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全身漆黑的劍?你確定不是因為是晚上所以看錯了?”

“對,我不會記錯,那柄劍好像就是從黑暗中伸出來索命的,離得很遠都能被那股殺氣籠罩!”

“我地記憶中,成名劍客不少,但這樣一柄劍還從未聽說過,看來這個人不是什麽普通人物。不過,徐老先生已經近乎洞玄,他三劍即敗,此人怕是已經和徐青帝一個境界了。”

“大洞玄嗎?我沒有見過,但聽爺爺說過,達到了洞玄境地人,境界根本就不能代表實力,同境之間亦有秒殺的存在,就如同劍聖前輩僅僅初入洞玄便一舉擊敗了刀魔夜天。”

“咳咳,那個,也不算擊敗吧,最多平手,平手。”

“這怎麽能算是平手?那刀魔可是一個大魔頭,偏偏武道修為超凡入聖,實為罕見地奇才,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才成就魔頭地稱號,論實力,他絕對比這個人還要強。那一戰之後,夜天身死道消,為天下江湖造福,可謂一大快事!”

風羽吃了兩口菜,朝著徐開騁說道:“那個,你去孤羽樓養傷期間,千萬不要提到有關夜天地壞話啊。”

“怎麽了?”

“我怕有人會揍你,我攔不住。”

“殿下,該不會孤羽樓裏有當年跟夜天關係親近的人?”

楚雲山也是好奇地問了一句,“不是說現如今一夜崛起的鬼門便是由刀魔所創嗎?一直從事黑市交易,沒想到他竟然沒死,估計都過百歲了吧。”

風羽想了一下,直接點了點頭,隨口答道:“我也沒細問,大概一百出頭的樣子吧,不過長的還行,看不出來。”

此話一出,其他人都驚呆了看著他,“殿下,您,您見過夜天?”

“哦,害,是這樣,上一次去岷山找鬼冥穀安逸南有事,半路被夜天抓了去,就這麽認識了。”

楚雲山拍了拍他肩膀,“小羽啊,你這能活著出來,也真是上天庇佑了,他要是知道你師傅就是打敗他的劍聖,估計就徹底交代了。”

“還行,先不說他了。徐兄,這以後你有什麽打算?”

“也沒什麽,先到處求醫,治好我爺爺,然後打聽我爹和二叔、三叔的下落,其他的就太遠了。”

“有個地方不知道能不能救你爺爺,我覺得可以試一試。”

“什麽地方,還請殿下指點迷津。”

“藥王穀。”

徐開騁原本的心思又消停了下去,“藥王穀的醫術當然舉世無雙,但二十幾年前逼視以來,就很少見到有什麽人在江湖上走動了。我四海山莊的人那麽多出門在外的,也沒遇見的,上哪兒去找他們啊。”

“如果我說,我認識呢?”

徐開騁大吃一驚,“此話當真?難不成藥王穀和皇族有什麽交情?”

楚月湘一旁解釋道:“這個你放心,我可以作證,他以前都快死了都是藥王穀治好的,好像他師傅跟藥王穀很熟的樣子。”

徐開騁喜出望外,跑到風羽眼前,砰的一聲,直接跪下叩頭。

風羽趕緊攔住了他,把他拽了起來。

“你這是做什麽?”

“殿下救我一命,又指點救我爺爺明路,實屬我徐家不忘之恩,請受我一拜!”

“先起來說話,這點忙我還不至於開不了口,不用你這樣,隻是我和七殺乃至它背後的人,仇深似海,他們在唐國作亂殃及你家,我也有原因,理當如此。”

這是,一個中年帥哥走了過來,眾人都大吃一驚。

“你是誰?”

他沒有說話,隻是很累的樣子,來到風羽麵前便將他桌子上的酒一飲而盡。

“怎麽樣了?”

“渴死我了!”

“沒問你怎麽樣?”

“我累死累活的,你都不先關心一下我嗎?在外麵,我好歹也算是你自己人吧。”

“自己人?那你今天去哪兒了?難不成和我王叔有交情?”

“我出去逛逛不行嗎?言歸正傳,這個徐勝的傷很重,我沒辦法,累成這樣隻能勉強吊住他的命,估計你得找雲崇才能有一線生機了。”

“好。”

“好?好個屁啊你,就徐勝現在的狀況你覺得能長途跋涉嗎?沒到藥王穀半路就掛了!”

風羽沉默了一下,“先不管這些,會有辦法的。我還有問題問你。”

“什麽問題直說好了,咱們倆什麽交情。”

“今天知道幫我的人是誰嗎?”

訣明的手抖了抖,酒杯都差點沒拿穩,“不知道。”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行了,你可以走了。”

訣明一臉的不敢相信,“就這樣打發我?我為了吊他的命,累的跟狗一樣,連一碗飯一杯水都沒有的嗎?”

周文剛準備叫人加個凳子加雙碗筷,卻比風羽阻止了。

“我剛剛不是問你了嗎?你說了自然好好犒勞犒勞,你不知道那就隻能攆你走人了啊。”

看著風羽那無辜的眼神,訣明真想朝著他耳朵邊就是狠狠地彈奏一曲。

“算你狠!”

楚雲山看著訣明離開的背影,問著風羽:“此人是誰?好可怕的修為,即便是很累的樣子,但一個眼神就能讓我控製不住地害怕。”

“他是入道境,比徐老先生略差一點兒。”

徐開騁急忙問道:“他剛才是去替我爺爺療傷的?不行,我要當麵道謝去!”

“不用忙活了,等你明天去孤羽樓,以後見麵的機會多著呢,周叔,麻煩準備一點飯菜送去我房間吧,他住我那兒。”

“好,管家,去安排,酒菜豐富一點,別怠慢了。”

“是,老爺。”

“殿下,還是先告訴我他是誰?我也好不算失禮。”

“訣明。”

“訣明?琴魔訣明?是他!”

一頓酒足飯飽,楚月湘拉著風羽走到院子中,“你明天就離開了?”

“嗯,人找到了,不管是救人還是趕路,當然是越早越好。”

“可是,可是,我們還沒有好好說過話呢!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那個孤羽樓啊?”

“這,楚家的生意不忙嗎?”

“大哥成家之後也管著了,大嫂又聰明,二哥也很厲害,用不著我,我可以多玩兒幾天。”

楚雲山聽見了兩人在聊什麽,也是走了過來,“是啊,要不就讓她跟你去金陵吧,否則,他也沒心思回家了,好不容易見一麵,要不你就滿足她一下?不成夫妻,姐弟之間也可以嘛。”

“這,好吧,不過我身邊會很危險,跟著我別亂離開,不讓我很難保護你。”

“嗯嗯,一定,謝謝秦弟弟!”

風羽回到房間,看著訣明已經躺在**呼呼大睡,也是拿了床被子就地鋪開。和訣明處了這麽久,早就沒把他當外人了,但說絲毫不猜忌是不可能的。尤其是知道了更多的事情之後,再回過頭來,他會不會從一開始就是自己這邊的人?不然以他的性子,怎麽會甘願束縛住自己呢?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就上路了,人數不少,足足三輛大馬車才坐下。徐家人一輛,風羽這邊兩輛。

馬車裏,訣明和風羽、楚月湘共乘,訣明一直好奇地望著楚月湘。

“喂,多大年紀了,這麽盯著一個小姑娘看?”

“嗬,小姑娘?按年齡,她這個應該可以嫁人生子了吧。”

楚月湘不服氣道:“你管我嫁不嫁人!”

“喲,還有脾氣呢,我看是心有所屬,不舍得離開吧,哈哈哈!”

那得意的笑容就好像在說,被我猜中了吧,你們倆肯定有事兒。

風羽白了他一眼,“打趣人家一個姑娘好玩兒嗎?話說,你知道蓬萊嗎?”

訣明麵無表情地說道:“知道啊,蓬萊可是和很多人都向往的好地方,我這種修為的散人怎麽會不知道。”

毫無破綻,就連一點微表情和微動作都沒有,出奇的自在,就像是提前準備好了答案一樣自然。

“行吧,我不問了,就當我沒說過,還是和以前一樣。我已經寫信,回到金陵的時候,你找樓裏的人把它送到藥王穀去。”

“怎麽,你打算讓藥王穀的人親自來金陵給他治?”

“那也沒辦法,我得去一趟天機樓看看師傅,沒辦法去藥王穀。不過,除了天機樓,皇宮的某些太醫未必會差上多少,畢竟深宮大內比想象的複雜。即便雲爺爺不來,其他人來,隻要保住徐勝的命,就有把握。”

“隨你吧,不過把徐家藏在孤羽樓,你確定七殺會善罷甘休,不會將怒火引到你頭上?咱們扛得住嗎?”

“不知道,但終歸我是皇子,七殺目的是整個唐國,徐老先生也認識我爹,於心不忍。那個拿著黑劍的人,似乎本事不小,不知道誰能有這個把握。”

“不行就想辦法把他引到陰山去唄,夜天勝他不在話下!”

風羽眯著眼,“你知道他是誰?”

“通體漆黑的劍,不過兩把比較出名而已,一個玄翦,一個墨陽。玄翦一黑一白,乃是家承,這一把十有八九就是墨陽了。墨陽劍在荀照手中,三十年前就是名動一方的劍客,隻不過好像被官府通緝,不知所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