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初看著屋裏呆若木雞的所有人,不可置信:“砍頭?”
秦昭沉默幾秒,仿佛在組織語言,緩緩道:“血統是最講究尊卑的事情,若是血也分種類,怎麽才能確定皇室的血是最高貴的?”
沈夢初:……
沈夢初如遭雷擊,心說這是哪個小天才想出來的理論,可是皇室的人血型也不一樣啊。
張井不管那些,他眼裏隻有醫術,興奮道:“沒事沒事,郡主丫頭,你隻管說,這屋裏的人若是有敢說出去的,我毒死他!”
這話一說出來,沈夢初更不敢說了。
“血統和血型完全是兩回事。”沈夢初解釋了一半,然後在心裏補上一句:以血統輪尊卑本身就是扯淡。
張井已經按捺不住:“郡主丫頭你快說!”
沈夢初有了這層忌諱,開始小心組織語言:“隻要血型一樣的人輸血,基本上是不會有問題的。”
“原來是hi因為這麽簡單的理由,”張井皺眉:“可是我怎麽能確定血型是否一致呢?”
呃……如何,她用機器化驗的,這能說嗎?
“不瞞前輩,這個隻有我能看。”沈夢初故作神秘:“別人……有點困難。”
“那我更要拜你為師!”張井是個醫瘋子,無論如何也要拜師。
沈夢初袖袋裏麵還有自己記錄的疑問,此時也不知道該不該拿出來。
“張前輩,其實這次來,我是想拜您為師的……”沈夢初遲疑地拿出自己寫的小冊子:“甚至我也帶了平時學醫時候的疑問。”
“哦?讓我看看……”張井拿過沈夢初寫的東西:“嗯……這問題,無聊、無聊、無聊!”
“這些東西很簡單嘛!”張井明顯興趣缺缺,可是沈夢初卻很開心:“希望能得前輩教導。”
張井明白了沈夢初的來意,笑嘻嘻道:“那這樣,你拜我為師,我拜你為師,好不好?”
倒也……不是不行。
沈夢初點頭:“那也可以。”
兩個人相互拜師,互相給對方倒了一杯茶,算是過了一遭拜師禮。
秦昭還要著急進宮,看張井的樣子,讓沈夢初一個人留在這裏和張井在一起,他無論如何都不放心,就打算把沈夢初一起帶走。
張井不幹:“秦昭小子,我這一路回來,聽說你要娶郡主丫頭,是不是這回事啊?”
秦昭點頭:“是。”
“能不能快點!”張井抓耳撓腮:“最好明天就娶,不不不,最好今天就娶!”
秦昭難得輕笑:“我也想,可娶親哪裏那麽容易,不能虧待了初初。”
張井滿臉遺憾,接著又得知沈夢初打算開一家醫館,又興奮道:“這個東西我熟悉,讓我去看看。”
秦昭隻道:“等你不這麽瘋癲,就讓你去。”
秦昭帶著沈夢初離開了秦府,秦昭道:“嚇到了嗎?”
沈夢初搖頭:“還好。”
秦昭笑笑:“他並不是每天都這個樣子,也許明日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對於張井,沈夢初還有一些好奇:“我以為前輩是被扣留在魚雀山,怎麽聽起來不像呢?”
“嗯,他是主動去的。”秦昭道:“魚雀山那地方,生病的人很多,一般的醫者都不願意前往,可張井算是個醫瘋子,他可想去了,可賀如舟偏不讓他去。”
“為什麽?”
“他瘋起來,常常人命也不在乎,這樣的人,怎麽放心?”
“所以剛才那個侍女……”
“十有八九是張井故意的,看樣子,她想試試你的實力。”
那侍女第一時間被沈夢初救下,應該是嗎沒有生命之憂,可是蛇毒難清,還是有解藥比較好。
“放心,我已經讓張井把解藥拿出來給侍女服下,若是他不聽,秦府也不可能護著他這麽多年。”
沈夢初點頭,告別了秦昭。
回家之後不久,沈夢初接到消息,說五日之後就起程去安陽。
沈夢初對安陽印象很淡,畢竟這麽多年隻回去過一次,她隻記得安陽府邸的麵積很大,還有一望無際的青山草地,和一座很大的馬場。
當然,這些東西都是她娘親親手建立的產業,嫁給沈正川後,這些都是陪嫁,一並帶了過來。
如今鳳姨已經在替沈夢初管理內院,鳳姨手段老道,沒幾天就把內院管理得井井有條,根本不用沈夢初操心,所以她又過了幾天悠閑的日子,直到出發的時候。
出發去安陽,鳳姨是不跟著前往的,她笑眯眯道:“大小姐,老家府邸的陳嬤嬤算是我的老姐姐,陳嬤嬤最疼你,若有什麽事,請陳嬤嬤為大小姐打理,定然是沒有意外的。”
沈夢初笑道:“多虧鳳姨替我操心,鳳姨您好好養身體,等我回來。”
其實去安陽的路不算難走,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中間有一小段路程,算是在魚雀山的邊緣,可魚雀山大得很,距離賀如舟的大本營也遠得很,一般來說,也不會有什麽危險。
更何況,沈夢初跟著沈正川和沈卓一起出發,可以說是頂級安保。
可沒想到,行進到半路,還是出了意外。
彼時沈夢初正在車上昏昏欲睡,突然前頭傳來一陣吵嚷的聲音,然後沈越忽然鑽進沈夢初的馬車裏,嚇了她一跳。
“沈越,你怎麽來了?”
“噓!大姐姐!外頭有人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