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半酣,三人都沒了繼續的意思,安奕北索性作主,拉了兩名帥哥上街去玩兒,安奕南特地吩咐,要是有人來找,徑直告訴他們便可。

京郊的商業也是非常繁華,畢竟雖是京郊,但京城核心地帶可不是尋常人能染指地,熱鬧自然而然也就外移至京郊了,這裏平日裏達官貴人也不少,逢年過節就更多了,因為京城實在太大,東西南北各個方向都各有特色,哪怕是小小地一個方向,一整天都別想逛完。

本來想拒絕的風羽愣是一個沒注意直接被安奕北和安奕南拉出去了,安奕南並不太想去,但架不住妹妹地撒嬌,索性拉了一個聊天地。

事實上,也確實二人是來聊天地,安奕北在前麵逛著,這兒看看那兒看看,風羽和安奕南兩人跟在身後慢悠悠的晃著步子,風羽也趁機多打聽一些江湖上的勢力分布和名人事跡。

原來,安奕南之所以在江湖上依舊有些威望可不僅僅靠的是鬼冥穀,江湖六公子,江湖眾人年輕一輩中卓絕非凡的六名高手,眾人所給的封號,這安奕南便是其中之一。

因為總感覺笑容中帶著邪氣,江湖人稱邪公子。能讓江湖眾多好漢抬舉,也是有相當水準。更令人驚訝的是,這六人雖遍及四海,但名聲之間並無衝突,甚至成了好友,經常幾人小聚一番。

安奕南還是那副表情,也難怪被叫做邪公子,開口對著風羽說道:“朋友們給的名聲而已,可不代表我們六個就怎麽樣了,就我所知,年輕一代中,比我們六個強的人就不是一隻手能數的過來的,隻是不常走動,又不愛出名更喜清淨而已,就像藥王穀的雲笑,謙謙君子,一手飄渺劍法盡得醫聖真傳,隻怕如今八品有餘了。”

高手風羽自然認識一些,雲笑師兄、江星晚師姐恐怕均勝過他人,就連李峰師兄,天賦並不頂尖,但也是七品下山,熟悉的柳葉師姐隻怕也快了。風羽此時算是知道了天機樓收弟子的恐怖之處,據說,還有些許師兄師姐早就下山獨自造化去了,樓裏並無消息,其中不乏武道強者。

“能在江湖中有此威望,可不是打架厲害就行的,幾位可都不是一般人啊。”

“噢,是嗎?那風羽兄弟,你呢?”

風羽回頭,“我?我怎麽了?”

“我安奕南還不至於這點兒眼力見兒都沒有,就剛才客棧外那一幕,又年僅二十,兄弟

你的實力和背景可不簡單啊,說不準以後就七公子了呢。”

“安兄可真能說笑。”

“哈哈哈,日後見分曉,反正我覺得兄弟你是個苗子,也是個值得深交的朋友,今日我認定你了。以後若是江湖上有什麽麻煩,報我名字,說不定能簡單不少。”

風羽握拳,也不推辭好意,“那就先謝過安兄了。”

不知不覺,安奕北把他們倆拉的越來越遠了,“喂,你們倆能不能快一點兒啊。哥,快來付錢啊!”

安奕南搖了搖頭,無奈走上前,“你又看上什麽東西了?”

“這個麵具挺好看的,就等你付錢啦。”

“買那麽多東西做什麽?每次出來都要逛街,不膩嗎?”

安奕北右手拉下眼角,舌頭輕吐,“略略略,你管我,娘跟爹可是說了,要好好照顧我,小心我回去告你狀。”

“你啊。”

風羽慢慢趕上來,看著這麵具,從懷中拿出十幾枚銀錢出來,“安兄,初次見麵,你們請我吃飯,幫我解圍,我怎麽說也該回敬一下,正巧安姑娘小我一歲,這個麵具我買了,送給安姑娘,權當交個朋友了。”

安奕南剛剛臉色一變,就想擋回去,聽到風羽交朋友的意思,也不是感謝什麽的,也就收回了手,回頭看向自己的妹妹:“丫頭,你看看,就大你一歲,人家風羽兄弟可比你懂事多了。”

“哼~”

風羽打個圓場,“這和年齡無關,雖然安姑娘小我一歲,但我畢竟從小浪跡江湖有些歲月,可能見過的多些而已。安姑娘又是女孩兒心性,好不容易出來一次,自然覺得奇妙無比,這是正常的嘛,安兄何必責怪呢?自家又不缺錢花,要是我有這麽個妹妹陪著,我可高興死了。”

安奕北走過來貼著風羽的胳膊,弄得風羽一陣紅臉,“你看看,你看看,還說我呢,人家風羽兄弟也比你懂事多了,哼。”

“行了行了,怕了你了,想逛就逛吧,不過別耽誤時間啊,等下武院那邊應該會有人來接風羽兄弟相談要事,你別不當回事兒,這可是人家的前途大事!”

安奕北撇了撇嘴,不情願地說了句:“噢,知道了。”

回到客棧尚早,還未至晚膳時間,還是那個露台客桌,三人說說笑笑,隨便聊聊。不一會兒,外麵走進來了兩個人,穿著打扮不想尋常人,英氣迸發,衣服一樣,該是官服,實力不俗,皆為七品上,眼光一探,徑直往三人這兒走來,看樣子就是武院的人了。

安奕南感受到了氣息,也看向他們,“兩個七品上,穿著應該是武院的老師了,兄弟,看來你我隻待有緣再見了。”

“今年花勝去年紅。安兄安姑娘,期待下次再會。”

“哈哈,更勝去年紅,一定一定,最後送你一杯酒,可惜沒找機會和你切磋一番,隻能下次了。”

杯酒見底,微笑示人,隻有安奕北眼波粼粼看著風羽。轉身拿起包袱走向過來的二人,二人小聲問了些什麽,便領著風羽離開了,連當晚房錢都忘了退。

武院亦在京郊,不過現在城南,而武院設址城西,西邊擴了一處地段用作學院,周邊清閑,幾乎沒有人煙。凡是入院修行之人,也都必須住在院內,未得許可不可出院。

風羽來到此處之時,天已顯暗,兩位老師途中並無多言,隻是受命領行而已,畢竟這是高層特殊決定,等同於開後門,鐵麵無私的院長都能答應,也就沒資格讓他們再去質疑。

大門之後有一處偏僻的小茅屋,打了聲招呼,二人帶著風羽向深處走去,茅屋內好似是個老者,職務嘛,貌似是個看門的,但境界頗深,風羽猜之不透,隱約有九品之高。

隨意掃了一眼看門巨樹旁的石碑,這裏原先是創國先祖所設立的一處皇家園林,石橋水亭、門院錯落,可謂一片生機、一步一景,比之名勝古跡不遑多讓,樓閣屋殿也大都是老舊的皇家別院的打造,綠林生氣之中又泛著皇族貴氣,不容直視,如此可見武院對於唐國朝堂的重要意義。

麵前屋舍多了起來,想必是核心場所到了。

沒有高樓,均是一排排一兩層低矮的朱漆碧瓦,造價非凡,人數不多,不過服裝上各有所異,並無特別,反而老師好像大多是同一種,學生不似書堂裏的書生,個個眼神精光有力,挺胸擴背,頗有軍姿之風,難怪是獨立於文士之外獨一無二的武院。

偶爾遇到路過的學生也會朝著風羽露出疑惑的目光,此時怎麽會有新麵孔的到來,還是由兩名老師親自去迎接的?

一處溪流旁的四合院門口,帶行的老師止住了腳步,“你可以進去了,副院長大人在裏麵等你。”說完,掉頭就走,感覺還有什麽重要的事要做。

“軍武處!”

或許,這裏培養的學生大都是國家未來的將領之才。

風羽未見膽怯,挺胸跨步而入,直接走向中間的那座屋舍。門前止步,敲了敲門。

“進來。”

一聲低沉的聲音傳來,萬裏無雲,雖未黑夜但也可看到些許星光,但這聲音中卻好似夾雜著滾滾雷霆,驚人的威勢直逼大腦。風羽屏氣凝神,手晃悠悠地推開了房門,聚足內氣發至全身去抗衡這股力量,每走一步都要停歇片刻,根本沒辦法察覺周圍的事物。

一切安然之際,剛才的一切都消失了。風羽定了定神,看向黃木椅子上坐著的兩名老者,雖說老者,但精氣神十足,氣勢逼人,渾濁的眼睛炯炯有神。

風羽握拳,尚未拜見,居首的老者先開口道:“你就是風羽,通行令牌的持有者?”

聲音沙啞卻不敢忽視,風羽知道,這二人想要殺自己根本不需一個呼吸之間,這種實力目前隻在天機樓的長老們麵前見識過。

“在下風羽,見過二位前輩。”

“實力雖弱,不卑不亢,年紀輕輕,天資過人,不錯,難怪院長大人會對你早有安排。”

“謝過前輩誇獎。”

“我等二人乃是武院副院長,院長大人長年在外,很少管這裏的事,一般由我二人全權處理。老夫張泰忠。”

“老夫賀雲涯。”

風羽剛想問些什麽,突然,路上奔波時胸前的那股顫動又出現了,整個人抖動著,沒敢亂動,徑直雙腿盤膝坐在地上,調息凝神。

“有趣,有趣。”

“此刻竟然有所突破,據消息,此子應該在藥王穀待了幾月之久,雲兄不會看不出。”

“應該是雲兄故意為之,壓製之下打好根基,平心養氣,後續破鏡皆有他的造化。”

“算了,等他一等吧。”張老揮了揮手,大門瞬間緊閉。

不知過了多久,坐在地上的風羽一口瘀血噴出,氣海暢通,內力竟又強大了幾分。

“七品中,很不錯,這一批學生中,武道之上你是領軍之人啊。”

”風羽謝過二位副院長大人,有所得罪,還望海涵。“

“我們知道你是那人的弟子,論實力和武學,我們沒資格教你什麽,你自便就好,切不可荒廢,其他學習你同考核完的弟子一道即可。”

“走吧,會有人帶你去寢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