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因果報與淩雪兒

“種因得果,都是天意。”

章起武歎了口氣,幽幽的說了這麽一句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話就把丁三堵回來了。

章起武既然吃了秤砣鐵了心的不肯相告,丁三也拿他沒轍,原計劃如柯南般洞悉一切的問答並沒有發生,於是她窩囊的回了屋望著安詳的公孫先生,心中有些氣悶。

“阿——意——西,什麽仁醫簡直比凶手還麻木不仁。”丁三一想到章起武那副超脫五行之外的死樣子便氣不打一處來。

白玉堂瞧她慍怒的憨樣覺得有趣,雖然很想一直就這麽看下去但還是摸了摸鼻子,安慰了一下,“他之所以無動於衷一定是因為他知道凶手是誰,也知道凶手殺這些人的動機。”

“可是他不說有什麽辦法。”丁三扁了扁嘴,白玉堂安慰人還是很有水平的,他挑了丁三很注重的案情關鍵點。

展昭正襟危坐穩如泰山,依然離丁三老遠,隻不過趁白玉堂不留意的時候,偷偷的朝丁三瞄了一眼,瞬間臉又燒起來了,他暗罵自己不爭氣,趕緊不著痕跡的收回了視線。也難怪,丁三胸口的一片雪白晃得他眼睛現在都有點兒花,那畫麵的衝擊力太大,純情的展小貓這會兒真心無法釋懷。

呷了一口苦澀的茶,丁三咂摸咂摸嘴兒,細細的尋思著:三位死者,都是大夫,呂正和沈大成是彼此有關聯的,可是吳清源呢?他又和另外兩名死者有什麽關係?看呂正和沈大成的樣子,並不像是認識吳清源的樣子。說起這個吳清源......

丁三搔了搔頭,問展昭,“展大哥,你清楚吳清源是怎樣的人麽?”

沒回應,展昭麵無表情。

“展大哥?”丁三以為展昭沒聽見,又叫了一聲。

依然沒回應,展昭自若的喝茶,仿佛從來沒聽到過什麽一般。

“展......”丁三又想叫,卻被白玉堂樂嗬嗬的打斷了,“你別叫了,你就算叫破了喉嚨他也不會回應的。”

丁三也覺得展昭不對勁,可白玉堂這臭流氓的句型讓她更不明白了,她捱到白玉堂身邊,偷偷的指了指展昭,對白玉堂做口型——他怎麽了?

白玉堂嘴角翹起了幾分,心情大好的向丁三解釋,“小心眼兒唄。”說完,瞥了一眼展昭,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慍怒後,白玉堂笑的更歡實了,“甭理他,你剛才想說什麽來著?”

“依著章起武那個意思,這些人之所以被殺是有原因的,若是尋仇,吳清源似乎與章起武的小夥伴們不認識,而且年歲也差不少啊。”丁三眉頭微蹙覺得這個吳清源死的有些莫名其妙的,“三個人,雖說都是燒死的,情況卻有點兒不同。”

白玉堂疑惑的看著丁三,他沒覺著三人哪兒死的不同,不就是燒焦後再留個三指血印的logo麽?

丁三摸了摸下巴,“吳清源不隻是自己被燒了,他的帳篷家什也被燒掉了,更重要的是還被人偷了水壺。”

白玉堂鄙視的白了她一眼,很質疑這句話的含金量,他總覺得丁三在惦記人家的水壺,“呂正是上茅廁的時候被殺的,沈大成是出逃時被殺的,他們除了自己之外也沒什麽可以燒的東西了。”

“不能夠,沈大成還有個包袱呢,怎麽沒一起燒了?凶手燒了吳清源的帳篷還是刻意為之的。”丁三雙手捧著臉,苦大仇深的嘟著嘴。

丁三剛喝了茶,小嘴兒水潤潤的,白玉堂自從知道她是雌的以後就特別見不得這些畫麵,他突然理解了展昭,因為他現在也覺得口有點兒幹。

白玉堂捏著茶碗兒假模假式的咽了口茶水,裝作很自然的問道:“除了這點,還哪兒有區別麽?”

是啊,還哪兒有呢,血手印,白磷,焦黑的屍體......屍體!丁三突然想到了什麽,猛一拍桌子嚇了白玉堂一跳,“對了,人被燒得炭化時,肌肉遇高熱而凝固收縮,炭化屍體四肢關節呈屈曲狀,身長縮短,呂正和沈大成的屍體就符合這個特征。但吳清源的屍體卻是僵直的。”

“你是說,他是死後焚屍?”白玉堂腦瓜好使著呢,丁三說完他就明白了。

“說起來,公孫先生也是被害人,可凶手為什麽對公孫先生手下留情了呢?”丁三想不通,她把小玲和公孫先生見鬼的事情對白玉堂說了一遍。

“那鬼是凶手?”白玉堂挑了挑眉毛。

“可能吧。”丁三想到先生來藥王穀的目的,總感覺這事兒跟先生的舊友有關。

“展......白五爺,你還記得先生的故友叫什麽名字麽?”丁三原本想問展昭的,一看展昭長白山似的臉便放棄了。

白玉堂也記不太清了,扭頭問展昭,“喂,死貓,叫什麽名?”

“薑遠道。”展大人還是很靠譜的,知道慪氣也分時候。

薑遠道,這又是哪路神仙......丁三想的有點兒頭疼,垂頭喪氣的趴在了桌子上。

“放鬆些,想不出來先別想。”白玉堂話鋒一轉,用折扇指了指丁三身上自己的外袍,“你準備一直這樣麽?”

“我就帶一身換洗的衣服,這身燒了,那身滾了泥小玲拿去洗了,一時半會兒也幹不了。”丁三對白玉堂聳了聳肩。

“我沒說這事兒,我是說你準備一直女扮男裝麽?”白玉堂用折扇抵著頭有些無語,這丫頭剛才巴巴的分析案情挺靈巧的,怎麽這會兒又開始缺心眼兒了呢。

“我也不知道,不過總覺得換成女裝沒安全感。”可不是麽,穿男裝都能讓人賣到伶人館,換女裝說不定哪天無意惹了誰再給賣到家禽窩,那就真心不好玩兒了。

整個過程展昭隻是靜靜的聽著,不發表任何看法,麵無表情冷若冰霜繃得跟二郎神似的。

其實展大人的心裏是頗不寧靜的,胸口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憤堵著。白玉堂一點兒不意外的樣子說明他早就知道了,這讓習慣於掌控大局的展小貓有種被人捷足先登的不適感。

當他意識到自己不願從丁三胸口那可疑的溝上移開視線後,多年的貞操瞬間崩碎了一地。雖然他曾經想過無數次,丁三若是女子該有多好,他甚至有了破罐子破摔大不了從此斷袖分桃的覺悟,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幸福來得這麽突然,而且也絕沒想到丁三居然一直這麽低調的騙他,這讓他有一種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般的受傷感,所以他才會這樣一直別扭著。

展小貓正糾結,外麵有人叩門,韓紹青的聲音在外麵響起,“我來給公孫先生診脈。”

三人客客氣氣的把韓紹青讓進了屋,韓紹青來到公孫先生榻邊,診著公孫先生的脈麵色複雜。

丁三瞧韓紹青的樣子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宮主,公孫先生的病情有好轉麽?”

“好轉談不上,隻能說在盡量的維持。”韓紹青將公孫先生的手重新放回被子裏有些無奈。他是淩霄宮的一宮之主,天天忙著大事小情,多少年沒給人看過疑難雜症了,這回還遇到個聞所未聞的病症,他其實也沒轍。

聽完了韓紹青的診斷,一時間屋內安靜的讓人難受。

還好小玲敲開了門,及時的打破了沉默,她端著個酒壺,跟各位打了個招呼,說是藥王穀潮濕寒冷,給各房送些酒暖暖身子。

謝了有心的小玲,寒暄了一會兒,小玲出去後,幾個人喝了些酒,的確覺得暖和多了。

丁三撩了撩頭發,正沒話找話聊著些《百草經》的事兒,韓紹青猛然間一抬眼皮表情驚詫的看著她,突然探向她的手腕。

“宮主?”丁三莫名其妙的被韓紹青叼著手腕子,不解何意,想掙紮的抽回手卻又被韓紹青緊緊的捏著不能動彈。

展昭和白玉堂望著這突然而來的變化警惕的站起身。

“你是女兒身?”韓紹青仔細的望著丁三的臉,激動的眼睛都快瞪掉了。

丁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韓紹青說這話的時候展昭白了她一眼。

韓紹青瞧著丁三耳後的刺青,叼著丁三手腕的手有些哆嗦,“木槿花,沒錯的,八年了,我找你找的好苦。”

“呃......”丁三把手從韓紹青的手中抽出,臉上帶著點兒嫌棄,暗自腹誹,找我找的好苦,欠你錢麽。

展昭眉頭微蹙,丁三若與淩霄宮有關,為什麽歐陽春會認識她?白玉堂也將同樣的懷疑藏在了心裏。

“你為何要瞞著我,為何不與我相認?”韓紹青再看向丁三的時候,眼角似乎閃爍著淚光。

丁三很不適應這個女性特征十分明顯的名字,而且特別受不了這個瓊瑤式的問題,雖然明白這人可能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不過還是多問了一嘴,“我......叫雪兒?”

“你不知道?”韓紹青麵帶詫異。

“嗯,我失憶了,宮主,我們之前認識麽?”這沒什麽好隱瞞的,丁三老老實實的交代了。

“不止認識,我是你叔叔,你父親的結拜兄弟。”韓紹青又激動了,於是丁三就這樣輕鬆的成了別人的大侄女。

“我父親?他老人家還好麽?”丁三覺得自己應該替原主問候一下。

問道這兒,韓紹青的眼神變得有些哀傷和愧疚,“他......死了。”

“哦......”丁三雖然覺得有點兒遺憾,但是心情上是沒有太大波動的,畢竟對她來說,原主的父親隻是個陌生人。

“你真的一點兒都不記得了?”韓紹青見她神色自如,仿佛聽到不相幹的人死去一般,有些難以置信。

“韓宮主,她到底是誰?”白玉堂有點兒受不了了,韓紹青在這兒矯情了半天沒有一句重點的,他早就等的不耐煩了。

展昭其實也挺著急知道下文的,一直支著耳朵聽著呢。

“她是我結拜大哥也就是淩霄宮前宮主淩天佑的獨女,淩雪兒。”韓紹青歎了口氣。

“啥?”丁三天方夜譚似的聽著韓紹青說,原來原主是這麽個身世,那怎麽好端端的去要飯了?有錢人的任性麽?

對於這個倒黴的姑娘,韓紹青的解釋是這樣的,八年前,淩霄宮被仇人屠宮,淩天佑被仇人殺害,而韓紹青身負重傷,一時之間淩霄宮死傷無數,混亂之際,淩天佑的獨女淩雪兒不知道被仇家攆到哪兒去了,消失的無影無蹤。八年裏無論韓紹青派出多少人打聽都沒有找到淩雪兒,沒想到如今卻在藥王穀偶遇了丁三,為這些年的尋找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韓紹青絮叨了半天,見丁三絲毫沒有恢複記憶的跡象,依然如旁觀者一般聽他訴說,他歎了一口氣,對丁三說道:“雪兒,待出了藥王穀,你隨我回宮罷。”

丁三望著展昭,展昭剛好別過臉,她心裏突然有些別扭,正琢磨著怎麽回呢,機智的小玲又解了丁三的尷尬。

“展大人,鄭老板的屋子怎麽敲都沒人應。”

這名真是槽點蠻多的....

李秀娟、魏淑芬其實不錯.....

以後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