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辛籽手中的銀針呼之欲出之際,楚蕭禦修長的身形就擋在了自己身前。
哇,好俊的男人!
那胖姑娘從未見過如此標致的男人,一時間便看呆了,楚一趁勢打飛了她的手掌,一腳朝人的小肚子踢去。
好家夥,差點踢斷了腳。
楚一忍著痛來到一邊,都不敢擺上痛苦的表情。
丟臉!
“胖丫,你沒事吧!”
吳裏正的妻子錢氏吃力地扶起她,而後惡狠狠地擼起袖子上前,想要收拾欺負自己閨女的人。
“好啊,來我家欺負我老頭子,又欺負我閨女,我看你們是吃了豹子膽了!”
那錢氏張牙舞爪地上前,卻被胖丫一屁股頂飛了。
“娘,你別礙事,別耽誤我看俊男人,這男人好看,我要他入贅我們家!”
隻一句話,就足夠讓楚蕭禦黑臉。
與白日那些欣賞調侃不同,這位的行為堪稱調戲了!簡直在找死!
雲家幾人也被這胖丫的話語震驚到了,就算有些女子潑辣大膽,也不能上來就逮著人入贅的。
更何況,還是堂堂的祈南王。
眾人的驚詫之情並未持續多久,就被另一道驚天地的吼聲吸引了去。
“啊!”
哦,原來是被頂飛了的錢氏撞到了一旁的水缸上,直接撞碎了偌大的水缸。
水缸裏的水流了一地,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缸底的金光好似快速閃了雲辛籽一眼。
那是黃金閃瞎眼的燦爛光澤。
一個裏正家,竟有著這麽大塊金塊,這定是不義之財!
雲辛籽嘴角勾起,心中打量著怎麽將其收取了。
“哎喲,敗家女人!”
吳裏正剛被自己兒子瘦猴扶起來,就瞧見自家的水缸碎了,露出底下那片金黃來,頓時捶胸頓足起來。
哎喲,他的財可不能給家裏人知曉,更不能外露惹來賊人覬覦啊。
所幸無人在意這個水缸,吳裏正便著急前去遮掩。
“我打死你,這個敗家娘們!”
他表麵上氣吼吼地要去教訓錢氏,實則是想要借此將黃金收好。
雲辛籽早就看破了他的套路,也沒有上前去阻止,因為那胖丫行進的路線必會撞上她那貪財的老爹!
她等著看笑話!
吳裏正小心地挪過去遮掩呢,沒想到被路過的胖丫踩到了左腳。
“死丫頭!”
吳裏正痛得要飛升,將拐杖朝胖丫的背後丟過去,可是胖丫皮糙肉厚的,根本傷不到一點。
胖丫的體重確實不是蓋的。
吳裏正的腳骨好像碎了,發出哢哢碎裂的聲音。
好死不死的,胖丫還正好踩到了裏正腿腳不好的那隻腳,這下好了,這隻腳徹底廢了。
雲辛籽覺著自己運氣蠻好,不用動手就可以讓他們亂成一團。
“啊啊啊啊,我的腳啊,快去請大夫啊!”
“爹,我替您擦藥酒吧,您說過的,一點小傷不用請大夫。”瘦猴很認真地說著。
“對,兒子說得對,請大夫太貴了,你平時不是說能熬就熬嗎?咱們家窮,要省著點錢。”
母子兩人的神態還真不是故意的,他們看著是真心要省錢的。
吳裏正沒想到自己平時的那些話倒是被他們記了個全部。
怎麽平時不見你們省吃儉用呢!
雲辛籽無聲嗤笑。
這吳裏正還真有意思,藏著這麽大塊黃金,造了全村中最好的房子,收了衙役的錢,卻不舍得給老婆孩子花,怪不得他自己的衣服布料名貴舒適,而其餘人隻是最差勁的麻衣。
雲辛籽最是看不上這種摳巴的男人,心裏尋思著,這塊黃金她是收定了!
“蠢貨!什麽時候了,還想著省錢,我腿斷了,快去請大夫!”
吳裏正氣急敗壞地推著母子兩人。
“這大晚上也不好請啊,”錢氏嘀咕著,看見一旁站著的雲辛籽,眼眸驟然一亮,“哎,你們去鎮上請個大夫來,不然就不給你們安排住處。”
錢氏自認為這個主意相當好。
讓別人去請,就可以讓別人付錢了。
“你是想讓我們給你們出錢請大夫吧!大晚上的,你做什麽白日夢呢!”
周涵絮叉腰回懟。
“我男人本就是因為你們才受傷的,你不去請,誰去請!”
錢氏沒有不好意思,十分理直氣壯。
雲辛籽總算見識了一把什麽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裏正的腿可是這位姑娘親自踩斷的,這姑娘是你們的女兒啊,身為女兒,踩斷自己親爹的腳,還對其不聞不問,相當於弑父,這弑父什麽罪名,你們都知道吧。”
勝明帝美其名曰以孝道治天下,所以多了一條律法,就是殘害親生父母者,當即刻斬殺。
雲辛籽這話一出,幾人頓時慌了。
他們是知道這條律法的,畢竟吳縣令可是他們的親戚,曾耳提麵命過。
這怎麽行呢!
他們還要靠胖丫釣金龜婿賺錢呢,可不能被砍腦袋啊!
雲辛籽看這兩人的神態,就知他們並不知道真的在乎自己的女兒,怕是覺著沒法從女兒身上撈筆錢吧!
“現在,還用得著我們去請大夫嗎?我倒是可以去,但是我嘴巴大管不住自己,怕說些不該說的。”
“不用!我們自己去,自己去請!”錢氏慌忙阻止道,連忙喚回胖丫,“胖丫,還不過來照顧你父親!”
而那個胖丫卻正對著楚蕭禦犯花癡呢,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哇,好看的男人,我們成親吧,你就住我家,吃喝不用愁的。”
胖丫搓著手,口水直咽。
瞧她走路的姿態無礙,就知道剛才那腳對她根本造不成一丁點傷害,就如同隔靴搔癢般。
楚一有些挫敗,他忍著痛擋在自家主子麵前,表情十分大義凜然。
“走開,醜八卦,別耽誤老娘洞房花燭。”
好家夥,已經跳過成親,直接進入正題了。
雲墉鏈忍不住笑出了聲。
都說了吧,男人長得太好看不是件好事。
“你還笑,還不想辦法將人救出來!”
“又不是我一個人在看笑話,你怎麽不說他們啊。”
雲墉鏈還蠻委屈的。
秦氏疑惑地轉頭。
她的好大兒和兒媳婦在看好戲便罷了,她的籽兒這會也在抱臂看戲。
秦氏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前段時間的記憶出現了偏差。
那天哭著胡訴衷情的,是她的籽兒吧。
楚蕭禦瞧雲辛籽這模樣,還以為她因為這個胖豬生氣了!
那怎麽可以,他還不容易哄得籽兒原諒。
他想起來,那毒藥還未用完,便趁著淩亂之際,悄悄抹在衣袖上。
“來來來,去我屋子裏。”
胖丫扯著楚蕭禦的衣袖,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中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