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薑南想著,跟著上了山。
山路崎嶇,因為有距離限定,南薑南沒有走太遠,還提前從別墅空間裏拿了求生道具出來。
南薑南在山路上前行。
密林深深,幾乎看不到頭頂上的陽光,南薑南四下搜尋,衣擺處沾染了不少泥巴,她抬起皓腕,擦掉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忽然,她聽見山林中似乎有動靜。
嗯?
怎麽回事?
南薑南警惕的看向周圍。
這裏還都是沒怎麽經過人為開發的原始森林,裏麵不知道會有什麽。南薑南從別墅裏拿了把刀出來,橫在身前防身。
她聞見,空氣中似乎傳來了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誰在那裏!”
南薑南瞪了過去,一顆心跳如擂鼓,她緩慢靠近,總感覺奇怪。就在這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突然伸向她,企圖扣住她的脖頸,南薑南一驚,下意識抬起匕首反抗,向後用力縱躍。
對方的動作一窒,沒有再追。
南薑南狐疑,難道這人受傷了?
雖然明知道好奇心害死貓,可是南薑南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些看看。她大著膽子上前,發現草叢裏,竟然躺著個姿容絕色的男人!
男人星眸耀耀,倚靠在身後的石頭上,他的麵色蒼白至極,一隻手臂下垂,上麵染滿鮮血,甚至有了發黑的跡象,明顯是中毒了。男人抬眸,眼神比狼還要銳利。
他瞪著南薑南,以最後一絲力氣,道:“滾!”
南薑南一怔,沒料到這男人還有力氣威脅自己,她垂眸看向他的傷處,忍不住心驚:“你這是火寒毒?”
男人一愣,沒料到南薑南居然能認出來。
他的警惕心更甚,薄唇輕抿,問道:“你是何人?”
南薑南沒有回答,腦海中回想著自己之前看到過的書裏的劇情,驚訝的看向麵前的男人:“你……”這人竟然是書裏的大反派,沈劍心!
按照輩分,沈劍心是沈重樓的皇叔。
在朝堂上,沈劍心的手段向來狠辣,每一個落在他手裏的人幾乎都沒有好下場。
大反派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難道是來追沈重樓的?
南薑南的心中盡是疑惑,沈劍心抬眸,看南薑南不回答,內心裏燃起殺意,他悄悄握緊了身旁的長劍,南薑南眉梢一跳,瞬間明白了沈劍心的意圖,喝道:“你等等,我沒有惡意!”
沈劍心瞥她,眼中充斥著不信。
“我是個大夫。”南薑南說著,將手中的新采摘的藥材展現在沈劍心的麵前,“你身上的毒我之前聽我師父提及過,但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南薑南假裝驚訝,將自己扮演成一個無知的村婦少女。
沈劍心為人生性多疑,他雖然受了重傷,但難保不會對她出手報複。
南薑南本打算不去管他,或是直接一刀結果了沈劍心。
但想到未來,沈劍心是唯一能與男主沈重樓對抗之人,殺了未免可惜,隻要一想到這天下或許會歸在沈重樓那樣的狗男人手裏,南薑南便覺得心頭不暢。
更何況,大反派的顏值之高,實在讓顏狗南薑南難以動殺心。
不過,這些也是建立在沈劍心不會對她出手的基礎上的,若沈劍心對她防備心極重,非要殺她,她也無可奈何。
沈劍心瞥向她,對上沈劍心懷疑的眼神,南薑南直接起身:“你不信就算了!”
“等等!”
沈劍心開口,叫住南薑南。
“請姑娘出手。”他身上的火寒毒已經深入骨髓,根本撐不到屬下找來大夫,更何況,火寒毒乃是奇毒,一般的大夫又怎麽可能會醫治?倒不如死馬當活馬醫,賭一把。
南薑南挑眉。
這男人……好魄力!
南薑南的心底對沈劍心的欣賞添了幾分,卻依舊站在原地不動:“憑什麽?我采藥看診可都是要錢的,你什麽都不給我就想讓我南薑南給你看病,你這買賣可不對吧?”南薑南眉頭緊鎖,擺出一副不樂意的模樣,既自報了家門,好讓以後的大反派有機會能來報答自己,又在他麵前立了個貪財刁婦的形象,繼續讓沈劍心放鬆警惕。
好歹也是從前在職場上摸爬滾打過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千人千麵的技能她還是有的。
沈劍心愣了一下,看向她。
他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摸向腰間的荷包,南薑南卻一把扯下了他腰間的玉佩,打量道:“這個好,一看就值錢!”
大反派的人情,若是要了錢,他們之間就是錢貨兩清。
既然要讓大反派欠自己的人情,自然要拿走樣讓他不能反悔,能在日後認出來的憑證。
沈劍心愣了一下,看向那塊玉佩,道:“既然如此,姑娘可否能為沈某醫治了?”
“自然。”
南薑南說著,動手去扒沈劍心的衣裳。
沈劍心一愣,沒料到這鄉間婦人竟然如此無禮,竟然直接動手去扒男人的衣裳,令他有了一瞬的錯愕。
南薑南沒有理睬他的表情,而是認真觀察起沈劍心的傷,發現這毒竟然已經入了肺腑,火寒毒能同時讓人感覺到寒氣和熱流,如此兩股氣息在身體內到處亂竄,沈劍心竟然還能維持現在的淡然,可見這男人的忍耐性之高。
‘這毒真麻煩!’
南薑南忍不住在心裏感慨:“你這傷口附近的位置都爛了,我得把他們都剜下去。”
“可以。”
“剜下去後我會給你上藥,火寒毒雖然有藥可解,但是我手中有幾味解藥沒有,我待會把方子寫給你,你自己去抓。”
“好。”
沈劍心十分乖巧。
南薑南眨眨眼,覺得用‘乖巧’來形容書中令人聞風喪膽的大反派著實有些別扭。
他抬眸,撞見的是沈劍心極其好看的眉眼。他和沈重樓雖然都是皇室中人,可是,沈劍心卻長得比起沈重樓更加柔和,透著一股超絕的美,令南薑南禁不住有些看呆了。
挖肉療傷,她手中沒有麻藥,是會很疼的。
讓這樣的美人受苦……
南薑南一聲長歎,咬咬牙,從空間裏取了一瓶麻藥出來。
“這是什麽?”