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漆黑窄小,根本不容得一人站立行走,雲辛籽頭戴照明燈,隻能匍匐前進,身體實在太過虛弱,不過爬了一會,就已然累得氣喘籲籲,可她不敢停下來,她的時間不多,賢妃隨時會派人召見她,她不能暴露今晚真正的行蹤。
雲辛籽調整呼吸,動作盡量加快,實在累極之時,便取了空間裏的商場裏的巧克力棒嚼著,補充能量。
所幸,過了約莫小半炷香時間,雲辛籽便瞧見了前方的鐵質圓蓋子,她用力推了推,那蓋子很容易便推開了,雲辛籽吃力地爬上來,卻發現這裏正是冷宮一間無人的屋子,屋子很幹淨,可是卻無人居住。
“我要進去玩,我要躲貓貓!”
一個女子的聲音乍然而起,嚇了雲辛籽一跳,雲辛籽第一時間躲回地道裏。
“太晚啦,先去睡覺覺好不好,明兒再躲貓貓。”
穿著輕簡衣裙的女子柔聲安慰著,將人帶離,離去前,似是眷戀不舍地望了望屋內。
過了好一會,直到沒有聲音後,雲辛籽才出來,將蓋子先蓋好,來到屋內的桌案處。
桌案陳設簡單,左上方有一硯台,雲辛籽雙手輕轉硯台,身後的置物架驟然分開,一條隻容許一人通過的甬道就出現在她眼前。
雲辛籽摘下頭上的照明燈,取出空間內的手電筒,快速朝甬道裏走去。
這條密道,正是方才那個說要玩躲貓貓的女子告訴她的,她當時說她和姐姐經常在裏麵玩捉迷藏。
她和她的姐姐都是先帝的妃子,因病變得癡傻,久居冷宮之中。
雲辛籽曾一度懷疑,她們告訴她這個秘密的意圖,可她們不過是民間孤女,無家族背景,無子,實在沒有必要害她。
眼下,雲辛籽也顧不上所謂的後果了。
她半跑著,很快便來到甬道的勁頭。
甬道的勁頭是一扇鐵質的小門,很重,根本推不開,應該是有機關。
雲辛籽尋了一會,岩壁都是光禿禿的,沒有一塊石頭值得轉,更沒有什麽機巧,這個門難不成就靠蠻力?
忽然,雲辛籽發現門的左下角不起眼處,有一個小孔,類似於鎖匙口,不過這個鎖匙口形狀更奇怪些,看著像是蝶形,有些像她一直掛著的那根瓔珞上的吊墜。
雲辛籽幹淨取出吊墜,按了上去,輕轉一圈,果然,原本不動的鐵門驟然開啟,隱隱透出絲絲光亮來。
雲辛籽卻有些呆呆的,望著那個吊墜,有些怔忡。
她怎麽忘了,她的身上還帶著楚蕭禦的東西。
新婚甜蜜時,他曾溫柔地為自己梳妝,有一次替自己描眉時,將這枚吊墜送給了自己,當時,他怎麽說來著。
哦,這是他母親的心愛之物,說是傳給兒媳婦的,當時她感動極了,滿心滿眼皆是對他的愛憐。
現在想來,還真是諷刺啊。
一個人怎能將虛偽演繹得那般真實。
雲辛籽雙手緊握成拳,指甲嵌入掌心,有些疼,卻瞬間讓她清醒過來。
她收起不甘憤懣,推開鐵門後的一個石頭打磨的蓋子,快速爬了上去。
入眼的盡是金銀財寶,晃得雲辛籽睜不開眼睛。
好幾箱子的黃金白銀,泛著饞人的光芒,上佳的翡翠玉石,光亮迷人,還有其餘邊陲小國進貢上來的各色價值不菲的寶石,角落幹燥保存著的都是各類藥材,令雲辛籽眼前一亮。
雲辛籽難過了一天的心,終於愉悅了起來。
她毫不客氣地全部收走,甚至沒有放過那些置物架,一並收走。
手幹淨後,這兒就變得空****的,露出角落裏的一扇小門來。
還好,這處小門倒沒有什麽機關,輕輕一推也就開了。
門的另一邊是一處更大的庫房。
比之王府的庫房都大上好幾倍,遍地都是成箱的金銀財寶,還有好幾箱銅錢等,各式各樣的擺件字畫,名貴布匹,更多的藥材等。
雲辛籽眼尖地發現了一些眼熟的物件,這不就是侯府庫房裏的東西嗎!
她出嫁前,跟著娘親學著管理中饋,庫房裏的每一樣東西她都十分清楚。
看著這些原本屬於侯府的物件被放置在這兒,雲辛籽升起一股子怒氣來。
她一揮手,直接將庫房裏的所有物件收個幹淨。
就算用不著,她也要膈應死勝明帝。
收完兩個庫房後,雲辛籽退回地道。
退回去時,她竟又發現了另一處通道,不知通向哪裏。
雲辛籽收了一堆金銀財寶後,膽子都大了許多,根本沒有猶豫,直接沿著通道走去。
原來通道的盡頭是宮中的糧倉,裏頭存放著整個皇宮的糧食調度。
雲辛籽看著望不到盡頭的糧倉,想起今晚那碗摻著沙粒的飯食,一揮手,毫不猶豫地全部收走。
她心滿意足地退回地道,估摸著時辰也差不多了,快速返程。
關上鐵門後,雲辛籽猶豫了瞬,還是將那吊墜收了回來,重新掛回脖子上。
畢竟是先王妃的遺物,不好隨意丟棄,找個機會還給楚蕭禦便罷了。
回程很順利,冷宮內那對姐妹也不在了,她沒有耽擱地回到了賢陽宮。
宮內並無異常,主殿人影綽綽,來來往往還有許多太醫的身影,看來賢妃還沒有放棄掙紮。
沒關係,她可以等。
她順利地回到偏殿內,宮人並沒有醒,還昏迷著。
雲辛籽先進空間換了一身衣衫,又回到原先那張小榻上,歪著身子繼續假寐。
身子畢竟虛弱,這一通忙活,都有些頭昏腦漲的,這會剛好可以休息會。
不多會,宮人才醒了。
雲辛籽雖閉著眼睛,但是通過她急促的呼吸也能知道她緊張的心情。
她能感受到宮人直勾勾盯了她好一會,直到確定她真的睡著後,才呼出一口氣。
雲辛籽才沒空搭理宮人的心路曆程,她需要抓緊時間休息,賢妃很快就來了。
夜色濃重之時,雲辛籽才聽到屋外傳來的忙亂的腳步聲。
她倏地睜開眼睛,眼角**開一抹了然。
果然,下一刻,偏殿的門就被推開了,率先進入的正是賢妃。
賢妃的臉色比之先前,更加難看了,不斷起伏的胸口更是出賣了她此時的情緒。
“看來,娘娘是想清楚了。”
“隻要你能救柔兒,我可以著父親聯合朝中官員為鎮國侯求情,但死罪能免,活罪難逃。”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