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路人與周夫人
丁三手提著燒雞四下張望,發現小周睡著呢,一旁的王朝也是無聊的擺弄著草棍兒,一臉的警惕。這屋子裏多出的人是個大胡子,紮著方巾背著個包袱,一身藍粗布的短打扮,正愣愣的盯著丁三。
“你誰啊?”看對方盯著自己,丁三有些不自在。
“額......”對方一時語塞。
“過路的吧?”看大胡子背著個包袱,丁三了然。
大胡子點點頭,算是應了。
“出門在外也不容易,剛弄來的燒雞,一起吃吧!老王,把小周叫起來吃飯吧。”說著去拽王朝再喚醒了小周。小周“嗯嗯啊啊”的起來,王朝和丁三把小周扶到了桌邊。坐下後,四人圍坐桌邊,一起吃飯。
“怎麽樣,味道不錯吧?”丁三瞄了一眼大胡子,得意的說。
“唔......”大胡子支支吾吾的啃著雞腿,丁三心說:這給他餓的,可別把咱的份也都吃了。伸手便把另一隻雞腿牢牢的攥在手裏。
“啊啊.....”小周抬眼望向大胡子的方向好似思索著什麽,臉上表情複雜。丁三見狀,趕緊為小周介紹:“這是個過路的,暫時來咱這兒歇歇腳。”緊接著為大胡子介紹:“我是這破屋的戶主,這是我兄弟老王,這個是我們的狀元——周勤!”丁三兢兢業業的把本職工作做到底,連一個過路的都不放過。見大胡子神色驚訝,丁三暗自得意:現在咱傳閑話已經駕輕就熟了,對人的好奇心早就摸的透透的,笑道:“你還別驚訝,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狀元郎!”丁三說的唾沫星子橫飛,絲毫沒注意到大胡子的麵色冷了幾分,“這狀元的身世可是慘啊,高中之後被同名同姓的義兄弟殘害冒名頂替,還好有開封府的包大人為他伸冤,這不包大人正搜集證據,讓他在咱這兒待審麽~”大胡子聽後有些慌,拿著雞腿的手一抖,雞腿掉到了桌上。
“哎,你怎麽了,生病了?”見大胡子麵色不佳,渾身哆嗦,丁三好心的問道。
大胡子不顧雞腿,拿起包袱拔腿就走,丁三拿著個雞腿追著他:“你雞腿不要啦!怎麽說走就走呢?!連謝也不謝!”
大胡子也不聽,急急忙忙的往門口走,沒留神被一個橫著的凳子絆了一跤,撲在了地上“哎呦”一聲。這一摔可不要緊,小周聽到了大胡子的聲音頓時用胳膊拄著桌子蹦了起來,嗷嗷大吼著朝聲音的方向飛撲過去。丁三和王朝皆是一愣!大胡子也慌了神,坐在地上身抖如篩糠,見小周撲過來,迅速的就地一滾,讓小周撲了個空。小周從地上爬起,再次激動的撲向了大胡子,大胡子趕緊原地後退。
看小周這麽激動,大胡子又如此狼狽,丁三和王朝趕緊上前拽住小周:“你這是怎麽了,不好好吃飯,發什麽瘋啊!”小周對著丁三比比劃劃,嘴裏還“嗚嗚啊啊”的說著什麽,聽的丁三直著急,感覺丁三不明白,甩開了丁三的手,再次撲向了大胡子,此時大胡子早已起了身,飛奔到門外霎時不見了蹤影。
丁三和王朝奇怪,以小周的性格,即使是受了這麽大的苦難一直以來都是安安靜靜的,怎麽突然之間就發了狂了?覺得這事兒肯定和那古古怪怪的大胡子有關,相互對視了一眼,王朝心領神會,趕緊出門跟蹤那個大胡子去了。丁三安撫小周的情緒後,也攙著小周去了開封府。
開封府花廳之內,包大人聽完丁三的敘述麵色凝重,道:“依你所言,那路人一直沒有說話,隻是最後發出了聲音,這周勤方才辨別出來?”
“應該是沒錯,這個人小周一定認識,小周為人謙和,很少有什麽人能讓他那麽激動,除非......”丁三抬眼望向包大人。
“除非是那狀元周勤?”包大人問小周,小周一旁連連點頭。
“展護衛,你調查的如何?”包大人問向展昭。
展昭一抱拳:“回大人,展某調查了城中所有客棧,並未曾發現有名為‘周勤’的人住宿記錄,也按照這殘疾周勤所言,找到了郊外的小茅屋,隻是不見了老樵夫的蹤影。看來這周勤當時的確沒有住在城中。”
“如此看來,這殘疾的周勤所言非虛......”包大人皺眉。
“王朝去跟蹤,還沒有回來麽?”公孫先生有些擔心的絞著手指。
“稟大人,王朝回來了!”門口的馬漢報。
“大人!”王朝走入花廳正中,向包大人一抱拳。
“可有收獲?”包大人問道。再看王朝,此時臉都皺起來了:“回大人,此人甚是狡猾,屬下跟蹤此人到一處廢宅後,便失去了此人的蹤影,屬下隻找到了這個。”說著,將手中之物遞給了包大人。丁三在一旁踮著腳往包大人手裏看:一件粗布衣,一個包袱皮,一塊方巾還有一副假胡子,正是那個大胡子的一身行頭。
包大人皺眉:“行事如此鬼祟,看來此人是偽裝後前來打探,就算不是周勤,看來也和此事相關。”
“那這案子......”公孫先生抬眼看包大人。
“稟大人,王丞相求見。”屋外人報。
“想必這王丞相也是聽說了市井流言。”公孫先生道。
“讓丞相稍等片刻,本府稍後便到。”包大人麵色犯難。
“丞相,此事便是如此。”包大人對上座坐著的一位老者拱了拱手。這老者鶴發童顏,看著麵善,但聽完丁三等人的敘述以後,此刻是心事重重,想必這就是眾人口中的王丞相。
“包大人,此事鬧的滿城風雨,人人皆知,小婿乃是讀書人,名聲很重要,包大人僅憑這殘疾人的一麵之詞就相信了呢?”王丞相皺眉。
“丞相,本府正因如此,才遲遲未曾審案,你我二人多年之交,況且本府也見過這周勤的才學為人,也知道此事事關重大,正要去丞相府中為此事相商。”包大人歎道。
“事關重大,且外麵流言蜚語,若是不審此案,怕是難掩悠悠眾口。”王丞相也歎了口氣。
“那丞相的意思是?”包大人向王丞相拱手。
“看來,隻有一審了。”丞相無奈:“不過包大人,此事事關小婿的聲譽,此人雖然身遭重殘,可憐非常,若真相大白後此人乃是誣告小婿,包大人以為何?”丞相看了一眼小周問道。
“自然按律治罪。但若此人所言非虛,確是這周勤冒名頂替,丞相又以為何?”包大人反問。
“自然也是按律嚴懲,若要此事係誣告,還望包大人還小婿一個公道!”王丞相正色。
“好,有丞相這一言包拯便放心了,即刻開堂審案。”
“好,老夫也相信小婿的為人,自當是清者自清!”
“威武......”
“升堂!”
“帶原告周勤、丁三!”
丁三這是第二次上堂了,一回生二回熟,扶著小周跪下後自己也四平八穩的跪好了。這次上堂,丁三特意在兩個膝蓋處墊了好些厚布。這古人太麻煩,動不動就要跪,何況自己是一介草民,身份卑微,跪的時候比站著的時候都多,時間長了還不骨質增生?保護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丁三二人上堂之前堂上已經有了人,此人身著紅袍頭戴冠,此時於大堂之中負手而立。看這身裝扮,約莫著這個就是狀元周勤了。
“你告當今狀元周勤殺人頂替,你二人同名同姓,為區分本府暫且稱你做‘可憐人’如何?”包大人問小周。小周點頭,“可憐人”配上小周此時此刻的境況,倒也是恰當。
“傳被告周勤。”聞此,丁三好生奇怪,難道眼前這人並不是狀元周勤,那此人是誰?
“晚生周勤,參見大人。”一個讀書人打扮的公子對包大人拱手施禮。小周聞此卻是連連搖頭,包大人見此擺了擺手,示意此人下堂。
隨即又有人報:“傳被告周勤!”又一個讀書人打扮的公子上堂自報周勤,小周依然搖頭。接著還是一個自報周勤的,小周同樣搖頭。丁三有些懵——到底是哪個啊?包大人見此,便對一旁負手而立的紅袍男子說道:“開口說話。”
該男子有些不樂意,開口道:“晚生周勤,見過包大人。”
小周聞言身形一震,激動的向著聲音的方向點頭示意包大人。丁三一看,果然薑還是老的辣,看來當初破屋之中的大胡子應該也是此人,想到這個就是那手段殘忍的贗品狀元,丁三不由得仔細的打量:此人麵目俊秀卻眼神狠辣,看上去城府頗深。
“周勤,本府問你,你可認識你眼前之人?此人告你殺人頂替你可知罪?!”
“回大人,晚生不曾認識此人,殺人頂替之罪實屬無中生有。”周勤憤怒的答道。
“那為何此人聽了三個周勤的口音都搖頭,為何偏偏能識別出你的口音?”包大人厲聲問道。
“這,晚生就不得而知了,也許是他記錯了。”周勤滿不在乎的答道。
“好,京試大考之際,本府查遍城中所有客棧,並未找到你的住宿記錄,京試大考之時你居在何處?”包大人又問。
“晚生由於盤纏有限,又一心寄情於山水之間便住在城郊的一位老樵夫家中。”周勤自然的答道。
“當時可有人同你一同住宿?”
“除晚生和老樵夫以外,並無他人。”周勤說完還瞄了一眼小周。丁三就覺得自己袖子在抖,轉頭一看發現是小周在身側礙於堂威無法發作氣得渾身發抖。丁三咽了口吐沫,悄悄的用手肘碰了碰小周,低聲說道:“淡定淡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哈......”
“若你所說屬實,那堂下的這個‘可憐人’不曾認識,也不曾見過你,可他偏偏說自己也在跟你同樣的時間住過同一個地方,本府依他所言也找到了那老樵夫家,可老樵夫卻不知影蹤,這如何解釋?”包大人緊緊的盯著贗品狀元。
“或許他從別人那裏聽說也不一定,這又不是個秘密,晚生曾多次與旁人談起,至於那老樵夫的行蹤晚生朝務繁忙自是不知。”周勤麵不改色。
包大人又問道:“你既以奪魁於天下為何不回鄉祭祖?”
“回大人,晚生自幼失怙,從小在廟中長大,不過那廟還在不在晚生就不得而知了,所以不曾回鄉祭祖。”贗品狀元的回答居然跟小周一模一樣。
“好,若如你所言,本府即刻各州府發榜,幫你尋得當年你被寄養的寺廟,和相關人等。”包大人微微一笑。
周勤表情有一瞬間的慌張,但馬上又鎮定下來,向包大人拱手道:“那就要勞煩包大人了。”
包大人聞此,驚堂木一響:“退堂!”
開封府的花廳,小周坐在桌子一旁垂頭喪氣,身為一介大宋草民,丁三就沒那麽好命坐著了,隻能站著眼巴巴的看著屋子裏的一幫人表情複雜。
“大人為何不驗那周勤腿上的傷?若依這‘可憐人’所言,那周勤當時被毒蛇咬傷,腿上必留疤痕。”公孫先生一臉的不解,想必他在堂上都憋了半天了。
“公孫先生,那周勤牙尖嘴利,狡黠非常,在堂上對大人的問話對答如流,想必是早有準備,對那傷口應該也早有處理,問了也是白問。”展昭一旁解釋到。
“這......”公孫先生見小周垂頭喪氣的樣子也是愁眉不展,扶額輕歎,這讓丁三驚歎不已:一直以來也沒仔細留意,現在回想,這公孫先生嬌柔的樣子倒是頗有林黛玉的神韻,再看周圍人貌似也早已習慣了。
“先生不必歎氣,周勤你也不用灰心,本府已發放榜文,並派人去尋找與你認識的相關人等。”包大人安慰道:“這期間,不如你們就住在開封府,如何?”
“絕對沒問題!”丁三搶答的異常響亮。
“一條龍,9、10、j、q、k、a,有沒有人要?”說話的是開封府大廚張大爺。此時他正手握一張長方形的木片得意的看著丁三和愁眉苦臉的趙虎。小周和公孫先生則在一旁聽著“嘿嘿”的笑。原來是幾人在鬥地主。
幾天過去了,發下去的榜文仍然沒有任何消息,每天吃喝拉撒睡不能走出開封府一步的丁三實在無聊的緊,這天便找來一些木片用毛筆畫了一副撲克牌,教廚子張大爺和輪到今天照顧小周的趙虎鬥地主,沒想到這張大爺炒菜一般,對撲克牌卻領悟的如此之快。
“三兒,你要不要?”看兩人臉皺的跟**似的,張大爺更得意了:“不要我可要報片啦~”丁三橫了他一眼,還報片......剛學的得意什麽。
“額,三兒,是不是四個可以帶兩個?”趙虎悶悶的問丁三,前一陣子“引蛇出洞”的時候,丁三早就跟四大校尉混熟了,見麵也是老張,老趙的叫,現在丁三手裏一把對兒正愁沒人攔呢,趕緊高興的兩眼放光:“沒錯沒錯,可以可以!”看著趙虎手裏也是一把牌,除了剛說的“四帶二”還剩四張,應該有她出對兒的機會,自己構不成什麽威脅。
“四個二,帶倆王......”趙虎忐忑的扔下六張牌,生怕自己打錯了,還問了一句:“對吧?”
“哇塞!”公孫先生驚呼,小周也大了嘴。
丁三和她的小夥伴張大爺都驚呆了,如此犀利霸道的牌型,絕殺啊,誰能攔住?!
“額,對......”,丁三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牌,摸了摸頭上的冷汗......
“那我是不是可以接著出?”趙虎抬眼向丁三詢問道。
“可,可以......”
“四個三!我都出完了~”說完拍了拍手,提起一旁的毛筆,一臉勝利的姿態看著對麵已經被畫上兩個熊貓眼和老鼠胡子的丁三與張大爺犯了難:“這回畫哪兒呢?沒空地方了啊......”
丁三是欲哭無淚,這小子從第一把玩兒就開始各種絕殺,自己這個遊戲策劃都沒有他手幸,她和張大爺兩人讓趙虎贏慘了,別看這趙虎平時悶不出聲,腦袋可真不是白長的,怪不得人家是校尉自己是草民呢。
“不知道畫在額頭上怎麽樣?”有人建議到。
“沒錯,還可以畫在額頭上~”趙虎麵露喜色,正提筆要畫,發現丁三,張大爺還有一旁的公孫先生麵色複雜,就連小周也在一旁笑著搖頭。趙虎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機械的回過頭,果然瞥到了一個紅色的身影。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展昭,展昭此時也正眯著眼睛,笑盈盈的看著眾人:“公孫先生,趙校尉,張大廚......還有丁三小兄弟,好興致啊!”尤其是“丁三小兄弟”幾個字還特意加重了語氣,叫的丁三心裏一陣發毛。
“哦,哦,對了,我該去看看鍋裏蒸的饅頭了......”張大爺秣頭就往廚房跑,丁三心說:大爺,您剛還說今天做的是米飯好麽?
“嗬嗬,我突然想起還有幾本賬需要我清一清。”公孫先生打了個招呼,走過展昭後迅速加快了腳步,扭搭扭搭的跑了。
“哦,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扶你去茅廁......”趙虎說著便扶著一旁莫名其妙的小周去了茅廁。現在隻剩下丁三一人捧著一手成對兒的撲克牌……想笑,但笑出來的樣子卻比哭都難看。
“展,展大人啊......”看展昭嘴角又上揚了幾分,丁三都快炸了毛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丁小兄弟的妝容很別致啊~”說著眼睛又眯了眯。這絕對是個危險的信號!每次這貓兒一眯眼睛,一準兒沒好事兒!二人就這麽對視著相持不下,丁三正準備開口找借口跑路,王朝匆匆的跑來了:“展大人,丁兄弟,包大人有要事相商。”
“我?我去幹嘛?”丁三不解的指著自己的鼻子,展昭同時也一挑眉。
“不知道。”王朝也說不清楚,催兩人:“快去吧,別讓大人等急了。”
“哦......”丁三趕緊抹了把臉,稀裏糊塗的就跟著展昭還有王朝去了花廳。
花廳裏包大人,公孫先生,小周都在,除了她熟悉的人,還有一位少婦模樣的女人,也坐在花廳之中。見展昭和丁三進來,便揮了揮手,示意二人來到少婦麵前,介紹到:“這位是周夫人,王丞相愛女。”
“原來是周夫人,在下展昭。”展昭抱拳道。
“額,周夫人好,小人丁三。”丁三知道見官就下跪,但是看見官員的家屬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下跪好像不太合適,見展昭抱拳見禮,自己也不是英雄好漢,隻能弱弱的揮了揮手打了個招呼。
不出所料,這周夫人見此果然沒有什麽好臉色,礙於包大人的麵子不好發作,橫了一眼丁三,向包大人詢問:“大人,這就是那丁三?”
“正是,不知周夫人叫這周勤與丁三究竟何事?”包大人問道。
“大人,嫣柔正是為夫君而來!”這王嫣柔語氣甚是焦急憂慮:“包大人,為何此時還不治這兩個誣告者的重罪?”
“周夫人何出此言啊?”包大人一驚,萬沒想到這王嫣柔是為此事前來。
“周夫人,此案尚有疑點,如今證人未到隻能停案待審。”包大人道。
“包大人,俗話說:‘三人成虎,眾口鑠金’這讀書人重視名聲、節操,這案子並未有確切的人證物證,隻憑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有何疑點?況且這一日不判,市井的流言蜚語便甚過一日,這讓夫君如何在朝為官?”王嫣柔聲音急切。
“周夫人,本府知你憂心自己夫君,但你看你眼前的周勤,被人致殘,眼瞎口啞,雙手盡斷,況且此事事關重大,沒有確切的證據,本府如何宣判?”包大人擰著眉,有些無奈的看著這周夫人。
“大人,你也說此事事關重大,沒有真憑實據,僅憑著殘疾人的一麵之詞斷案,讓嫣柔如何信服?莫非是包大人您有意偏袒?”王嫣柔厲聲道。
“本府自始至終從未偏袒過任何人,這周勤一紙訴狀告到開封府,本府自然是要憑他所言辨別真偽,況且本府從未宣判,何來偏袒可言?”包大人起身負手正色道。
“那好,若依包大人所言,那嫣柔也要寫一紙訴狀告他二人誣告之罪!”說著,也起身。丁三聞言是瞪大了眼睛:“這裏麵有咱什麽事兒啊?”
“你和那周勤同為原告,沒有真憑實據信口開河誣告當今狀元,不是罪魁禍首也是幫凶!”王嫣柔賞了丁三一個白眼。
丁三都快氣的背過氣兒去了,這真是什麽鍋配什麽蓋啊,她老公牙尖嘴利,她也是咄咄逼人絲毫不遜色啊。人家王丞相都能明辨是非,大公無私,怎麽閨女是這個德行啊?
想到此,丁三“撲通”一跪,地板硌的膝蓋生疼,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順勢‘哭道’:“周夫人,小人從小在這城中討飯,自是卑微沒有靠山,想您身份尊貴乃丞相千金,自然說一不二,王丞相不便出麵有意避嫌,對包大人斷案不曾幹預,包大人也未曾對此事宣判,何來誣告之名,包大人為人正直,定會還您和您夫君一個公道,可如今您為保夫君要治咱的重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咱無權無勢也隻好認了。”說著還抽泣著,假裝擦了擦眼淚。對這無理取鬧的人,你要是跟她講道理那你自己就是無理取鬧,有時候下跪比站著更好使。
“你……”王嫣柔果然氣的說不出話來。
“丁三,不得對周夫人無禮!周夫人稍安勿躁,不如夫人回府耐心等待,本府定會給令夫和丞相一個交代。”包大人打圓場。
“聽夫君說,包大人在找重要的人證,不知道包大人可否有線索?”王嫣柔氣呼呼的坐下。
“本府已在各州府發榜尋找,隻不過信息有限,找起來著實有些困難。”包大人麵犯難色。
“哦,那包大人豈不是一天找不到,我夫君就要蒙受一天的不白之冤?!”
“這……”
“包大人,家父與您有交情不肯為難,但嫣柔作為一個妻子,自當以夫為天,以夫為重,明天嫣柔便準備好狀紙,告這二人一個誣告的罪名!”說罷便在丫鬟的陪同下拂袖而去。哎,這也是一個不進鹽醬的主,丁三理解,這王嫣柔一個弱女子,為了夫君百般維護可見他夫妻二人感情至深,如此咄咄逼人也是人之常情,隻不過她這夫君......這王丞相和王嫣柔如此維護可見這周勤在相府還是很深入人心的,連包大人都曾稱讚過他的人品才學,想必這周勤原本還是不錯的,一念之差啊。
“大人,若是這樣,依現在的情況,想必這誣告的罪名定會落實啊。”公孫先生提醒道。
“嗯......”包大人麵上愁雲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