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白姑娘與告黑狀

“他死了?”丁三驚訝的看著歐陽春,歐陽春點了點頭,“他在拜劍山莊的地牢裏自縊了,我親眼看見了他的屍體。”

展昭和白玉堂雖表情各異,但心中所想卻是相同——羅子軒絕不可能是那種敢於自殺的勇士,而且他死的也太是時候了!

歐陽春雖然對羅子軒的死抱有懷疑,但也沒有別的什麽證據,寒暄了幾句也不多待,他來就是為了告訴展昭這事兒,臨走之際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丁三一眼,沒頭沒腦的說了句,“萬事小心”。

公孫先生將情況告知了包大人,包大人派人去了鴻鵠書院借畫並親自去了趟天波府求天羽弓。天波府的楊將軍辦事兒特利索,直接把弓給了包大人,對於他楊家將來說,隻要有技術,什麽弓都是一樣的,所以也沒多在意這麽一把傳說中的弓。

不出所料,天羽弓的弓身之內果然有夾層,夾層中也有一塊與百草經中相同大小的羊皮,羊皮上也是某張地圖的一部分。不過從鴻鵠書院回報的消息就不太妙了,書院的六賢圖在藏書閣翻修的時候丟了。

看來還是被人先下手了。

展昭依舊不與丁三講話,這讓丁三很困擾,雖說不想再留戀開封府了,可怎麽著也得樂樂嗬嗬的告別吧,跟展小貓這麽死擰著即使是走了也會留下遺憾的。她這麽想著很快就到了晚上,最終她覺得,等展小貓巡街回來後主動去道個歉,大家好聚好散。

夜深了,眼瞧著要入冬天是越來越冷,丁三在展昭房門口等了半天凍得直搓胳膊,左等右等他都沒回來,心裏納悶,這會兒應該早就下值了啊,莫不是出了什麽事兒?擔心的又等了一會兒,終於坐不住了,剛起身準備去門口看看,展昭就從跨院外一陣風似的撞開了她,衝進了自己的臥房。

丁三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緊張的跟過去看,月光灑進了展昭的屋子,不用點燈她也瞧見了展昭懷中躺著一個姑娘,一個漂亮的姑娘。

那姑娘瓜子臉,膚若凝脂,粉腮微暈,此刻正蛾眉微蹙,緊閉雙眼,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似乎很痛苦,她嬌小的身軀窩在展昭的懷中絲毫沒有違和感。

丁三無意識的咬了咬嘴唇。

展昭將那女子輕輕的放在**方才發覺身後有人,他回頭看見臉凍通紅的丁三,先是一愣,隨即眉頭微皺凝視著**的女子沉聲說道:“麻煩你叫公孫先生來。”

丁三回過神,這才看見那女子身上布滿鞭痕,不敢大意,急忙去找公孫先生來。

公孫先生到後為那女子診了脈,說是並無大礙,隻是一點兒皮外傷,昏迷可能是因為受驚過度。丁三為那女子擦了藥膏,又喂她喝了些熱水,那女子才悠悠轉醒。

她驚恐的看著周圍的人,掙紮著要起身,被丁三按了回去:“姑娘放心,這裏是開封府。”那姑娘詫異的看著周圍,見周圍的人並沒有什麽惡意這才放了心。她環視著眾人,最終將視線停留在了展昭的臉上,垂下了眼淚,哽咽的說:“白如夢多謝大人救命之恩。”

那女子原本就生得嬌美,如今梨花帶雨更顯楚楚動人,她哭的丁三的心都快化了,她趕緊遞上帕子安慰,“姑娘有事不妨慢慢說,別哭壞了身子。”

“我爹賭錢成癮,無錢還債便把我賣到青樓,我不從他們便用鞭子狠狠的抽我,趁他們分神我逃了出來,他們發現我逃跑後便提著刀追我,若不是遇到大人,我就......”姑娘羸弱的身子顫抖著,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與委屈。

姑娘的家並不在汴京,她也是被她缺德爹騙到這裏來的,她爹現在跑的無影無蹤,她身上有傷,又沒有地方去,隻好讓她先安頓在開封府。

“白姑娘,你先在這裏將就一下,養好了身子再做別的打算。”展昭對白如夢微笑道。

丁三見展昭一臉的溫柔,心裏暗想,展小貓你見著漂亮姑娘這麽笑還讓她睡你的床蓋你的被,你這樣對得起你家白耗子麽?

正想著呢,展昭倒是終於開口跟她說話了,“你來找我有事?”

見他回頭望了望白如夢,丁三知道他這是要下逐客令二人世界了,心裏一惱,剛到嘴邊兒的抱歉又咽回了肚裏,眼皮子一翻,“沒事兒,你們先聊,我撤了!”

展昭莫名其妙的被她白了一眼,心裏琢磨,這丫頭抽什麽風?

丁三回房後,在**左右烙餅,怎麽睡都睡不著,腦海裏全是展昭抱著白如夢的畫麵,不知道為什麽她越想越氣,最後恨恨的攥緊了拳頭下定了決心——明天一定去找白玉堂告黑狀!

白玉堂不住在開封府,而是住在開封府附近的客棧,一大清早,他剛起還沒穿好衣服,就聽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他警惕的提起劍向門口望去,隻見丁三掛著兩個黑眼圈,怒氣衝衝的站在門口。

“你要死啊,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兒一劍砍了你。”白玉堂狠狠的白了她一眼,撂下了劍。

丁三看他緊著往身上套衣服,鄙視的說了一句,“緊張什麽,你哪兒我沒看過!”

事實證明,男人和女人的想法還是有很大差別的,丁三說這話雖然是半開玩笑,但她沒有想那麽多,她單純的覺得自己和白玉堂曾經同住一屋,他隻穿裏衣的樣子又不是沒見過,她隻是提醒下白玉堂不必那麽緊張。但這話在白玉堂這兒聽可就不是這麽回事兒了,男人的想法通常與女人是相反的,這話他完全是反過來聽的——你都看過哪兒?於是白耗子的思緒開始飛馳,越想臉越紅。

丁三此刻完全沒有心情理會白玉堂無邊的幻想,自顧自的坐下倒了杯水潤了潤喉,準備開始——告黑狀!

“五爺你知道麽,展昭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兒!”

這一句話就把白玉堂整懵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兒?”

“他把姑娘帶回開封府,還讓姑娘睡了他的床!”丁三重重的撂下了茶杯,憤憤的說。

白玉堂一聽倒是樂了,“呦嗬,沒看出來他原來是這麽悶騷的人。”

丁三見他笑反而有些擔心的問,“五爺你怎麽還笑?你該不會是打擊過度精神錯亂了吧?”

“姑娘睡了他的床怎麽了,那姑娘就算睡了他又跟我有什麽關係?”白玉堂眼皮子一抽,不知道她這是要搞哪樣,怎麽說話不倫不類的。

丁三瞧他這個樣子,歎了口氣,“五爺,你也別負氣,要不你找個機會跟他談談,他就這麽隨便的讓一個姑娘睡他的房間對你來說還是有些不妥的。”

“等等,你說什麽呢?”白玉堂感覺他現在和丁三劃得應該不是一套拳。

丁三白了他一眼,覺得有必要糾正一下白玉堂的愛情觀,“不用瞞著啦,男人和男人相愛可能不被世俗所理解,不過我是支持你們的,雖然說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但你不顧眾議義無反顧的跟著他展小貓,難道真的甘心與別的女人一起分享麽?”

白玉堂足足愣了好半天才明白丁三說的是什麽意思,他氣的差點兒背過氣兒去,她居然以為他和展昭......最可氣的是她居然以為自己是彎的那一個!怪不得她破天荒的起了個這麽大早!

他挑起嘴角衝丁三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丁三以為他想通了要教訓下展昭,樂顛顛的過去了,剛要走到跟前,誰料白玉堂攬著她的腰一轉身,將她按在了身後的牆上,一手扶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禁錮在牆壁與自己之間。

脊背緊貼著冰涼的牆,白玉堂的臉近在咫尺,丁三僵硬地看著白玉堂,結結巴巴的問:“你、你要幹嘛?”

白玉堂勾著嘴角戲謔道:“讓你親自檢驗下爺到底是喜歡男還是喜歡女!”說完,嘴就要往丁三臉上湊,丁□□應過來,羞紅了臉,一把推開白玉堂,跌跌撞撞的往外跑,邊跑還邊罵,“變態!”

白五爺樂的不行,大笑著隨她而去,他倒要見見展小貓究竟抱了個什麽姑娘回去,讓這丫頭氣憤的不行!

“張大爺,沒關係的,這點兒粗活兒我還是能做的。”白如夢甜甜的衝張大爺一笑,繼續洗碗。

張大爺不好意思的搓著手,“閨女,你這還傷著呢,讓大爺來,別累著。”

廚房門外,白玉堂用扇子尖兒點了點丁三的肩膀,“就這個姑娘麽?長得確實不錯啊。”

丁三狠狠的跺了白玉堂,甩了他一個眼刀。

張大爺聽到了說話聲,瞧見了丁三,衝她一招手喊道:“三兒快來幫把手,沒看白姑娘傷著呢麽?”

平日裏張大爺讓她幫忙的時候她從來沒有拒絕過,也挺樂嗬,但今天她卻覺得特別堵心。白姑娘從一早就帶著傷勤快的忙上忙下,為開封府上下做飯,大家也都對白姑娘的手藝和勤勞讚不絕口,讓她去休息她卻說自己不能吃白食,執意要勞動,這讓一直吃白食的丁三總有一種“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的不適感。

這不,張大爺就特別實在的拿她與白姑娘對比了,“人家白姑娘天剛亮就起來幫忙,你個懶蟲,睡到這時候才醒。”

張大爺的話讓丁三很感慨,白姑娘剛來,她就成懶蟲了......好吧,雖然白姑娘來不來她都是。於是,她沒有接過張大爺的話茬,扭頭走了。

白玉堂見她走了,也不在這兒觀賞美人兒了,他薄唇一勾,不明思議的一笑,也跟著走了。

兩人走後,白姑娘瞄了白玉堂一眼,有些怯怯的問張大爺:“那是誰啊?”

“切,開封府第一大懶蛋丁三,不過做菜倒是挺好的......”張大爺衝丁三背影很鐵不成鋼的白了一眼。

白如夢一腦門子黑線,“三姑娘我知道,那白衣公子是誰?”

“哦,好像是個什麽鼠......”張大爺不混社會隻混菜市場,對這種金字塔頂端的人物記得遠不比菜名牢靠,他愣是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般的一錘手對白如夢說,“跟你是本家,也姓白,叫白玉堂。”

“白玉堂......”白姑娘望著白玉堂的背影念叨著,隨即又衝張大爺莞爾一笑,“怪不得穿一身白呢。”

“可不是,都是點兒怪人。”張大爺沒好氣兒的說了一句,繼續忙著手中的活計。

作者有話要說:打今晚兒開始,手就不停的抖。。。

啥也不說了,更晚了

吃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