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百草經與傅南天

那些屍體是中了毒的。

這是韓紹青和章起武共同驗證後得出的結論,但具體是什麽毒他們說不清楚,不過這種毒很明顯的具有福爾馬林的功效,埋屍的空地周圍除了幹枯的竹葉寸草不生,大概也是跟毒滲透到泥土中有關。

既然無解那索性先不解,目前最重要的事還是將公孫先生盡早帶出藥王穀。

重新埋了六具石屍,安葬了吳清源,丁三幾人馬不停蹄的去開路。韓紹青需要負責那幾個懶貨的安全,隻能先回百草廬,章起武倒是履行了承諾與三人一起去山穀入口開路。

“展大哥,白五爺,你們兩個稍微歇息一下。”丁三仰著頭瞧著巨石堆之上的貓鼠,“我和章大夫先把下麵清一清。”

展昭應了一聲,和白玉堂飛身下地,也幫忙清理碎石塊。兩旁的險峰很高,炸入口的也是個缺德的,整個通道兩側的石壁都讓他給炸的倍兒碎,巨石堵了一路,原本沒覺得多長的入口,現在勞作起來卻顯得格外的長。

展昭和白玉堂負責內力碎大石,被二人擊碎的巨石變成容易搬運的小石塊,丁三和章起武在下麵搬運,且不說兩個武功高的人鼻尖都微微沁出了汗,那就更別說丁三和章起武這兩個普通人了,兩人簡直累成了狗。

“這陸瘋子也太缺德了。”丁三實在是累的不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個瘋子怎麽會配火藥。”展昭眉間微蹙,“炸毀這條通道分明是不讓我們出去,而且是在咱們要帶公孫先生回府的關鍵時刻,難道......”

“難道這個人是衝著公孫先生來的?”丁三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同時想到公孫先生此時的狀況,這個人到底跟先生有什麽深仇大恨?

“不管是不是陸通,此地絕對不宜久留。”展昭瞧了瞧絕壁間的巨石,接著幹活。

“章大夫,那個《百草經》真的有那麽珍貴麽,連禦醫和淩霄宮宮主這樣的人物都來了。”丁三邊幹活邊問章起武。

章起武將簸箕中的石塊倒在一旁,麵色複雜,“與其說珍貴,不如說難得,若說起這藥經還和江湖有點兒關係。”

展昭白玉堂聽章起武說了這話兒也支起了耳朵。

章起武望著眼前的絕壁,歎了一口氣,“江湖中有一位叫傅南天的傳奇人物,這點想必展大人和白少俠應該知道,這《百草經》就是他所著。”

“傅南天?!”貓鼠二人有些激動,丁三一瞧挑了挑眉毛,果然麽,兩人都是傅南天的粉絲。

“沒錯,相傳傅南天是一個邊陲小國的皇子,國中內亂,他被迫來到了中土,他們的國家雖然小但是發達富饒,傅南天為了重振旗鼓,帶了很多的東西來到了中土韜光養晦,這《百草經》便是其中之一。”章起武苦笑了一聲,“到底有多少人是真正衝著《百草經》本身來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丁三眉頭微皺,章起武這話裏有話,可是她再想問時,章起武已經低頭幹活了,看樣子似乎不願多談。

四個人沒怎麽歇著,一直忙活到天黑才罷休。回到百草廬,大家都換了身幹淨衣服,小玲給幾人端了飯,章起武回了自己的房間,丁三、展昭和白玉堂三人則來到了公孫先生的房間,丁三坐在公孫先生的榻邊,感覺公孫先生的手越來越涼,她也越發的覺得那個炸毀入口的人可恨。

白玉堂看出了丁三的憂心,安慰道:“你放心,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沒事的,如果不出什麽意外的話,後天這條路就能通了。”

“嗯。”丁三打起了精神,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你們還記得鴻鵠書院的六賢圖麽?”

“藏書閣用來遮掩屍體的那張?”白玉堂納悶的看著她不知道她這個時候提這個幹嘛。

“展大哥,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在不歸林山洞中發現的棋盤?”丁三向展昭提醒,“當時你瞧不見,我跟你說過那棋盤上有‘南天’的篆字。”

展昭想起來了,事後他和丁三又去了那個山洞一次,可是沒有找到丁三所說的棋盤,不過這與六賢圖有什麽關係?

“你們還記不記得那六賢圖上的內容?”

“不就是六個人的娛樂麽?”白玉堂想了想,那六賢圖似乎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白玉堂這麽說,展昭倒是明白丁三的意思了,“你是說,那個下棋的人?”

“沒錯,那個下棋的人所用的棋盤與不歸林山洞中的是一樣的,棋盤的柱腳上都有南天的字樣。”丁三歪著腦袋又想了想,“最奇怪的是那彈琴的人所彈的琴沒有弦。”

“淩霄宮的無弦琴?”白玉堂有些驚訝,“相傳這琴也是傅南天所留下的。”

“又是傅南天。”丁三皺眉,想起了羅宇陽和那把邪影劍的故事,“若是這樣,難道畫中佩劍男子所配的劍是拜劍山莊的邪影劍?”

“有點兒意思,那畫中還有什麽?”白玉堂眉毛一挑,來了興趣。

“背著弓的,帶著劍的,彈琴的,下棋的,畫畫的,看書的。”丁三掰著數指頭說。

“弓?”展昭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難道是天波府的天羽?”

“也是傅南天留下的麽?”丁三覺得這事兒可能不隻是圖畫這麽簡單了。

展昭點了點頭,“如果這麽推斷的話,那麽畫中的那本書,和畫應該也是傅南天留下的東西,隻不過這些東西為什麽會在一張圖中?”

白玉堂嘴角一翹,“難道這是傅南天遺物圖鑒麽?”

“那畫可能就是鴻鵠書院的那張了,因為畫中人所畫的畫正是六賢圖。”丁三有些得意,要不是她心細,一般人一時半會兒的估計發現不了。

“那本書會不會就是......”白玉堂眼睛一亮。

“《百草經》!”三人異口同聲。

丁三摸著下巴仔細回想,“五爺,在拜劍山莊的地道裏,羅子軒曾對柳香雲說過‘一把破劍能換來更實際的東西’看樣子,拜劍山莊邪影劍的丟失跟他逃不了關係。”

“他似乎還提到過什麽‘貴人相助’來著。”白玉堂摸了摸鼻子,用折扇輕輕的點著自己的腿。

“‘貴人’?那羅子瑜和羅子軒比劍的時候,羅子瑜所造的暗算是不是出自那人之手?”展昭推斷。

“若是如此,那個貴人功夫可不弱呢。”白玉堂冷笑一聲,話鋒卻一轉,“提到拜劍山莊,我倒是想起了歐陽前輩。”

“難道是他?”丁三吃了一驚,這也太神展開了。

白玉堂搖頭,“不是這件事,可能跟你身世有關,我總覺得他知道你是誰。”

展昭眉頭皺起,“你是說拜劍山莊劫走小三的黑衣人麽?”

“應該不是的,那人聽見我自報了姓名後很驚訝,歐陽前輩早就知道我姓名的。”丁三低頭想了想,又望向白玉堂,“五爺為什麽說歐陽前輩認識我?”

“你當時與歐陽前輩和莫先生喝酒,你綁頭發的時候,他應該是看見了你耳後的刺青,當時喊了你一聲‘雪兒’。”歐陽春的驚詫雖然是在一瞬間,但那並沒有逃過白玉堂的眼睛,當時他並不知道丁三是女子,所以並為就此多想,但現在看來,那‘雪兒’絕對不是認錯那麽簡單。

丁三將自己在鴻鵠書院莫名其妙的會彈古琴一事說給了展昭聽,展昭覺得離奇,不過他更覺得奇怪的是,假設歐陽春真的認識丁三,為何不與她相認,為何丁三以前叫這麽娘娘腔的名字......

夜深了,丁三跟貓鼠道了晚安去隔壁睡覺,一下午的勞動讓她身心都很乏,沒多久就睡熟了,她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夢,有現代的,古代的......最後她夢到了一個小姑娘。

那小姑娘在懸崖上驚恐的看著眼前的蒙麵人正拿著滴血的劍一步一步的向她逼近,她緊緊咬著嘴唇,哆嗦著向後退直到懸崖邊緣,正當那個人準備一劍刺出的時候,小姑娘腳底下的岩石狗血的碎了,整個人也人仰馬翻的從懸崖上墜落,墜落的過程中,丁三瞧見那小姑娘的臉居然是自己的。

“啊!”丁三猛然驚醒,一股焦糊味兒鑽進了她的鼻子,這味道和白天的火災現場如出一轍,難道?

她慌張的跳下床,趿拉著鞋,敲開隔壁的門,還不等貓鼠問是什麽情況,屋外便傳來小玲的慘叫。

百草廬外,呂正的身體蜷縮著,屍體已經焦黑了,要不是頭上的那枚玉簪,估計這會兒想認出他是誰都難。

他是死在百草廬後院外的,丁三挑著燈籠,在竹籬笆上找到了那枚三指血手印。

呂正的外袍還在屋內,想來應該是夜裏想去茅廁,在半路上被陸通截殺了。此時已是後半夜了,丁三安慰著瑟瑟發抖的小玲,草廬內的其他人也都聞聲趕來,韓紹青看著屍體很自責,鄭衍平和章起武的臉色不大好看,沈大成簡直都要瘋了。

“又是陸通!難道我們要死在這裏麽!”沈大成狂躁的跺腳,幽寂的山穀,他的聲音尖細而扭曲。

“閉嘴!”鄭衍平衝沈大成喝到,“你要是想死,我現在就燒死你!”

沈大成聞此,突然衝到鄭衍平眼前,一把揪住了他脖領子,怪笑道:“是你對不對,你想洗白,你想燒死我們!”

鄭衍平不是虛胖,他力氣不小,沈大成顯然與鄭衍平不是一個重量級的,此刻他的舉動顯然激怒了鄭衍平,鄭衍平反抓著沈大成的脖領,輪圓了胳膊一個大耳刮子就抽過去,抽得沈大成兩眼冒金星倒在了地上。

沈大成哼唧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陰森森的看著鄭衍平,“鄭衍平,你別忘了你今天的富貴都是怎麽來的,有些事兒是一輩子的。”說完頭也不回的進屋了。

鄭衍平被沈大成這句話氣的渾身發抖,臉都成翡翠色兒了,章起武深深的歎了口氣,對小玲說,“麻煩姑娘去找塊席子罷......”

這個《百草經》啊......真是沒法子了,這個名字請隨意吐槽

傅南天.....實在是想不出名字了......

小天使們有沒有發現是哪兩個人名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