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初的記憶一直不太好,很多從前的事她已經記不真切了。
所以她也不太明白為什麽秦昭會一直護著她,且很堅定地要娶她。
畢竟看上去,他也不是那種沉迷情愛之人,且對待沈夢初,更像是一個疼愛他的兄長而非愛侶。
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沈夢初不打算探究秦昭的動機,她沉吟一會兒,隻道:“要勸鄭姝,我恐怕需要借用一下你的名頭。”
“我想請你以你的名義邀請鄭姝出來,隻有見到她,才能好說話。”
秦昭點頭:“初初可以隨意。”
沈夢初忍不住皺眉:“我不懂你。”
秦昭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才道:“你娘親和我娘親是密友,我年長你幾歲,可以說是看著你出生長大,雖然從前的事你好似想不起來了,但初初,我會永遠護著你,在你還是嬰孩的時候,我就發過誓的。”
沈夢初第一次聽到這些話,信息量之大讓她一時有些接受無能,秦昭少見的摸摸她的頭發:“想做什麽就去做,隻是別太出格,太出格的事,你可能得等我再強大一些才行。”
“你……這……我……”
沈夢初不知所措結結巴巴,正巧稚鬆進來道:“公子,老大人請您過去一趟。”
“知道了。”
秦昭要走,沈夢初也借機離開,秦昭看著沈夢初的背影,問稚鬆道:“爺爺找我所為何事?”
稚鬆道:“回公子,應該是和百事樓有關。”
秦昭眯起眼睛:“爺爺終於舍得放手了麽。”
另一邊,沈夢初回到碧波苑,心裏思索著鄭姝的事情該怎麽辦。
喜鵲上前來,給沈夢初端來熱甜茶,一麵道:“小姐,方才外院送來帖子,說過幾日陸國公府大小姐生辰,請小姐去赴宴。”
“陸國公府,陸淩月嗎?”
喜鵲點頭:“正是。”
陸淩月過生日給自己送帖子,她倆有這麽好的交情?這不明擺著居心不良嗎?
“陸淩月能請我?少不了沈如星的事兒吧。”
喜鵲自然知道在馬場發生的事,那位陸小姐心思深沉且不安好心,還是不去的好。
“小姐,要麽咱們回絕了吧。”
“嗯……”沈夢初想了想,搖頭道:“去吧,讓她們把手段放到明麵上,總好過她們背地裏耍陰招。”
沈夢初吩咐道:“去準備一份賀禮。”
喜鵲應聲而去,沈夢初心裏也有別的想法,雖然用秦昭的名義去叫鄭姝,但萬一鄭姝還在氣頭上不肯出來,那陸淩月的生辰宴就是一個備用的好機會。
國公府小姐生辰宴,就算鄭姝不喜歡陸淩月,那她也一定會去。
沈夢初的想法不是沒有道理,以秦昭名義送去給鄭姝的信果然又被擋了回來。
還有幾日到陸淩月的生辰,沈夢初沒有再出門,專心在家照顧幾個病患。
鳳姨已經恢複的很不錯,心態轉變了以後,她的精氣神與日俱增,沈夢初去的時候,看到原本隻能算整潔的小院子簡直生機勃勃。
沈夢初每天定時給她打胰島素,同時在研究這個時代裏的降血糖的配方,這並不容易,她還是需要一個師傅。
她又想起在魚雀山的醫怪張井,原來她以為賀如舟留下張井是為了周子書,可周子書沒跟著去魚雀山,賀如舟留下張井是為了啥呢?
“大小姐,您過來了,天氣漸涼,老奴也已經能走動,該我過去才對,怎麽讓大小姐跑腿。”
沈夢初笑:“沒事的鳳姨,我還要去旁邊看周子書,也不過是順路的事情。”
沈夢初又檢查了一下傷口,傷口愈合得很好,基本不影響行動。
“大小姐,您雖尊我為長輩,可說到底,我就是您的奴婢,總這麽養著,我心裏過意不去。”
“我明白您的意思,”沈夢初道:“我正有活兒想麻煩您。”
鳳姨眼睛一亮:“大小姐請說。”
“您也知道我有個種藥材的小院兒,雖然也有人照料,可她們年紀太輕,我總也不放心,若是您能過去坐鎮,再好不過了。”
“這事不難,”鳳姨喜道:“從前老奴幫著王妃管過田莊,也管過鋪子,嫁了人也種過地,照料田地的事我懂得。”
“那真是太好了,既如此,您就搬過去吧,碧波苑太大,孟管事也不方便管內院,我正愁沒個主心骨,內院的事兒,還指望著您。”
幾句話說的鳳姨臉紅撲撲的,本以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誰能想到還有能繼續替王妃照顧大小姐的一天。
鳳姨的事兒就這麽定了,鳳姨一搬走,沈夢初做主,把這小院子改作她的後書房,讓孟昱替他看著,這樣,平日裏,孟昱也有了一個能光明正大看書的地方。
對於這樣的安排,鳳姨感動得不停地流淚,心裏下定決心,要為沈夢初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鳳姨的東西並不多,第二日就能搬過來,她自然要和沈正川說一聲,隻是,如今有周姨娘從中幫忙,沈正川好說話得很,自然是同意。
為了表示感謝,沈夢初開了幾個滋養身體還有美容養顏的方子給周姨娘,她身體弱,又與沈正川愛意正濃,想必會用得到。
忙完這些,沈夢初照常去給周子書換藥。
周子書情況已經好了很多,外傷逐漸愈合,隻是斷掉的骨頭還需要慢慢養。
周子書畢竟是外男,長久地住在安陽王府肯定是不合適,可一時間也沒有合適的去處。
“打擾郡主很久,我的傷已經無礙,明日就搬出去。”
周子書拿著一卷書,即使隻能艱難地靠坐著,也不忘記看書。
“你打算搬到哪兒去?”
周子書道:“淩峰書院有些校舍,我給白先生去了信,白先生同意我暫住書院。”
沈夢初點頭:“如此是不錯,可淩峰書院是男子書院,我進不去,如何照顧你的傷?”
“傷勢無礙,怎麽能再麻煩郡主,我會請大夫,托郡主的福,姐姐和小越眼下日子也好起來,我再沒什麽可擔心的。”
“那你父親的案子呢?也不再查下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