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到秦府,秦昭領著沈夢初到了屋裏,環顧周圍,並沒看到有什麽人在。
“人呢?”沈夢初疑惑。
秦昭歎口氣,招呼稚鬆:“他上哪去了?不是讓你看住他?”
稚鬆神色也有些慌張:“稟告公子,剛才還在的,一轉眼就不見了,小的已經派人到處找了。”
“快找,別叫去了爺爺那邊。”
“是,是。”稚鬆慌張地走了。
沈夢初還是第一次看到稚鬆如此慌張的樣子,心裏對張井的猜測又多了幾分。
這人,怎麽感覺和防瘋子似的。
侍女給沈夢初端了茶水來,不知道怎麽,端茶這個侍女似乎很緊張,額頭上都是汗,給沈夢初端茶的時候手都在發抖。
沈夢初奇怪地看侍女一眼,誰知那丫頭忽然說了一句:“郡主……”
然後嘴裏突然嘔出大量黑色血液,栽倒在了沈夢初麵前!”
!!!
這什麽情況!沈夢初驚呼一聲,趕緊招呼秦昭,自己蹲下來查看情況。
秦昭過來,一看侍女的樣子,心中怒火中燒:“張井!”
張井?她是大夫還是殺人犯啊!這明顯中毒的症狀啊!
“秦昭,這毒血的顏色和你當時中毒挺像的,應該是蛇毒。”
秦昭的蛇毒是賀如舟弄的,這侍女看樣子是張井的手筆,張井去一趟魚雀山,好的沒學會,下毒倒是學會了。
不過這個跡象,比秦昭的還要嚴重,這侍女沒當場斃命已經是生命力頑強了。
沈夢初二話沒說,立刻從醫療車裏拿出一顆解毒丸,但沒急著給她吃進去,她取了一點血,用試紙化驗一下。
然後衝百靈道:“快去外頭找些泥土來,混在水裏,混成泥水給她灌進去!”
百靈火速離開,沒一會兒跑回來,帶了一大碗泥水,此時稚鬆也回來了,扶著侍女,有些粗暴地把泥水灌了進去。
沈夢初又道:“把她抱起來,找個力氣大的,雙手握拳,頂她的肚子。”
稚鬆依言而行,沒幾下,侍女灌進去的泥水又被吐了出來,可那泥水已經變了樣子,泛著綠油油的顏色。
“再來一次!”
眾人又弄了一次,後麵吐出來的基本就是泥水的顏色了。
這時候沈夢初趕緊給吃了蛇毒解毒丸,這麽一折騰,那侍女終於悠悠轉醒。
侍女睜開眼,看到眾人圍著她,又緊張又害怕,戰戰兢兢道:“公子、郡主……”
“是張井嗎?”
侍女邊哭邊回:“吃了一點張先生帶回來的點心……”
秦昭簡直要氣炸,轉身衝了出去,沒一會兒,沈夢初聽見幾聲哎呦哎呦的掙紮聲,然後秦昭提留進來一個白頭發老頭。
秦昭把那老頭丟在地上,怒斥道:“張井,若不是我秦府收留你,你早就是孤魂野鬼了,現在你居然在府裏害人性命!”
可張井看著秦昭露出討饒的表情,可延伸瞥到醒過來的侍女,他立刻眼冒精光,連跑帶爬地過來:“醒了?這麽快就醒了?嘿嘿嘿,神了!”
張井湊到沈夢初麵前:“你是那個郡主丫頭?你救活的她?你怎麽救的?是,是換血嗎?!嘿嘿嘿”
換血是禁術,秦昭聽了更加惱怒:“我看你是瘋了,胡說什麽?!”說罷把一眾下人都打發了出去,就連剛醒過來的侍女都給抬了下去。
“嘿嘿嘿,我才沒胡說,秦昭小子你不知道吧,我在魚雀山都聽說了,就是這個郡主丫頭,給人換血啊!那人還沒死!”
他這麽一說沈夢初九大概明白了,這是說的她在小溪村給周子書輸血的事兒。
“不是換血,是輸血,老前輩您別說得那麽嚇人。”
“我不管,那就是換血之術,這種醫術,我隻在西域看到過,而且致死的情況也很多,十個裏麵得死七八個,賀小子都和我說了,你輕而易舉地做了一次,還是拍著胸脯保證不會有事。”
張井又嘿嘿嘿笑了一下,然後咧嘴,做了一個盡量友善的表情:“郡主丫頭,老頭子我拜你為師,你教教我吧,教教我!”
張井二話不說朝沈夢初跪下了,嚇得沈夢初一下子彈起來。
我想拜的師父拜我為師?什麽情況?
沈夢初愣愣地眨眨眼,求助地看著秦昭。
秦昭把張井提溜起來:“你別嚇到她,換血之術是禁術,你這麽說是要初初的命嗎?”
“哎呀哎呀!”張井立刻抽了自己兩個巴掌,啪啪的響聲又嚇了沈夢初一跳。
“怪我怪我,郡主丫頭,你就把那輸血的醫術教給我吧,”張井想了想,又道:“對了,拜師禮,需要拜師禮是不是?秦昭小子,你快,把我這些年的工錢給我結一下,我要給郡主丫頭當拜師禮!”
眼看著事情越來越離譜,沈夢初趕緊道:“張井前輩,您先別著急,這話從兩頭說,您老也得給我個機會讓我說兩句不是。”
秦昭也跟著道:“正是,你別一驚一乍,嚇到初初。”
“好好好,那師父你坐下說,徒弟給你倒茶!”
沈夢初腦子裏飄過一大片‘離譜’的彈幕,終於受不了:“前輩!這事情很簡單!我一定教您!求您別再這樣了!折壽啊!”
一聽沈夢初這麽說,張井立刻轉變了性子,乖乖地坐在沈夢初旁邊的椅子上,隨身掏出一個髒兮兮的本子和毛筆,然後在舌頭上舔了舔,準備開始記錄。
呃……這大狗狗的即視感。
“咳……”沈夢初頭一回遇見怯場的事兒,組織了一會兒語言,才道:“其實輸血沒有那麽複雜,我沒有看到說換血的醫術,但我猜測,之所以不行是因為每個人的血型不一樣,不相容的血型不能輸,輸了肯定要出大事。”
“什麽是血型?”
“嗯……就像是咱們中域人的眼睛顏色大部分是黑色或者深棕色,但西域人,眼睛顏色會比較淺,甚至還有更西邊的人,眼睛是藍色或者綠色。”
“正如眼睛顏色各有不同,頭發顏色也各有不同,血液也有不一樣的種類。”
張井目瞪口呆、秦昭目瞪口呆。
張井戳戳秦昭:“秦昭小子,郡主丫頭說的這些,是不是得被砍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