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態度強硬,皇上的態度一樣強硬。
終究是不想母子鬧得不和,太後後退一步,五日後皇上不下聖旨,太後懿旨就會到離親王府和姚府。
太後拂袖而去。
皇上斜一眼藏在後麵的兩個孩子,告訴她們可以出來了。
小秧秧挪著步子出來,整張臉蛋上都寫著不高興,二公主的腦子還在發懵,王叔喜歡秧秧的母親?
就是同許大人和離的容夫人?
那個溫柔的大美人?
王叔要是娶了容夫人為妃,秧秧豈不是真的成她妹妹了?
她還在怔愣之際,未曾瞧見父皇已經蹲在秧秧麵前,如同一個慈父,詢問著秧秧什麽事。
待二公主反應過來,兩人已經聊完。
“公主姐姐,窩們走吧。”手被拽了拽,二公主回神,應一聲後牽著小秧秧的手走了。
“秧秧,你在想什麽?”
“皇帝伯伯說的話。”
“嗯?父皇說了什麽?本公主剛才走神了。”二公主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王叔喜歡你娘親呀?”
小秧秧沒點頭也沒搖頭,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來後,臉上又洋溢著笑容。
“皇帝伯伯說明日就會有工匠過來,我們回去等叭!”
“可是,秧秧你並不像這麽高興。”二公主想了想,“禦花園的花開得正好,本公主帶你去捕蝶如何?”
不等小秧秧點頭,已經命令宮女去殿裏拿捕蝴蝶的網了。
宮裏的人似乎也就捕蝶這些娛樂活動,小秧秧沒有掃她的興,甜甜地說著好呀。
禦花園有著專人照料,百花開得甚好,時不時就有好些蝴蝶在花叢間環繞。
“本公主今日一定要捉住一隻!”二公主和小秧秧捕得正高興,遠處有幾人駐足望過來。
“二公主和許秧秧?”
“許秧秧?”三皇子看一眼大皇子身旁的伴讀,“許之凜,那不是你妹妹嗎?”
許之凜也意外,怎麽會在這裏遇見許秧秧,難不成她是二公主的伴讀?
大皇子給了他答案。
“二公主要的伴讀,可本殿下記得容大將軍已經回絕。”
大公主不知從哪兒竄出來,輕飄飄道:“許秧秧都入宮半月了,我們的二公主除了沒把人帶去上書房,哪兒都帶人逛了,聽說還日日帶著人往東宮去,誰知道宸妃娘娘和司徒含煙在打什麽主意。”
語畢,伴隨著輕輕的哼聲。
大皇子側頭警告胞妹:“不可胡說。”
大公主和二公主同齡,但她生下來就是貴妃之女,那時的司徒含煙隻是一個才人之女,如今她母妃貴為皇後,她是皇室的嫡長女。
司徒含煙,嗤,也隻是一個妃子之女。
按照世家來看,區區庶女。
大公主並不放在眼裏,她沒聽皇兄的話,甚至吩咐宮女:“讓二公主和這位不知道哪個府的五姑娘小聲點兒,這是皇宮的禦花園,不是自家府裏的後花園。”
司徒含煙立即拉著小秧秧的手停下來,腦袋微微垂著。
小秧秧看了看身邊的二公主,又看了看遠處揚著下巴無視一切的大公主。
“你很怕大公主嗎?”她問。
司徒含煙抿唇,輕輕點頭,小聲說:“她是大公主啊,皇祖母、父皇,還有母後都很喜歡大皇姐。”
母妃除外。
母妃誰都不喜歡。
小秧秧皺眉,這是誰在家裏比較招人喜歡,誰的地位就比較高?
她不讚同。
“你也是公主呀,皇宮裏的禦花園就是你家的後花園啊,要怕也是窩怕,你為什麽要怕?”
“你為什麽不怕?”二公主悄聲反問。
小秧秧:“……窩舅舅舅母和哥哥們告訴我不用怕。”
“忘了,你身後有容大將軍和容少將軍。”二公主後知後覺。
小秧秧重新拿起捕蝶的網,大聲道:“捕!公主姐姐你繼續捕!”
二公主猶猶豫豫接過。
大公主故意找茬似的,領著人過來了,其他皇子們也跟著過來。
“司徒含煙,大學時交代的課業完成了嗎?還有閑心在這裏捕蝶。”她居高臨下看著比自己矮半截的小秧秧,倒是沒說什麽話。
小秧秧清楚看見了她眼中的鄙視。
沒明牌,她忍。
二公主行禮:“皇姐說的是。秧秧,我們走吧。”
小秧秧:“你還沒有捉到蝴蝶呢。”
二公主給她使眼色:“改日。”
這裏是皇宮,不是大將軍府,客隨主便,小秧秧牽上二公主的手,轉身要走。
“許之凜,你妹妹是怎麽一回事,都不同你打聲招呼?”三皇子短促地笑了一聲,“哪怕離了許府,不也還姓許嗎?”
小秧秧停下腳步,回頭望過去。
圓溜溜的眼珠子瞪得奶凶奶凶的。
看得三皇子生出一點罪惡感來:“瞪本殿下做什麽?本殿下又沒說錯。”
“三弟。”大皇子出聲阻止,笑盈盈地伸手去摸小秧秧的腦袋,“秧秧,三弟不是故意的,本殿下代他同你道個歉。”
倒是還有個明事理的。
小秧秧點頭,朝著三皇子說:“三殿下,窩姓許,但窩不是許家人啦,官府備案在冊的,你可以去翻一翻,窩隻告訴你這一次哦,下次窩是會生氣的。”
一個五歲的小姑娘,哪怕一字一頓的解釋和警告,聽著都軟乎乎的沒有什麽說服力。
“生氣?”三皇子才七八歲,也正是調皮的年紀,“官府備案在冊又怎樣,你血裏依然流著許家的血,真是一個小屁……啊啊啊!”
小秧秧張嘴咬了他的手臂。
咬出血來了。
“你竟敢咬本皇子!”疼得三皇子齜牙咧嘴,一把甩開小秧秧就要讓太監宮女把人拿下。
霜女和若榴擋在前,兩人冰冷的眼神直讓後宮裏不會武的太監宮女們打顫。
若榴:“三殿下,五姑娘已經提醒過了,三殿下依然管不住嘴,就不能責怪五姑娘先禮後兵了。”
“說了窩會生氣的!”小秧秧探出腦袋來,嘴角還殘留著三皇子的血,被小秧秧用手抹開了。
此時更像個小惡魔。
三皇子咽了口唾沫。
大皇子又站出來當和事佬,讓三皇子趕緊回去處理傷口,一邊拿出手帕要給小秧秧擦嘴角上的血。
模樣十分溫柔。
大公主意味深長地笑笑,事不關己地走了,與司徒含煙擦肩而過時,淡淡斜了司徒含煙一眼。
司徒含煙抿唇,縮了縮脖子。
隻剩下大皇兄以後,她才敢過去關心秧秧。
“你有沒有受傷?”
“唔,牙痛,他的皮好硬!”小秧秧的眼淚自己又跑出來了,說著說著一顆小乳牙從嘴裏掉出來。
“!!!”
她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