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王答力都沒有受到什麽懲罰,尤慧這個小角色更不會有什麽危險,這便巴結上了鄭瑕。

尤慧泡好了一壺茶水,茶香四溢。

她知道,鄭瑕從小在南越養成的習慣很難改變,愛喝一些新鮮的茶葉,這便小小的露了一手。

尤慧恭恭敬敬端起一杯茶,半跪著遞到了鄭瑕手裏。

鄭瑕嚐了嚐,口齒留香,稍稍驚豔了一下,這才正眼瞧了瞧尤慧,淡笑道:“你是王將軍的義女,那就是自己人,不用這樣拘禮。”

投其所好,這是個捷徑。

尤慧起身,謙恭的笑了笑:“玉妃娘娘抬愛了。”

自打王答力回漠城之後,這個尤慧就時常在鄭瑕這裏,卑躬屈膝,閑話家常。

尤慧的夫君是南越叛將,她又依附於王答力而存,像是個沒有羞恥的螻蟻一樣在世上苟活著,鄭瑕是瞧不上她的。

唯有喝上了一杯新鮮衝泡的茶,鄭瑕才願意給尤慧一個好臉。

尤慧賠著笑臉,談起邊境之事。

“娘娘,您已經勸說陛下了嗎?陛下決定派兵了嗎?”

鄭瑕一手捧著茶盞,不鹹不淡的答應著,“嗯。”

這便不再多說。

忽而,鄭瑕抬頭,頭一次正眼看尤慧:“你之前一直在虎嘯營,是不是見到了榮安郡主?”

尤慧一怔,隻知道眼前的玉妃是打盛京城來的,卻不知盛京城裏的是是非非,更不會了解到鄭瑕和林知晚江慕雲之間隱晦的感情糾葛,這便試探道:“榮安郡主,是和慕王一起來虎嘯營的,民婦也曾見過……”

說到這裏,隻見鄭瑕臉上露出一抹冷色,纖細的手指扣在扶手上,冷笑一聲:“他們倆,慣會狼狽為奸!”

這個話音,一聽就明了。

原來,是仇家。

接下來,尤慧便好說了,看得出來鄭瑕對林知晚很感興趣,這便撿著鄭瑕愛聽的說。

三言兩語的功夫,鄭瑕跟她說話的語氣都變得柔和不少。

尤慧是明白的,女人之間,共同喜愛一樣東西,這會產生嫉妒、爭搶;若是共同厭惡一樣東西,或者一個人,那麽就會很快建立友好關係,站在同一陣線。

“這個賤人,在盛京裝成一副矜持的名門閨秀的做派,來到軍營之中,卻主動爬上了男人的床,耐不住寂寞了!”

聽到尤慧偶爾提到一句,林知晚和江慕雲住在同一個房間,鄭瑕便氣得揮手,那杯剛泡好的茶水被摔在地上,冒著騰騰的熱氣。

尤慧還未及幫腔,隻聽後窗一陣響動,下一瞬便見一個人掀窗而入,身手不凡的樣子。

鄭瑕習以為常似的,沒有動彈,而尤慧嚇個不輕,雙手已經做了防禦動作,差點要衝上去打,抬眼一看就傻眼了。

穿著名貴的皮袍,棱角分明的臉上掛著一抹放肆的笑,此人不正是北燕最受寵的王子蕭駿嗎?

尤慧愣了一下,連忙行禮,“王子萬安……”

蕭駿連眼皮都不抬一下,就徑直走向鄭瑕,雙手撫摸過她的脖頸,直接湊上她的雙唇,親了一下,很是霸道,口吻也很曖昧。

“呦,是誰惹我的美人生氣了?”

尤慧還在呆愣中,突然間對上蕭駿冷冽的目光,“是你?”

“我……民婦沒有……”尤慧張皇失措。

鄭瑕扯住蕭駿的衣領,仰頭盯著他,“一來就找什麽事?”

興許,草原上的男人就喜歡不斷征服的感覺,看到鄭瑕敢這樣對自己,蕭駿不禁快意,微微側臉,淡聲道:“還不滾?”

尤慧還在想著,王答力也曾對她提起過,蕭駿和鄭瑕有私情,王答力這才派她進宮來,好好討著鄭瑕的歡心,萬萬沒想到,今天見到活場麵了。

她後知後覺,這才發現蕭駿說的是自己,想跪拜,卻見蕭駿已經對鄭瑕動手動腳,便狠狠咽了下喉嚨,手忙腳亂的悄悄退下。

也就在尤慧剛退下去的那一會兒功夫,蕭駿就把鄭瑕扒了個幹淨,一雙粗糲的大掌在她身上滑著,想將她生吞活剝。

鄭瑕越是掙紮,捶打,謾罵……蕭駿越是痛快。

他就喜歡,最難馴服的野馬!

一番快意,鄭瑕推開了蕭駿,這就下了床,慢慢穿衣裳,還低聲罵著。

“你混蛋!私會你老子的人,還敢這麽明目張膽!”

蕭駿從身後摟住她,“你不是喜歡這樣的刺激嗎?”

進了北燕皇宮這個大染缸,鄭瑕改變了不少,她學會了看透人心和喜好。

她知道蕭何喜歡溫柔的,就扮做柔弱的小荷,也看出了蕭駿喜歡野性不羈的,就裝作一匹烈馬。

這些男人喜歡什麽,她就扮成什麽樣,隻要她能穩住現在的地位,等待時機做她想做的事情。

“別鬧了!”鄭瑕真的生氣了,推開他,自顧自的穿衣。

回頭看了一眼,蕭駿正眯著眼眸,望向她。

她自己深深知道,她並不是有多麽好看,或者蕭駿的眼光有多畸形,完全是因為蕭駿喜歡玩刺激,在皇宮裏,在他父親的眼皮子底下,私會父親的小妾,這實在太有意思了!

“我已經勸說過陛下了,效果怎麽樣?”

穿好衣裳後,鄭瑕來到床邊坐下,給蕭駿揉捏著後背。

蕭駿享受的閉上了眼睛,慢聲道:“父王被說動了,圖賀城離邊境很近,又不會讓南越起疑,父皇就在跟大臣們商量,該派誰帶兵去圖賀城守著,以備不時之需。”

鄭瑕停頓了一瞬,繞過蕭駿,坐在了他麵前,很認真地獻策。

“那就得派王答力去了,這是最好的選擇。”

蕭駿眯眼看她,一雙手又不老實了,“怎麽說?”

“王答力行事莽撞,又和慕王結了梁子,再加上他那個義女,據說也很痛恨慕王他們,因為仇恨,他們這一次也必定會貿然行事!”

“如果虎嘯營相安無事,那你和王答力之前的擔憂,豈不是成了故意挑事,這樣不就讓蕭宏王子和蕭丞相鑽了空子,倒是讓他們在陛下麵前露了臉,那以後你就會被蕭宏王子徹底壓著一頭,何時才能翻身?”

呆在北燕的這段時間,鄭瑕也看清了局勢,蕭駿想得到北燕的江山,最大的敵人就是皇長子蕭宏。

談到蕭宏,蕭駿的手停頓,索然無味的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