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辛籽和楚蕭禦最終買了一處地段不錯的宅院,宅院的前主子舉家搬離了溫縣,急出,所以價錢很公道。
且宅院裏的家具一應俱全,雖然不是上好木材製成,但是都不算差,看著都還算新,隻要稍稍在打掃一番,就可以拎包入住,不用再置辦家具。
雲辛籽頗有種自己賺了的感覺,且她現在手頭寬裕,也就沒有還價,一時間,買賣雙方都很愉悅,都覺得自己運氣好,遇上了爽利的人。
宅院置辦得異常順利,雲辛籽心情很不錯,趁著日頭還亮,又同管事和掌櫃一道去看了鋪子。
去看的第一間鋪子地段一般,在溫縣鬧市中比較靠後的位置,這條街鋪子鱗次櫛比,多數是賣吃食點心的鋪子,要麽就是綢緞莊,賣些不算很好的布料,顧客多是普通百姓。
這些店鋪的主要受眾群體是普通人,消費能力不是很高。
“這間鋪子勝在租金公道,就是地段一般,原先是一間酒肆,若是兩位想要開一間點心鋪子,稍稍打掃就可以,很多東西可以用的。”
管事方才已然受了掌櫃點了雲辛籽和楚蕭禦的提點,雖然仍舊不知道對方具體的身份,可下意識覺得對方應該在銀錢上不是很寬裕,就率先推薦了這間。
“不好,太小。”
還不待雲辛籽說,掌櫃就已然開口了。
他打量了這間酒肆,搖搖頭。
“姑娘,這間太小了,您是要開藥膳館,這都擺不下幾張桌子,而且,這個位置旁邊有許多小館子,都是一些麵食之類的,顧客都是百姓,您的藥膳,那些百姓可沒有興趣。”
普通百姓可沒有興趣吃什麽藥膳,能填飽肚子就可以了。
“掌櫃說的正是我想說的,這裏不合適,管事,我們走吧。”
管事聽著雲辛籽話裏的意思,是想要開一個小酒樓?
那竟是不差錢的主,心裏頓時有了數。
他帶著幾人朝前頭走去,這條街,人流量倒是沒有那麽多。
環視周遭,那些店鋪的裝修明顯比先前的那些上一個檔次,布料鋪子也都上著一些還算不錯的緞子,那些點心吃食鋪子也味道如何不知,但是包裝看著倒是挺高級。
管事見雲辛籽視線落在點心鋪上,好心地提醒:“這些鋪子味道一般,價錢還很貴,您要是感興趣,還是先前那些鋪子好吃,這些啊,就看著好看。”
雲辛籽點點頭。
哦,原來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很快,他們就來到一間鋪子外。
“這裏原先是一間小酒樓的,價格好商量,主家搬去別處去了,今兒湊巧不在,不過若是您們有興趣,他們後日會回一趟這裏,屆時自可坐下來好好談租金一事。”
這間鋪子是三層,空間適中,比不上京城那些富麗堂皇的大酒樓,但是在這種邊陲小鎮上,已然十分不錯了,正符合雲辛籽的需求。
街上,偶爾馬車駛過,有些衣著還算不錯的夫人及小姐們下了馬車逛著鋪子。
雲辛籽觀察那些夫人小姐的打扮,便知這些人都是一些家境還算優渥的商賈。
還有些,穿著略微清雅一些,舉手投足間盡顯儀態,應該是一些書香門第的姑娘。
間或還有些男子走過,衣袍齊整。
“姑娘,這裏不錯。”
掌櫃顯然也很滿意這裏的地段。
他早前已經聽雲辛籽說過她藥膳店的設想,主要麵對的主顧就是這些不差錢的主兒,間或看診問藥,這裏離方才那街也不是很遠,若是百姓過來求診,也很方便。
總之,是一間很不錯的鋪子。
“不錯,麻煩管事去信給主家,挑個日子商談鋪子事宜。”
“好咧!”
管事沒想到今兒運氣這麽好。
街頭那家鋪子被封了,還遇上神仙主顧,接連定了宅院和鋪子!
“對麵是什麽藥鋪嗎?”
雲辛籽剛走出門,卻瞧見了對麵即將裝修完成的鋪子。
雖說競爭是必不可免的,再者她開的也不是正經藥鋪,可還是需要將附近的鋪子情況打聽清楚才是。
“咦?這兒怎麽變了?”管事疑惑地撓撓頭,“數天前不還是個米糧鋪子嗎?開得好好的怎麽就換了?”
“管事的意思這兒本來是個米糧鋪?”
“正是,還是個老字號的鋪子,像那種老字號的店鋪,除非家中沒人了,不然等閑不會關了的。”
雲辛籽聞言,和楚蕭禦對視了一眼,心下一沉。
楚蕭禦感受到了她的擔憂,牽上她的手,無聲給予安慰。
無事,不管發生何事,都有我在。
雲辛籽嘴角噙著笑意,心中突然安定許多。
第三日,雲辛籽和楚蕭禦與原主家坐下商議,直接買下了這間鋪子。
一來,對方開的價錢在雲辛籽的計劃範圍內,再者,對方即將遠行,若是租借,後續有些麻煩。
幾人去衙門過了手續,有了吳縣令這個背景在,底下人辦事不敢拖拉,十分迅速。
再回到鋪子之時,雲辛籽與掌櫃大致商議了怎樣規劃藥膳館。
“他們原先的風格我不是很喜歡,得著人重新拆了,那裏。”
雲辛籽指著樓下大堂的某一處。
那裏聯通著後廚,原先就是一處空地。
“將它與後廚的聯通斷了,而後辟出一個小隔間,不用封死,就辟出一個地段即可,”雲辛籽怕自己說不明白,連說帶畫,“擺上桌椅,我有用處。”
“您是要辟出一處問診嗎?這裏太小了,我是準備在大廳的右邊,那裏的側門對著隔壁街,百姓都能瞧見。”
“並不是,是給姑娘夫人增添顏色的。”
雲辛籽想起前世某些吃食店提供美甲服務,便想著也在此處試一試,隻是不知道這邊的人接受度如何,畢竟,不是每個女子都願意在外頭裝扮自己的。
雲辛籽便將想法大致說了說。
“很不錯,可以一試!”
掌櫃聞言,眼前一亮。
他怎麽沒想到有這個吸引顧客的法子。
“掌櫃覺著可行?”
“姑娘是擔心夫人小姐們不肯在外妝點?姑娘有所不知,邊陲小鎮與京城不同,民風更加豪邁,女子爽朗不拘小節。”
掌櫃這話說得倒是不錯,幼時她生活在邊關,就體會過那些女子的熱情如火。
掌櫃沒想到雲辛籽身為一介女子膽識過人不說,經商的點子也層出不窮,還待仔細商議,卻被門口的變故打斷了。
“不要,我不治了,你放開我!”
“夫人,你的病需服藥觀察半月的,現在離開就前功盡棄了……”
這聲音有些熟悉,隻是多了絲刻意的偽善。
雲辛籽回身一看,這不是那陳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