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藥王穀與韓宮主

據展昭說,前些日子,公孫先生向包大人請了三天的假,包大人準了,然而過了五六天先生都絲毫沒有回來的跡象,這讓包大人很憂心。

包大人憂心有兩點:首先,公孫先生是個言出必行的主兒,他說三天回,就會三天回;其次,公孫先生每次請假都會和包大人交代下自己去哪兒,這次卻含糊其辭說有要事。

公孫先生醫術高明救人無數,可說是問心無愧,可有一件事兒他卻始終不能忘懷——他沒能救活他的摯友。而那個悲劇發生的地點就是藥王穀。

依包大人多年以來對公孫先生的了解,公孫先生很可能是獨自去了藥王穀還不希望他擔心,所以包大人隻好拜托展昭去打聽一下先生的消息。

“我也去!”丁三高高的舉起手。她也很擔心公孫先生,也要跟去。

見她如此,展昭點了點頭。白玉堂沒表示什麽,瞄了一眼丁三,二話沒說賤兮兮的跟著。

為趕時間,三人馬不停蹄的奔波了整日。老規矩,丁三依舊被展昭點了昏睡穴,被他抱在懷裏乘一匹馬。途中,白玉堂幾次要求替展昭減輕負擔,但都被展昭冰涼又略帶懷疑的眼神給擋了回去。白玉堂心虛外加納悶兒,暗自琢磨展昭這個樣子到底知不知道丁三是女子?於是他一路不著痕跡的觀察,發現了一件讓他頗具優越感的事情——他不知道!

藥王穀處在山地之中,周圍被高聳的險峰所包圍著,兩個落差很大的山峰夾隙便是山穀的唯一入口。三人牽著馬,入了穀。穀中潮濕,很少陽光,因此有很重的霧。穀中很寂靜,大有與世隔絕之感,迷霧中,隱約可見一片竹林,竹林之內有一條小徑,行走其中,鼻中充斥著竹葉*的味道。

穿過竹林後,一坐宅子呈現在三人眼前,宅子的額匾上書“百草廬”三字。

丁三仔細瞧了瞧,覺得驚奇,這所宅子完全是由竹子建的,為防潮氣,整個宅子被架空一米,很像日本的和屋。宅子外有一個竹籬笆圍成的小院子,小院中放置著炊具。炊煙嫋嫋,一個看上去有些呆笨的丫頭正在忙活著午飯。

“姑娘!”丁三衝那個小姑娘招呼道。小姑娘抬頭向丁三這邊瞧,猛地瞧見了展昭和白玉堂,臉倐的紅了,她哪裏瞧見過這樣如畫般的人物,一時竟呆愣住沒有應答。

兩位毫不自覺的美男傻站在一邊,任她欣賞,丁三白了兩個禍水一眼加重了聲音喊道:“姑娘!”小姑娘回過神,才看了眼喊她的丁三,終於應了聲。小跑著給三人開門。

白玉堂和展昭相視一眼覺得奇怪,這姑娘怎麽不問清楚就開門,難道是早就知道有人要來麽?丁三也很疑惑,不過還是進了門,還沒等她開口,姑娘便先開口了,“我叫小玲,是殤虛穀主的傭人。”

“哦,小玲你好,那個......殤虛穀主是誰?”丁三挺尷尬,接受了人家熱情的迎接卻不知主人是誰。

“咦?你們不是穀主請來的麽?”小玲咬著手指驚訝的看著三人。

“不是,我們是來找人的。”展昭笑著說。

他這一笑不要緊,小玲又醉了,完全沉浸在展喵的美色中無法自拔,丁三叫了好幾遍,她都沒反應。

“姑娘!”白玉堂有點兒不耐煩了,“請問姑娘這裏有沒有一個叫公孫策的人?”姑娘聽見有一個好聽的聲音叫她,隻向那個聲音的方向瞧上一眼,姑娘又是醉了,不過這回適應了點兒,還能回話:“有的,他就在百草廬,隻不過......”說道這兒姑娘卻猶豫了。

“隻不過什麽啊!”丁三快氣背過氣兒去了,這姑娘說話大喘氣,能急死個人。

“隻不過,公孫先生昏迷了。”說話的人不是小玲,而是從百草廬中走出的一個華服中年男子,三人見到此人皆是一驚,這人居然是淩霄宮宮主,韓紹青。

“韓宮主。”展昭向韓紹青一抱拳打了個招呼,之前在拜劍山莊都見過,因此也算認識。

“展少俠,白少俠,這位是?”韓紹青也跟三人挺客氣的打招呼,不過看向了丁三就叫不上名來了。

“這位是丁三小兄弟。”展昭介紹。丁三也向韓紹青打了個招呼,不過她最著急的還是公孫先生的狀況,“宮主,您說公孫先生怎麽樣了?”

韓紹青略沉吟,看著三人說道:“你們隨我來。”

一進百草廬方才發現百草廬並非外麵所見那麽小,裏麵的空間還是很大的,空地不多,但是房間不少,很像那種學生宿舍的格局。韓紹青帶著丁三等人來到東麵的第一間房,拉開房門,丁三就瞧見平躺在竹榻上的公孫先生。

“先生!”丁三喚了一聲,但公孫先生並沒有任何反應,她快步走到竹榻邊兒,發現公孫先生麵色紅潤,氣息平穩,看上去和睡覺沒什麽兩樣,但他手背上和頭上卻紮著細小的銀針。

展昭和白玉堂也來到了竹榻邊,看著公孫先生這個樣子連忙問韓紹青,“宮主,這?”

韓紹青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我來的時候他就昏迷了。”

“您來的時候?”丁三疑惑的看著韓紹青。

“沒錯,我是被殤虛穀主請來的,今天早上剛到。”韓紹青的目光移向公孫先生,“他這病蹊蹺的很,沒有什麽外傷,也沒有什麽內傷,更沒有中毒的跡象,然而經脈氣脈的運行卻很緩慢,現在看起來很平穩,可是時間久了,怕這人會是受不了的,我現在隻能下針讓他氣血活一些,但現在看來效果甚微。”

“那還有別的法子麽?”展昭焦急的問道。

“若韓宮主都覺得蹊蹺難醫,那公孫這次懸啊。”一個傲慢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這句話讓丁三眉頭都一皺,心生厭惡。她聞聲望去,隻見一個穿著絳紫色外袍留著三捋胡須的中年男人出現在房間門口,看好戲三字都快寫腦門兒上了。

“呂正?”展昭麵色不悅。

“呦,展大人來了。”呂正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展昭。丁三瞧他那個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呂正,你不要這樣說,韓宮主醫術高明並沒有說醫不好,況且這麽多大夫在,大家集思廣益一定能將公孫先生的病瞧好的。”另一個郎中打扮的中年男人出言製止。

“嗬,你倒是老好人,別忘了,很多事是一輩子的。”那個叫呂正的陰陽怪氣兒的說了這麽一句,扭頭就走了,隻留下那個出言製止的中年人臉色難看。

呂正走後,白玉堂強壓著怒火問展昭:“那是誰?”其實白玉堂早就想抽他那張臭嘴了,但是看展昭的樣子還是忍了。

“那是後宮的紅人,禦醫呂正。他的一些美容養生的秘方備受皇太後和各宮娘娘的親睞。曾經和公孫先生有過矛盾。”展昭解釋,同時也很疑惑,他不在皇宮好好呆著來這兒幹嘛?

“這位是?”丁三看了看那個郎中打扮的男人問道,因為他頂了那個禦醫一句,丁三對他還有些好感。

那人謙虛的拱手,“在下章起武,是懷仁堂的大夫。”

“仁醫章起武?”白玉堂眉毛一挑,心裏琢磨,今兒這怎麽一窩大夫。

“不敢當,那隻是虛名。”章起武慌張的擺手,看得出來他是真心的覺得不敢當。

“仁醫?”丁三疑惑的望著白玉堂,白玉堂解釋,“治病救人分毫不取,顧稱‘仁醫’。”白玉堂解釋完,丁三欽佩的看著章起武,但章起武卻感覺很尷尬,沒多會兒便告辭回房了。

“小玲。”丁三扭頭問門口給他們開門的丫頭,“公孫先生是什麽時候開始昏迷的?”

“前個兒,還是昨兒個,說不好......隻是他前天睡下後便一直沒醒,我一開始以為先生貪睡,沒想到今早上韓宮主一來,我把這事兒跟他說了,他才覺得不對。”小玲說著話眼睛還不忘瞟著美男。

“那先生是什麽時候來的?”丁三又問道。

“先生來挺長時間了,大概有七八天?”小玲人挺迷糊,什麽都記得個大概,這讓丁三有些氣悶。

問了半天,也沒問出個所以然,小玲看發愁的大夥兒也覺得氣氛不太妙,趕緊去院裏準備午飯了。

“韓宮主,殤虛穀主是誰?”展昭瞧了瞧韓紹青問道。

韓紹青皺了皺眉,“這個我也不清楚,我隻是收到了請柬,你們不是為此而來麽?”

“不是的,我們是來找公孫先生的。”丁三解釋說。

韓紹青明白了,“哦,那想必是公孫先生也收到了請柬了。”

“什麽請柬?”展昭疑惑的問。

韓紹青掏出了一張金箔壓製的請帖,遞給展昭,“殤虛穀主說自己得到了《百草經》,廣邀各路名醫前來鑒證。”韓紹青怕他們不明白,又解釋道:“這《百草經》對你們來說沒什麽,可是對於行醫之人來說可是比什麽都珍貴,據說此經中記載著數百種珍稀草藥以及偏方,若得此經,便能輕鬆治愈很多不治之症。”

“這個呂正和章起武也是為了這個?”丁三指了指門外。

“想必是的。”韓紹青挑了挑眉毛。

展昭將那張請帖遞回給韓紹青,問道:“那殤虛穀主不在這百草廬之中麽?”

韓紹青接過請帖,“我也是今天早上才來,並未見過,小玲隻是說穀主外出,過些時日便回,讓大家在此等待。”

正說著話,小玲的午飯好了。

幾人在小玲的安排下吃過了午飯。飯都是單獨送到各屋去的,韓紹青因為也在公孫先生這屋,於是大家便一起用了。看著躺在**不聲不響的公孫先生,丁三這一頓飯吃的如同嚼蠟。

吃飯的時候,韓紹青向眾人介紹了藥王穀,很多年前這裏並非荒蕪還有一些人居住,那時候的藥王穀遍地都是珍稀的藥材,有好多醫術高明的大夫都來此探討醫術,然而一場大火,基本上將藥王穀的珍稀藥材都燒光了,現在也基本上也沒有人來了。

“三位公子,晚上的住宿怎麽安排?”小玲收拾完碗筷,向丁三幾個介紹了那些空餘的房間,隨後詢問道。

“你要在哪個屋睡?”白玉堂問丁三,他想跟丁三睡隔壁。

丁三看了一眼公孫先生,“我不放心先生,我在這屋打地鋪。”

“好,那我陪你。”展昭連考慮都沒有,直接吩咐小玲去取兩床被褥,在公孫先生的屋裏打地鋪。

白玉堂一看這情況,心裏想著萬不能讓死貓也發現丁三的秘密,趕緊扯住了小玲,大聲的說道:“拿三床!”

展昭和丁三疑惑的看著他,他得意洋洋的說:“五爺也在這兒睡!”

好好睡吧你們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