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厚臉皮與貓鼠戰

白玉堂沒什麽表態,搖著扇子往那兒一杵,淡淡一笑,“請。”

張之航也沒多客氣,飛撲而上,左手虛握,一拳擊下,拳還未到,已是勁風撲麵。

“龍虎拳。”賣燒餅的小哥兒眼前一亮。

丁三側目看著他,有些驚詫,這麽遠他都能看出別人用的拳法,可見他也是會功夫的。

張之航的拳法剛猛酷烈,實力不容小覷,反觀白玉堂,每每總是在張之航拳未及身的時候,不慌不忙的將身子微微一側,執扇之手輕抬,手一抖將那拳的力道盡數卸下。

“好功夫!”丁三旁邊的小哥兒就差歡呼雀躍了。

丁三一腦門子黑線,張之航的功夫跟白玉堂確實差距不小,還好他白五爺今天心情好,假模假樣的擋了幾下,沒一腳飛出去,還算給張之航麵子。

兩人見招拆招打了三十餘招,張之航心裏有數,白玉堂這一放一收是給自己麵子,再打下去的話,自己不但不占便宜反而顯得臉皮厚了,一個拆招後,張之航穩住了身形對白玉堂雙手抱拳歎道:“白兄武功造詣精深,張某佩服。”

白玉堂這會兒也不跟這兒拿腕兒了,也略一點頭還算客氣的回了個禮。

下一場就是展昭與龍飛燕了,丁三揉了揉發酸的脖子,總跟向日葵似的擱誰也受不了,但她身邊兒這位除外,燒餅小哥看了這麽半天興致絲毫未減,笸籮裏的燒餅都快掉了,丁三幫著扶了一把笸籮,小哥衝她又一咧嘴,說了聲“多謝”,語速很快,好像生怕錯過什麽精彩似的。

丁三嘴角直抽,這人還真是實心眼兒,就連中場休息都不放過,她是累的不行,閉了會兒眼,養養神,等再一睜眼的時候,顏查散悄無聲息的回來了,嚇了她一跳。

“那狗沒事兒啦?”

“有我在,人都能從閻王眼前搶回來,何況是一隻狗。”顏查散拍拍手,頗有些自負。

“剛才白玉堂打的可精彩了,你都錯過了。”丁三替顏查散遺憾。

“那跟性命比起來有什麽......誒,這不是......”顏查散看見丁三身旁的燒餅小哥睜大了眼睛,他也認出這個小哥了。

丁三衝他搖搖頭,用眼神示意他別搭茬,顏查散雖然不明白怎麽回事兒,但還是收回了話,裝作不認識,站在了丁三的另一邊。

展昭上場了,龍飛燕負劍而立早就等著他呢。展昭和龍飛燕臉對臉兒的站著,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有點兒熟悉,待看清之後,他臉有點抽筋,扭頭看了一眼邊兒上的丁兆蘭,丁兆蘭搖了搖頭也表示十分困惑,這龍飛燕並不是事先說好的托兒。

龍飛燕倒是挺大方,禮數周全恭恭敬敬的給展昭行了個禮,說了聲“請。”

展昭見他如此倒不知道怎麽接了,尷尬的微微點頭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台子底下的顏查散感覺有點兒不對勁兒,雖然台上兩人的表情他看不太清楚,但向來儒雅謙虛的“南俠”竟然忘記還禮還是有些意外的,感覺他好像認識對手一樣。

展昭點完頭,龍飛燕也不客氣,手腕一翻笑盈盈的甩了個劍花,一劍刺出,這一劍銳氣與肆意結合的天衣無縫,倒是有些造詣的。展昭並未出劍,隻是用劍鞘斜斜劃出,擋住這一劍的銳氣。龍飛燕眉毛一豎,似乎有些不悅,右手執劍,跟身進步,斜向上挑,展昭有些無奈的再次擋下了一劍。

兩人你攻我擋,足足打了幾十招,耗時比白玉堂和張之航的那場都長。總是這個套路台下的人也有些頂不住了,連燒餅小哥也有些失望的癱下了肩膀。

這龍飛燕也是個臉皮厚的,勝負其實已經很明顯了,但他依然不罷休,越到後來越急頭白臉,直到展昭伸出食指和中指,二指並力將那劍穩穩的夾住使他動彈不得,龍飛燕終於爆發了。

“展昭你大爺的,你不出劍什麽意思,看不起大爺?!”

對於龍飛燕的怒發衝冠展昭也有些為難,他瞄了一眼旁邊的丁兆蘭,丁兆蘭心有靈犀,急忙出來和稀泥,“龍少俠年少有為,雖負卻讓人心服啊,若有機會還望少俠能再次光臨敝莊,丁某願與少俠切磋一二。”

話說的很明白了,輸了趕緊滾蛋,慢走不送。

龍飛燕一聽更來氣,狠狠的白了一眼丁兆蘭,“誰說老子輸了,老子還沒打完呢!”

他這個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丁兆蘭也沒轍了,下巴衝幾個家仆一抬,家仆們心領神會,摩拳擦掌“熱情”地衝著龍飛燕就過來了,之前說過,這些個家仆都是些精壯的男子,個個跟施瓦辛格似的。畢竟是雙拳難敵四手,龍飛燕看這陣仗也有點兒慌,說話都有些結巴,“你,你們想,想幹什麽,你們知不知道本小......小少爺是誰?”

幾個家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搖頭表示自己孤陋寡聞,還是上前分左右兩邊將龍飛燕一把“攙起”架出擂台,龍飛燕一邊騰空蹬腿兒一邊惡狠狠的回頭瞪展昭:“展昭,你居然敢不管我,回頭兒我一定讓你死的很難看!”

展昭跟沒事兒人似的,背手望天,似乎在感慨今天天氣不錯。

攙走了這麽一位,本次擂台賽的亮點也就來了。燒餅小哥又重新挺起了胸膛,眼不錯珠的盯著擂台。

展昭此刻還沒有離開,白玉堂慢慢悠悠的上了擂台,丁兆蘭剛想說個轉場什麽的,被白玉堂一揮手製止了,丁兆蘭隻能衝敲鑼的點了點頭,那家仆“當”的一聲,敲得那叫一個賣力,台下的觀眾也挺給力,紛紛喝起了彩。

“死貓,這回看你往哪兒躲!”白玉堂抽出了腰間的軟劍洋洋得意的瞟著展昭,鼻孔都快朝天了。

展昭見狀一邊兒的眉毛向上抖了抖,嘴角上翹,一抱拳,方向卻是向著丁兆蘭。

丁兆蘭原本搖著扇子邊兒上看熱鬧呢,他也很期待“貓鼠大戰”的說,見展昭向自己抱拳,有點兒沒反應過來。

“丁莊主,展某武功淺薄,自知不敵白兄,白兄風流倜儻一表人才,想必與令妹是天造地設一對,展某自知沒這個福氣,隻好成人之美。”

丁兆蘭聽完眼皮子一抽,心裏吐槽,你展昭武功淺薄,那我們這些算什麽......

“你說什麽?!”白玉堂一聽就跟踩了尾巴似的,瞬時炸開了,他怎麽也沒想到展昭會裝慫來這招。

“展某不才,還望丁莊主與白兄見諒。”說著居然一臉悔恨羞愧的表情,腳踩西瓜皮溜了!

“想跑,沒那麽......哎,你幹嘛!”白玉堂剛想去追,卻被人扯住了袖子,抬眼一看是丁兆蘭。

“你跑了,我這門親事怎麽辦?!”丁兆蘭壓低了嗓音給白玉堂遞眼神兒。

白玉堂是個識大體的,這次比武招親的主要宗旨是為人民除害,如果自己這個“準妹夫”也跟著跑了,那這親算是結不成了,丁月華這朵花也就沒人惦記采了,他瞅了瞅台子下直起哄的人群,又白了眼丁兆蘭,翻了個白眼兒,放下了軟劍。

丁兆蘭見他放下了劍,知道他反應過味兒來了,趕緊眉開眼笑的扯著他定下了成親的日子,對眾位英雄好漢表達了支持這場擂台賽的感謝,也特別鳴謝了陷空島和興隆米鋪兩大讚助商,順便也給自己的海產品打了廣告。

總而言之,這場比武招親算是完美收官,剩下的就等甕中捉鱉了。

“剛才那個小哥兒怎麽回事兒,不就是中秋送咱月餅的那個麽,你不還說人家月餅好吃麽,怎麽還裝不認識?”看著燒餅小哥兒抱著笸籮傻嗬嗬跟得著什麽便宜似的樂顛顛的走了,顏查散用胳膊肘一碰丁三。

丁三將老龐頭家月餅被盜前後的事兒一說,顏查散也挺驚訝,“那這麽說這個小哥兒有可能就是怪盜?”

“我是按月餅說的,如果我要沒吃錯那就差不多。”

“那你最好吃錯了,多好的一個人......”

倆人唏噓的往丁莊回了。

與此同時,丁莊裏的展昭和丁兆蘭早就悠閑的逛花園了,白玉堂被蔣平攔著在屋裏往死裏摔茶碗兒。

“接下來的事兒就好辦了,我當眾承諾明日完婚,今天晚上在月華房間外多加強防衛,你我見機行事。”丁兆蘭背著手心情大好的向前踱著步,倒不是因為晚上要將賊人擒住,而是他很少看見白玉堂吃癟,今天算是過了一把癮。

“也好,咱們已經放出消息聲稱怪盜也將在此時‘偷人’,若那怪盜一並到了倒是一舉兩得。”展昭點點頭。

說到這兒,丁兆蘭停下了腳步,轉了個身,跟展昭站一個對臉,“展兄,那怪盜雖是邪路,但他盜亦有道,他的事跡我也聽聞過一二,冒昧的問一句,若擒得此盜將會如何處置?”

丁兆蘭還是挺惜才的,同是江湖人,那怪盜劫富濟貧的這份俠義與膽識怎能讓人不動容。

展昭知道丁兆蘭問這話什麽意思,“丁兄不必多慮,包大人亦是惜才之人,自會有法子擺平此事。”

聽他這麽說,丁兆蘭也算是鬆了口氣。兩人又溜達了好些時候。

“五爺,您順口水?”丁三給白玉堂倒了杯水,白玉堂衝他擺手,注意力全在菜盤子上。

“丁老大家的飯菜甜死了,怪不得丁月華是個娘娘腔。”白玉堂扒完碗裏的最後一口白米飯滿意的長籲了一口氣,“還是味重些下飯。”

白玉堂吃的歡實,丁三在一旁邊翻白眼邊“哢嘣哢嘣”的磕鬆子。

對於丁莊的夥食丁三與白玉堂同感,都是些好菜,但甜口的怎麽也不對路,不下飯總感覺吃不踏實,白玉堂吃的這個是丁三讓廚子給自己開的小灶,沒想到回屋的半道兒讓白玉堂給截下了。

白玉堂起身,慢悠悠的往門口踱,回頭衝她勾了勾手指,“你也別衝嘴兒了,五爺剛才耗費了體力又沒吃午飯實在是餓得慌,這就帶你去最好的館子補你一頓。”

丁三一聽原地躥得老高,趕緊屁顛顛兒的跟過去了,之前白玉堂有說過要帶她吃螃蟹來著,要不是貓兒發神經......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