學生。

風羽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倒是驚訝了旁邊一起的其他人。

時禦風和陸謹言小跑著上前問:“怎麽了?突然笑什麽,是有什麽好笑的事情嗎?”

“不,我在笑自己,太蠢了,竟然才發現問題。”

陸謹言倒是機智,一下子就順著思路猜到了核心,“問題?難道是指我們去進軍山的問題?”

“不錯,我記得昨夜老師說過,進軍山考核為期兩天。”

“是的,沒錯,兩天一夜,和以前不太一樣,以前都是一天一夜的。”

“是嗎,以前的人應該都是專用馬車派送過去的吧。”

“嗯。”

“我們要是就這麽跑去,起碼也得要一天一夜啊,還是累得半死的情況下,還剩一個白天,能過關嗎?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這多出來的一天應該就是給我們趕過去並休息恢複的時間。”

“可是,根本不可能啊!一天,能到那兒都是佛祖保佑了,還休息,哪兒有空啊!”

“我的意思是,從出門的那一刻,就已經算是在考核了,隻不過要自己去找罷了。”

能進武院的都不是傻子,幾個呼吸的時間就理解了意思。

“我明白了,這是給我們一天的時間自己想辦法趕過去,不是瞎跑,應該是留了什麽線索和方法。”

“能跑過去的隻有快馬,估計是把馬藏起來了,等著我們去找。”

“不是吧,剛剛走了這麽遠,不會藏在走過的那段距離吧,那豈不是還得回去找?”

風羽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八品上的武者感應力發揮到了極致,朝著眾人說道:“找到那些不同尋常的人,應該就能找到馬匹,不過,他們的位置是分散的,我們得分開去找,不然等全部找完,估計也來不及了。”

所有人當然都想和風羽一組,不過風羽可沒有理他們,自己都找到辦法了,要是再帶著他們去找,估計得被二爺爺訓了。如今的風羽很是小心謹慎,不想輕易得罪任何人,尤其是他至今沒能看明白的老王爺和皇上。

輕功踏步,風羽丟下了他們,從屋頂上快速行走,留下了離得近的點,直奔稍遠一點的街道。

“你們說,他們剛剛過去,估計都跑出去好遠了,我們這兒好像也不用再盯著了吧,難不成還會有學生回來嗎?”

“別大意,上頭可是吩咐過,這群學生算得上是很出色的一屆了,萬一真有人找回來,我們不在,那估計就得挨訓了,先忍忍吧。”

一個不起眼的小巷子裏,除卻幾個吃早茶的,也就剩幾個人在喝茶聊天了,一切都顯得很正常。

片刻之後,剛剛還在說話的幾個人怔住了。

因為,風羽突然出現在了他們身後,君邪劍的劍鞘已經架在了其中一個的脖子上,言語瞬間停止,鴉雀無聲。

“這位公子,我們往日無怨,今日無仇,您,您這是,做什麽啊?”

風羽沒有說話,仔細打探著身邊的一切事物,人都在這兒盯著呢,馬匹一定不遠!

幾個人見他都不說話,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身份了,也不再廢話,提刀就上。

風羽的劍是真的,他們的刀也是真的,這可是真真正正地戰鬥了啊。

風羽知道他們也是安排過來的將士們,不是敵人,也不想傷了他們,在其他學生眼裏或許還有兩下子,在他這兒,和路上行人沒多少區別。

右手抬劍,夾著那個人後退,不斷躲閃著,偶爾也用劍帶著人一起動,免得他還被自己人誤傷。

四處尋遍,也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隻有一扇生了鏽的小門,門上掛著把鎖,這是最值得意外的地方。

風羽沉聲問道:“鑰匙在哪兒?”

幾人也不管他問的什麽,就裝作什麽都聽不見,隻顧拚命地向前衝著,倒是挺誠信忠心的啊。

風羽也不再廢話,天羅步踏起,接二連三地幾指點出,千芒指的內勁正中了他們的經脈穴位,封住了他們,一時之間無法聚氣。

然後一掌吹開他們,手中寒光乍現,君邪劍朝前猛地一劈。

“哐啷!!!”

門開了,鎖掉了,鏽跡灑了一地,聲音驚動了裏麵一匹正在吃草的白馬,發出嘶叫聲。

“歐~~!”

風羽飛身上馬,拉住韁繩,轉身掉頭,朝著門外就騎馬衝了出去,幾人緩過點兒神來,卻也阻攔不得,也怕被馬蹄踢飛,都讓開了路,躲得遠遠的。

“我滴個乖乖,懷王殿下不愧是懷王殿下,跟老王爺性子那麽像,真是一點情麵都不講,不說話就是一劍掃出去,得虧是門,要是我,估計就散架了!”

“今日總算見到了殿下的風采了,真是厲害啊!”

“我們用不用通知進軍山那邊啊?懷王殿下已經往外趕了。”

“算了算了,這遲早的事,他們肯定也都知道,不管了,找個地兒好好吃頓早飯去,順便看看其他人怎麽樣了,殿下是第一個,你以為其他學生有這麽厲害嗎?看戲去。”

“好嘞,吃早茶,你請客!”

“滾犢子!”

另一邊的陸謹言和時禦風他們還在四處觀察著,找著那些風羽口中不對勁的人,他們可沒有風羽那麽強的實力,能夠借助內力網狀感應四周的氣息,那敏銳力他們可跟不上,不過,他們好歹也是武院訓練出來的,看人這種事還是難不倒他們的,唯一麻煩的就是對法他們然後找馬了,著實費時間,風羽都已經快到城門口往西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