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狗咬狗與局中局
“妄動真氣,自尋死路。”
韓紹青出語淡漠。
展昭方才動了真氣,否則難能如此迅速的帶著丁三躲過機關,此刻噬心散的毒‘性’已遊走四肢百骸,五髒受損,才會吐血。
丁三聽得此話,強壓怒意,冷笑道:“寶藏真正的位置隻有我知道,你縱使到達此地也是枉然,若他有事,我也不會獨活,其中利弊你自己掂量。”
展昭怔了怔,心頭一顫,那句“我也不會獨活”,讓他慢慢笑了出來,力量驟生,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握緊了丁三的手,溫柔笑道:“還撐得住。”
聞此丁三也回他一笑,斂了斂心神,仔細的回憶著圖中所標注的機關,拉著展昭的手繼續向前。
所幸,後頭的機關並不‘精’細,興許是時間久遠,已有部分變動和殘損,還好韓紹青聽進了丁三的話,帶著他的人在關鍵時刻擺脫了機關,一路上也是有驚無險。
路的盡頭,又是一個石蟾蜍,隻不過較九‘玉’山外的要小上許多,而且嵌在石壁之上。丁三略微思索,按照轉動巨石蟾蜍的方法以上為北,啟動了牆壁上的機關,當她將蟾蜍的頭部按下,整個石壁便緩緩上移,現出了石室的內景。
冷風襲麵,在火把的照映下,一簇簇的金光,晃得人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待適應了強烈的光線,眾人齊齊的望向石室。
隻見那石室竟以數十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照明,亮如白晝,而那金銀珠寶,書畫秘籍更是盡數堆在石室正中,金光燦燦。
韓紹青和夏總管大喜過望,急忙指揮著隨從搬運‘洞’中的寶藏。
“慢!”丁三斷喝一聲,攤開了手掌向前一伸,冷冷的對韓紹青開口道:“解‘藥’!”
韓紹青聞言,輕笑道,“寶藏到手,你們還有什麽利用價值?”
丁三咬了咬牙,將手收回,怒目看著他,不再言語。
韓紹青嗤笑了一聲,揮了揮手示意隨從繼續,幾個隨從撞開了攔在寶藏前的丁三,直奔寶藏而去,他們雖然都不窮,但這輩子哪見過這麽多的錢,固然是幫他人作嫁妝,此刻也是歡喜不已,皆迅速的向袋中不知疲倦的裝著金銀。
“啊!”
一個手抓珠寶的隨從突然慘叫一聲,口吐鮮血,頹然倒地。他的麵‘色’由青變黑,四肢不停‘抽’搐,沒掙紮幾下便七竅流血而死。
“這金子有毒!”
隨從中有一人喊道,其他人皆生驚懼,丟下了手中的寶物。然而此刻已經晚了,他們已接觸了寶藏,隨著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韓紹青方才所派之人紛紛倒地而亡。
橫屍一室,死狀恐怖,韓紹青怎料這般變化,驚怒之下,他一把抓起了丁三的衣領,‘陰’森的說道:“淩雪兒,你耍我!”
丁三輕蔑的笑了笑,不客氣的打落了他的手,從容的整了整衣領,隻說了兩個字,“解‘藥’。”
韓紹青的眼睛在噴火,可眼前丁三的架勢大有要跟他拚個魚死網破之意,無奈之下,他對夏總管一揮手,夏總管猶豫的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遞給了他,他冷笑著接過了小瓶,將瓶中的‘藥’劑倒掉了一半。
“你!”丁三望著地上倒掉的‘藥’劑,又驚又憤。
“我怎麽樣,這就是解‘藥’,你若不說......”韓紹青笑著將那瓶身傾斜,‘藥’劑又緩緩的流出些許。
“我說,石室四角皆有石蟾蜍,同時轉動便可現出真正的寶藏。”
丁三心中焦急,‘欲’奪解‘藥’,卻被韓紹青閃過,她大怒,“那蟾蜍若不按照正確的啟動方法轉動,隻怕這裏要山崩地裂!”
韓紹青雖然對丁三的話有所懷疑,但看著一室的屍體,又不得不小心,他的眼底閃出一絲‘陰’戾,將那‘藥’瓶拋給了丁三。
丁三慌張的接過‘藥’瓶,將解‘藥’喂給展昭,展昭服下後,神‘色’稍緩,見這解‘藥’確有效用,她暗暗舒了一口氣。
夏總管這時用刀架著老路走到了韓紹青的身側,丁三沉著臉,將機關的解法教給韓紹青。這次韓紹青的人很謹慎,他們相互喊著口號,一齊轉動著四角的機關,機關解除後,四角的蟾蜍沉入地下,原來的寶物堆中升起了一座半人高的石台,石台之上有一口巨大的木箱。
韓紹青朝丁三和展昭抬了抬下巴,向石台上的藏寶箱示意。
丁三翻了個白眼,從地上撿起了一把刀,正‘欲’將石台前的毒物清理下,展昭拉住了她,微微頷首,“我來。”
說罷,墊步擰腰一旋身,眨眼之間立於石台之上。他在木箱前站定,身姿‘挺’拔,神‘色’傲然,無一絲傷相。細細端詳後,展昭伸手打開了木箱。
木箱開啟的一刹那,丁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然而什麽也沒有發生,一切平靜。
看到木箱裏的東西,展昭怔了怔,挑了挑眉,伸手從木箱中掏出了一塊金子,扔向了身後的韓紹青。韓紹青伸手接住,在手中掂量一下,嘴角上揚。
見他如此,展昭微微皺了皺眉頭,從石台上翻身而下,落地之時身形略微不穩,丁三知他在強忍痛楚,及時的站到了他身旁,讓他靠了一下。
韓紹青滿意的看著展昭下來,走近了寶箱,笑的邪佞。正當他準備登上石台之時,一柄鋼刀自後刺穿了他的腹部,他緩慢的轉過頭,難以置信的看著那把鋼刀的主人——夏總管。
夏總管狠狠的‘抽’出了刀,冷冷的望著韓紹青,開口,嗤笑道:“枉你機關算盡,卻忘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
“你這個小人。”韓紹青因為憤怒,聲音都在顫抖。
丁三和展昭卻不怎麽驚訝,展昭在石台上就瞧出夏總管不對勁兒,他也沒說,也沒有說的必要,狗咬狗,哪個不是一嘴‘毛’。
“別動氣,這也都是跟您學的。”夏總管欣賞了一下刀上掛著的血,‘逼’近韓紹青,森然一笑,“想當年您身為淩霄宮的總管,不也是這樣對待淩宮主夫‘婦’的麽?我隻是照貓畫虎。”
“你‘私’吞寶藏難道不怕襄陽王知道?”韓紹青冷汗涔涔,向後退縮,有些焦躁。
夏總管輕蔑的笑笑,“你錯了,不是我‘私’吞了寶藏,而是你,你一個人帶著寶藏逃之夭夭。”
“你不怕事情敗‘露’?”韓紹青眉頭緊皺,卻不示弱,一邊向後退一邊思索如何脫身。
夏總管放聲笑了出來,突然間身形飄忽,一片血光,周圍的淩霄宮人,甚至都來不及叫就被盡數秒殺,夏總管站穩收刀,滿目冷然,“有誰會說呢?”
展昭護著丁三悄悄移動位置,隻見韓紹青慢慢的退到一具屍體旁,壓著語氣裏的焦躁,沉聲道:“我待你不薄,為什麽如此對我?”
“待我不薄?”夏總管饒有興趣的盯著韓紹青的臉,諷刺的開口道:“我為你出生入死,你對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你與襄陽王狼狽為‘奸’,卻不計我功勞,沒分到我半點兒好處,我始終是淩霄宮一個小小的總管,默默無聞,無所作為!”
夏總管‘激’動的仰天怒吼,震的韓紹青心裏一陣陣的顫栗。
“如今,你一死,不但寶藏歸我,而且我便可以用淩霄宮宮主的身份追隨襄陽王,當王爺兵諫成功,大宋改朝換代,我便是開國功勳,名利雙收,豈不快哉。”夏總管腦‘洞’大開,不停的yy,發出了一陣陣‘陰’森怪笑。
丁三倒覺得這個“開國功勳”此刻的狀態有點兒慘不忍睹,瘋魔程度比老路還要厲害。
“砰”的一聲,石台上的寶箱碎裂,裏麵竟躍出一人,白衣如雪,姿意傲然。
“呸,就你?”一個熟悉的聲音戲謔的說道。
“白‘玉’堂!”丁三驚喜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白‘玉’堂一臉窩火,“爺為了等你這句話,在箱子裏悶了半天!”
展昭嘴角染上了笑意,當他打開箱子發現滿臉憋屈的白‘玉’堂時,差點兒笑出聲。
“何止白少俠,你們讓本府也好等。”包大人與公孫先生帶著一隊人馬,不徐不緩的走入了石室。
“你們?”韓紹青與夏總管驚呆了,尤其是夏總管,剛才還在火熱的暢想未來,突然就被現實打入了冰牢,起兵造反,這可是多大的罪過!
“可累死我了,這孫子,還敢給大爺脖子上帶紅繩!”老路突然直起了腰板兒,連聲音都變得年輕了,隻見他從耳後‘抽’出兩個長針,麵貌恢複正常後,居然是‘花’衝!
“你......”韓紹青和夏總管的表情很扭曲。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爺我叫‘花’衝,好好記住。”‘花’衝得意的扔掉了長針,拍了拍手,“你也別納悶了,我告訴你怎麽回事兒吧,展大人得到最後的線路圖後,早就去你那個破密室裏,臨摹了所有地圖,連夜送回了開封府‘交’給了包大人,後來再度盜圖,都是為了引你入這個局。”
“韓紹青,你與襄陽王狼狽為‘奸’意圖造反,你可知罪!”包大人威喝道。
韓紹青雙眼無神慘然一笑,此刻認不認罪根本不重要了,此事敗‘露’,襄陽王自身難保,自己便更不用說了,隻不過,他不甘心,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都是因為她!淩雪兒!
他雙眼暴戾目‘露’凶光,猛然間拔出了身旁屍體上的佩刀,直刺向丁三,丁三見他如此,隻是輕輕的歎了口氣,動都沒動,心裏默默的為他祈禱,希望他別被白‘玉’堂他們揍的很慘......
快完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